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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   无奈,托托咬咬牙,轻轻的拂上了艮景的手,口中不停的呼唤:“艮景,快住手,不可意气用事。”

      许是感受到那抹温暖,也或许是那抹轻语让人心安,艮景收敛了不少,渐渐的躲闪着往牢外退去。

      “艮景,我知你,希望你也知我,不要负了今日我的一番苦心……”
      艮景气势再度弱了下去,眸中竟有温湿。

      “艮景……”。
      “托托”,艮景打断托托的话,语气沉沉,似有无限卷恋,“真的好想问你,你是如何猜到我要逃狱的?”

      言罢,又自嘲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回答的。因为你知我,而我不知你。”
      托托暗自叹了口气:她没猜透,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而昭王,却知道,所以,他提醒了她,并且拿她做了枪使。

      牢中对饮,几番对答,她算是猜到了艮景的用意,也明白了七八分。
      只是她仍不能猜透他是谁,又为谁做事。现在既然有人铺路,她就顺着别人的意做下去吧。

      当然,她也是有几分心要帮艮景,毕竟她选择了相信他,虽然自欺欺人。不过,也无所谓吧,就算是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找一份精神的寄托。

      “我们快出大牢了”,艮景并没有奢望得到答案,只是眼神复杂的望着外面的如昼火光,心中却是空空落落,“托托,我知你不是她,你等着,我会回来,到那时,我便把你带走”。
      随着艮景的话落下,托托另一只手被扣至背后,掌中落入一方润温,耳际传来只有两人才能听得真切的话。

      托托有些无语,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只有手握那方润温,心中却是矛盾重重。
      两人被牢役三步两步便逼到了牢外,放眼望去,牢外阵势更是吓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官兵,
      一个个威严肃目,杀气腾腾,却唯独不见昭王。

      “艮景,快来不及了,你赶紧走吧。”
      你一定能逃走的,因为地上的人将门堵了严实,可屋檐上房顶上可是不见一个人影。这,或许是昭王特地给你留下的路,但,时间有限。

      “托托……”。
      艮景似还有话说,托托却由不得他,开始挣扎并借势抽了艮景腰间的软剑,做势要砍。

      这软剑是艮景随身兵器,实属世间罕见的宝剑,轻易不出鞘,出鞘便伤人。
      托托在喝酒时便已看到,此刻抽出,吓得艮景脸色几变,生怕不会使剑的人一不小心自己伤到了自己。

      托托从艮景脸色中惴出了几分端倪,更是故意露出笨拙,有意让艮景夺了去,也就在这一瞬间,软剑划过托托手臂……
      “托托……托托……”。

      艮景手握宝剑,脸色瞬间变白,心中充满了懊悔。
      “快走,不可抹了我的意。”
      托托借受伤之际顺势推了艮景一把,语气急切眼含警告。

      艮景心中蓦然空空,似被人掏走了心,又仿佛被千针扎万箭射。他是多么想时间停住这一切,停在这一刻啊。无奈托托怒目而视,只得借着力道飞身至房顶。

      回首一望,那抹清影寂寂单薄孤独无助的凝立在那里,让人心痛不已。
      牢外官兵见人逃跑,转身便追。托托手抚臂膀,痛得早已麻木,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心中轻叹。

      昭王双手倒剪不急不缓,在三月和众官兵的拥簇下终于姗姗来迟,
      今夜的他,着一袭暗红常服,袖边襟边均绣有暗色花纹,在火光的辉映下隐约相见,一眼望去暗沉内敛,气度逼人。

      见了牢前受伤的托托,昭王眼中露出有趣之色,略紧了几步上前扶住她上下查看。
      “怎么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还疼不疼?!”
      托托捂着伤口,淡淡的看着昭王那副关切之色,摇头。

      感觉到眼前之人的清冷和疏远,昭王鹰隼般的黑眸中莫名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唤了下属交待事情,然后让三月赶车回了王府。

      第二日一早昭王就被一道口喻宣进了皇宫,至到第三日晚饭时托托也没有见到他。
      入夜,托托因伤难以入睡,见夜色不错便起身去了园中。

      月如玉盘娇洁明浩,在这漫天的黑幕之中独自照亮,为他人引路,为万物披华纱。却不知那月宫嫦娥,可是清冷孤独寂寞千年。
      仰望夜空,托托幽幽叹息:自己比不上仙子仙女,可境地却是如此的相同,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为自己点亮希望之光。

      她,被陷在权力斗争之中,四周布满荆棘,无路可退无路可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艮景,却是踏
      入另一个布局。
      艮景啊艮景,你可是全身而退了。

