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丽》女丑

9、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给母亲办理好出院手续后，姚远乘着赵伟的车子回到了家。一进门便看见一桌子菜和三个女人。。。。。。和一个红烧猪头。
　　“这是什么？”姚远指着桌子当中的大猪头问李墨然。
　　“放心，面粉做的！”任盈盈解释道，“前天赵队长打电话给熊叶说你今天回来，于是我们准备这一桌菜为你接风洗尘。”
　　“那也太夸张了吧。”姚远戳了戳软软的猪头，果然是面粉做的。
　　“你最喜欢的豆沙馅！”熊叶讨好地把一只猪耳朵挖掉。
　　“姚老大，小的还备了酒。”李墨然突然就从桌子底下抽出一瓶二锅头。
　　这个阵仗，这个称呼。。。。。。
　　“赵伟！不是机密吗？”姚远恶狠狠地看着赵伟，看样子这三个人是知道自己的事了。
　　“小远，是妈妈说的。”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姚母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护着赵伟。
　　中饭在诡异的气氛下结束，当三人在厨房洗好碗出来时就看见赵伟翘着二郎腿乐滋滋地喝酒。
　　“你。。。。。。在干么？”李墨然狐疑地看着赵伟。
　　“师太，老子守到花开了。”
　　“啊？”三个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姚远。
　　“我妈同意了。”
　　“啊？”三个人又把惊异地眼光投向姚母。
　　“小远也不小了，况且这么多事我也看开了，算是命吧。”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从姚远同意嫁给赵伟到领证到现在５桌酒席才过了５天。
　　李墨然对此感到非常郁闷。
　　“圣姑，我怎么都没想到远爸是最早结婚的。”
　　“有什么想不到的，她和赵伟谈恋爱都３年了。”
　　“是啊，赵伟老是老了点，可是幽默风趣有温柔，完全照顾远爸啊。再看看熊爷，这么不开化的小姑娘都有未婚夫了。”李墨然哀怨地看看任盈盈再看看自己：“看看人家，该读书时读书，该工作工作，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我两该读书时恋爱，该工作了去读书，该恋爱了整天工作，该结婚了连个男人都没有。”
　　“慢慢来。”任盈盈不知道怎么安慰李墨然，其实最近自己也很混乱。自从王弋铖来了公司以后对自己可谓是穷追不舍，上下班接送，帮自己买中饭，更可耻的是自己居然也就这么让他侍奉着。
　　“我说，你的弋铖弟弟呢？”李墨然回头就看见女人在沉思，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干吗。
　　要说吗？要告诉任盈盈高晨熙回来了吗？要不要告诉她，王弋铖和高晨熙是亲戚？
　　远爸出事时李墨然把自己的“表弟”赶到了林少家，自己霸占了人家的窝。“表弟”还被迫叫来自己的朋友帮她拎东西。
　　“默然姐？”当王弋铖在李杰家看见李墨然时下了一跳。
　　紧跟着李墨然也吓了一跳，因为王弋铖身后还跟着高晨熙。
　　“所以你所谓的表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所以你所谓的亲戚就是你这个表弟？”在大家互相搞清楚关系的时候李墨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还真是小，怎么看似不搭界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有点关系。
　　“你知道圣姑和你表哥的事情你还追她？”偷偷拐走小正太，李墨然逼问着。
　　“就是知道，才追的。”小正太一撅嘴，挣开李墨然的禁锢，“我表哥和我姨夫一个样子，这样学姐不是太可怜了。”
　　“你姨夫？”李墨然知道高晨熙父母早就离了婚，他是跟着父亲住的。
　　“是啊。你不知道我姨夫和姨妈是怎么离婚的？”
　　“盈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姨夫就是认为我姨妈人太好太善良，而他自己喜欢沾花惹草居无定所，所以觉得给不了姨妈未来才离婚的。”
　　“这什么狗屁理由。”李墨然觉得窗外闪电交错。
　　“再狗屁，我姨妈还是等了他一辈子。现在我表哥不也是这样和学姐莫名其妙的。”
