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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8. ...

  •   38.

      我弯着腰一直在吐,到最后什么东西都吐没了,就只剩下生理性的干呕。闷油瓶已经走过来,给我不停地拍着背,我一想到他那手指头刚刚摸过什么东西,又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好不容易终于抑制住了这种感觉,我痛苦地直起身来,用一种和他势不两立的眼神看着他。他把我扶住,让我微微倚靠在他身上,继续给我顺着气。
      我定了定神,对他说:“小哥,你用不用说得那么快,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倒好,直接全给我说出来了!”
      “是你自己说的,你想听。”他似乎觉得自己没错,拉着我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让我坐在那里。
      “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找找机关。”他说着,就在四周开始查看起来。

      说实话我很不想让他拖着条伤腿到处走,但是我对机关什么的也确实不在行,还有那些一半脑袋的干尸满地都是,我看着就瘆得慌,也不想去给他添什么麻烦,所以我干脆就坐在原地,在脑袋里整理一下思路。
      现在我脑中最大的疑问,或者说是最担心的问题,有下面几点:
      其一,小花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俩掉下来之后,按照闷油瓶的说法,这个陷坑是下移了,应该是落到离上面很远的地方,所以上面才会连半点声音都没有。那么小花他们会去哪里?有没有危险?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他们会转头出去,不管我和闷油瓶的死活。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继续找路往里走,而这恰恰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如果按照瞎子的说法,必须要在子时通过那条道路才能进入主墓室,现在的时间早已经过了,他们是通过了,还是被困在半路呢?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是通过了,因为假使没有通过,极有可能他们会走向另一个错误的方向,我们也就会越隔越远。
      不过,他们三个人人都是高手,瞎子和小花这么多年一直没停过下斗,比我和闷油瓶下斗的次数要多得多,再加上杜仲,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其二,闷油瓶既然已经向我表白了他的想法,但在我提出我们不要再继续前进,而是应该找到退路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却语焉不详,并未给我一个正式的回答,他心里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还想往里进,也就是说,他还是想要找到这个记忆金球的。那么原因是什么?我的猜想是他应该不希望以后每十年都要犯一次病,如果是这样,那么很有可能我会崩溃,他也不会好受。但是这样做的危险系数太大,我们谁又能保证一定会找到那金球呢?况且现在我俩没有装备,他还受伤了,外面还有胖子和云木香在等着我们,所以当务之急,我应该制止他的这个想法。至于十年一次的失魂症问题,来日方长,保命要紧。
      其三,是刚刚的那条大脑铺成的路,和这里被砍掉一半脑袋的干尸。造墓的人做什么事都应该有他的目的,不可能没有目的性的去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干一件没意义的事。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着这里面的联系。
      首先,我们掉进来之后,很快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声,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一些齿轮转动的动静。也就是说,从我们进入这里之后,似乎一切都在指引着我们往这个方向走。那么,我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我们掉进去的那个陷坑,是否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密闭的电梯?我们进来了,然后机关启动,我们随着这个电梯往下降落,它会带着我们降落到这个通道的位置上,这样启动了一系列的机关,使我们找到这条铺满了人脑的路。
      这个是可以成立的,那么剩下的就是,这条人脑铺成的路,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是不是一种萨满教的仪式?
      而最后一点,就是这些干尸跪拜的那架梯子,这些人跪拜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那么这架梯子通向的地方,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所在,至少会离得很近。我总觉得,这应该就是一个仪式,毕竟这里面埋的乌布林的大脑中,有一个记忆金球,既然和记忆有关,那么似乎也能和刚刚那条人脑铺成的路联系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活人的大脑?也许他们要用这些大脑,去和这金球取得一定的联系?
      当然这一切都之是我的猜想,如果黑瞎子在的话,说不定他就会知道这些奇怪的仪式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把我的思路理顺了之后,决定跟闷油瓶全部都说一下,至少我们要找到一个统一的办法,假设我在这边想的是找退路,他却执意要往前走,那一定会起冲突。
      我抬起头来准备喊他,可是我忽然发现,他不见了。
      一刹那我的心又悬了起来,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到处寻觅他的踪影,可是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那一排排的干尸跪在那里。
      “小哥!”我大喊一声,“蹭”地站了起来,心里急得要命。我心想,不是吧,这个闷油瓶,难不成只要一失忆,他就要变成职业失踪人员?
      “闷油瓶!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家伙!”我大喊起来,真怕他一眨眼就这么又消失了,“你这个挨千刀的货!”
      正在我表达愤怒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来:“你吵什么。”

