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此地无银三百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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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好是一种福气。同样是十一点倒在床上的姚远和李墨然，早上七点的样子完全不同。
“师太，你昨天晚上在练功吗”姚远一脸嫌弃地看着素颜的李墨然顶着深灰色的眼圈呆滞地看着桌上的早饭，“尸体都比你新鲜。”
“我做梦来着。”
“你哪天不做梦了？”
“我梦见被人追杀，一晚上都在跑。累死了。”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真正可以称为休息的睡眠时间很少，李墨然就属于貌似在睡觉其实在剧烈的运动。这种运动体现在大脑。
“辛苦你了。”虽然好笑，但姚远明白李墨然是担心自己，“等下，警队的小虎会送你去公司。”
李墨然顺从的点点头。
“记得出门前画个妆。”赵伟轻轻地丢出一句建议便和姚远出了门。
姚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坐在警局。交代完情况后，匆匆赶到医院，好在母亲已经醒了。看见母亲憔悴的脸，姚远不禁有些惆怅。在她眼里母亲一直是个不喜欢笑，对自己很严厉的女人。
看见女儿没事，姚母心里安定了许多：“小远。”姚母拉着女儿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不知不觉当初那个活泼的女儿已经长成和父亲一样淡定从容的大人了。
“妈，这两天你就在医院好好休息。顺便做个体检。警局有专门的人在这看着，你不用担心。”
“小远啊，要是抓到那人，是不是会判死刑啊？”
“那是肯定的啊。不算他害死爸爸，现在又想对你下手。光凭以前非法买卖军火的那点事也一定是死刑。”
姚远不明白母亲何处此问，刚想让母亲宽心门外的警卫就进来了。
“姚医生，队长要你赶紧回警局。”
这么急？难道是事情有进展？
姚母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心里更加不安。很快这种不安就变成了现实。
“姚夫人。”时隔二十几年，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么强势逼人，“希望没有打扰你休息。”
“没有，上校。”那天也是在医院，也是一身军服的这个人把满身是血啼哭不止刚满一岁的姚远送到自己手里。
“我想身为军人的你也应该知道，按照姚远身份的特殊性，这次的事情她不能插手。隆刚逃走那么多年，现在已经是毒贩里一员。这群人我们盯了很久，他想找回自己外甥女暴露了他们这次的行踪是件好事，但是警局这边若是和隆刚打了照面或者起了冲突，我们缉毒组的人可能就会错失这次机会。”
“上校是想我告诉小远真相？”
“可以这么说。”陶克推了推眼镜，“不过更准确的来说我门希望你在适当的时间告诉姚远。”
“什么意思？”
“我们的线人说，隆刚回来想复仇的事他们那里还不知道。这对他们最近的交易来说是个威胁。我们这边行动也正需要一个突破口，姚远的事情正好可以给我们找到这个漏洞。”
“你要小远去把隆刚引出来？”姚母回想起当年自己因伤退役躺在医院，陶克和一个军士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说这是姚立飞的孩子。姚立飞做卧底将近十年，和□□的女儿结了婚甚至生了孩子，而自己这个嫁给他二十几年的女人没见到丈夫几眼倒是先看到了他的孩子。
“是不是当初你们吧孩子给我，说我若不收养她就让她安乐死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天这么一步？”
姚母是个军人，军队里的黑暗大大超过了商场政坛。这种黑暗不是体现在关系，金钱上，而是这种不浪费任何人力物力的残酷现实。
“唐蓉！”陶克板起脸，“这是组织上的命令。”
“组织上的命令？”姚母觉得自己甚是可笑。每天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听着她叫自己妈妈，望着对自己疏远的丈夫和女儿亲密的玩耍，这是组织的命令？她知道丈夫在那几年里的确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妻子。而自己只是一份责任。这也是组织的命令？的确，她恨这个所谓的女儿。但是也因为这个女儿才让孤独了几十年的唐蓉有了陪伴。
而另一边完全不知情的姚远回到警局就被通知停职。
佟笑看见姚远少有的吃惊表情无奈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队长开完会回来就是这么说的。”
开什么玩笑！姚远一秒也不想浪费，顾不得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走到赵伟面前：“我要和你谈谈。”
