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Knightfall-3 ...
-
飞机上，我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一切。从认识起，我们似乎就一直在维持这种他跑我追的过程，也有偶尔的驻足，他会回过头，看看我还在不在。我会走上前，提醒他我还在身后。这样的关系真的可以算是……爱情吗？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一个拥抱就能体会对方不能说完的安慰。这样的感情……是爱情吗？
我不知道。
沮丧地叹口气，我现在还是不知道。我不能够因为爱情而放弃一切，他更不可能为了爱情而放弃一切。我们之间，似乎总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卡洛斯，比如罪犯。说起来，真是有些好笑。罪犯似乎都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了，他永远在那些人那里。我再次深刻地反思着，明明已经了解到这些，明明在有卡洛斯之前就想过这些，为什么还会因此而难过？
说明我们还没想清楚。
连累了卡洛斯，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对卡洛斯造成的伤害。我从未想过，自己也是那不负责任家长中的一部分，事实证明，我和他都没有准备好。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根本行不通。甚至我觉得他是有些害怕卡洛斯的，生怕他让自己的性格影响了卡洛斯的。我们都太清楚了，我们的性格，真的要不得。没想到卡洛斯到底还是受了影响，布鲁斯和我的偏执，或许都太强了。回去了……也好。解决掉这个问题。不管是彻底离开，让卡洛斯有个正常的生活也好，还是又回到漩涡中，让卡洛斯加速成长起来，必须做一个决断了。
至少，我必须感谢布鲁斯一点，我离开以后，并没有再次回到原来那种精神状态，多亏了他一开始的引导，也多亏了他帮助制造出的卡洛斯。为母则强，似乎近两年我才明白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
我怎么又纠结上了？
眼角抽搐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行，还是让大脑休息一下吧，一会儿还需要用脑呢。
三个小时以后，我顺利抵达哥谭市，下了飞机以后，没有人接机。好在机场外就有出租车，我让他开到韦恩庄园门口，他倒是爽快，不过开到了就立即离开。那里，乃至附近，其实都属于韦恩的私人财产，所以一般是不被允许开进去的，不过我想要最快速度，就懒得管那些了，司机也乖觉，没有纠结小问题，直接走人。
韦恩庄园的钥匙在我手中已经被握得发烫，我还记得，这是他第一次气疯了后给我赔罪的“礼物”。那个时候，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却又格外清晰，恰如昨日。进去以后，一切都好冷清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进入蝙蝠洞的科技，还是我走时候的那一个版本，指纹加上钢琴的三个音节。入洞时还顺便有一个隐藏起来的红外线眼球扫描仪。
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下去，这样的路越发让我的心沉下去。我害怕面对我将要看到的，再次回放起我看到的新闻，被那样丢下去，破碎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掉在地上，连爬起来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一动不动。不，不……太可怕了。蝙蝠侠，这样一个在我眼中没有败绩的人，这样永远都感觉打不倒的人，竟然能够被这样随意地丢弃在地上……太可怕了……
心中升起对那个面具人的恐惧，强制让自己镇定起来，恐惧不能够有什么帮助，只有在冷静才能够战胜敌人，只有在绝处中还能保持坚定才能够反败为胜。这是他教给我的信念。布鲁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看到哥谭希望被毁灭的那一天……
然而……真正亲眼看到的，远比我在新闻里看到的震撼。他全身上下都被白色的绷带缠着，隐隐还透着血红色。脖子被牢牢地固定着，输入的液体就这样放在旁边，还用着呼吸维持系统。天……
我捂着嘴，尽力让自己不惊叫出声，泪水再次留下来。以前所谓的决心仿佛在嘲笑着我一般，在这样的布鲁斯面前，瞬间崩塌了。我一度奉为信念的人，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我却没能在他出事的时候，赶回来，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在他身边，陪着他也好啊。不，我就非要那么固执地不肯回来。明明早就知道这个人那么固执，为什么我还非要把自己的固执用在跟他的固执对抗上？为什么以前没有好好跟他谈过，为什么总是沉默以待，为什么？为什么？悔之晚矣……
视线变得模糊，我仿佛看到那个他伪装出来的意气风发的花花公子，又是那个黑暗中永远坚毅的身影，永远不会倒下。不……我怎么就忘了？他不是一个神，他甚至跟正义联盟的人都无法比，他没有超能力，只有自己和高科技，就算他的大脑能够跟超人对上也毫不逊色，他也只是一个不是很普通的普通人。我怎么能忘了？我怎么能就这样弃之不顾？
