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Knightfall-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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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睡到自然醒是最治愈的！
一觉起来，啥都没啥了！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想着所有事儿都是宜早不宜晚，阿弗告诉我航空路线已经联络好，就等着我们告诉他们准确的飞行时间。我想了想，就今天下午吧。带上的东西不多，那边都有。就算没有……说句放肆一点儿的话，就凭韦恩集团和米勒集团的纯利润，什么买不到？
布鲁斯的那些仪器当然要带着，他自己也是被我和阿弗直接用病床推上飞机的。贝恩其实也是被病床推上去的，不过他身上的那些仪器都是为了保证他中途不会醒过来的。现在还暂时不能把卡洛斯接回来，马利布这个基地曝光在贝恩眼前也就罢了，儿子……外界知道韦恩家有个儿子已经让卡洛斯处在危险中了，怎么可能让贝恩接手？
飞机在云端中，我看着刺眼的阳光，不禁想起以前有些时候坐飞机时，在云端上看到傍晚的景象，那才是真正的美啊。像是一个恰巧被调好色的调色盘，背景颜色是蓝色，些许淡蓝在天云交接的地方，些许深蓝在更远的天际。交界处因为有着刚刚不见的太阳，紫红中印着一丝橘黄。完美。
降落在私人飞机场内，外面的人是卢修斯和阿弗联系的可靠的佣人。他们都不会接触到布鲁斯，我和贝恩，他们的工作只是过来接阿弗，并且整理房间而已。阿弗和我亲自把布鲁斯搬下去后，随便找了一个房间把他放进去。贝恩则放到了强化过的禁闭室一类的地方。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垫，甚至不是床，一个小窗户，能够看到些许阳光，一个马桶，还有一个专门给严重精神病人放食物小窗户，那窗户也是被强化过的，甚至里面的人不能够直接拿到东西。垃圾则是放回原来的地方，除了食物……还真没什么能制造出垃圾的。
至于洗澡……只能说，我会每隔几天过来麻痹贝恩一次，帮他清理一下的，并且清理一下里面的环境，透透气。我是想帮助贝恩，并不是想私自囚禁他。
贝恩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他第一天就砸了马桶，撕裂了床垫。他的毒被我卸下来了，没有毒源，又被我注射了解毒剂，他体内的毒素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干净，剩下的慢慢来就成，主要还是担心他的戒毒反应和以后能不能够抵抗毒药的诱惑让我比较头疼。
我每天都会抽出两个小时，在小窗户面前，给他念一段寓言故事或者具有教育意义的小说。我并不是很喜欢基督教，反而对道家比较感兴趣，可是我也不会翻译道家的那些经典不是……为了重塑他的三观，还是决定给他念我小时候就爱看的寓言故事。其实，这也是我的一个手段吧……不怎么光彩。一个人，戒毒状态，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束光，我在那束光下给他念故事，怎么看……最后他都会被改造的。
除了给贝恩念故事什么的，我还得给布鲁斯每天擦擦身体，换下已经脏掉的导尿管和另外那个接排泄物的东西，阿弗有时候会帮我一下，多数情况下我还是喜欢亲自给他弄。隔几天还给他洗个头，帮他吹干。我知道他爱干净，以前每天他都会洗澡，就算不睡家他也会洗澡，现在只能擦身体，还得小心不让伤口感染，还只能躺床上不能动，对他也是一种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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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以后你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我绝对会告诉所有人你还得我给你换导尿管神马的！”
“……不会的。”
哎呀……刚刚肯定是有灰尘了，嗯，或者绝对是因为身上来了，不然怎么眼睛都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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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个小岛后，我也放下了很多警惕心，最大的困难贝恩被锁了，远离了哥谭，虽然不敢把卡洛斯带过来，不过每天说说话还是可以了。我害怕卡洛斯在我离开之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跟他说说话，我也安心一些。听起来，他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倾向，对我也只是说话的时候更黏糊了一些。我也有让布鲁斯跟卡洛斯说说话，貌似……没啥进展。这爷俩……或许只有等他们真正做一次交谈，才会好起来，毕竟都是固执的人。
