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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   “表哥。”
      这下,沁儿公主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双眼含泪我见犹怜,扑到昭王怀里,委屈至极。

      昭王毫不犹虑的将沁儿拥进怀里,一双幽深叵测的冷眸直指托托。

      “你虽是郑国承相之女,可终究不及公主尊贵。你这样对公主无礼,该当何罪?”

      托托垂眸,对沁儿行礼:“托托知罪,托托初到夜国还不懂规矩,望沁儿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哪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粉红身影闪至跟前,将自己虚扶,泪盈闪闪极度真诚的说道:“肖小姐,不可。沁儿刚才也有不当之处,按理说沁儿也该叫肖小姐一声姐姐,姐妹之间,何必行此大礼。”

      托托神色淡淡,心中冷哼:皇宫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便学得一身本事。

      “托托与沁儿公主身份有别,托托也不敢称沁儿公主为妹妹,沁儿公主也莫要称托托为姐姐,还望沁儿公主莫要折煞了托托。”

      托托棉里藏针,沁儿被扎得有些不爽。
      昭王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托托,拉过沁儿的手:“沁儿,你是公主,与她怎么能姐妹相称,别胡说了。走,表哥送副字画给你。”

      小手被握,沁儿心境大好,羞涩一笑,半嗔半怨,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
      托托甚感无聊,转身便走,却被昭王叫住。只见他慢慢踱至托托身前,深邃的鹰目中三分戏谑三分叵测,三分似有所指。

      “你要是觉得无趣,可以去找朋友聊聊。他,或许早在等你呢。”

      托托秀眉又蹙,仔细品味着昭王话中之意,半晌没吭声。

      昭王又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托托,瀟洒离去。

      托托仵立在原地仰望天空,蔚蓝的天空如同一波静湖,映在瞳中毫无杂念。终于,收回视线,面色平淡如水:是啊,她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一只焦香油亮的烤鸡,一盘脆香的豆粒,一碗卤牛肉,两坛云里红,再加一些时鲜小蔬便摆了满满一桌。

      托托安静的坐在桌前,静静的等待牢役验菜,桌对面则是一脸复杂的艮景。

      两人皆不说话,待牢役退出牢中并锁住了牢门,托托这才伸手去开云里红,却被艮景压住。

      “托托……”,艮景欲言又止,当触及托托那沉静绝然的容颜时,最终吞下了心里的话温柔道,“我来吧。今日你请我喝酒,定要一醉方休。”

      托托柔柔一笑:“今儿个请你喝酒,也是托了牢役的好,摆了木桌,布了菜。不然,你我怕是要坐在地上吃了。”

      艮景锁住托托那抹嫣笑,眸光闪动,心中甚感欢愉,禁不住豪气的抬起酒坛,满满斟了两大碗:“好,咱们为感谢牢役兄弟,先干一碗。”

      “你干一碗倒是没问题,我可不行。”
      开什么玩笑,女人天生再有三分酒量,她姚托托也不是豪饮之人。更何况这些烧酒,自做自酿,纯度本就很高,别说一碗,就怕一杯也干不了。

      艮景微笑,也不多劝,一碗酒一干而尽,气度非凡,似有睨睥天下之势,未了还不忘感叹好酒。
      托托小抿一口,辛辣之味立即自口中直窜五腑。托托掩唇轻咳,感觉腹中一片火热,片刻间便窜上了头。

      “托托,你没事吧。”
      艮景见托托那副痛苦之色,赶紧直起身,修长的手在托托的背部轻轻拍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托托有片刻怔滞,心中升起一道疑狐:他到底是谁?那日杀夜宫中一席话已让她明白,艮景从出现就是一个布局,但在布局里他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吴国太子?还是杀夜手下的棋子?

      “好些了吗?”

      艮景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托托的沉思,托托回首,对艮景轻轻点头歉意嫣然。

      “托托……”,艮景坐回原位,盯着托托微微泛红的脸,掩盖不住脸上的怪异神色,语气中满是探询,“你……你从来不会……饮酒,对吧?”

      托托抬首,静静的打量艮景。
      “好吧”,艮景被盯得有些不自再,自嘲道,“你看我,说过的,不说,不问,结果我还是禁不住破了规矩。”

      语毕,便自行倒了一碗,负气似的喝下。

      如此一来,气氛就显得有些压抑。艮景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眼前的人太清漠,喝了一碗又一碗。
      托托见他饮酒像喝白水一样,数到第五碗时,纤手终是拂在了那双修长的手上。
      艮景兀自一顿,双眼怔怔落在那只纤手上。再抬头,眼中神色复杂异常。

      “纵使你千杯不醉,天色也还尚早。”

      此语一出,艮景脸色变了几变。

      见艮景如此神色,托托心中有了七八分明了。冲他点点头,收回手,浅斟一口,此时感觉这酒润滑了不少,火辣感也不似刚才那样强烈。

      “今日难得有机会与你在此共饮,要么尴尬下去,要么把酒言欢。我,选择后者;你,选择什么?”