　　从某种意义上，小正太比起高晨熙绝对算纯爷们。可是问题是任盈盈小姐自己也很矛盾。
　　“盈盈啊，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好不容易憋到酒席结束回到家李墨然终于鼓起勇气，“高晨熙他回来了。”
　　任盈盈像闻到猎物味道的豺狼猛地直起身：“什么？不是刚走没多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不过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他爸哪里？”
　　李墨然摇摇头：“王弋铖家。”
　　于是李墨然就把自己认识到这一可怕巧合的过程叙述了一边。听完后任盈盈什么也没说，回到房间开始码字。
　　“你不会是想把你的悲惨经历放到网上吧？”
　　“我还不想人生那么悲剧。”
　　那一晚任盈盈想了很多，想到最后她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决定接受小正太了。”
　　年纪大了人就会发现每天怎么有那么多神奇的事情发生。当姚远回来理东西时，就听到任盈盈的宣告。
　　“她受伤么刺激了？”姚远担心地问，她是四个人里第一个嫁出去的，而且还是四个人里最年轻的。难道是自己的事刺激了这个老女人。
　　但是李墨然知道基本是自己昨天的话刺激到她，可是要不要让高晨熙和王弋铖知道盈盈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件事？
　　“师太，你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思绪马上就被打断了，“余光？”
　　这段时间帮着裴浩贤处理事情，都没有可以去想过余光的事情，现在余光突然打电话来让她很是意外。
　　“怎么了？”嗅到八卦的味道，三个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眼巴巴地望着李墨然，“别告诉我们你和余光复合了？”
　　“哼，才不是。他找我有点急事，应该是公事。我要出去一下，可以吗远爸？”
　　“去吧去吧～”姚远摆摆手。
　　半个小时候，李墨然如约在咖啡店里看见了余光。前两天余光和老头子去了外地开会，估计是刚回来显得有些疲惫。
　　“什么事这么急，刚下飞机不去休息下。”
　　“我想问你件事？”
　　“说吧。”余光很少对自己提问。各方面一向比自己优秀的余光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嘲笑地开她玩笑，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表情看自己。
　　“这周在米国上市的ＸＸ股票是不是我们公司负责的？”
　　李墨然是有专业嗅觉的，特别是余光成为宋天鸣的接班人，这样的话很有问题。
　　“是啊？出什么事了？”
　　“你买过他们的股票吗？”
　　“啊？”李墨然心里有些不安，“怎么可能？我不能买的吧。出什么事了？”
　　“你真的没有暗地里开过户交易过？”
　　余光不太相信李墨然的否认，这种事像行业显规则所说的从业人员不可买卖交易股权，但是谁会规规矩矩遵守，早就拿着三姑六婆的名义玩起来了。
　　“没有！我是很遵纪守法的。再说我拿谁的名义去开啊？”李墨然也很吃惊自己怎么说谎说的和真的一样，“难道你买了？”
　　被反问的余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逼问别人的同时漏了自己的马脚，更何况李墨然现在是裴浩贤身边的人。
　　“能帮我保密吗？”余光有些不安和落寞地看着李墨然，“不会影响到公司的。”
　　“你不会是原来公司派来的间谍吧？”其实李墨然只是开玩笑说说的，没想到她居然从余光眼里看到一丝惊慌，“慌什么，开玩笑的。”
　　李墨然觉得自己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心里是个大大的问号，脸上笑得如此无害。
　　“所以，你买了那只股票出什么事了吗？不是据说很好嘛？”
　　“是不错，但是你知道有一部分非流通股。。。。。。”
　　“啥？”李墨然觉得自己貌似发现了什么大事情，这周境外上市的是国内的一只Ａ股公司拆分出来的，虽然是两个名字但是对于国内的母公司来说，子公司成功境外上市还是很有煽动作用的。但是Ａ股里还有部分公司是有不能随便卖卖的非流通股票，余光区区一个投行经理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呢。