在马利布安顿下来后，我就让阿弗去联系一个医生，给布鲁斯真正做了做检查，告诉他这是韦恩先生被报复，不希望声张影响到韦恩集团，并且用金钱收买后被我严密监控着，也不是问题。那医生检查后对做出的急救什么很满意，说布鲁斯只要这样养着就成，注意点儿卫生。大概三个月后就能开始康复运动了。
三个月啊……
这一眨眼，已经两个多月了。
贝恩安静了不少。这是个进步，以往我每天都得给他换马桶和床垫，现在已经不用换了。
有一天，贝恩在我念着念着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或者把我关到监狱？”
“嗯……杀了你，做不到。我不能放任你在知道蝙蝠侠是谁以后还到处跑，我相信，监狱可关不住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的解毒剂是最新研发，我不知道后果，你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救不了你就麻烦了。”
“为什么？就算你和那个蝙蝠侠都坚持那可笑的正义，解毒剂就算有事儿也只能算是过失，你也不是“故意”的。”
“因为……解毒剂既然是我制造出来的，当然有责任。还有，那不是可笑的正义。”
“哼。”
贝恩冷哼一声，我知道他不认同。我其实也没想过要所有人认同，只要布鲁斯坚持，我认同，就够了。但是，贝恩的态度明显是在软化，我能够放弃这个纠正三观的机会吗？当然不能。
“我以前也认为这很可笑，但是，贝恩，你或许不能够了解，在我们眼里，生命是神圣的，生命是无价的，生命……是我们不能够定夺的。你是一个孤儿不是吗？而且在监狱里呆了很久？”
他没有说话，看不出是默认还是无声的否认，不过……这的确是我猜的，一个犯罪集团的老大……孤儿可能性很高，他的犯罪手段也符合监狱的“规则”，所以就蒙了一下。
“其实，在那种环境下，你看不到希望，是很正常的。可是贝恩，你要明白，你看不到希望，不代表希望就不存在。希望在心中，希望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的。就算有了希望就会有失望，但如果没有了希望，那人永远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只有你相信希望，只有你拥有希望，那么你希望的成果才能够去实现，才能够有动力去实现。”
贝恩安静了很久，我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我更不知道自己能否对他产生一点点影响，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就像我说的，我相信希望，我相信每个人都能够去相信希望。如果我放弃了相信希望，那我永远也不可能为之奋斗，没有为之奋斗，我又怎么能够实现自己想要改变的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只要我还有力气去相信，就算遍体鳞伤又怎样？只有人率先去相信，才能够感染别人，不是吗？布鲁斯感染了我，感染了哥谭，他的相信，不由自主地让其他人也跟随他一起。所以，说他一直是孤独的，其实也不完全正确，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他只是习惯了自己去面对。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就能够保护哥谭所有人，他只是习惯了尽他所能保护一切他能够保护的。他想保护哥谭的所有，他尽全力保护哥谭的所有，可是……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受伤的人。
我倚在墙边坐下，想着布鲁斯。每一次想到这儿，我都不禁想对他更好一点儿，更好一点儿。他值得更好！
同时我又不能忘记，就算我能够理解他，可是他儿子理解不了啊……卡洛斯……我觉得我快被两边彻底扯断了。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布鲁斯。严格来说，我应该更喜欢布鲁斯不是吗？认识他绝对比儿子久。但另外一面，儿子可是怀胎十月的肉疙瘩啊……真的……两难全吗？
“你……为什么会开始相信？”
