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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7. ...

  •   37.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我能感觉到我的手一直都在颤抖,心里也百味杂陈,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算好。
      我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以前我们好的时候,都是怎么相处的?这种情况下我是否应该抱住他,或者是不是还可以吻他?
      但我发现,我好像对于之前我们俩是怎么相处的已经很陌生了,我竟然不记得我们应该如何拥抱,怎样的姿势才是双方都喜欢的,怎样的亲吻才最自然。
      这些过去的回忆离我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又很远,总像隔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已经从亲密变为陌生太久太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首歌:“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然后这旋律开始不停地回荡,到最后,我满脑子都是这首歌。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请唤儿的乳名,唤我一声——澳门!”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一直笑一直笑,从哈哈大笑到拼命狂笑,最后我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面部表情都要抽搐了。
      闷油瓶就那么看着我跟个神经病一样笑着,他没有制止,只是和我一起蹲下来,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摸了几下,又滑到了我的后脑勺上,就那么轻轻地拍着。
      我还在继续笑着,一边笑一边拼命地揉肚子,到最后已经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傻乎乎地大笑着。
      直到他发出一声叹息:对我说:“吴邪,想哭就哭吧。”

      ………………

      这是一年多以后我再次放声大哭,从前一秒的放声大笑,到后一秒的放声大哭,我转变得如此自然,如此顺畅。我一边哭一边想,如果这辈子再来这么一次两次的,说不定我真的会精神分裂了。
      他继续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脖子,耐心地等着我发泄出来,我想现在最懂我心情的人应该就是他。不管怎样,可以让我在四十岁的时候还跟二十多岁一样,笑得像神经病、哭得像鼻涕虫,全世界也就只有他闷油瓶一个人了。
      他慢慢的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拽到了他的肩膀上,让我在他肩膀上继续哭,但因为蹲着做这个姿势非常别扭,我只好示意他站起来再接着搂。
      我俩就这么互相拉着把彼此给弄起来,站起来之后,就一直在对望着。我发现自己还是想不起来之前的亲密究竟都是怎么亲密的,我到底是要亲下去还是抱下去?虽然说已经重新好上了,但是亲嘴什么的他能够习惯么?不过好像之前他说过一次“挺好的”,那么这是否说明他并不排斥?
      我在心里进行了各种假设,并对这些假设分别进行了论证,我想我这一次真得有点小心翼翼了,可以用一句这几年很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我现在有点伤不起。

      大概是我思考的表情太过认真了吧,闷油瓶竟然伸出手来,狠命地揪住了我的一只耳朵。
      “操龘!”我疼的大叫一声,“疼啊!”
      他却揪着我的耳朵说:“吴邪,继续。”
      接着,他就这么亲了上来,半点也不淡然,半点也不冷漠,带着一种率直和真实的味道。也许之前的他也不见得轻松,很多想对我说的话,也在一直斟酌,如今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想我们终于可以再次坦然面对彼此了。
      我闭上眼睛,认真享受并回应他重新和我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吻,这个吻比预计的来得要早,也比预计的要热情很多。
      只是,我一边和他亲着一边想,为什么他还不把揪着我耳朵的那只手放下来?

      ……………………

      好不容易大家亲了个痛快之后,我俩互相擦擦嘴,竟然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我看了看他,他似乎和我一样,也在回味。
      我咳嗽了一下:“小哥……咱们这就算重新好上了?”
      他点点头,有点诧异的表情:“你觉得还不够?”
      我被他噎了个半死,尴尬地盯着他:“够了,够够的!”
      他有点微笑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吧。”
      我拉住他:“小哥,你听我说句话。”
      他却看着我:“吴邪,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心说你还真懂我,就道:“既然你猜得到我要说什么,那么我们现在就不要再想着往里去找什么金球了,赶紧先找到回去的路吧,希望小花他们安安全全地在等着我们。”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放低声音说:“吴邪,先往前走吧。”

      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可是我知道,现在不管怎样,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所以只好点了点头:“我扶着你。”
      他却直接握住我的手:“这样就行。”
      我们俩就这么牵着手走进了那间墓室,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那间墓室的中央竟然有一架巨大的梯子,从最底下一直通到墓室顶端。而墓室的顶端那里则有一个大洞,那阶梯穿过它,不知道尽头通向哪里。
      看上去,这一路就像是专门在等着有人走到这里来,爬上梯子,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而令我心生恐惧的,却并不是这架梯子,而是它的四周。
      此刻这间墓室里,并非只有我和闷油瓶两个人,还有很多别的人。
      说他们是人,也不算准确,准确地说,是有很多的死人。不知道造墓的人用了什么药物,他们依然还能看出人形,甚至连皮肤都还算完整,只是脱水的严重。
      这些类似干尸一样的东西,全部都并排跪在墓室里,面朝着那架梯子的方向,他们的双手都被缚住,看起来并不是自愿的,而是作为人殉被杀害在这里。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些干尸的死因,这才是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方。
      我能很明显看出来,这些人的头全部都只剩下一半,就像是被锋利的东西砍下了一半脑袋。
      我叹了口气,可以想象到他们当初死去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痛苦,我相信这些造墓的人不会好心到先把他们弄死再砍掉一半脑袋,八成是直接就这么死的。
      可是为什么要砍掉一半呢?是有什么习俗,还是这其实是一个仪式?

      看来闷油瓶和我有一样的疑问,他拖着伤腿走到一个干尸面前,用奇长的二指在那半截脑袋上摸来摸去。
      我瞬间就有种想要去吐一吐的感觉,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这两根指头还在我的敏感带上摸来摸去,我心说这也实在太刺激了,以后还是尽量少点这样的刺激比较好。
      还没等我想完,闷油瓶已经回过头来,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想他是发现了什么,就问:“小哥,你弄明白了没有?这些干尸为什么只被砍掉一半脑袋?”
      他点点头,但是表情非常严肃,沉思了良久,才说:“你确定要听么?”
      “当然了,你这不废话么?”我指着那些尸体,“这说不定是找到出路的关键。”

      他这才道:“这些人都是被利刃直接开了颅,而之所以只砍掉一半的脑袋,是因为,造墓者要的是他们脑袋里的一部分。”
      我愣了愣:“你指的是……大脑?”
      他又看了我一眼:“对,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开颅取出大脑。”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反胃,因为这让我一瞬间想起了一道残忍至极的菜——活吃猴脑。
      “这他妈的也太残忍了吧!”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们应该是要新鲜的大脑,所以才要这么做。”闷油瓶面色复杂地看着我,这让我觉得他还有话没有说清楚。
      “难道他们要生吃活人的脑子?太恶心了!”我觉得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但闷油瓶摇了摇头:“不,他们应该是拿来做那个用。”
      “做哪个?”我大脑一下子跑偏,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但很快我就知道是我会错意了,因为闷油瓶指了指刚刚我们来时的路,对我说:“刚才你背着我爬过来的那条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石头,应该就是用特殊方法处理过的,这些人的大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一下子吐了出来,吐的翻江倒海,痛不欲生。此刻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刚刚不是闷油瓶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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