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书屋打工之生活·珊瑚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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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自称所有伤口都已复原的阿鲨决意前往珊瑚集中营外，进行狩猎和采集，即莫汝所说的“海底捞”。一趟海底捞来回至少需要两日，阿鲨解释，若是有特殊的收获，他会去黑市拍卖，这样会再多几日。
阿鲨的“复职”来得毫无征兆，贝贝高兴得不得了，莫汝却觉得许多话都不及问出口，例如到底阿鲨如何在水底呼吸、这件事情会有多危险、黑市在什么地方、特殊的收获指哪些等。阿鲨见莫汝欲言又止，安慰道：“哥回来就带你去瀑布。”
莫汝：“……”喂、喂，你是如何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我对洗澡的饥渴的？
当阿鲨钻出贝壳一脚踩在岸边时，莫汝忍不住道：“路上小心。”
阿鲨的身形顿了顿，就着一脚在外，一脚在内的姿势回身，目光灼灼地望着莫汝。半晌，他突然伸手揽过莫汝冒出贝壳的头，猛地低首凑近，在莫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额头和他一抵，低声道：“放心。”然后松手，跨出贝壳，扛着鲨鱼刺，潇洒地离开了。
莫汝僵在开着的贝壳边，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阿鲨说话时喷至的鼻息。
“主人……”贝贝小声地说：“贝贝都看到了……”
什么看到了？不就是蹭了一下额头？这、这是男人间正常的告别方式，就和对拳、拥抱、击掌一样正常！你、你声音那么羞涩是什么意思？
莫汝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脸发红，闷头闷脑坐回屋里。
接下来几日，拥有工作、没有“旧情人”阿鲨的生活，规律而简单。
阿鲨离开的次日上午，莫汝去了一趟小镇询问自己的自然亲和力测试等级，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无果”的回答。随后他又去了一趟鹿角小书铺，把找到工作并且通过了试用期的好消息告诉了小书铺老板。小书铺老板闻讯很开心，但莫汝分明看出他眉目间忧心忡忡，只是不愿向莫汝提及。
除此以外，莫汝几乎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来往于贝贝小屋、“自习室”珊瑚蘑菇顶，蘑菇书屋之间。
浓眉父子再次“驾临”书屋时，送书的换了一个儿子。中年男人丝毫未提昨日付讫金额的事，莫汝也似乎忘记了这件事。不过，当对方看见莫汝虽然读速缓慢，却能正常查核价格时，眉毛的运动那是一个精彩。莫汝报出总额后，中年男人目光扫向了随行的儿子，见他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时，才表情复杂地收了钱。
莫汝本以为阿大是为了逃避两人的交易，刻意不来搬运书籍。下班后却见阿大一脸不耐烦地等在门外。原来随行送书的是中年男人数学学得最好的四子，特意央求父亲带他来见识一下所谓的嚣张的Ｇ等帮工。
果然，之后一天随着浓眉而来的又换了一个更年幼的少年，装模作样地捧了两三本书，一双眼睛只顾瞄着莫汝。莫汝核对完价格报账时，中年男人什么都没说一手搂着儿子就离开了。
莫汝看着他放在儿子肩膀上的手，回忆起第一天他和阿大初来书屋的情景，若有所思。是日下班后两个少年彼此折磨时，阿大只觉得莫汝看他的眼光诡异极了，连忙报了一堆书名缩写后，落荒而逃。
第三日，中年男人送完货离开前，居然扔了一本书给莫汝，还留下了一句评语：“你小子起点差劲，脑袋还算灵光，死马当活马医吧。”莫汝纳闷地拿起书，只见封面上写着“《究极自然开发力修炼法——如何让废材不再是废材》”。
莫汝嘴角抽搐地翻开书，心不在焉地扫了扫，脑中徒然想起了封远留下的那本手册，差点真的被自己遗忘到爪哇国去了。