      你说得没错,她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又怎会不知道,她于艮景,只是利用;而艮景于她,何尝不是利用。

      艮景的逃狱让她在理不清的乱麻之中抽出了一段线头,她知道了,她和他都是棋盘中重要的一子,可牵制昭王和杀夜,甚至背后的阴谋。

      这样相互利用,相互牵制,亦敌亦友,何尝不是可行之事。更重要的是,她利用他,可以从中挖出一条线索,寻找一条生路,毕竟他的背后有太多的东西,也太深太远。
      只是,不知何时,他对她已有了不可抹去的情愫。而她,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心中还藏着那份初见时的诚意,尽管虚情,却也难得有几分真诚。

      托托心事重重,从怀中取出艮景离去时交给她的血玉,对着夜空凝望。
      血玉表面平淡无奇,无雕刻无花纹,甚至找不到一丝纹路。在月辉映照下,发着温润浸红的光晕。

      “几日不见,想不到你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也是,夜色如此美好,佳人睹物思情郎也在所难免。”
      寂静被人打破,两日不见的昭王声到人也到。悠哉游哉踱至托托跟前,深邃的目光扫过那方血玉,嘴角牵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托托神色沉静,不紧不慢的收起血玉:“王爷深夜未归,托托应尽本分等着王爷。”
      昭王东瞧西望,脸上露出一道戏谑:“这里是本王的王府,此刻除了你与我之外并无他人,托托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本王佩服。”

      托托嫣然一笑,向昭王盈盈作礼:“王爷过奖,这些也是王爷教导得好。”
      昭王睨了托托一眼,对她的明嘲暗讽不喻理会,转身望着远处的朦胧,问到:“托托心事甚重,
      是不是在担心情郎。不过,本王道要好意告诉你,你的情郎似乎很狡猾,本王派出去的人全都无功而返,真是替本王省了好大一笔银子。”

      托托在心中冷笑,侧首似笑非笑的盯着昭王:“托托并不担心什么,这个王爷心里自然有数的。”

      堂堂昭王,左一个情郎,右一个情郎,是想用不贞的名头来侮辱打击她么。
      他也不想想,不知道的要听到如此说,恐怕会笑话他被人戴了绿帽子呢。那样的话,可不是损了她托托的清誉,而是污了他昭王的名头。

      当然,此刻的昭王并没有想过这些,因为,他在意的是棋盘上的棋走到了哪一步。
      “此言差矣,你说的什么本王并不清楚。本王只知道允许你去见朋友,哪知你竟然跑去刑部大牢幽会,甚至还助他逃狱。”

      昭王转身,冷目紧锁眼前人:“你说,你该当何罪?”
      “托托何罪之有,托托也是受害者。如若真是托托故意,托托跟卢肃或是三月一起岂不是更有利。”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昭王要将罪责全部强加于她,托托当然不会含糊。艮景能成功逃走,真正的策划者并非她,她只是被人利用将计就计而已。

      昭王收了冷色,毫无预警的将她拉入怀中,一手揽腰,另一只手在托托婉容上游走,脸上露出少有的兴致:“本王还真是没看出托托能言善辩”。

      语毕,游走的手至托托后脑一扣一压,托托不得不半仰着头与他对视。
      怀中拥着的那份柔弱,清雅淡然,清彻的美眸中布满了坚定和反抗。

      昭王的心瞬间失了一拍,这是从没有的感觉,尽管她以弱示好,却是外柔内刚,一而再再而三激起他的怒火,但她那双清眸却如潺潺溪水流进心间,将怒火浇灭。这让他很丧气,甚至迫使他有一种拥她入怀狠狠蹂躏的冲动。

      为何,又何时有了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昭王为有这样的感觉和心态而生气,手上力道不由得加了几分狠狠扣住托托,唇角牵出一抹冷意:“人,是你放走的,由不得你狡辩,所以,你必须善后。”
      终是这样的。

      托托暗叹:她承认也可,不承认也可,结果都会一样,因为这是一手安排好了的,怎容她改变。只是,她很想知道,他要让她如何善后。

      御下反抗,托托恢复了惯有的淡然,盯着昭王的那双眼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昭王收回了落在那张婉丽清容上的眼神,努力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忽地一把将她推开,却觉得心中一空,烦燥莫名升起。

      深吸几口气,总算稳住了情绪,才一字一顿说道:“此事本王暂不追究,至少现在没有时间去追究。眼下,有一件事还需要你亲自出马,此事关系数以千计人的生死。”

      得,又给扣上帽子了。照昭王此话,这数以千计的人要是死了就是她姚托托给害的,说来说去不就是把众多罪责推到她身上罢,以她做为借口,做他人想做之事么,真是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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