布鲁斯……布鲁斯……
走上前去，轻轻地碰触着他被包裹起来的手背，是真的……肩膀被谁拍了拍，是谁？
啊，对了……是阿弗。
“阿弗……阿弗……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的……阿弗，怎么办？怎么办？”
我蜷缩在阿弗的怀抱中，好温暖……可是我期待的不是他的，是布鲁斯的。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才明白，一切都好苍白无力，在飞机上还在纠结的那些事情都好苍白无力。我怎么会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怎么能够啊？
“阿弗……他会好起来的……对吧？会好起来的？”
“是的，伊琳，他会好起来的。一定。你忘记了，他是蝙蝠侠。”
是……蝙蝠侠……他是无所不能的蝙蝠侠。
这时候，他的口中突然传来一点点声响，把我瞬间凝结，刚刚压下的情绪再次飞速回升。
他说：“伊琳……”
我快要忍不住了，很想扑过去抱着他，可是我还有理智，他的身体浑身都是伤，我再怎么小心也会加重他的伤势。更何况，他伤到的还是背骨，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中枢神经，只好把阿弗抱得更紧了。阿弗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这样的拍打让我想起了父亲，还有很久以前的母亲。渐渐地……情绪一点一点平静下来，理智也开始回笼。我终于有机会想，那个对手，究竟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
擦干眼泪，脆弱的时间已经过去。我必须完成布鲁斯没有完成的，就算想尽办法，我也要搞定那个敌人。很好，很好，竟敢把布鲁斯伤成这样？！
看着阿弗胸口一大片的水渍，我默默地脸红了，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十五岁的孩子，同样是黑色头发，蓝色眼睛。这样的组合，还真是……小布鲁斯的感觉。那孩子的眼中带着严重的疑惑。阿弗在旁边“幽默”地介绍：“啊，这位就是蒂莫西·德雷克小少爷了，放心，他不是少爷伪装时候的不小心。”
我也回以一个微笑，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哭的：“你好，我是伊琳·米勒……韦恩。你也可以直接叫我伊琳。”
“啊，你好，你也可以叫我蒂姆。”
蒂姆也扯出一个笑容，很勉强，随后便继续忧心地盯着布鲁斯。看来着孩子是真心为布鲁斯担心。也难怪，他身上穿着的还是跟迪克差不多的服饰，只是颜色变了，很得布鲁斯信任吧。
我必须了解情况，阿弗和蒂姆大概是知道最多的。
“蒂姆，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蒂姆下意识地看了看阿弗，阿弗也点了点头，没有阻止。废话，阿弗怎么会阻止？
“贝恩……是贝恩。他先把阿克汉姆精神病疗养院给炸了，里面的罪犯全都逃出来了……布鲁斯必须去追踪每一个。他制造了很多麻烦，最后布鲁斯筋疲力尽……我甚至什么忙都没帮上……或许还帮了倒忙。”
蒂姆的情绪很失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孩子，这很正常。总有你做不到的。并且，我想这个贝恩，如果能够把布鲁斯伤成这样，也应该不止是把布鲁斯拖到筋疲力尽吧。”
“是的，如果没有想错，他有一种毒药，或许是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让他变得很强大。对，他还把那种要给谜语人吃了，让谜语人也伤害了布鲁斯。”
冷静地开始分析，这个贝恩，弄出来那么多的罪犯，而且还给其中之一药物，或许只是在看布鲁斯的反应。跟这么多人战斗，布鲁斯的套路或许也都完全暴露出来，好样的……这一个敌人不仅有身体还有大脑，难怪把布鲁斯弄成这样。有些咬牙切齿，布鲁斯这个仇，一定要报。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这个叫做贝恩的家伙毒死。竟敢在我面前玩儿毒！连乔克的毒我都能找到解药，不过是兴奋剂一类的，怎么会不行。更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制作一种可以让人瘫痪的药，注射给贝恩，不是爱玩儿毒么，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自省一下……
如果我胆敢这么做，估计布鲁斯就敢跟我闹一辈子。嗯……他单方面不理我吧……况且我也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岂不是和布鲁斯的信条起冲突？也会让我奉为信条的道理产生裂痕。
脑死亡，也算是死亡吧。
“有样本么？”
蒂姆有些迷茫地点头又摇头：“有是有，可是我不知道布鲁斯放在哪儿了，也不知道怎么分析。我只会用蝙蝠电脑做基本分析。”
我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蒂姆的头，他的头发软软的，跟布鲁斯一样，迪克的头发反而要硬些，不过都是好孩子。
“亲爱的，有我在，需要用蝙蝠电脑做分析吗？”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Knightfall-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