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海市蜃楼之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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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长长的,永远不会结束的梦.
梦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并非那种将所有暗色调混合在一起的暧昧颜色,而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真正的黑暗.
但是……
[……为什么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啊!这是哪里的热血漫画嘛!]
当N还在年幼无知的年纪时,曾经在漫画中看过主角在黑暗中寻找自我的情节.当时他还被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即使现在知道没有光的反射不可能看到非发光体,也依旧不能改变他当时的心情.
直到自己也遇上了这种情况.
[——这种全身涂满荧光材料的效果究竟是要怎样啦!]
这个梦境还真是相当真实,N捏了捏脸颊——有痛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但除了梦境,还真无法解释眼下的情况.
失重,但可以呼吸所以并非真空;四周空无一人,纯粹的黑暗也无法判断边缘的距离——事实上连边缘是否存在也无法确认.
[如果是漫画的话,差不多也该来点光了吧？说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也许发散性思维能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当N好不容易意识到问题的核心时,仿佛故意要打断他的思路一样,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线光芒.
[诶……真的有光出现了啊.]
——不过,为什么是绿色的？
虽然说,如果此时出现的是遵循常理的白光,那么它一定会被N的全力吐槽三连击给一发打回老家结婚.
[嘛,我是的确很讨厌白色啦……]
并不像激光那样冰冷和死寂,纤细的绿色光线仿佛缠绕在篱笆上的常青藤,抑或是暖春随风飘扬的绿柳,那种充满生机的的感觉.
这样的颜色,难免让N想起一些与眼下的环境完全无关的事物.
[——仔细想想,我有多久没有听过MIKU酱的歌了？]
绿发少女的形象浮现在脑海中——啊,别误会,这只是单纯的关联想象而已.
但眼前的绿光,却随着N的思维波动,渐渐扭曲着,勾勒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形体.
[诶诶!诶——!!!]
眼前的——暂时称之为人形吧——有着纤细的少女……或者说幼女体型？且不论那身怎么看怎么眼熟的标准服装,等到绿光将最后的超长双马尾勾勒完毕后,N终于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MIMIMIMIMIKU酱——!还是呆毛loli版的MIKU酱!]
MIKU酱感受到自己的执念出现了!猛地闭上眼在内心将“老子不是百合”重复了十遍,等到N重新睁开眼时,莫名出现的绿发少女,已经睁着写满了好奇的双眼凑到了面前.
“呜啊——!”
“……嘻嘻~”
看着眼前的少年被吓退了数米的举动,疑似MIKU的少女发出了小小的笑声.
[——好可爱!不不老子不是百合……但还是好可爱!]
正当N天人交战的时候,疑似MIKU的少女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
[呃……这种情况下,应该是你负责解答疑问才对吧,一般来说.]
虽然这么想,事实上N已经紧张的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不不不为什么要紧张啊都是女的紧张你妹啊!
“……N.”
结果,N少年括号伪也就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自己代号一般的姓名.
但眼前的少女却十分自然的接受了.
“这样啊——那,N,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所以说应该是你负责解答疑问才对吧!
“……不知道,抱歉.”
“这样啊……”
表里截然不同的反应,在少女失望的低下头的那一刻,全部变为了浓浓的自责.
[啊啊——在干什么啊我,让loli伤心难过可是死罪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N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性别,朝着少女伸出了手,想拍拍肩膀安慰她一下.
“那个……别担心,一定有办法——”
话还未说完.
就在N的双手接触到少女肩膀的那一刻,世界改变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都市」.
没有影子、没有重量、没有空气的流通,非常稀薄,没有任何存在感.风一吹,大楼、行道树跟路人都会像蜡烛的火焰一样随风摇曳,并散发出灰色的视觉杂讯,看起来就像搞错了保护色的昆虫.
这个「都市」的异常还不仅如此.
比方说那些路人,简单来说,这些路人的模样会因场景的不同而改变.
当便利商店的店员想要擦窗户时,店员会瞬间变成身穿清洁服的清洁人员.擦完窗户后,清洁人员又会变成小孩子,拿着冰淇淋到柜台结帐.到了柜台,小孩子又变成正在拿出钱包的家庭主妇.
整个都市的人都像这样,外型、性格与记忆,依照每个场景的需要而产生适当的变化.
这样异质的都市,一般而言,不知道才算正常吧.
但是,作为穿越者的N,自然知道这个地方.
“虚数学区•五行机关……”
“诶~是这样啊,原来这里是叫这个名字啊.”
身后传来少女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不,这个时候用「少女」未免有些不太妥当,因为原本在N的耳中属于MIKU的清澈声线,不知何时被近万人的合成音所替代.
“谢谢你呢,N？”
近万人的声音,用同样的语调,同样的情感,说出同样的感谢话语.
——啊啊,既然这里是虚数学区的话,「少女」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呢.
