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无能力者的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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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会有一点痛,但是不要乱动哦.”
即使这么说,少女身上的伤口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也几乎快到家用医疗箱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初春放下蘸有消毒酒精的医用棉,开始往手指上挤出治疗用软膏.
“这两天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呢.”
“这也没办法啊.”
风纪委员•白井黑子赤裸着只用绷带包裹住胸部的上身,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既然无法在「书库」中找到对应的资料,滥用能力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将有人昏迷的事情传出去的话,自暴自弃的使用者们会怎么办呢……”
“是呢……昏迷的人也一个都没有醒来呢.”
撕下自粘止血贴上的塑料隔层,初春的神情变得有些低落.
“木山老师也说过,若是借由调节五感的「学习装置」也就算了,光用听觉开发能力实在不可能做到,但Level Upper确实提升了使用者的能力？”
将自粘止血贴敷在黑子手臂上的伤口处,带着花环的少女茫然的叹息道.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样想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之,我们该做的事情有三件.”
比起有些不知所措的同僚,黑子则显得要坚定得多.
“阻止Level Upper继续散布,让昏迷的使用者们苏醒,然后……”
两人转向身侧的电脑,上面显示的是不久前才被封锁的, Level Upper的隐藏下载链接.
就在这时,一个窗口突然弹出到桌面上.
“邮件？这种时候？”
“……该不会是意见信什么的吧？”
“应该不会吧……”
风纪委员117支部虽然也有负责接收意见的邮箱,但这个功能几乎形同虚设.
由于不久前才与木山春生联系过,一时间想不出其中内容的两人,打开了这封标题为「超!大惊喜\(^o^)/!」的邮件.
“什么啊这个奇怪的邮件名!我看看……「论用音乐对大脑进行干涉的可行性」？「 An Involuntary Movement」？这是什么啊!”
黑子看着上面一长串的附件名眯起了眼,不过比起那些完全弄不懂的术语,超级黑客初春关注的则是别的地方.
“发信地是……栅川中学——？”
初春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很快就被黑子的一声惊叫给打断.
“啊!我知道了!”
“——怎么了啊!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没有在意同僚的抱怨,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换绷带,黑子表情夸张的指着附件中的某篇论文.
“共感觉性啦共感觉性!利用一种刺激激发多重感觉,这样的话即使是Level Upper也可以达到「学习装置」的效果啊!”
“嗨——!”
“我们来啦——!”
擅自用能力解除了保全系统,突然推开门大声打招呼的美琴和泪子,原本只是想给好友们一个惊喜,却发现总部里意外的只有正在穿外套的黑子一人.
“啊咧？初春呢》”
难得我还专门带来了手制点心做慰问品呢,黑发少女四下打量着并不算大的风纪委员支部,看起来显得有些遗憾.
“去木山老师那了哟,真是的……说什么‘先前因为感冒延误了对Level Upper的处理’,这种时候还是我赶去比较快吧.”
虽然知道同僚也是有担心自己身体的意思,黑子还是忍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比起那个,姐姐大人,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虽然大致也能想到是什么事了……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一起啊!
白井•变态•百合女•黑子对着黑发少女发出名为嫉妒的死光.
“哎呀——虽然我不是风纪委员,但是我也想参加这次的事件!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嘛,我只是来慰问你们一下而已啦.”
毕竟身为Lv0的自己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但经过上次的事件,泪子倒是比以前看开了不少.
不过……
我和御坂同学只是在半路上偶然碰到的而已啦!不要再用死光扫视我这边啦!
黑发少女努力用目光表达出这样的意思,但似乎效果并不怎么好？
——嫉妒的女人真可怕……
“嘛,虽然很感谢姐姐大人对黑子的关心,不过这次似乎不需要姐姐大人的出场呢.”
刻意无视了可怜巴巴的泪子,并不希望身为普通学生——即使是Lv5——的美琴参与到风纪委员工作中的黑子,指了指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
“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了匿名人士发来的邮件,关于Level Upper是如何提升能力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喔,初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找木山老师的.”
“匿名人士发来的邮件？”
美琴和泪子好奇的凑到电脑屏幕跟前,比起只看了一会就头晕眼花的黑发少女,身为超能力者的美琴要弄懂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原来如此,是共感性啊.”
自言自语着理清了脑海中的推断,就在这时,支部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喂？这里是风纪委员117支部.”
拿起听筒的黑子,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从听筒对面,传来了十分宽厚的长者的声音.
“啊——可以和你们谈谈么？”
结果,还真的坐车和回家了呢.
尽管自己的猜测几乎全中,N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事实上,跟着一个「怪物」东飘西飘渡过了将近两天,即使这个「怪物」具备了多重萌属性,也不能压制住他发自内心的无聊感.
N和「怪物」眼下所处的位置,似乎是木山春生工作的AIM解析研究所,因为来到这里的次数也不少了,他几乎把这个不算小的研究所逛了个遍.
[要不是没办法观测到「外侧」的情况,倒是可以借此推断出剧情进展到什么地步呢……]
虽然还记得木山春生身份暴露,是在初春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但在这个看不到半个正常人的世界,根本不能作为有用的线索.
微微侧身闪过某个正从研究员变为清洁工的「人」,无所事事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年发出了不知是多少次的叹息.
虽然N与「怪物」不同,似乎并没有受到木山春生的移动限制,但在这个属于异类的世界里,也差不多待要到极限了.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啊……”
“……N,想要离开吗？”
背后传来「怪物」隐约有些寂寞的疑问,似乎是木山春生正在接待什么客人,飘来飘去的小小胎儿最终停留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啊……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啦,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吧.”
