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秋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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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南为什么要叫做秋南？可以给女孩子起名的美好字眼有很多，你告诉我，为何偏偏挑这个‘南’字？”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脱口便答，“……因为她母亲姓南。”
“的确是这样，但还不够。更进一步说，是因为她的外祖是历经三朝的重臣南衍之南太师，更是因为她母亲的娘家势力姓南。秋大小姐满月之际，她祖父亲自为她取名‘南’，自此后世人称其秋大小姐者有之，呼之为南大小姐者亦不在少数——这其中的利害牵扯甚多，你不会不明白。
“南家，是何许人家？坊间流传甚广：皇帝欲与南家结为姻亲，南家却主动提出不愿自家女儿入宫争斗受累，希望得尚公主。即便是这样简直不像话的荒唐请求——皇帝金口玉言岂有臣子讨还之理？可皇帝不但欣然应下，还将宫中最负盛名的璇玑公主下嫁南家，这是为何南家显贵然皇族中仍未出现有南氏血统的皇子的缘故，同时也是新帝初登大宝必要拉拢南家的意图。近百年已过，因每世几乎均与皇室结姻，南氏族谱中添了至少十位公主之名。多少旧臣新贵起落荣衰，惟有南家屹立不倒，亦可见其睿智明察。秋南之母南夫人乃南太师最看重的幺女，故秋南虽是外孙，却颇为南太师所疼爱，纵在南家亦有其一席之地，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她的话有些刻薄不客气，却令人不可辩驳，“既然你也知道是在同怎样的人家联姻，那你早就该知道——即便是退亲这样的话，也轮不到你来说。”
见他久久不答，她又重把语调放柔和，“你的情感叫嚣着让你选择我，而你的理智却拼命牵制着你让你不能这么做。但我只想说，无论你做怎样的抉择，惟愿你活得轻松一些，不妨把一切看淡些，顺从本心，平安喜乐一生。你始终在我心中占据了很特殊的位置，纵然非关男女，也无干血亲，可就是这种无理由无牵绊的情谊才更弥足珍贵更值得珍重。现在看到你这么痛苦，我一样会很心疼。”
苏玄紧闭双目，睫毛却在微微颤动，“我记得了，我错了……我不该、也不能再招惹你了，对不起。”
她的声音却比他还要释然，“阿玄，不必觉得抱歉。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给过我希望——从没有，所以我对你别无所求。大婚在即——只要你愿意好好待秋大小姐，我想你们会是望族中罕见的美满婚姻的，祝你们夫妻凤凰于飞，早生贵子，不离不弃，白头偕老。”说罢，她转身出门，留他一人在屋里。
暮色已四合，苏玄并未喝酒，然而却比喝了酒还要醺然，“那么我也……祝你幸福吧。”明月会有，星空会有，等到明天，朝阳也有，绿树红花也会有，可你，让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你呢？
他独自在光线已昏沉的房间里静坐了许久，最终还是不自禁地轻声吟诵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他略带凉意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房间内，又掺杂了他的悲伤奈何与孤独清冷，越发凄凉。
他终于还是回想到了，与她的初见。澄澈纯白，极致美好。终其一生，不可相忘。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秋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