贝恩打断了我的思路，声音显得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一切，不过，总要试试。反正他都知道我们真实身份了，似乎其他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我曾经沉浸在自己里而忽略了最爱我的人。而为了那个人，我又忽略了剩下最爱我的人。等到布鲁斯，哦，也就是蝙蝠侠找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做这么多有意义的事情。贝恩，或许你不知道，不过我建议你去尝试一下。当你帮助了一个人以后，他的感激不能够感动你，但是……他眼中燃起的希望，才是最让人感到自豪的。特别是在哥谭。每一个人似乎都只会管自己，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在意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但是当他们受到帮助以后，有些时候，仅仅只是有些时候，他们会开始学着帮助其他人。而对你来说的举手之劳，对他们，就是再造。对人做出这样的改变，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呢？不是害怕，不是感激，是发自心底的敬仰。贝恩，你能够感觉到吗？那种……死也不会害怕的感觉，因为，你永远活着，活在别人的心里。哥谭永远会记得蝙蝠侠，因为蝙蝠侠塑造了哥谭，而哥谭……也塑造了蝙蝠侠。”
“恐惧和崇拜，也会让人记住。”
“那种恐惧的崇拜，成就感是一瞬间，当你不再可怕，不再强大的时候，人们会忘了你，会取而代之。可是蝙蝠侠会永远被记住，不管他是生是死。他代表的是一个信念，一个永不放弃正义的信念。”
“什么是正义？”贝恩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屑。
“正义，正义最简单的理解，就是坏人会被好人打败。可是坏人又是什么？好人又是什么？贝恩，这都只能是你自己的理解。我觉得，正义就是人们心中向善的火焰。蝙蝠侠点燃了它。总有一天，它会在哥谭绽放的。总有一天……”
“不会的。天真，愚昧。”贝恩嗤之以鼻。
“天真？或许。愚昧？我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的，会有这么一天，一个人会意识到他心中的火焰是什么，他会继续传递下去，就算他没有蝙蝠侠的服装，他也可以做一个蝙蝠侠。人们不会永远都盲目的，他们会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也许不那么美好，但是它是我们唯一的家，只有我们努力保护它，它才能够活下去，我们才能够活下去。他们会意识到，自私无法带给他们什么，永远都只能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无法看到美好的世界。布鲁斯眼里的世界，永远都是美好的，是值得他去为之奋战的，我的也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美好？”
“因为就是美好的啊，活着的每时每刻，拥有感觉的每时每刻，拥有这双眼睛的每时每刻，我都能够感觉到，看到，听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花儿在绽放，仙人掌仍然顽强地在沙漠中抵抗，就算最干旱的地方也总会有存活的生物。他们都不放弃，为什么不放弃？因为，有希望。这个世界有希望，所以美好。就算没有希望，布鲁斯，正义联盟的所有人，还有我，都在试图让所有人明白，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啊！”
贝恩沉默着，我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开口了：“我仍然无法理解，也无法赞同。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活着，我不会动蝙蝠侠和哥谭的。”
我叹口气，这样的结果，或许还算不错？
“我不想要这样的承诺。贝恩，如果你能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吸毒，那我反而会更高兴的。布鲁……蝙蝠侠和哥谭，实话是，你也动不了的。蝙蝠侠是一个精神，永远不会灭亡，哥谭是一座城市，总会有幸存者的。或许千百年后，哥谭被改建，没人记得蝙蝠侠，但是总有人相信蝙蝠侠相信的，总会有记载哥谭的文献。那么，哥谭和蝙蝠侠，是不死的。你又能够动到什么程度呢？再往远了点儿说，地球都不在了，上面的人都死绝了，太阳都烧光了，其实这不是另一个方面的完全没有意义么？人总是要死，什么东西都有它的结束时间。谁又能保证人就会活到最后？很没意义啊，贝恩。与其给人带来杀戮，你为何不帮助别人，给他们希望呢？”
“……我只会杀戮。”
“学呗，我不也是一点一点儿学出来的吗？要不，你以后过来帮我们清理哥谭？就是别杀人。”
“……”
他没再说话，我又等了好久，他才慢慢地：“我会考虑的。”
我耸了耸肩膀，总好过一口拒绝不是？啊，跟他耽误了这么久，我还得去帮布鲁斯洗澡洗头呢，今天正好是他洗头的日子。再过个一两个星期，我就能够让他下床，坐轮椅康复训练什么的了，也就不必有导尿管什么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Knightfal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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