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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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坠子比你的小？」老鼠仔细比对了下两个圆形。
暖橘色光芒从中心辐射，像是有团熊熊燃烧的小火苗，赋予了这两块挂坠鲜活的生命力。
「嗳？没啊，你的那块比我的大……嗯，因为其中发生了些小失误……」
紫苑的脸微微泛红。
原本他是想把切割成星星形状的那块，刻上老鼠的名字送给他。结果……
总之第一个角就没有完成构型，无奈，他只好把那块有瑕疵的石头重新构圆，刻上自己名字。
这种时刻他真的很后悔没有努力学习手工艺之类的……
「你看，刻着shion的这块比较小啊。」
老鼠拿开紫苑捂着眼的湿巾，他的拙劣品出现在自己模糊的视线中。
「刻我名字的这块是我的啊……」紫苑莫名地望着老鼠。
「你还真是一点情趣都没呢，这类礼物不是应该交换名字佩戴的吗？」
老鼠把刻有紫苑名字的那块挂在自己脖子上，把刻着他名字的那块给紫苑带上。
「虽然小了一点，我将就吧。」
挂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源源不断的温度从那个位置传来，胸口好温暖。
老鼠握起紫苑的手，不出所料，他修长的手指布满了细碎的口子，有些甚至还能看到皮肉。
「这个……」紫苑知道自己又要挨骂了，赶忙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去看老鼠的眼睛。
「我很高兴哦紫苑。」
「啊？」
「我说我很高兴，笨蛋。」
「为什么……」
不是应该……
「喂……」老鼠真的很头疼，「就像你收到生日礼物会觉得高兴，我收到礼物也会高兴啊。何况，这是二十年的第一次……」
老鼠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人生里所有的温暖几乎全是眼前这个人给予的。
是呢，紫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中所含的意义，他就是不着边际的人，对所有人都那么拼命，不会顾及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的后遗症……
「是吗？你很高兴啊，太好了……」紫苑喃喃感叹，「只要带着它，无论以后我们分别多远，都可以再次相遇。」
「嗯？」老鼠恍然回神，紫苑刚才说了什么？
「来做个实验你就明白了！」紫苑靠着老鼠坐起来，把坠子递到他那块附近，「你看，像不像灯泡调节到最亮的那一刻？」
「灯泡？」
还不等老鼠回神，紫苑就站起来往门的那边走，随着他离开的距离，老鼠发现自己挂坠里光芒也渐渐变得微弱。
「离开一段距离后，光芒和温度都会下降。磁场可以发生的范围……」紫苑以石头的大小和老鼠与他的高度推算出一个精确数字，「我们两个的话，应该在103.62米之内，都能让两块石头发光。」
103.62米。
「哎？」紫苑忽然发现手中的石头变亮了，一抬眼，老鼠已走到他跟前。
「你的生日礼物要什么？」老鼠双手撑在门板上，将紫苑圈在自己的狩猎范围。
「呃……」
紫苑垂下眼睑，想起之前老鼠承诺过他，在他生日那天，会答应他一个要求。
他可以说吗？真的可以说出口吗？
「怎么了？」
老鼠的唇几乎要贴上了他的耳朵，垂下的发丝轻轻骚弄着他的脖颈。
「太近了……」
紫苑浑身变得好烫，不知是石头的效果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他失措了。
「说吧，我不会拒绝，你想要什么？」
「我、相信……相信我。」紫苑紧闭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我永远站在老鼠那边，相信我！」
他说出来了……好狂妄啊，真的说出来了。
他做好被嘲笑和拒绝的准备，一贯的虚张声势，分明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这样就好。
自以为是的举动一定会遭到老鼠的唾弃，被吼、被骂、被揍都是自大的代价。
只会说着不切实际的梦话，做些鲁莽冲动的蠢事，不知道什么饥饿、什么是冷到发抖、身上连道伤疤都没有……
——「言语不能像你那样随便地使用喔。被强迫还心平气和，那是不对的。你并不懂这一点，所以，我无法相信你。」
他不懂什么叫卖弄语言，老鼠指责他却不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可除了大声地说出来，紫苑不知道其他任何捷径。
答案是肯定的，老鼠不会相信他，即便知道会让他痛苦、流泪，老鼠也不会为了安慰而故意说谎。
太复杂的事他不明白，就如同他没有看气氛的天赋。或许这只是单纯的找退路、想办法不让自己受伤，可他必须大声说出来，必须用眼睛告诉对方自己的期待。
如果这就是狡猾和卖弄……
紫苑抬起眼睛仰望老鼠。
「你、你说过不会拒绝的……」他这就算蛮不讲理了吧……大概。
「紫苑。」老鼠隐去了笑容，端起紫苑的下颚，「你是认真的吗？」
不要金钱、宝石、或者更加实际的什么东西？
趁这个机会可以打探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比如我的真名、生日、最喜欢的书……