      一瞬间我的心又安了下来,转过头去才发现,他竟然从那一排排的干尸里面站起来,敢情他刚刚是蹲在这些东西里面,怪不得我看不到他。
      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的胆子是用不锈钢铸的,但他也不用这么挑战自我吧?我盯着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只是一秒钟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已经吓破了胆。
      我定了定神,对他道:“小哥,你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你先过来。”
      我愣了一下,看着围绕着他的那一群干尸,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句诗。
      “待到干尸烂漫时,他在丛中笑。”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对他摆摆手:“不忙不忙,我还是等你出来吧。”
      他却执意让我进去:“这里有点发现,你过来。”
      我只好让自己尽力平静地走进去,每走过一具干尸,我都会有种它们在看着我的感觉,那被削掉一半的脑袋,如此诡异地放大在我的眼前。
      待我走到他面前,他一把把我拽过去,竟然问了句:“刚才很怕?”
      我以为他指的是我走过来的这条路,所以打死都不准备承认:“谁怕?孙子才怕!我又不是没下过斗,这点干尸怎么能吓到老子?”
      他扫了我一眼,又说:“我是说,刚刚你找不到我,很害怕?”
      我想起我刚才以为他不见了到处喊他的样子,不禁一窘,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继续转移话题:“小哥,你叫我过来,不是说这里有什么发现么?”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握着我的手,示意我蹲下来看。
      我看到在我们眼前的地上,有一个造型非常奇特的、类似于转盘的东西,而现在,它竟然在微微地转动着,仔细听的话,就能够听到下方有极细微的声音,仿佛这个转盘在带动着下面的某些东西一起转动。

      闷油瓶把耳朵附在这个转盘上,很是专注地听着,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但除了刚才的声音,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听到。可是看他的样子,却仿佛这里面有无穷的奥秘一样。
      我不便打扰他,只好蹲在旁边仔细观察着四周,而就在我无意间仰起头来看着那架梯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我使劲地盯着那架梯子,此刻它就在我身前不远处,我往前轻轻挪了几步,伸手触到了它,我摸了摸,这梯子非常软,不知道制作材料是什么,但是看上去就很坚韧。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摸着梯子的手的位置,竟然抬高了一点。
      我一愣,接着终于明白了,刚刚我觉得不对劲是因为什么。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这架梯子的最底端离地面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而此刻,它却变成离地面有半米多高了。
      原来这架梯子竟然在慢慢地往上升!
      我赶忙抬起头来望着头顶,瞬也不瞬地望着那个大洞,唯恐自己看漏了哪怕一点点,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

      而正在这时,闷油瓶突然道:“吴邪,你听到了没有?”
      我没有低头,仍旧仰着头望天,问他:“听到什么?”
      “这下面有人的说话声。”他靠过来,顺着我的视线看上去,“你在看什么?”
      而就在这一刻,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头顶上的那个大洞,竟然像一个伤口一样,愈合了一小块。
      没错,我看到了,大洞的边缘,那些看起来像土石一样的东西,自动朝着圆心处长出了一部分,看上去十分诡异。

      “小哥,你看到没有?“我指着洞口对他道,“这个洞会慢慢闭合,这个梯子,也在慢慢地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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