有些困扰的摸了摸脑袋,N不加半点修饰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真该给他颁个最读不懂气氛奖!N少年你上辈子真的是母的嘛!就因为这句话「怪物」又要哭了喔!这都是第几次啦!
“…………呜呃……呜哇哇哇不要走嘛人家好寂寞啊——!”
所幸这时木山春生正好离开了办公室,也许是去泡杯咖啡什么的吧,总之哭闹的「怪物」也因此被带离了这里,这让N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说实话,把小孩弄哭之后落荒而逃这种事,即使是他也真办不到.
“唉……真麻烦啊……”
虽然这么说,已经在这个可以算是空无一人的世界相处了近两天,就这么轻易把「怪物」丢下不管,似乎也有点困难.
[啧……在考虑这些之前,最基本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半点头绪么.]
究竟要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确,风斩冰华是在与茵蒂克丝相遇后才可以去往「外侧」的,但首先N与人工天使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当然,不久后Level Upper事件的高潮也许可以看做一个契机,但若是这么做,「怪物」会变成什么样？
——像动画里一样,被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给杀死么？
只是想到这一点,心脏就仿佛触电般一阵紧缩.
啊啊——没想到那家伙,不知不觉已经被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了呢……恩,都是她最开始披了MIKU酱马甲的错.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用“她”来称呼甚至不能判定性别的「怪物」,N听着越来越近的哭闹声,再一次困扰的叹息.
[……那家伙,还在哭啊.]
一直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N总觉得「怪物」是在用假哭博取自己的同情心,但还是稍微哄哄她吧.
毕竟,终结的时刻似乎就要到来了呢.
少年默默上前,摸了摸径直飘到书架前的胎儿的脑袋,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初春,现在有危险.
因为被称作「冥土追魂」的医生提供的脑波对比资料,上面显示的木山春生的登记照,让泪子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这只是一切的开始,那么之后黑子无法与初春取得联络的事实,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这个不幸的印象变得无比真实.
一直拿在手中的便当盒掉在地上,发出一身脆响.
木山春生这个研究员,泪子只在交出Level Upper的那天见过一次,因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所以她对那个阴沉的研究员并没有什么正面的印象.
更别提得知她就是Level Upper开发者的现在.
可是,要怎么办？
自己并不是能力者,在这种时候根本就无能为力.
即使已经有了觉悟,这种发自心底的无力感,无论如何还是令她十分厌恶.
——哼……能力什么的,怎么样都好.
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如果那时使用了Level Upper,如果那时得到了能力……
——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这么被动的无助了.
黑发少女终究没来得及想到这一步.
“佐天同学.”
打断了泪子思路的,是位于学园都市顶点最强的七人之一,超能力者(Level5)的第三位,常盘台的电击公主,被称作“超电磁炮”的御坂美琴.
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呢,泪子还是第一次,因为能力而对美琴产生了些微的嫉妒.
然而出声叫住黑发少女的美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便当盒,交到泪子的手中.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初春同学平安无事带回来的.”
“……真好呢,超能力者.”
终于忍耐不住,泪子微微颤抖着说出了内心最深处的黑暗,但她很快就意识这一点,夸张的挥舞着手臂开始道歉.
“对、对不起御坂学姐!我并不是——”
“啊,我明白的.”
并没有在意泪子的话语,美琴只是露出了明快的笑容.
“我也是从低能力者开始一步一步努力,直到现在拥有了可以被称为超能力者的能力,所以佐天同学的心情,我大概能理解一点吧.”
“但是,想要为重要的朋友做些什么的心情,不论超能力者还是无能力者,大家都是一样的吧？”
“御坂学姐……”
喃喃的捏紧了手中的便当盒,黑发少女的眼中渐渐盈满了晶莹的泪水.
“所以咯,哪怕现在只是Lv1,我也决不会退缩的,佐天同学也一样,一定有什么能够做到的!”
但即便如此,这样说着的美琴依然是Lv5,这点不会改变.
这样想着的泪子,做出了某个决定.
“既然这样的话……”
——既然真的有什么是她能够做到的话.
“——请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御坂学姐!”
“诶——？”
美琴稍微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
“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也不会成为御坂学姐的累赘!遇到危险我就立马躲得远远地!绝对不会给御坂学姐添麻烦的!”
“我只是、只是……!”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急切想要证明什么的泪子憋红了脸颊.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美琴,最终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一起去吧.”
“姐姐大人!”
一旁黑子发出了不赞同的抗议.
“放心啦黑子,我会连佐天同学的份一起好好保护住的.”
“问题不在这里啦姐姐大人!”
因为自己受伤而让只是普通学生的美琴去解决事件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加上甚至连能力都没有的泪子,黑子身为风纪委员的自尊决不会继续退让.
但美琴依然坚定的制止了自己的学妹.
“我知道,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不仅是初春和泪子的安全,还有泪子身为无能力者(Level0)的觉悟.
这并非位于学院顶端的骄傲,而是只属于御坂美琴的温柔.
黑子也明白这一点吧,所以最终也只是嗫嚅着小声嘀咕了什么,最终做出了放弃的姿态.
“……真的是,非常谢谢你们!”
看着眼前这两位,自己曾以为会十分高傲、难以相处的常盘台大小姐,一边流泪一边忍不住微笑的泪子,说出了最为诚挚的感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无能力者的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