“先冷静。”赵伟很少看见姚远如此浮躁的样子。刚进警队工作第一次就要面对死状惨烈的尸体她很冷静，当年自己被犯人挟持时她很冷静，师傅杀了人被判死刑她很冷静，就连昨日母亲被杀父仇人威胁时她也很冷静。
“冷静。我就是太冷静，才莫名其妙地被你们停职，而且连理由都没有。”
“姚远。”赵伟很无奈，“上头这么做，无非也是想保护你。况且我们派的人已经监视他了，不会停很久的。”
赵伟是个光荣的人民警察，光荣的人民警察都很会说谎。但姚远不是一般市民，她是个法医，是个指甲缝里有一个头发丝都能发现的人。
“既然已经控制住干嘛停我的职，干嘛怕他对我不利。”姚远的职业就是挖掘真相，所以生平最不喜欢别人骗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本来还没觉得，可是听赵伟说派了人监控隆刚姚远就起了疑心。从理论上来说，公安局派人监视一个人都是要先立案的，立案后调查在派人监视。而姚远这件事只是赵伟送她回家时正好遇上，知道的人也不过几个关系极好的同事，怎么今天就搞的和大案似的。
“是不是缉毒组的人。”这个关系很明显，赵伟本身就是毒枭的卧底，以前也是缉毒组的人，而这段时间缉毒组的人来的很少，天天在警局的恩即便不是警察也是感觉的到。
“隆刚的社会关系很复杂，不单单和你有关系。”赵伟知道这事机密，但是姚远眼睛太毒，瞒着她只会有反效果，“他这次回来不是单纯针对你，而是和他们整个帮派交易有关。这帮人缉毒组那边盯了很久了，这次是个好机会。”
姚医生始终是姚医生，天生就是冷静的人。虽然难以接受虽然想亲自参与抓捕隆刚但是大局更为重要。
“我今晚去医院住。”姚远明白若是因为自己的事导致几个犯人逃走，到时候又会有更多的人像佟笑的姐姐想自己这样。
来到医院，看见母亲坐在床上静静发呆。从小的时候姚远就不明白母亲在想什么。母亲对自己很冷淡，不像父亲那样。姚远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上下学，会做家务，她很少出去玩，除了熊叶以外没什么朋友。父亲死后母亲变得温柔许多，但对自己总是不亲近。
“妈。”叫了好几声姚母都没反应，只是静静地望着手里的相册，“妈，看什么呢？”
姚远加大了声音才把姚母拉回现实。
眨眨眼掩藏起眼睛里的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女孩，陶克的话就像魔咒一样一遍遍想起：“我们会在明天晚上十一点行动。”
“以前的相册。”看着姚远的眼睛，姚母感到害怕。那是一双和自己和姚立飞都不一样的眼睛，很犀利。这应该是姚远亲生母亲遗传给她的吧。姚立飞曾向自己坦白过，心里的确爱上了那个女人，老大的女儿，隆刚的妹妹。那个女人在姚立飞的叙述里是睿智成熟又善解人意完全不像她哥哥那样心狠手辣，警方和他们交火的时候，那个女人带着还是婴儿的姚远找到了在暗处指挥的陶克一行人。
用陶克的话说，若不是敌对关系他真的很欣赏这个女子。居然敢抱着自己的孩子把她的孩子交给敌人，附上了一笔持续了二十几年的买卖。
“她说我们这次行动虽然是瓦解了最大地下军火交易□□，但是他们帮派里所关系到的另一个毒贩团伙很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打击到了。所以她和我们做了一笔交易，她会带我们去他们仓库里的密道，巨大多数的兄弟都会在那里被我们堵截到，而我们则要负责照顾她的孩子，并且暗中保护立飞和他哥哥以及他的手下安全离开。这样子一来，漏网的这几个人一定会投靠那几个大毒枭，而他哥哥一定也会在以后为了找自己的外甥女而暴露这帮毒贩的行踪。所以唐蓉，不是我们利用这孩子，而是她妈妈早就帮她算计好了。”
整个晚上姚远都陪在医院，她告诉母亲自己被停职，说自己很无奈很不甘心但只能顾全大局。姚母的脸上虽然一如往常的冷漠，但心里却是很难过。
姚远接了个折叠椅睡在了病房，姚母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想到过没几天她就要接受残酷的现实，甚至牺牲在警匪的激战中姚母心中一阵抽痛。
“多好的孩子啊。”轻声地呢喃是姚母第一次夸奖自己的女儿，可惜她已经沉沉地睡去没机会听到了。
姚远不喜欢意外，虽然她的工作就是研究每天出现的各种“意外。”但是现在自己这里出了意外让她极为头疼。
“你们怎么看人的！”看着赵伟对手下大吼大叫，姚远恨不得拍死他。只不过是出去买了个晚饭怎么人就没了。
当法医那么多年，这些小警察所谓的看守完全是打酱油。
“阿姨，不会留了封信吗？姚医生你先看看。”
看见姚远准备拆信，赵伟猛地把它抢过来。
“等下车上看。”示意身后几个新面孔，赵伟拿出手铐：“按住。”
“赵伟你干嘛！”姚远觉得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了，怎么就被人拷上手铐，压进警车了呢。