他琢磨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书屋的柜台工作已经完全上手，二层书籍的整理方案也已初步成形，只待今日和两位雇主拍板——当即决定，从明日起开始学习封远留下的这本手册。
下班后，莫汝将写着整理藏书间计划的纸交给男主人４８，告别回家。
阿大早已等候在门外，神情不像前几日那么不耐烦，蜡笔小新眉难得平和地卧在双目之上。一看见莫汝，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Ｇ什么，集中营这一带的货都发完，今日我和老爹就要回家了。”
他顿了顿，强忍着没有露出太开心的表情：“咱们的交易自然还算数，下一次再来送货，我会来找你。”
喂，掩饰了表情能不能顺便掩饰一下你的眼神？莫汝无语地接受着阿大目中透露的“终于不用被你折磨了”的信息，想了想，笑道：“不用。这几天谢谢你。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你放心，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阿大狐疑地抬起眉毛，半晌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冲莫汝叫道：“喂，我住在喇叭城，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你这白痴再有不懂的，就来找我吧。”
莫汝：“……”
阿大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拽拽的笑容，一挥手，走了。那一瞬间，莫汝不知怎么就看到了一个年幼版的阿鲨。
当日７点过５分，莫汝走出快速通道，默默地看了一眼阿鲨平时倚着的珊瑚。
自阿鲨离开，已经过了三日。按照他走前的说法，他此次海底捞收获应当不错，因此去黑市进行买卖了。独自往家中走着，莫汝脑中忍不住东想西想。暂时和阿鲨分开，其实让他松了一口气，得以理了理自己和阿鲨之间的相处方式，也让他在不知不觉习惯对方的宠溺之前，还有机会记起自己当初留下阿鲨的初衷。
鹿角镇的日光珊瑚暗下来，夜光珊瑚亮起来的交替瞬间，时间标准藤“噗”地吐出一朵新花，一双眼同时缓缓睁开，露出炯炯放光的黄睛黑瞳，正是昼伏夜出的神探斯塔。他１１０度扭动脖子看了一眼时间——夜晚９点——头上一簇羽毛开始变长，竖成耳羽，随即“嗞嗞嗞”的收音信号声响起。
“……迄今为止，发给史少爷的切磋战书已超过５０００封，挑战一方有男有女，来自各个不同的种族。有小道消息声称，其中甚至包括了素来有‘植物最佳情人’称呼并连冠三十三届‘最浪漫的植物人大赛’的柏族阿凉先生！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连我这个内线主持人都忍不住想要去投挑战信了，诺亚神在上，柏族阿凉先生可是佛卡斯从小到大至今未变的偶像！
据说，统一切磋初步定在了十日之后，也就是六月十九日，而藤族史少爷神秘的好友正在赶往图之大陆的途中，前来为史少爷打气鼓劲。究竟争先恐后冒出自称‘１０秒’发言人的三等公民身份是真是假？柏族阿凉先生参与挑战是炒作还是惊喜？藤族骄傲的史少爷自小的神秘好友又是何族何人？‘我听’将继续跟踪‘史少爷１０秒录音’的后续进展，让我们翘首以待十日后的统一切磋大战……”
“哒”斯塔的耳羽和指针般一摆，换台。
“……海之洲以鲨鱼族为首的动物族人对新提案的《珊瑚集中营三等公民溺水救助法》发起了第三轮反对，声称这将导致其族人陷入零食缺乏的不良局面。《溺水法》提案人的回复为‘友情提示鲨鱼族注意合理节食’。双方进入更恶劣的僵持局面。图之大陆已派出调停团前往海之洲缓和两方的对峙。由埃尔战斗学院发起的二等公民返回集中营探望一行也因此告吹……”
“哒”，再换台。
“……把责任推给这月色，谁被谁蛊惑出羞涩，花为谁开，羽为谁敛，不要辜负这一夜……”饱含磁性的优美嗓音轻轻哼着，斯塔满意了，竖起右边的耳羽，抖了抖，在背景音乐声中开始录音：
“录音开始。
目标已确定资料：男，傲娇小受一枚，年龄１３－１７岁之间，喜欢持久性长的小攻。尚未有担保人。居住鹿角小镇。
