86、剪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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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准乱碰，不准乱抓东西，更不能把抓到的东西吃进去。”
“第二，不准乱动，万一剪刀剪到耳朵就麻烦了知道吗？”
“第三……算了等我想起来再说。总之你要乖乖的坐着，你明白吗小叮当？”
郑吒一边帮楚轩梳头，一边老妈子似的叮嘱着。
“洗头时候就差点把洗发水喝进去啊你小子。”
“擦头发时候也不老实呢。”
“下次给你买只橡皮鸭子好了。”
“我还是挺喜欢你短头发，利索。”
“噗噜噜。”楚轩吐了郑吒一脸唾沫。被郑吒直接无视。
“乖，别动，梳顺了就可以剪头发了。”
一旁窝在沙发上的陵辛百无聊赖的转着铅笔都快睡着了，他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显示他的不耐烦，“郑吒，你还要多久啊？”
“快了快了我这就给他梳好了。”郑吒答应着，放下梳子用手指在他湿润的发间顺了顺，从头顶一直抚摸到发梢。
楚轩很听话的没有动，只是一直好奇的盯着他看。“陵辛，剩下的就拜托你了，给他剪个利索点的发型。”
“我倒是没问题，副人格在做这些事情上的精确度我还是相当信任他的。只是一直吸引楚轩注意力不让他乱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陵辛笑嘻嘻的应着，动作像是一休哥思考的那样，食指调皮的在太阳穴上转了三圈之后，陵辛已经换上了一张油盐不进的臭屁脸（对于扑克脸的程啸版翻译），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后，他检查了一下旁边的剪刀和电推子，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穿着卡通套头衫和牛仔长裤的楚轩板正的坐在小圆凳上，腿并在一起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郑重其事的小学生，蹲在他跟前的郑吒冲他傻笑，用双手十指拉长自己的嘴角吐舌头做鬼脸，楚轩眼角微微眯起笑了笑。
这是郑吒和陵辛刚发现的地方，只要郑吒站在他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平时像个多动症小孩一样的楚轩就会乖乖坐下来，认真的看。在有规律的剪刀卡擦声里，郑吒不断从纳戒里凭空变出很多东西，比如绷带，打个结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比如新鲜的红色苹果，比如发黄的写着象形文字的埃及书，还有很多新鲜的玩意。换了别的孩子大概是会惊讶的大呼小叫的，然而楚轩不，他只会安静的坐下来看郑吒表演，像个幼儿园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听话乖孩子。不管郑吒在干什么蠢事。
而这个工作换了陵辛就不行。
哪怕陵辛和郑吒长得几乎一样也不行。
陵辛副人格的动作快而准确，断口整齐的长发落在楚轩脖子上围着的塑料布上。蹲在他跟前的郑吒拾起一绺尚且湿润的发梢，吻了一下。楚轩垂着眼帘，从郑吒的角度看上去两扇弯弯的睫毛微颤，看上去就像在睡觉。郑吒眼中带笑，用发梢去扫楚轩的鼻子，“我家小叮当安静起来还是挺耐看的嘛，嘿嘿，嘿嘿嘿。”
“啊呜！”原本乖乖的楚轩忽然睁开眼睛，一口咬住郑吒手指。郑吒疼的一哆嗦，他可算了解到老人们说的‘十指连心’是啥感觉了，身体条件反射的要往回抽手偏偏这时候，一旁陵辛副人格那种标志性的冷淡声线响起来了，“不要让他乱动，否则我不保证他会不会被剪刀伤到。”
楚轩眨了眨眼看起来无辜的要命，但是郑吒感觉到自己的指头快被咬断了，“小叮当，好小叮当，松口，松口，乖……”
“你可以试试逗他笑。”剪下楚轩一绺长发后用梳子仔细打理之后，陵辛副人格提出这个意见。
郑吒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去撬楚轩下巴却被更用力的虐待手指上皮肤，“哎呦！……你让我这个状态怎么逗他笑，他现在有‘欢快’‘笑容’的概念吗？放松点小叮当，你咬的我太紧啦……”