车子上，两个身穿防弹服的警员坐在姚远身边，副驾驶座上的赵伟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姚远的反应。醉着时间的推移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所以，你们都知道？”朝着身边的摇摇手上的信纸，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姚远总算是明白自己怎么就运气那么好，一毕业找工作就进了市公安局，一进来就是最有名的老法医做自己师傅，原来早就是别人安排好的，“我看我应该去拍一部《姚远的世界》。”
所以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没大吼大叫，没挣脱，没问要去哪里，没说一点点关于信的内容。姚远的反应就像看一了一本无趣的小说一样。
“姚远你没事吧？”
“我这样你觉得有事没事？”赵伟最怕姚远来这招。
“你不问问我们这是去哪？”
“反正你们都安排好了，我问了也不会怎样，到时候不是自然就知道了。”
车就这样维持了零度的气温开到了郊区的一个村落。一行人下车看到的情况就是混乱。
“头，在里面。”穿过人群，姚远立马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正被一个中年男子持枪威胁着。
男子的下巴上有一道疤。
“隆刚？”姚远诧异地看着母亲和男子，赶忙叫赵伟解开自己的手铐。
“隆刚，放下枪，放开人质。”一旁的陶克举着喇叭吼着，“你们的交易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在这里挣扎也没用。”
“舅舅。”姚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走到最前面，看着隆刚说道。
陶克没想到姚远哪根筋搭错了，而隆刚也就由着她慢慢靠近。
“我们控制住情况了。”耳机里另一边的队伍回来向陶克报告。
“隆刚，我们的人已经全部。。。。。。”
隆刚紧张得看看姚远又看看陶克，怀里的姚母也因为长久的对峙显得疲惫。
怎么辨别人质的好坏，就是看这个人质会不会成为罪犯的包袱。这是犯罪学课上常讲的那句话。隆刚知道自己跑不掉也发现挟持唐蓉就是个错误。
“放开我妈吧，舅舅。”
隆刚看着姚远有些茫然。
看见隆刚有所松动，姚远突然举枪。
两声枪响过后，所有人包括隆刚自己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姚远。
赵伟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计划了一年之久的案子就这样结束了，而且是被姚远以一种机器雷人的方式了结的，这种错楞的感觉和以前她从犯人受众解救自己时一样。
“姐夫，就这样关着姚医生啊。”事情结束三四天了，姚远因为不听从指挥，偷抢射杀歹徒被停职。姚母因为身体原因又回到了医院。隆刚胸口和腹部中枪没多久就死了。
“你以为我忍心啊。”赵伟看着电脑里已经打好的报告心烦意乱，起身来到关押姚远的房间，“你怎么就这么冷静呢。”
“冷静还偷你的抢射杀他。”知道自己母亲没事以后姚远就很悠闲的在警局的小房间里休假。
“他是你亲人啊？”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冷血吗，冷血动物杀了自己舅舅很奇怪吗？”姚远突然合起书问赵伟，“如果是你你会开枪吗？”
“会啊。”
“为什么你会我就不会？”
“他又不是我舅舅。”
姚远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伟笑了笑。
“你知道了？”良久赵伟才有所明白。
“我也是那晚看了我妈的信我才发现的，后来看到隆刚本人以后我更加怀疑。这几天在这里我把一切理了一下就知道了。”
“你先出去一下吧，别让人进来。”陶克不知何时进入房间把赵伟支出去，“姚医生不介意说说这两天的思想成果吧。”
“其实也没什么成果。”看见陶克姚远收起了笑打开书继续看着。
“你怎么知道的？”
“上校你做的太明显，想不知到很难。”姚远不看陶克。
“是哪一步让你发现那个人不是隆刚。”
“从你的第一步。”陶克似乎很想知道，姚远也乐意奉陪，“起初看到有人开摩托撞向我妈，我也以为是十六年前的那个人。当时我觉得那个人第一次害死了我父亲，现在又来害我母亲。若是想报仇他大可以挑一个我们全家同时在一起的契机制造一个意外。但是他没有。”
姚远顿了顿，回头看看陶克满是皱纹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所以我认定这个人是冲我来的，无论上想让我死还是活，他最终都是要我不好过。可是此时你们把我停职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人不仅仅是十六年前那伙人的漏网之鱼也是现在一个贩毒团伙的一员。可是细细想来这部构成停职的理由。”
“为什么？”
“你们的线人说其他的人不知道隆刚出来报仇，如果我贸然行动会引起他们的警觉。这就奇怪了，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贸然行动？我既不知道隆刚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在贩毒，我找谁贸然。”