搜寻第一步结果：排除嫌疑对象１０３名，剩余嫌疑人数目６名。其中一名嫌疑人，据称曾经和史少爷当众发生过冲突，暂时列入观察。
搜寻第二步：依次接触剩下５名嫌疑人，执行时间，深夜。
ＰＳ：剩下时间有限。
斯塔于６月９日珊瑚集中营鹿角小镇。录音结束。”
“嗞嗞嗞”声后，两簇耳羽缓缓收回，斯塔恢复成一个浑圆的球形。他从蓬松的羽毛中伸出小小的两个翅膀，爪子一蹬，就欲飞向果子小屋。蓦地寂静中一阵隐约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斯塔动作一顿。
那脚步声出现在底层的一处对外甬道口，片刻已挪至贝壳街，停下。斯塔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那边半天没有动静，正打算再次展翅起飞，“嗒”的一声突兀地响起，似乎是石头打在贝壳上发出的声音。
旋即，听觉发达的斯塔听到了贝壳划过水面的声音，壳盖打开的声音，还有一个清朗温和带着惊喜的少年嗓音：“鲨哥？”
这个声音！这个充满“受”意的声音！——斯塔的眼睛微微一扁，那边接着响起了什么东西被扔进贝壳的破空音，糯糯的开心的叫声“这就是‘爱美贝壳不吃食，要吃就吃珍珠果’的珍珠果吗”，还有低沉沙哑的一句话：
“哥带你去冲凉？”
“好。”片刻，应答声传到斯塔的耳里。
斯塔１８０度望了一眼果子小屋的方向思索，不一会儿，耳羽再次直起。
“录音开始。
计划调整，增加临时行动……”
贝壳小街，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贝贝吃珍珠果要适量而止后，莫汝和阿鲨一起走向夜半冲凉的地方。莫汝边走，边上下打量阿鲨，和走前没有什么分别，从他露出的胳膊看来，也没有伤口。莫汝有些恍神，三天的时间的确不长，但是阿鲨的表现，自然而然，就仿佛他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三天怎么样？”
阿鲨低头，目光捉住莫汝，先出声问道。他看莫汝，总是喜欢直视，似乎尤其迷恋四目相对的感觉。
“不错。那天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涨工资了，现在一天可以赚１０叶币。我打算找个时间把章章接回来，给贝贝一个惊喜。”莫汝道：“你还不知道章章是谁吧？是咱家贝贝的一位，嗯，特殊好友……”
说话间，两人走过花坛，穿过雕像珊瑚群后的一个越十米长的洞穴，一出洞口，便是笔立的一片珊瑚壁，散发着微微的光度，似乎是夜光珊瑚。阿鲨脚步不停，带着莫汝沿着珊瑚壁和洞穴之间的夹道又走了几步，右侧珊瑚壁徒然内凹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你呢？鲨哥，这次海底捞一行如何？”
阿鲨没有回答，步子一顿，道：“到了。”
“这……是珊瑚瀑布？”跟着停下的莫汝有些疑惑地环顾左右，后方是他们穿过洞穴所处的连绵不断的珊瑚礁，前方几步开外是珊瑚壁凹弧正中心，壁下有一池仿佛雨后积水一样浅浅的小水洼。
“在这里洗？”莫汝觉得那水洼的深度刚刚够没过躺着的自己，阿鲨坐进去，估计就是大白鲨搁浅浅滩的效果。
“嗯。”阿鲨道，“现在脱衣？”
真是够干脆。莫汝有一瞬间的尴尬，应了一声后，一边偷偷寻找这个地方得名“珊瑚瀑布”的蛛丝马迹，一边把布衣往头上掀。他的指头才刚碰到衣摆，阿鲨“咻咻”脱完，一伸手“咻咻”把莫汝也扒光，随手把衣服扔在了后方支出的珊瑚上。
莫汝：“……”
咳咳，原来干脆也能有更高等级。莫汝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阿鲨视线落到莫汝的某个部位，询问：“干，还是洗？”
莫汝的若无其事立刻龟裂。干、干？干是什么意思？他勉力克制住伸手去捂的冲动，忙道：“当然是洗、洗澡！”
阿鲨点头，“好，先洗再干。”
莫汝：“……”
