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Knightfall-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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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越来越心神不定，或许是离开太久，最后的反弹罢了。
最后的反弹。我的坚定，或许根本不算什么。比起他的坚定，还差得远了，比如，就算有了卡洛斯，有了我，有了迪克，有了正义联盟，他还是固执地守着他的哥谭，不让任何人插手。
“叮铃铃。”
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是不知名。我有一种预感，接了这个电话……或许一切又要变得不一样了。可是不接？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都开始抽抽。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在电话铃声响了大概有半分钟后，我还是接了。
“喂？”
“你……你知不知道……”
对方的声音很陌生，可怒气冲冲的感觉不像是在做假，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而那个声音……我肯定忘不掉。
“蒂莫西。”
是阿弗。阿弗！原来如此，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我怎么能忘了？这分明就是韦恩庄园的私人电话线！不……两年的努力，就要这样被打破了吗？我吓得立即挂掉了电话，没有听完对方想说什么。不过，轻笑着自嘲，就算没有说完，我也大概能够猜到，布鲁斯又重伤了吧。这一次，又要我帮什么忙？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我只能在他重伤或者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被想起来。可我知道，每一次能让他给我打电话的事情，明显是他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而他需要帮助的时候，通常说明这关系到很多人。所以我才每一次都会认真帮忙，每一次都会这样原谅他。其实……他能开口让我帮忙，也就是变相道歉了吧。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又要回去吗？卡洛斯怎么办？我的卡洛斯啊……他万一又变回以前的那个样子，又有自闭倾向了怎么办？我自己都是好不容易才走出心理阴影的，卡洛斯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若是不能及时地安抚，我真怕会出什么事儿……难不成……现在就告诉他，他以后要维持两个身份？或者一辈子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不对……为什么我又开始考虑回去以后的事情了？我明明还没决定要不要回去呢……
无力的很想撞墙，我果然就是这破性格，为什么一个电话就能让我轻易地想到回去，为什么？我的决心呢？哪儿去了啊！还有卡洛斯，卡洛斯怎么办？该死的……如果我为了卡洛斯留在这里……布鲁斯又怎么办？想了许久，我还是没办法安定下来，这个时候脑子才开始迅速地分析起那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那个人对我很生气，为什么？理论上来说，如果要找我帮忙，不应该态度好一点吗？为什么会生气？而且还是个陌生人，莫不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布鲁斯又找了一个？啊……好有歧义。嗯，不过听着声音像是十几岁的孩子，大概是跟迪克差不多吧。阿弗对他也好像很不错，否则就不会被允许用韦恩庄园的私人线给我打电话。可是为什么阿弗会制止他？难不成还是那个蒂姆西擅自给我打的电话？不对……如果是擅自，又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我的电话号码难道已经变得人人都知道了？也不对，我这电话号码，明明是到加拿大以后才换的，除非有蝙蝠侠或者正义联盟之类的信息网，否则怎么会查到我的电话？
如果这样想的话……
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拥有布鲁斯信息网的人，给我打电话，还很愤怒，而且还被阿弗制止？
一个想法在我脑中形成，这个想法让我瞬间联想到了那个噩梦。不会的……或许只是因为他和我怄气，才不让阿弗和那个男孩告诉我他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但想到了就是想到了，无论怎样拒绝相信，还是觉得自己想到的“脑补”可能性很高。不过，如果是那个样子，为什么不找迪克帮忙？不是还有正义联盟那帮人吗？哦，对了，我忘记了，似乎自从布鲁斯跟正联那帮人闹翻以后，布鲁斯就直接屏蔽了正义联盟想要帮助哥谭的各种努力。他总是这样，我知道他不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哥谭就足够了，而是……正因为太了解哥谭的黑，他不愿意任何人跟他一样沾染上哥谭的黑，其他人不是被他保护的很好，就是同样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比如我……
哥谭……
一想起来，我自己的心都开始抽抽，那个地方，的确是我们的家。对于哥谭的归属感，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道出的，比如戴安娜对天堂岛的归属感，又比如超人对氪星的归属感，就算他从未见过，却仍然把那儿当成家乡。
