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Knightfall-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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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过去看布鲁斯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居然自己把导尿管什么的给拔了，坐在轮椅上，正在往花园方向走。把我给气的！
“你不要你身体了？终于做蝙蝠侠做腻了？不好好休息，擅自摘掉仪器，你可真行啊你！是不是下一句，又要把我赶走回哥谭？你……你！”
怒气冲冲地站在他面前就是一顿骂，说真的，他想气人的时候，还真能气死人。阿弗也不知道受过多少这种气了，每次都是这样，不听话。好像自己真的跟思想一样，不会死是吧？！不过……刚刚脾气发过以后，发现布鲁斯面带微笑，好似就等着我发着一顿脾气呢。
“伊琳，我们还没能好好谈谈，现在有时间了，花园里坐会儿吧。”
嗯……这种突然压力很大的感觉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布鲁斯的花园是我亲自改造的，它被我改造成我记忆很深刻的某个后花园。有一个八角凉亭，是仿古的。柱子还是阿弗从□□买过来的杉木，涂成了红色，绿瓦作为凉亭的屋檐也是做旧的，事实上性能不错。里面只有一个入口，四面没有墙，柱子与柱子之间都是由石椅连起来的。亭子里并没有桌子，反而是椅背上，有一个大约二十厘米宽的平台，可以放些小东西。这个亭子，大概是我唯一能够记得起以前日子的见证。我的童年，都是在这个亭子里度过的。
不过现在……旁边多了那么一个人，似乎情绪都会有所变化。看着这凉亭，不再只是那种带着淡淡惆怅的回忆，而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愿意为我建造这样一个凉亭的幸福感。好嘛……我果然是中了这位的迷药了吧……
“伊琳……我很抱歉。”
他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的，但说出这句话后，他似乎放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我不能忽视，就这样一句道歉，已经让我很高兴了。他的性格，竟然能够对我说出抱歉这样的话……
“以前，我不懂。还记得我最开始的时候吗？我可以看出来，你很疑惑。为什么会选择你。其实到现在我也说不大清楚，最重要的，是你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支持。这样……有些卑鄙，但的确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他顿了顿，其实，我并不介意这个，他略微担心的眼神已经让我无法怪他了。他的生命中，在我去之前，只有阿弗和瑞秋两个是能够让他全心全意信任的。瑞秋离开了，而阿弗……阿弗仍然无法帮助他，只能够给他信任。
“你总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回来，而我肆意地用着你的信任和支持。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理解，习惯到，我忘记是需要回馈的。”
他将手伸出来，我把我的手递给他，紧紧握在一起，轮椅有些碍事，我也不大敢直接靠过去，万一把人压坏了怎么办？现在他还是病弱阶段，不过……能听到这些话……
“卡洛斯的事，是我的过失。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父亲。我可以给予他一切物质上的需求，可是他的成长……是我不小心忽视了。听起来，像是在找借口，但我的确以为，你可以让卡洛斯成长得很好，特别是在你不再跟我出去以后。我想，有你在，卡洛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很显然，我错得很离谱。你也从来都不告诉我卡洛斯的问题，我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点上，我们都做错了。”
“我……我以为你知道。”
“以为。伊琳，你看，我们都‘以为’对方做了什么或者知道什么。但这个‘以为’，却是我们犯得最大的错。我们忘记了交流。”
他的平静，让我羞愧。是的，交流，我们从来都没好好交流过。我们的默契，也总有出错的一天。
“在你离开后，我本想，等到下次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把你叫回来。但那次，是你第一次那么明显的告诉我，你生气了。每次提起电话，我都想打给你，可一想到你离开前的样子，我就又不大敢。一开始还好，后来我越发无法忍受一个人的生活，也越发不敢给你打电话。”
“不敢？你还有不敢的时候？”
“我当然有不敢的时候，尤其是对你和卡洛斯。你们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是会陪我过一辈子的人，不过我们不约而同的缄默起了反作用。好了，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了。”
“听……听……你继续。”
“有一次，就在一年前吧，有一个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我没能救她。她害怕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我忘不掉。在她死前，我保证过，我会救她出来的。”
他的眉头紧皱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传给他一些温暖。
“我不禁想起了卡洛斯。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自己是一个多糟糕的父亲。然后我……我竟然……开始吸毒。我变得不再是我，一开始那个唯一的目标也好像模糊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我把自己关在蝙蝠洞里，一个人戒毒。那些时候，我很……痛苦。我也很想念你和卡洛斯。等我……从蝙蝠洞里出来以后，阿弗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书。说实话，伊琳，那时候，看到协议书，我真想把你揪回来。可我又犹豫了。我一次次地离开，一次次因为其他事情而让你一个人承担着这个家，这对你不公平。就在我想签下去的时候，出于私心，还是没能狠下心。不过……现在，你又回来了……我很抱歉。”