喂、喂，谁要和你干了啊？该死，阿鲨不是没上过Ｇ５４００７的吗？等一下……一段对话电光火石间跃入莫汝脑中，莫汝忽然反应过来，这什么珊瑚瀑布便是阿鲨２１号等待Ｇ５４００７的地点，也是Ｇ５４００７承诺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贡献给他的地方！虽然最后Ｇ５４００７的第一次贡献给了史少爷--咳咳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阿鲨以为自己提出来这个地方冲凉，是为了替Ｇ５４００７完成那个约定？
莫汝光溜溜的身上鸡皮疙瘩顿时欢快地蹦了出来。阿鲨却一抖手中的鲨鱼刺，倏然一刺刺向珊瑚壁，“噗”地在壁上刺出一个洞。莫汝一怔，眼前的珊瑚壁被刺到后似乎抽搐了一下，他还在以为自己眼花，阿鲨又接连捅出几刺，接连的“噗”声过后，珊瑚壁的颜色开始变红，旋即，在莫汝的目瞪口呆中，壁上乍然裂开几个口子，“呼哗”射出几股象腿那么粗壮的水柱。
莫汝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水柱射到，腰部忽的被一揽，人已经被带到阿鲨的怀里。阿鲨此时已成背对珊瑚壁的姿势，汹涌喷出的水柱击打在他宽阔的肩背，激起大片泛白的水花，却一丝一毫没有撼动他的身躯。莫汝僵硬地盯着鼻尖前不到１厘米、肌理分明的古铜色胸膛，只觉得扶在腰上的手掌，就像一个烤红薯一样滚烫。
水柱来得突然而凶猛，但不一会儿势头就缓了下来。莫汝隐约觉得腹部被什么一顶，阿鲨已经松开他，声音嘶哑地道：“好了，洗吧。”先行走进水里。
莫汝呆站了会，同手同脚地随后走进了“瀑布”里。
没错，当水势一缓，裂口里流出的水便形成了天然的瀑布。站在水流下方，水温适中，冲到身上非常舒服，莫汝自穿越过来，第一次遇到如此优良的淋浴环境，当下也顾不得方才的尴尬，痛痛快快地开始搓澡。
天空昏暗，“哗哗”的水流散射着夜光珊瑚的光芒，瀑布中彼此的身形都看不真切。
莫汝洗得浑身舒坦，脑中闪过刚才的问题，又道：“鲨哥这次外出，感觉怎么样？”。
他习惯性地去看说话对象，刚一扭头，瀑布水势蓦然变小，如同被突然用力关紧了水龙头一般，水流缩成了指头般粗细的一线。视线如同挡风玻璃的水雾被“唰”地清理干净，于是，莫汝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地，把阿鲨左手撑着珊瑚壁，右手在下／身动作的一幕，清清楚楚地收入眼中。
莫汝：“……”
阿鲨：“……”
阿鲨侧头，两人视线相交。
余光扫中某物立即发生了某种变化的莫汝：“……不好意思，鲨哥你继续。”
阿鲨：“……”
阿鲨左手握拳，重重捶在珊瑚壁上，珊瑚壁一红，“哗啦啦”又开始往外冒水，形成水幕，重新隔开两人。
莫汝刚要把倒吸的一大口气呼出去，本能地察觉到有热源靠近，身体立即绷紧，便想向后撤。但是热源速度极快，一把钳住莫汝的肩膀，就把他按在了珊瑚壁上，贴身压上。莫汝心中一紧，鼻子里呛入不少水，条件反射地狠狠挥出一拳，对方不避不闪，结结实实挨上，头被打得侧过一边，甩出水花无数，手臂却没有迟疑地撑过来，将莫汝圈在了他和珊瑚壁之间。
莫汝脸色发白——因为拳头痛得都要散架了，心跳很快，甚至盖过了“哗哗”的水声。但反应过来的他镇定了不少，不再挣扎，一字一字唤道：“鲨哥？”
阿鲨缓缓把头偏回，两个人隔着水帘盯着对方的眼睛。阿鲨突然低头，莫汝瞳孔微缩，阿鲨却只是将额角抵在莫汝头上，就没有了其他动作。
半晌，他喉结挪动，嗓子里溢出一句低低的话：“弟，哥很想你。”
那一句话，似乎过了很久，才传到唯一的听众耳里。
莫汝开口：“鲨哥，你想的是我，还是这个身子？是以前的Ｇ５４００７，还是现在的莫弟？”
他顿了顿，近乎叹息：“以前的Ｇ５４００７会和你干，现在的莫汝却不会。”
水声“哗哗”，阿鲨一声不吭，莫汝只觉得身体碰触到的对方肌肤滚烫。他想挪动一下头，阿鲨的脑袋沉甸甸地压着他，把他脖子都压酸了。
“鲨哥，你不在时，我也有想你，却不是这样的想法。”
莫汝平静地道：“鲨哥，放开我，冲凉后回家；或者，我让你上我——上完之后，我们前情旧债——笔勾销，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书屋打工之生活·珊瑚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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