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So Lucky》浮榛

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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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力姆乔猛地睁开眼睛。
　　仿佛经历了一场长久的梦魇。作为大虚时的、作为十刃时的、作为普通人类时的回忆纷乱交错，嘈杂不休。一时间就连眼前的景色都失去了真实感，像是充满嘲弄意味的虚拟伪装。
　　葛力姆乔不由自主地双手捧住头。
　　“好痛……”
　　他喃喃自语。然而和之前不同，这次，似乎只是单纯的头痛，而没有引起灵压的狂乱波动。
　　身体虽然疲惫不堪，内心却意外地平静。他似乎真的成为了能够控制自身灵压的“人类”。
　　“感觉如何？”
　　啪啦啪啦摇动扇子的声音里，奸商的声音饶有兴致地响起。
　　“这下子一切都结束了。总算是个大家都平安无事活下来的Happy Ending。”
　　大半身体隐藏在纸拉门造出的阴影里，浦原喜助一如既往地故弄玄虚。“趁着你身旁的家伙还没醒，我来稍微告诉你一些可以被你们知道的事情吧。”
　　葛力姆乔缓缓开口：“因为你觉得被他知道后会被记仇，死得很惨？”

　　他的脸上没了之前高中生的稚气，反而带上一抹狠厉。判若两人的姿态。斜睨的眼神。高高在上的语调。昔日虚圈的豹王，再度出现。
　　“我当然相信小乌尔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啦。”浦原哈哈哈哈笑着，纸扇啪啦一声合起。“不过‘针芒济影’的影响消失后，小葛就变回嚣张又讨厌的十刃的样子了，真让人伤心呀噗噗。”
　　“少废话！”葛力姆乔猛地站起身，却因为手臂的剧痛而立刻低下头。“呜……可恶，为什么……”
　　“所谓的‘灵压限制装置’哦。小葛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浦原悠然说着。“从你们一开始出现在现世我就料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这只能算是有备无患罢了。你们如果想要感激或者怨恨的话，就去怪罪那个当年在从虚圈降临现世之时、怀着试验的心情启动了针芒济影之术的那个银发家伙吧。”
　　说完，浦原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如同从未出现过。
　　无处发泄愤怒的葛力姆乔用还残留着疼痛的左手猛地锤了下榻榻米。身旁，黑发的少年仍在沉睡。和之前普通人类的样子不同，乌尔奇奥拉作为十刃时的深色泪痕在刚才的风暴中再度显现出来，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失。
　　葛力姆乔眯起双眼，手掌轻轻触在其中一条泪痕上。柔软温热的皮肤触感。稍稍思考过后，葛力姆乔毫不犹豫地抱起仍在昏睡中的乌尔奇奥拉，径直踹破拉门，飞速离开了堪称魔窟的浦原商店。

　　※

　　“醒了吗？”粉色短发的少年睁着死鱼眼问。
　　葛力姆乔摇摇头。
　　从针芒济影的危机以来，乌尔奇奥拉已经昏睡了七天。萨尔阿波罗根据医学书里的叙述，每天定时为他补充葡萄糖和生理盐水，间或责怪一阵葛力姆乔。
　　“就说不要把他从浦原商店带出来就好了。而且为什么不去找那个绿帽奸商啊！”萨尔阿波罗娴熟地换下点滴袋。
　　“总觉得又会被他以什么条件要挟。”想到那个混蛋，葛力姆乔哼出一声。“而且我们以前都是十刃，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以前是十刃没错但是现在是肉身的人类啊你个白痴！”萨尔阿波罗啪的一个爆栗敲到葛力姆乔头上，结果对方毫无反应，自己倒是指关节痛到好似脱臼。“这个白痴……”他不甘心地小声嘀咕。
　　虽说十刃都是凭借本能而活着没错，但是如此放任自流实在太过离谱了吧？！萨尔阿波罗头痛地捂着脑袋。
　　反正时间漫漫，他无聊地向葛力姆乔确认起其他的事情。
　　“那么，之前一直和你住在一起的史塔克呢？”萨尔阿波罗懒洋洋地问。
　　“前天放学时在学校外见到他。说是要去寻找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去了。”葛力姆乔回答。
　　是莉莉妮特吧……没说出来的两人在心中暗想。
　　“哦。然后？禁术的发动者果然是那个市丸咯？”
　　“啊……嗯。”
　　像是推理小说最后突然出现了从没出现过的名字的人成为了凶手。尸魂界大概也推断出同样的结论，于是昨天有位橙发□□的大姐姐上门找人——被葛力姆乔以“没见过不知道”关在门外。
　　“探查灵压就知道这家伙并不在空座町啊……”萨尔阿波罗叹着气。“虽然从某种角度说，我们都应该感谢他才是……”
　　说不定，市丸是当时虚圈中最不想死去的人了吧。萨尔阿波罗坐在躺椅里，无聊地看着空白无物的天花板。如果不出意外，他也应该活下来了才对。那么，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又会在哪里呢？
　　“葛力姆乔？”
　　“干嘛。”
　　萨尔阿波罗头偏着看向他。“你在害怕吗？害怕乌尔奇奥拉醒过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葛力姆乔没有回答。
　　“真是个笨蛋啊，葛力姆乔。”萨尔阿波罗一声叹息。

　　※

　　第十天傍晚，乌尔奇奥拉总算醒了。
　　葛力姆乔回到家，刚推开玄关的门，就看到坐在客厅椅子里的乌尔奇奥拉的侧脸。
　　他脱掉鞋、就这样跑到黑发少年面前，连书包掉在玄关都完全没有发觉。
　　十分紧张，葛力姆乔发现自己连吞口水的动作都做不了。他蹲下身，视线与乌尔奇奥拉冷淡的眸子持平。
　　两人间默默对视了十几秒。
　　乌尔奇奥拉缓缓抬起手，细细的手指在葛力姆乔紧张的注视下，慢慢地……
　　摸上葛力姆乔的下巴。
　　缓缓地抚摸。一下。又一下。
　　第三下之后，葛力姆乔涨红着脸，愤怒地拍开他的手。“你在干嘛？！”
　　“撸猫。”乌尔奇奥拉面不改色。
　　“撸你个头啊！！”
　　“是撸你的头。”
　　“滚你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葛力姆乔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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