原本老老实实坐着的楚轩慢慢松了力气，他忽然向前倒在了郑吒的怀里。小圆凳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郑吒忙伸手接住他，这才发现这小子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陵辛！陵辛？他怎么回事？”
“根据刚才的情况来分析，如果你刚才能听我劝把手上的培养液洗干净，他刚才就不会咽下去了。用你们的话将他是被药迷倒了，过几分钟就没事……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了。”陵辛用中指顶了下墨镜，说的头头是道。
“啊？”
“他安静下来也好。”陵辛三下五除二将楚轩最后一点碎发剪好，漫不经心的问，“你以后想怎么办？这样的他……”
“当然得好好照顾他。”
“他很有可能并不是中州队的楚轩。”
“我相信我的感觉。”
“理由呢？一道伤疤就让你那么确信？愚蠢的凡人。”
“是直觉吧。”
“……你真是和表人格一样的讨厌。”陵辛垂下双眼。
“你以后也许有机会明白。”
“什么？”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茫无目的的找他，现在他在我身边。”
“就算他成了婴儿，我现在也他妈挺知足的。”
“你也知道吧，在祭坛复活楚轩的时候，我看到过他的过去。我想你也清楚龙隐是怎么对待这厮的。”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没有童年，没有奥特曼和口哨糖，没有被别人关爱的世界，会是怎么可怕。这厮是怎么坚持下来呢？”
“虽然这挺不爷们的，也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我考虑过了，现在上帝似乎给了我一个机会。“
”如果可以，我想陪他再长大一次。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剪下来的长发被陵辛收集起来，在从空间袋里取出一些仪器为楚轩扫描过后陵辛走了。副人格不同于主人格的冰冷性子让他拒绝了郑吒吃晚饭的邀请。送走了陵辛，郑吒回来，斜靠在沙发上的楚轩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药效已经过去了。
郑吒在他跟前蹲下，“今晚想吃什么？陵辛说你可以吃香菇炖鸡，咖喱牛肉，菠菜奶油味的胡萝卜泥。”
楚轩玩自己的手指看都不看他。
“菠菜奶油的听起来比较健康。”
“我从衣柜里翻出了你的换洗衣服，不过不够多，都脏了，你先穿我的，我给你洗成不？”
“陵辛说你可能不是楚轩……但是”
“小叮当啊。”郑吒叹口气，伸出手用力搂住他，“……我可真想你啊。”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郑吒忍不住抽鼻子的声音。被郑吒搂住的楚轩眯起眼睛，张嘴去咬他的头发。
“别调皮。”郑吒笑了，摇摇头让楚轩松口，结果楚轩抓紧他的一绺头发用力一扯，郑吒痛的向后倒去，一摸头顶，满手血，郑吒从地上蹦了起来，始作俑者却不知道自己闯祸似的，无趣的丢开手中的头发，在地上爬来爬去。郑吒在他屁股后头从一个房间追到另一个房间，看这小子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气的跳脚。
“小叮当！！！”
三个小时后，好容易给这家伙换上睡衣的郑吒几乎是把他摁在了床上，“睡觉！不准动！”
似乎是玩累的楚轩，懒懒的瞟了他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
“啧……”郑吒给他换上睡衣，盖上杯子，“快睡吧。”
从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的楚轩，眼睛转啊转的看着他。“吧……”
“诶……诶？!”原本想离开的郑吒转过来，“你说啥？你说话了？小叮当你说话了？！”
“抱……吧”像个小孩一样的楚轩侧头看着他，“抱……抱抱。”
郑吒摸摸他额头，“我就睡在客厅，你在这里放心睡，别担心。”
“还有，小叮当。”郑吒眼神游移的开了口，“学说话我会教你，但你可千万别叫我爸啊。”
楚轩冲他吐了一脸口水。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剪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