你不是喜欢我吗？起码一个吻、对，像情人一般缠绵悱恻让人一生难忘的吻……
所以，你是认真的吗？
「嗯。」紫苑移开视线，「我考虑了很久，甚至有几天失眠了，但幸好……我说出来了，真吓了一跳，啊哈哈哈……」
真是狼狈啊，到了关键时刻却没有勇气注视老鼠的眼睛，害怕看到那双眼眸里胆怯的自己。
「可以哦。」
「果然还是不行吗，是我……」
「你今天的耳朵是不是堵住了？」老鼠捏住紫苑的右耳吹了吹，「喂喂，可以哦可以哦，我很高兴哦很高兴哦！」
「在做梦么？」紫苑软绵绵地靠在门上滑了下去。
「一句相信而已，可以让你动摇到这个地步……紫苑，你就这么想要我的信任吗？」
老鼠像抓到困境中的猎物，步步紧逼。
「想要……」紫苑抓住老鼠的袖子，终于能够对上他的视线了，「理所当然的吧，想要老鼠的信任、想要你的认可……」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呢？
紫苑，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一定是我？
老鼠的眼睛很漂亮，如同黎明时的破晓之光，每次对上它都会不小心沉溺进去……
紫苑又看呆了。
不过这和舞台上那个炫目的伊夫不同，眼前的老鼠并没有用高超的演技伪装自己，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想知道、想知道所以才问自己。
可是该怎么回答连自己也不清楚的事？
想留在他身边、非他不可。
他们之间稳定又紧密，默契又融洽，像是家人、好朋友之类，但又绝对不同。
爱慕？崇拜？憧憬？
老鼠眼中的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紫苑想从那双熟悉的灰眸中找到答案，然而他只看见满脸通红、面带羞怯的自己。
仿佛……仿佛就像沙布。
啊，原来是这样。
紫苑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老鼠，却从没想过为什么，谜底是那么简单、那么单纯。
「说不定我真的像老鼠说的一样，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呢。」
「紫苑。」老鼠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答案。」
紫苑勉强自己笑。
他还有要做的事，不能崩溃……
如果在这里听到老鼠的回答，他一定没有勇气再以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欲望出自于人类的本能，心会疼、身体会疼、那都是自己发出的信号——无法再忍耐了。
早点明白就好了，早点的话，或许就能好好说出来传递给老鼠。
「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看着我，紫苑！」
老鼠的口气变得很重，捏着紫苑下巴的手突地收紧，让他吃痛。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连自己的事都不知道了吗？」老鼠忽然觉得生气，抓起紫苑的衣襟，「你这两天真的很奇怪，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警告你离危险远一点。」
怪、真的太异常了！
老鼠总是下意识地猜想每次紫苑留下的背影是不是最后一个，每句紫苑说出的话语是不是有什么他明白不了的深意，紫苑的每个行为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百般的猜测快把他逼疯了！
难以区分是悲哀还是寂寞的东西自体内涌出……
要不是紧紧咬住嘴唇，叹息又会溜出唇隙吧，老鼠暗自自嘲。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呢，你唯一好用的也只有脑袋里的这个！」
「唔。」紫苑的头顺着老鼠揉的方向晃动，「偶尔你也会称赞我。」
「那当然，就算驯养的宠物也擅用鞭子与糖，这样它才会听话。」
「这个比喻似乎有点不太对……」
「好啦，不管对不对你先站起来吧，脚都麻了吧？」老鼠拽着紫苑起身，「明天我可能一天都不在城内，你可要乖乖待在借狗人身边。不过晚上我会赶回来，很期待吃到你|妈妈特制的樱桃蛋糕，她可是自信满满哦！」
「嗯。」紫苑揉了揉膝盖。
「不问我去哪里吗？」老鼠微微眯起眼睛。
「是可以告诉我的事吗？」
「我说你啊。」老鼠不喜欢与紫苑之间唐突的距离感，「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就像从前那样，反驳我也好、责骂我也好、质问我也好，我喜欢那个精力充沛、横冲莽撞的你。」
喜欢……我。
「我也喜欢老鼠，不管是多么强势霸道、爱捉弄人，我也喜欢。」
「这算是表白吗？」
「啊？那也是老鼠先说喜欢我……」
「所以这个就是礼尚往来？」
老鼠的脸近在眼前，他故意用着魅惑的语气慢慢贴近。
要被吻了……
紫苑紧张地闭起眼睛，真的要被吻了吗？
「噗。」老鼠笑出声，「安心吧，我不会袭击你的，这幅紧张的模样还真让人难以下手啊！」
「呼……」紫苑吐出一口气，心脏快停止了。
老鼠瞬时端起他下巴，霎那间的事，在紫苑的唇上留下一吻。
「礼物谢谢，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