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九章.夜幕之下的狂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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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15 PM08:56
绝对座标X-162258、Y-415687.
昏暗的隧道中,飞蛾围绕着灯光飞舞的窸窣声额外醒目.
白色的最强超能力者哂笑着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脆响.在他的对面,面无表情的御坂9982沉默着,将用于将电磁波视觉化的军用护目镜拉到两眼前方.
这原本是每日都要上演数次的场景.
然而.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做完十分随便的准备运动,一方通行仿佛很开心的裂开嘴角,看向不远处的阴影.
“终于有胆量出现在我面前了嘛？躲在一旁鬼鬼祟祟做小动作的混蛋!”
毫不掩饰的恶意,朝向乱入实验场所的「第三者」.
于是,N走出了藏身的黑暗.
凝重的空气,变得愈发浑浊起来.
“哟,一方通行,好久不见.”
“啊!确实是好久不见呐,自那天以来我就想你想得不得了呢……每天都想着怎样把你碎尸万段啊!”
那可真是荣幸,N无所谓的想着.
不过,只是无关痛痒炸了他几次而已,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生气？
一方通行的杀意,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因为被戏弄而生气,还有着更加深层的、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意味.
和N隐约察觉到的,来自一方通行行为中的违和感如出一辙.
“那可真巧,我也想继续上次的战斗呢……虽然想这么说.”
语气的突然转折,让一方通行的脸色变得更加凶恶了.
N忍不住露出恶质的挑衅笑容,指指在一旁待机的御坂9982.
“这个时候,还是实验比较重要不是么？”
“哈？我可没有给别人耍猴戏看的兴趣.”
“这难道是赶人的意思？真是小气啊.”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说出自己一直在监视他的事实的冲动,虽然N的确有对付一方通行的手段,但由于某个决定性的因素,他也深知如果正面对决,自己的胜算的确不是很大.
而且,因为原因不明的愤怒而互相残杀,这并不是他中意的风格.
“我明白了,现在就走啦.”
用能力构建出御坂9982要求的驱动铠,至于烟雾弹也在附近的整备箱中,N挥挥手,干脆的转身离开了试验现场.
背后似乎传来一方通行不爽的嗤笑.
又是那种感觉.
最后回过头看了眼满面嘲讽的最强,N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他突然有点明白,那种不知名的违和感究竟来自何处了.
也许,一方通行的真实想法,与他的想象有着很大的差别也说不定.
御坂9982在「奔跑」.
松设计的速度型驱动铠,从外形看起来和贴身薄甲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在脚的部位有着类似直排滑轮的设计.这样看来,也许在这里用「滑行」还比较恰当吧？
但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她正在逃亡的事实.
冲出烟雾弹造成的烟幕,御坂9982跳上栏杆的扶手,滑行到楼梯所在的位置一跃而下.直排滑轮上似乎还有缓冲用的喷气装置,她就像资深的体操运动员,稳稳的降落在下方的铁轨处.
但是,如果说御坂9982是优秀的体操运动员,一方通行接下来做出的动作,就已经完全违背了一般常识.
“结果那家伙给你的驱动铠就只被用来逃命？哈哈,逃吧逃吧!你也只能在逃亡中多活那么一瞬间了啊!”
一方通行这么说着,完全无视了高度落差,靠着栏杆的身体慢慢向后倾倒.
“因为,这可是赌上性命的捉迷藏哟!”
双脚脱离地面,如同刀一样又细又薄的身躯从高空坠落,如果就这样着地的话,一般人绝对会摔得粉身碎骨吧.
那样的惨剧,并不会发生在一方通行身上.
一方通行在半空中灵活的调转了身体方向,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巨大的撞击声响起,碎石地面迸碎出一个小小的坑.
至于他本人,自然是毫发无伤.
“不过啊,刚才的烟雾弹也好驱动铠也好,你真的有在认真干吗？难道你还想多争取一些时间？指望之前那个家伙从天而降救你一命？”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于是一方通行就这样咕嘎咕嘎的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但御坂9982充耳不闻,她沿着铁轨一路滑行到空地的中央,这才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喂喂怎么了,不逃了吗？”
“御坂并不是在逃跑,御坂要求订正道.”
在猎杀与被猎杀的过程中,御坂9982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从迄今为止的实验结果推测,目标的周围可能布满了类似于‘屏障’的东西,且无法通过正面击破的手段解除,因此御坂改变作战方式,进行针对分布于目标周身‘屏障’的弱点进行击破的因应战术.”
“基于这个方针,通过在目标在地面上行走过程的观察,御坂得出了下部……不,至少是脚底没有能力展开的结论.”
御坂9982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立场,嘀嘀咕咕的解释着.而一方通行居然也没有采取攻击的行动,只是做出十分无趣的样子,任由御坂9982这样讲解下去.
自从「妹妹们」开始使用驱动铠之后,他就愈发倾向于一击必杀的战斗方式了——毕竟对着一般攻击打不中或打不破的敌人,自说自话的放空枪似乎也很没趣.
“说完了？嘛,我对你的战术讲座是没什么兴趣啦.”