　　“小非，下个月可能会解禁。”看到李墨然如此吃惊的表情，余光有些后悔，李墨然做事一向分寸有度，连她都这么吃惊。。。。。。
　　“我。。。。。。那现在有什么问题。”李墨然没想到和裴浩贤布得这个局会把余光套进来。
　　“被发现了。”
　　噗，李墨然一口水喷出来。
　　“证监会这几天在查。”
　　“人家查才是正常的吧。”
　　“我不是刚买的，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次只不过是想借他们子公司上市，小非解禁来。。。。。。”
　　“那你找我干嘛，我又帮不了你。”李墨然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你干这行这么１０年了，好吗？”
　　“我知道。但是这次。。。。。。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你能帮我去总裁那里翘翘边。”
　　“你不会是想说公司里一大批人都。。。。。。”
　　“是，包括马上就要退休的宋经理。所以查起来的话裴浩贤一定会做点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办。”
　　从规矩上来说李墨然想拒绝，但是回头想想这些人不是自己引过来的吗？
　　“怎么回报？”真正爱钱的人是绝不做亏本生意的。
　　“事成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没听错吧？”李墨然突然一脑残，“你余光哪来那么大胆量对我说怎么样都行？”
　　“什么意思？”
　　“我要你和杨思思分手也行？”没想到李墨然会扯到情感问题，余光哑然。
　　意识到自己脑残的李墨然摆出一个假笑。
　　“还记得吗？当初我说的话。”想想家里那三个人，有人结婚、有人订婚、有人恋爱。自己却在这里对着骗了自己大半年的老情人。
　　“打算报复我？”余光了解李墨然，了解她的心软她的善良她的狠话。
　　“笑什么？”
　　“没什么，我相信你不会的。”李墨然一直都不明白余光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愧疚，背着女友和别人劈腿长达９个月，其中还包括消失的三个月。
　　“要是你真的想报复我们，不会这４年里都不出现的。”被人看穿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特别是自己的敌人，“请你你顿饭吧，要不要吃牛排？”
　　李墨然觉得自己特别特别贱，一个牛排就把自己收买了，一个牛排她就把自己买了。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还记得你爱吃牛排？因为他还记得两人的过去？还是因为其实你没放下？李墨然一路上扪心自问自己怎么活得那么混。
　　“你回。。。。。。”任盈盈开门时还想贼兮兮地去八卦，可是看着李墨然的表情绝对和自己想高晨熙事情时的表情有的一拼。
　　“回来了。”谁也不敢去问她，就这样看着李墨然继续原先的整理。
　　周一上班时任盈盈在楼底下看见了自己的男友王弋铖，李墨然觉得这孩子的存在特别刺眼，怎么就没人追她呢？
　　“兄弟，顺路送我去地铁站。”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王弋铖有把柄在别人那里，也只好乖乖开车。
　　“小子，前途无量。姐看好你！”下车时对王弋铖使了个眼色，想来任盈盈知晓高晨熙和王弋铖关系的事她还是不说了。
　　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周围一个个笑颜如花的同事，李墨然走进了电梯。
　　“毕。”李墨然才一只脚踏进去电梯就叫了。
　　“李墨然你也会超重啊？”她是出了名的瘦，也是第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电梯。
　　刚想叹气，身后就响起余光的靡靡之音。
　　“被赶出来了？”
　　“废话。”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除非关系非常不错不然还是不要去安慰。
　　“昨天的事，别忘了。”
　　“你就不怕我再害你一下，让你直接被开除。”
　　“你不会那么阴险？”
　　“和你和杨思思比起来我当然不阴险。”
　　“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而且我们也尝到你说的苦果了。”
