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楚家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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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旌在院子里拍拍手：“上路。”
自有楚平去四处招呼：集合了！上骡子上马上车！大家走了！
楚旌的手轻轻放在簪缨肩上：簪缨，簪缨，有没有一点不舍得你的小朋友？
轻轻开口：“刚才的剑使得不错。”簪缨的身子僵了一下，握剑的手无力的垂着。楚旌知道，但是他毫不在意的继续说：“虽然将来你可能得改学一样兵器，但剑还是要紧的。”
楚平孙季然报道：“少爷/公子，可以走了。”
出回雁关，向北，苍茫。
春风不度的塞外。好像过了盂关镇，春天的影子一下子就消失了。
走到中午，一行人下马休息吃饭，修整。楚旌率先带了簪缨上马：“你们先回惊燕。”策马扬鞭，一骑风尘去。
“公子……”孙季然呆了呆，转身问楚平，“公子去哪里？”
楚平快哭了：“不知道啊！”
孙季然指着两人一马离去的方向：“那那那……”
楚平跳起来：“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少爷没跟我说过一个字！”
少爷丢了。楚平欲哭无泪。
簪缨很轻。楚旌说：“你一定合适骑马。改天教你。”
簪缨抬起头，太阳在他们头顶慢慢移到他们前面。他们在向西走。
楚旌是很好的骑手，纵马飞驰。
脚下不知是谁的土地。
楚旌一路并没有说话，簪缨也不问目的地是哪里，只看着太阳慢慢西斜，变成一个巨大的红球慢慢的向远方的地下沉去。河流不知从何时起出现在视野之中，浅且窄的一条长带子，寻不见头，望不见尾，印着落日的色彩。景物丰盛起来了，丰美的水草，还竟偶尔会有高一些的树木。
簪缨疑惑的看着远处出现一群缓缓移动的动物，还辨不出是什么，白色的一片。
“嗖”的一声，奔跑中的坐骑惊了。楚旌熟练的轻轻将身子前倾平衡，手带着马缰，夹紧马腹，将马安抚了下来。簪缨看见马前不远的地面上斜插着一支羽箭。
传来一阵大笑的声音，大约有两三个人的声音混杂着，却都带着几分稚气，两匹马儿跑近，还隔着一段儿就听见叫：“大哥——”
楚旌勒马立着，微笑：“三儿的功夫见长啊。”
“咦？大哥怎么知道的？”一匹灰马儿上驮着个浓眉大眼身板儿结实的孩子，十四五岁年纪，正摸着脑袋问楚旌。
另一匹马也跟了过来，马上也是个孩子，看着矮瘦些，年纪也小些，弯腰俯身自马上一探手，马不曾停，地上的箭却已被他拔在手中。“这样子的箭也只有三哥四哥有，三哥开左手弓，箭出去总带着点旋儿，力道也狠些，听带起来的风声就知道。”那孩子翻了翻眼睛，“这就想糊弄大哥了？”
楚旌笑：“三儿四儿都叫出来罢。别弄玄虚了。”
那前一个孩子笑道：“不是想骗大哥，四儿没跟我们在一块儿，三儿刚去叫去了，我跟阿孝先来。”
那叫阿孝的孩子撇撇嘴儿：“也只骗得了二哥罢了，三哥拍马跑的时候一脸得意我可全看见了——四哥不能我去叫？只叫咱们先过来，摆明想诓大哥上当么……”话没说完，“哎哟”一声就捂住了脑袋。
“阿孝老拆我台。”两匹马儿再驮过两个孩子来，模样竟像到八九分，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当先一个挤眉弄眼，后一个过来就在阿孝背上一拍，把他拍在马背上。
四个孩子一起笑了：“大哥！”
簪缨想：这些人是谁？
一个道：“大哥可回来了——”
另一个道：“怎么回去这么久？”
再一个道：“大哥走的日子我们可没把功夫撂下。”
“咦？”那把阿孝拍在马背上的孩子指着楚旌怀里。
楚旌笑笑，把簪缨拉出来：“卫簪缨。”
指指第一个浓眉大眼的：“方勇。”那射箭的：“罗荐忠。”指着簪缨的：“罗荐义。”阿孝：“沈孝慕。”补充说明，“荐忠和荐义是双胞胎兄弟，像不像？”
“大哥，”沈孝慕皱皱眉头，“这是你弟弟？”一口怀疑的语气。
楚旌叹气：“这是女孩儿。”捏捏簪缨的小脸。为什么一路上只得一个颜琅认簪缨是女孩？
方勇凑过来瞪着眼睛看：“女——孩——啊——”惊奇的。
沈孝慕诚实的说：“不像。”荐忠和荐义都取笑他。
楚旌道：“簪缨是我的侍女。”
“哈哈，”荐忠大笑，“大哥带个压寨夫人来比较合适。”
沈孝慕“切”一声，瞟着簪缨。“这样儿的配不上大哥吧？我妹妹都比她好看。”
荐义说：“大哥又不是山大王，还压寨夫人？哥你想怂恿大哥落草啊？大哥将来是要当将军的。”
方勇皱着眉头：“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你们三个过分了吧？”
荐义“喂喂”的叫着：“我说她什么了？干嘛连我一起说了？”
楚旌大笑，继续捏簪缨的脸：“这都是我认的兄弟，热闹吧？”
夹杂着七嘴八舌说了好一会儿工夫，总算说清楚了，这四个孩子都是附近村落的，认识了楚旌，五人年纪相仿又很合契，便拜了把子做兄弟，楚旌年纪最大，是大哥，方勇第二，接下来罗家兄弟，沈孝慕最小。其余四个又钦佩楚旌武功，便要跟他学，楚旌也不藏私，一五一十都教了他们。
沈孝慕别扭的看着簪缨：现在五个人的楚家军要变六个人了？
方勇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几个孩子欢呼：“吃饭咯！”
远处，炊烟直上。
村落就在不远。簪缨先前看见一群白的，原来是四个孩子放牧的羊群，此刻四人分头聚拢了羊，慢慢往回赶。
“忘了说正经事儿了。”荐义靠过来，“看见大哥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我可没忘。”荐忠笑嘻嘻的说，“不能让大哥饿着肚子听吧？我留着这个饭桌上说呢。”
两个孩子真是相似，声音也像，簪缨只看相貌分不出来，但那两个人一动一说话，就看得出谁是谁了，神情迥然不同的。
楚旌笑：“谁就着你话下酒呢！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楚家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