无聊的掏掏耳朵,一方通行慢悠悠的走向停留在铁轨上的御坂9982.
“但是很可惜,你的想法是完全——”
一方通行的话并没有说完.
脚底传来似乎踩到什么的触感,虽然在碎石地里这种感觉并不是很清晰,但与此同时响起的、仿佛按下什么按钮一样的咔嚓声,就绝对不是错觉了.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
一方通行踩到的地雷只是埋藏在这一带的其中一个,但有了N这种完全不用计较本钱的后勤存在,这和在地雷堆中打滚也没什么区别.
御坂9982走过的铁轨,是唯一的安全路线.
“目标,完全……沉默？”
在爆炸产生的那一刻就凭借驱动铠的性能迅速远离,无法确定结果的御坂9982自言自语道.
剧烈的爆炸掀起的尘幕阻挡了御坂9982的视线,为了确认试验是否成功,她有些犹疑的靠近了几步,突然,就好像突然断掉了电源似的,倒在了地面上.
“咳咳……已经是……极限了、么.”
从隧道里逃到埋藏地雷的指定地点,期间数次躲过一方通行的试探攻击.使用追求极端的效果,没有任何保障驾驶员身体健康的安全装置的驱动铠,坚持到现在就已经是极限了.
——只是用过就丢的人偶,没有确保安全装置的必要.
这是那些研究员的看法.
“但是、咳咳……”
“——猜错了啊!!!”
混杂着暴虐与异样愉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御坂只来得及回头将杀人者的表情映入眼中,那是她在记忆里见过无数次,如同融化的起司般往左右裂开,绝对扭曲的笑容.
突然出现的一方通行看起来毫发无伤,那么剧烈的爆炸甚至不能烧焦他的衣角.当然,这也是在N的任性行为中,一次次被验证的事实.
御坂9982,就这样被宣判了死刑.
“啊啊,虽然很可惜,但你的猜想是错误的啊!嘛之前误会你没有认真是我不好,所以？”
一方通行说着道歉的话语,但从他扭曲的表情来看,分明是已经疯狂到了极点.
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御坂9982包裹在驱动铠中的左腿.
“——ご褒美だ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就仿佛驱动铠只是纸糊的玩具,又或者御坂9982本身都只是脆弱的玩偶,伴随着少女尖利的惨叫,左腿连同膝盖以上的部分被轻松扯断,喷溅而出的血液在地面上画出残虐的弧形.
随手将不断淌血的左腿扔在一边,一方通行的声音轻柔的如同对情人的呢喃.
“这样就不能玩捉迷藏了呢.”
他这么说着,残暴也好疯狂也好,所有能表现在面上的感情,渐渐归于空白的「虚无」.
“那么,虽然这样放着也会死掉,但是我可不想等了.”
果然,之前的感觉只是错觉吧？
靠在不远处的大桥上,全程近距离观测了此次虐杀过程的N,有些犹豫的否定了之前的猜测.
“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是……可以做出来的啊.”
喃喃的说着,突然,仿佛要将脸部肌肉拉扯到极限似的,N裂开了嘴角.
“哼哼、哼哈哈哈……”
压抑的笑声.
N极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愉快感,却又忍不住轻柔的低语着.
“咕哈哈、呼——果然呐、果然你就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是人间失格的怪物啊……哈哈哈、之前会有那种想法,我果然是脑子坏掉了呢……咕呼呼呼……”
就像游走于黑与白的交界处,同时贪图着两侧生活的自己.迷失于更加深沉的黑暗中,一方通行怎么可能还保有着对善的渴望？
看着大笑着杀死御坂9982的一方通行,N就如同赢得了一场争论的小孩子,几乎忍不住要放声欢呼.
就在这时.
N的目光捕捉到某个眼熟的身影.
“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急切的奔跑着,同时朝着实验进行场所的方向不断张望,御坂美琴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进入了N的视线之中.
似乎是因为直接目击了一方通行杀死自身克隆体的瞬间,在她身上缠绕着网状的电弧,随着怒气不断上涨,张牙舞爪的改变着姿态.
这样下去可不妙.
看样子,御坂美琴可不是看着自己的克隆体被虐杀,还能翻个白眼当做没看见的类型啊.
“嘛,这两个家伙打起来似乎也很有趣的样子,不过……就让我也插一脚吧、哈哈!”
似乎因为心情的愉悦,连声音里都带着微微的颤抖.N学着一方通行之前的样子,身体后仰,从桥上垂直坠落下来.
说到底,目前的八位超能力者,除去精神系能力的「心理掌握(Mental Out)」还有待商榷,其他人应该都有,不会因为这种程度而丧命的自信吧.
就在半空中,N的脚上突然出现与御坂9982的驱动铠结构相似的直排滑轮.这种似乎有着小型火箭助推器功能的空想机械,从不同方向喷射出火焰,不一会,N便顺利完成了空中姿势转换.
“那么,还请你务必华丽的大闹一场唷？Railgun小姐啊.”
嬉笑着说出唯恐天下不乱的话语,第三位超能力者加入了下方的战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九章.夜幕之下的狂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