“后来我去了医院，看见我妈很反常。第二天她就留了封信消失了。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奇怪，这一切都怎么了？可是车子上看完了信，知道了你和我妈说的话一切都明了了。”
“怎么明了？”陶克不知道姚远看完信为什么完全没疑问没吃惊反而明了。
“还不明了？撇开你们的计谋，你们的深谋远虑，简单的说就是：我是姚立飞和隆远的女儿，十六年前二十七年前你把我交给唐蓉，从此姚立飞和唐蓉是我的父母。假设隆刚活着，并且知道我是谁，那十六年前他为什么要来？如果是因为恨我爸，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很在乎情义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在威胁到自己外甥女的情况下杀人。更何况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最后在减速。为什么减速？为什么都快撞到了才减速？”
“因为他认出了你。”
“对。凑近了才看清我的脸，才发现我可能是他妹妹的女儿。所以在撞飞了我爸之后，他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躺在地上看我。也就因为这样我才能看见他脸上的疤。假设他不是隆刚，是当时漏网的其他人，他们都不会减速。”
“接着。”
“这一切都没有问题。而前几日他又出现了。相同的方法和时间，看似是隆刚又来了却又相似的过分。这一点是在有人提醒我此人在我家楼下出现很多次之后我突然发现的。隆刚来过这里，就算他要确定我是否还在只要到楼下一次看过信箱就知道，何必每天来？若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楼底直接就有我贴的招租信息，上面就有我电话。这样天天报道很容易就被人怀疑，任何一个想做坏事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弱智的方式。那么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人起疑心。”
“很不错，然后呢。”
“然后他成功了。于是你就想顺水推舟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让我去找隆刚。这一步很关键可是在我看来又是个漏洞。”
“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去找？如果我真的去了，我也不知道隆刚在哪里？而我要是逼迫佟笑告诉我他们的监视情况去那里蹲点，你们也会马上把我拉回来？既然我肯定找不到他你为什么要我引他出来？当我看见我妈说不想让我受伤害我突然想，是不是你们原本就不会为了让我去找隆刚而是让我妈去？为什么让我妈去？因为我妈知道隆刚在哪，为什么她会知道？因为隆刚去老家找过她。所以她知道，所以她会到城里来，所以当看到摩托车再次出现时她想也不想就说是隆刚。但是这是问题又出现了。”
“什么问题？”
“我妈见了隆刚可是隆刚为什么要挟持她？或者说隆刚应该去做他的交易很他的同伙在一起而不是傻傻挟持我妈。而挟持她以后看见我为什么那么迷茫？所以我走进确认这人是不是我的舅舅。”
“那个疤痕不一样。”
“对。我发现从看见我到我开枪他一句话也没说。走进看了以后我发现他的疤是从下巴到了喉咙。这和十六年前得不一样。”姚远站起身看着年近花甲的陶克，“这个人应该就是你们所谓的那个线人了吧。你们所谓的突破口是要他们团伙内部对隆刚产生怀疑，而这个脸上有疤一看就是犯过事的人就是最好的桥梁。一方面你让他装扮成隆刚的样子到我这里，一方面又挑好时机让他去散布谣言说隆刚节外生枝。然后当毒贩们在隆刚这里看到了我妈缝隙便产生了，线人留下来看着我妈，隆刚则无意的带你们知道到交易点。可是上校，你太贪心了，这个线人你也想解决。”
“他是个死刑犯，入室抢劫、贩毒、买卖儿童背了许多命债。”
“那你就没想过我妈的死活。”
“我会保她安全，只是没想到你先开枪了。”
“是吗？要是上校你来的话我想不如我自己来比较放心。”
“想不想见他。”
“谁？隆刚？”姚远笑了笑，“算了吧。没什么兴趣。”
“怎么说他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
“那又怎样。他离开十六年就是不想打扰我。我现在何必招惹他。”
“好吧。”陶克叹了口气，“姚远，我很抱歉。”
“没事，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还有，赵伟是个好男人。其实他知道的还没你多。”陶克疲惫的站起身，看了看姚远离开了房间。
当年隆远把这个孩子交给他时他就想狠下心杀了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现在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