　　这话一出，李墨然八婆的好奇心马上出来作怪。
　　“吵架了？”
　　“也不是。只是发现两个人明明邻居那么多年，生活的步调总是合不起来。”
　　“废话，你们是同住一层楼又不是一间房。。。。。。”转念一想，不对啊，“你们没同居？”
　　“没有，反正就住隔壁。。。。。。”余光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前女友和自己谈论这种话题，不过想想也对，这年头分手也没必要老四不相往来。
　　“那你就迁就一下，生活习惯不同可以改的嘛。”李墨然就这样毫无自觉的当起了说客。
　　“迁就不来，她喜欢小资小清新，周末必然去咖啡厅看书。我喜欢打球，晒太阳，周末最好旅游。”
　　“那你们怎么好上的啊？”李墨然暗了电梯按钮延边地看了余光一眼，“当初你可是和我说‘默然，这几年一直是思思照顾我，她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还会给我打扫房间，给我送饭。我真的被她感动了。而且你从国外回来，我们的生活必定不一样了，虽然很抱歉但是思思更适合我。’”
　　李墨然夸张的语气和表情戳中余光的笑点。
　　“笑毛啊，你当初就是这样讲的好吗，我没夸张。”李墨然多年来一直习惯戴着假面具，很多人都觉得她很亲切却不亲近。但是一旦走进了她世界的人，她的假面具又完全带不起来，所谓原形毕露。
　　“那时候不一样吗。刚工作，什么都一团糟，别人都靠父母靠朋友往上爬。。。。。。”
　　“少来。客观因素永远都不会是最主要的原因。”李墨然斜眼看着余光，“别以为我不知道，宋经理和杨思思是什么关系。”
　　余光有些吃惊，刚想问电梯却开了门。
　　李墨然朝自己笑了笑关上了门。
　　杨思思和宋经理是什么关系？宋经理是杨思思外婆的旧情人，是他外公的大学同学，是他妈妈的干爹。李墨然本来也不知道，只是无意看见老头子桌上的高中聚会合照，看见了杨思思的外婆外公。这对老人她见过几次，都是去余光家的时候看见的。不用解释她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发什么呆？”一上班就沉思的李墨然没有听到裴浩贤话，裴浩贤只好用手中的文件夹狠狠地拍在她背上。
　　“脑残啊！”自从搬到顶楼，周围没有别的同事后，李墨然装Ｂ得水准就在下降。猛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元凶，“额。。。。。。总裁早。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谄媚的假笑，虽然知道裴浩贤看的穿，但还是要假装一下。
　　“我昨天没回去。”裴浩贤的语气充满嘲笑。
　　“所以你是要吃早饭啦？”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老板，为了公事连家都不会，多么敬业！多么对自己的胃不负责！
　　压根就没想到吃饭问题的裴浩贤看着猪样的李墨然，无视她的问题：“这份文件下去给宋经理和余光。要他们下午之前修改好，发我邮箱。”
　　打开文件一看，全英文啊。不过李墨然的海龟可不是混出来的，扫了几眼她想起了余光昨天的话。
　　“余光和这事也有关系呀？”翘边模式开启。
　　“他是宋经理的徒弟，你说有没有关系。”
　　“所以你是准备用这件事开除他们？”
　　“宋经理下个月走了，余光刚提上来，我干嘛开除他们。”
　　“那你是干嘛？”
　　“你问这么多干嘛？”
　　“这么重要的事，万一查起来，你不开除也要开除啊？”
　　“这不用你操心，我只要让他们收手就行了。”
　　ｍｉｓｓｉｏｎ　ｃｏｍｐｌｅｔｅ！
　　到了楼下看见余光和宋经理在办公室神情严肃的谈论什么，李墨然敲敲门。
　　“宋经理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打着招呼，交出文件看见余光跟了出来，“只要收手就行了，他是这么说的。”
　　余光想了一下，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本应该上去的李墨然突然想起裴浩贤没回家看样子也没吃早饭，于是去了食堂。
　　折腾了一早上的裴浩贤，看着王超昨天发来的邮件，白屏黑字的讲着一宋经理为首的余光一行人暗地里巨额交易，甚至有嫌疑操纵股市的事迹。宋老头子现在是要退休了，余光作为接班的话，李墨然肯定是一颗好棋。

作者有话说

　　原谅我匮乏的专业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