想起当年在哥谭的那些事情，现在的我都可以只涌上淡淡地惆怅。原本深入骨髓的事情，现在也只是隐隐作痛。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那么……时间……改变了他吗？
这两年，我不愿意去想的一瞬间占据了整个思维。布鲁斯会变吗？对哥谭的执着肯定不会，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可是……其他呢？两年，我认识了他两年后，可就和他结婚了。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感情，连我觉得最难忘，最刻骨铭心的痛都能在时间的安抚下渐渐平缓了，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轰轰烈烈的感情呢，也不知道究竟淡到什么程度了……尽管……对我来说，这份感情，或许完全没有淡化，反而更深重了。
离开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一言一行都在以他为标准，彻头彻尾的依赖让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改掉一个习惯……太痛苦。我用了两年，仍然会在半夜惊醒，仍然会在惊醒后，下意识地想要看一看身边。当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总会对着窗户发呆，想着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这样的局面。回去？骨子里却还是有一种很不服气的感觉，凭什么要我回去？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可是不回去……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都觉得难过。
矛盾的心情折磨地我只想好好发泄一下，气馁地叹口气，我果然没有办法对布鲁斯狠心，仅仅只是一个电话就能打乱我的思路和计划……
还是不行。这次一定得回去了，看样子哥谭的形势严峻，我不能不回去帮忙，但是一忙完我就回来。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再对他心软了。至少……在他解决对卡洛斯的忽视之前，不能再对他心软了。
拿起电话往韦恩庄园私人线拨去，忐忑的心情在等待中越发明显。电话接通了，是阿弗。
“……伊琳女士？”
“啊……阿弗……好久不见……”
沉默了几秒钟，我叹口气，还是率先打破了这僵局，如果我不问，或许阿弗也不会说。阿弗从来都是这样，其实要是那个半小孩来接电话，我就不用这么尴尬了。我大概能够感觉到……这次，阿弗真的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沉默。
“布鲁斯……怎么样了？需要我赶回来吗？”
“这，伊琳女士，并不是我所能够左右的。若您真的关心布鲁斯少爷，随便找找就能够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完了完了……阿弗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还是说，我其实早就决定只要布鲁斯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就会回去跟他好好谈谈，但是他还是没给我打电话？哪怕一个？
阿弗在那头深深的叹口气，“抱歉，伊琳女士，我只是……布鲁斯少爷……不是很好……我大约三个小时前为布鲁斯少爷注射了地卡特隆（Decadron，激素类药物，消肿）。”
“什么？地卡特隆？那不是……那不是……天……阿弗，布鲁斯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用到地卡特隆？他人呢？我能跟他说话吗？”
“很抱歉……布鲁斯少爷还在昏迷状态。他……他的背骨被折断了。”
背骨……被……折断了……
我差一点儿松开电话，果然，他果然受了重伤，而我不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醒让我的大脑迅速运转，这大概就是被他训练出来的本能吧。我这里飞回去大概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卡洛斯呢？不，他不行。就算他一辈子恨我，我也不能把他带着走。布鲁斯都这样了，说明对手的强大，我回去也就罢了，要是暴露出卡洛斯的位置，那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阿弗，给我四个小时。我立即回来。”
“好……”
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必须先知道发生了什么。卡洛斯，约翰必须带着卡洛斯藏得更深一点。最好连我都不要知道他们要去哪儿。正义联盟的通讯器我早就还回去了，但是不妨碍，这么大的事儿，估计正义联盟的人也该知道了。尤其是阿弗提到过，我随便找找都能找到，那么……这件事情肯定是上了新闻的。对，新闻。那么超人肯定会知道。正义联盟的人应该不会放着布鲁斯一个吧？就算闹翻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睁开眼睛，我开始上网查找我需要的资料，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我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下来，所有的心理准备在一瞬间崩塌。布鲁斯……哥谭的希望，就这样像是一团废弃的垃圾一样，扔在地上，随着每一次掉落发出的声音，被我的大脑无限放大。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惊慌的时候。我必须回去，必须。