      艮景放下碗,一脸的不甘和落寂:“我,还能选择别的么?”

      托托举在空中的手微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艮景:“你早知结果的,而我却是走一步揣测三分,战战兢兢不知结果,你又何必问我。”

      “不,托托。现在,我也不知结果了。因为,一切都变了,你,也变了。”

      “是啊,我是我,而他们却不认为。你认为,你能改变一切吗?”

      艮景懊丧摇头,有口不能言,有心不能诉,苦于心中郁闷,只得把气撒到酒上。

      托托也不恼,只是举杯相遥,道:“世事无常,众生又何必自寻烦恼。艮景,今日做今日之事,他日自有结果。来,我敬你一杯。”

      “……好”,艮景沉吟半晌,再抬头,一双绝决的眼神盯住托托,神色异常认真,“既然如此,我便做我该做之事。喝。”

      如此,二人当真是把酒言欢,却又互相顾忌着不要说出那令人心烦敏感的话题。都捡着说了不少儿时之事,全是童言童事,笑趣无限。

      托托不是喝酒之人,尽量少饮。艮景也不相劝,只是陪着尽兴。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初,云里红也剩下了半坛。

      托托微醉可心思清明,纤指压住太阳穴轻柔,却不提离去之事。
      艮景见对面人儿双颊陀红,醉态憨然,心中一阵余悸,险些喘不上气。

      “今天,艮景很开心。托托,谢谢你。”
      语毕,又望了望墙上的火光,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了。”

      托托醉意朦朦眼神扫过艮景腰间,最后落在艮景脸上,话中有话:“今日做今日之事,切莫等待明日。”
      ……

      “托托”,艮景又是沉默,良久,一身的欢喜尽数卸下,一把拉住托托的手臂,满眼的无奈和愧疚,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假装傻一点。你知道吗,刚才我真的就忘了一切,真的好开心。可是,你为何要提醒我,你为何要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为什么?”

      被拉住的手臂渐渐有了痛意,托托并没挣扎,也不想挣扎,任由艮景拉着。就这样,四目相对,一个眸光平淡如幽潭,一个瞳中满是矛盾和挣扎。

      艮景放手大笑,借着酒意显出醉态,面对火光舒展双臂:“我又忘了,又忘了。为什么每次都会忍不住要问你,为什么总是忘不了,总是记不住,总要问个结果……”。

      猛然转身,艮景一拳击在桌上,刹那间酒菜撒了一地:“说过的,不说,不问。你不说,我便不问。好,你竟如此懂我,我便再无所顾忌。”

      艮景音落身动,一把扣住了托托的咽喉,逼到牢门前,冲着闻声奔来的牢役道:“想必你们也不是傻子,该怎么做,你们自然明白。”

      牢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半晌才见一人抖抖缩缩的走出来将牢门打开。

      艮景推着托托一步一步出了牢门,有些个牢役想占点功劳,在一旁伺机而动。他们又哪是艮景的对手,不过片刻就有几个没眼见的家伙被摔在一边哎哟直叫唤。

      许是艮景被几翻阻挡,起了暴戾,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托托终因呼吸不畅开始呻吟。

      蓦然听到怀里传来呻吟,艮景身形一顿,眸中痛苦一闪而过,灌注在手上的力道倾刻间泄了下去。

      托托总算平畅的舒了口气,哪知下一刻背部却传来强大的推力。前面无遮无挡,眼看着自己就要扑倒在地,幸好被艮景紧紧揽进怀里一个旋转,艮景背部抵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自己却被艮景拥在怀中毫发无伤。

      原来艮景在泄力的瞬间,被人至背部偷袭。

      艮景被伤,愠怒,再见怀中人儿惊魂未定之色,不由得怒从心来杀意顿显,护住托托,再不顾其它大开杀戒。

      牢中惨叫声不断,艮景也伤了好几处,脸上还溅了不少血。

      托托也被艮景的样子给吓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道不好:这么一折腾,几时才能逃出大牢,呆会要是昭王赶来就走不了了。而自己又不可能将他拖走,更不可能好言相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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