“不需要道歉，我早就知道……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但我写下那份离婚协议的时候，是真心的。我不介意你不管我，我知道你，太了解你了，也正因为爱上的时候，就是那样的你，我不介意。可是卡洛斯不行……布鲁斯……既然你说交流最重要……那我告诉你，我在你和卡洛斯之间快被劈成两半了。一边是你，我爱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想知道失去你之后是什么感觉，你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丈夫和我爱的人，你还是我的导师，我的朋友。我的亲情，友情和爱情都在你身上。”
说出这样的话，我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我们总是在做一些自以为会对对方好的事情，自以为的体谅，却忘记了最基本的，那就是交流。是的，他说的对。如果我不说，总觉得他会了解，这可能吗？他或许会知道大部分，或许会懂大部分，可是总有他不知道的，总有他不懂的。他想给我一个拥抱，我制止了他，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仿佛这样就能让我们更近一些。
“而卡洛斯在另一边……他不仅需要我，他还需要你。我可以为了卡洛斯放弃跟你出去，可是你却不能为了卡洛斯放弃‘蝙蝠侠’的身份。你总会在卡洛斯想见你的时候不在，卡洛斯不是我，他不懂，他还小……我多想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给予人希望的英雄，可这样……对卡洛斯又不公平。他这么小，就要背负起这样的秘密，真的可以吗？他不像我们……我也不希望他像我们。我想把我们没有过的都给他。可是布鲁斯……你……”
“我以后……会尽量回来的。甚至于，不如……你们就在加拿大呆……”
“不！”
我坚定地截了他的话，“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一家人一起面对。你休想把我们赶到其他地方去！我其他什么都行，但是只要你还想要我们，我们必须跟你在一起。一定！”
布鲁斯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激动。
“好。我这不是想着哥谭很危险嘛，我也知道你的性子，放心。我不知道工作的事儿究竟会不会影响，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回家，尽我所能陪卡洛斯。尽我所能。”
“我相信。”
对视了一眼，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欣慰，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那我还有什么犹豫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不起卡洛斯……不过……我们只能做到给他我们能做到的最好，仅此而已……许久，交握的手冒出细汗，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在这个亭子里已经呆了很久。望着有些西斜的太阳，我冲他笑笑：“瞧我们，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在花园里晒晒太阳吧。”
他没反对，点了点头。我推着他的轮椅在花园中欣赏着景色，和我记忆中的景色差不多，不过……我记忆中的景色是真正的景色吗？不能确定，记忆是会褪色的，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以前的生活，似乎已经真正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我也早已不在意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这个世界有我的真实，那这个世界就是真实。说起来……等等……忘了一件事情。
“喂，你好像还没给我解释为什么你竟敢自己把仪器拔掉做轮椅？”
“嗯……我没告诉你是阿弗请来的医生帮我弄掉的吗？”
“……没有……”
“哦，那是我忘记了。”
我眯着眼睛努力把自己的鄙视传达给他的后脑勺，忘记什么啊，死腹黑……好吧，我跟一个死腹黑计较啥……啊……一天之内做了两次这么深刻的探讨，我头好疼啊。
吃过晚饭后，因为不需要躺着，所以给他淋浴了。等到要擦干身子的时候，他想自己来，我跟拒绝了。开玩笑，擦身子是要弯腰的，他那破腰，还敢乱弯？
“还是我来吧。我喜欢给你吹头发，嗯……擦身子什么的。”
我说的是实话，好吧，一半是实话。我喜欢给他吹头发，擦身子什么的以后还是算了。总觉得……不管相处多久，不管是不是已经看见他裸|体看习惯了，还是会害羞啊。至于吹头发，他的发质很不错，比我的好多了。黑色微卷，不算粗也不算细，柔软度正好。而且我享受吹头发的感觉，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头部，是最柔弱的部位之一，这样让任何人接触到，都是对其信任的表现，再加上吹头发时，免不了碰到头皮……总之，我喜欢有人给我吹头发，也喜欢给人吹头发。
他没有说话，不过行为上也没有拒绝我就是了，都在静静地享受着两人世界。等到头发和身体吹好了，我也匆匆洗漱完毕，准备去另外一个房间。他的背……我真的很怕被我又压坏了。所以最近都是分床睡的。
“等等，从今天起，一起睡吧。”
“你的背……”
“我的背还没有柔弱到你碰就碎，放心，你睡觉都很老实，就算不老实也只在你那边翻，压不到我的。”
“这……好吧……”
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想念旁边有个人的感觉了，绝对不是……
躺在床上，好像很久没有谁在另外一个人身边了，突然有点儿不习惯……虽然想念，还是不习惯了啊……
我还以为有多不习惯，结果还是睡得死死的，甚至比过去的两年多都睡得更好。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半坐着，揉着我脑袋，顺便还在捏我的鼻子玩儿了。混蛋……我可没有趁他睡觉的时候折腾他。嗯……没有经常折腾……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Knightfall-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