正义联盟的人，竟然真的一个都不在，至少最近都失去了消息，那么很有可能是去另外一个空间了，否则不可能这么整齐地，一个都不在。剩下在的，也是不知道蝙蝠侠身份的人，来了也没用。更别说他们的注意力也不会在蝙蝠侠身上，都是有要保护的地方，也来不及。混蛋……那群混蛋……布鲁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都不在。或许……我也没有这个资格说别人，我也不在，不是吗？
给约翰打了个电话，他手机的声音在楼下响起，还有卡洛斯的声音。立即跑下去：“约翰，带着卡洛斯离开这里，躲起来，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一个定位仪，把它埋在你要去的地方的百米内。要是我三个月没有联系你，那么去中国，离开这个大陆，用那个我早就准备好的证人保护计划。”
约翰只是愣了一下，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他郑重地点点头。他手里正好拉着卡洛斯，像是准备送他去上学的样子。我大概吓坏了卡洛斯，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开。我蹲下身子，“卡洛斯，妈妈现在有点儿事儿。等妈妈办完了事儿，再回来看你，好吗？”
他的手开始渐渐放松，我以为他会放开的时候，他再次握紧：“不！不！妈妈又要走了！我不要！我也要跟着妈妈走！”
他的反应让我始料不及，又或许，我是知道的。他一直都很早熟，也许是早年的影响太大，他的安全感很低。他不会粘人，却总是希望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也不是很跟其他人交流。他跟人相处，如果只是相处，的确还行，可是要是让人记得很清楚，却永远只记得他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老师跟我说，他很天才，希望能够让他得到更好的教育，我觉得只要能让他跟人多交流，就已经是最好的教育了……
怎么办？我不能再耽误了，我也绝不能把他带回去……
我抱着他，想要借此把他打晕，可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要一想到，他要变回原来那种样子，本来就很孤僻，这样一下估计就会更孤僻了，我就止不住地心疼。我已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我怎么能够让他再经历一遍？亲手把他变成以前我的那个样子？那么……只有一个选择了。就算他只有六岁多……我也必须告诉他真相。
“卡洛斯……妈妈现在要跟你说的，不要求你懂……只希望，你不要以为妈妈不回来，不要你了。妈妈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卡洛斯。只是现在，你的爸爸……他很危险，妈妈必须去看看。可是妈妈不希望你有什么危险，所以妈妈不能够带着你去。你能……理解吗？”
卡洛斯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的脸上已经初具布鲁斯的扑克脸，就算只是细微，我还是看到了愤怒和怨恨。心中抽痛着继续：“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他是属于哥谭的，他要为很多很多人负责，就像……妈妈要为你和约翰一样，不过你爸爸负责的是更多的人。他不能让他们有事儿。这次他很危险，很危险。妈妈……必须回去看看……”
卡洛斯稚嫩的声音仿佛瞬间成熟起来一样，又或者，他已经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成熟到这种地步了：“所以，爸爸才也不来看妈妈吗？”
我哑口无言。
他使劲地抱了抱我：“妈妈是不想让我有危险，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妈妈你担心的。不过，等我长大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妈妈有危险的！”
说完，他就放开手，牵起了约翰的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再留一会儿，可是布鲁斯那里真的很需要帮助，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家门，直到彻底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离开后开着车，直奔机场，我并不是很担心约翰带着卡洛斯。我也是被布鲁斯传染了吧，什么都考虑到了。所以那个证人保护计划，还真不是胡诌的，我早就设计好了他们的退路，甚至有好几条。一条是去中国，大隐隐于市，中国现在也快要跟国际接轨了，就算出现两个外国人，也不会引人注目，反而因为盲目的尊崇，他们会对约翰他们很好。当然，以后估计就不会这样了，毕竟一开始尊崇的原因只是比较新鲜。
还有一条是去英国，那里有古老的隐藏势力，藏起来会很容易。
这些，都在我的保险柜里锁着，密码……是91939。（*蝙蝠粉丝们，你们懂么？推眼镜，嘿嘿嘿。小提示，在A Better World里出现过。）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Knightfal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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