苍白少年缓缓的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着有浅蓝色皮肤,血红双眼与黄色瞳孔的胎儿.
就在同一瞬间,伴随着被短暂遗忘的记忆,无数的负面情感涌入了N的大脑.
苍白的少年不禁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咕、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里,是一个十分典型的研究室.
一个典型的研究室应该具备怎样的条件？排列整齐的大量机器？还是四处奔走的研究员？
前田松并不这么认为.
所谓研究室,无非就是为了钻研什么的房间.那么,只要具备了「研究素材」、「研究器械」和「研究者」三个要素,不论是怎样的地方,都可以被称作是研究室吧.
这样的观点,也许会招致严谨派愤怒的驳斥,但就是这样的前田松,却也不能否认她是一个优秀且典型的研究员.
虽然比起研究员,她更像一个艺术家.
这个典型的研究室,本体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房间,但各种试验器械却仿佛陈列在博物馆里一样错落有致;散布在地面上的电线也是,没有一处显得拥挤或空荡.
简直就像经过专门的排布,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红发的研究员看向研究室中央的「素材」,那眼神就仿佛在看待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就在这时,看起来似乎是脑电波测试仪的复杂器械上,显示屏中稳定的波形突然开始了激烈的跳动.
“啊啊——终于开始了呢.”
不带任何情感的感叹着,研究员点亮了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机屏幕,拨通了某个号码.
“赶快结束这一切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啊.”
数分钟后,还是这个虚幻的世界.某个原本应该会走入惊悚路线的相遇,似乎正朝着某种奇怪的方向发展.
“……差点还以为会死掉……”
苍白少年似乎很痛苦的抱着脑袋,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要从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上看出表情,的确是一项困难的工作.
“不会死的啦,虽然不太清楚,但N应该和我一样吧？那就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死掉啦!”
“啊……先不论这奇怪的逻辑关系,我跟你也不是同类来着.”
“诶诶？但是N怎么看都和我一样啊,不论怎么看!”
“……哪里一样啊!首先决定性的身高就不一样啊!”
“呜呣呣……”
谈话似乎歪倒了奇怪的地方？但在那之前,这场谈话本身就已经足够怪异了.
用着好似天真无邪的少女语气,憋红了脸仿佛马上要哭出来的少年的谈话对象,这一切怪异的源头,是个一眼看去就充满了违和感的「怪物」.
外形好似发育畸形的胎儿,说话的声音也是由近万人合成的结果,少年与之交谈的,就是这样的异质.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人家才刚刚满周岁啊!”
「怪物」抽噎着,说出了满是嘈点的发言.
[……这家伙,从哪学来这些东西的啊.]
“普通的婴儿可不会说出这种话喔.”所以别拿这个作为理由说事.
因为这句话,「怪物」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抽噎的愈发厉害了.
“……笨蛋N坏心眼欺负人!”
“嗨嗨,我是个坏心眼爱欺负人的笨蛋还真是不好意思——”
N无奈的随口应道,他可没有陪无理取闹的小孩打发时间的兴致.
[话说回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连自己的处境都是两眼一抹黑,明明眼下应该是提前遭遇最终BOSS的危机场面,但N不知怎么的就是提不起半点紧张感.
是因为眼前这家伙曾经披过MIKU模样的马甲？还是因为这各种微妙的性格？话说动画里这家伙有独立人格存在么……
记忆里所谓的「幻想猛兽」不负猛兽之名,将脑海里膨胀胎儿的怪物咆哮图扔到一边,N在两者之间的等号上打了个大叉.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茫然的注视着远方喃喃出声,N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扒在了自己背上.
“你在看什么？快走啦快走啦!”
“……我说呐,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不停的移动,到底是为什么啊？”
“恩？我没有动哦？是身体自己动起来的啦.”
漂浮在半空中的胎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做出了回答.不知为何,N总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世界诡异的风格同化了.
仔细想想也对,这家伙,现在应该还没有和木山春生脱离关系吧.
[等等,现在还没有和木山春生脱离关系,也就是说……]
“木山春生……就在「外侧」同样的位置上？”
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N看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哪里的商店街的样子,只不过他对这里没有半点印象.
不过, 「外侧」与「内侧」的世界是否完全重合还不能肯定,虽然如果真是这样,没准等会还会坐车或是回家什么的——当然那都是木山春生的生活啦.
“总觉得有些微妙呢……”
仔细想想,这岂不是和幽灵附身没什么两样？跟在「怪物」身后,漂浮在半空中的N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考虑到自己目前十分不安定的存在方式,也许真的就是这样也说不定.
“N说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
总之,还是先跟着这家伙再说吧.
在没有更多选择的情况下,也就只能跟着关键角色跑剧情,跟何况N并不讨厌和「怪物」的相处？
——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海市蜃楼之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