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So Lucky》浮榛

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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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没出现在学校的乌尔奇奥拉再次坐在自己位子上时，引发了1年B班的轰动。
　　“你的脸是怎么了？！”每个走进教室的同学都会在一脸吃惊后对着他脱口而出。
　　“非洲土著造型吗？”又不是在参加校园祭。
　　“南美艺术模仿吗！”都说了又不是在参加校园祭！
　　“纹身了吗？！！”要被开除的好不好！
　　然而乌尔奇奥拉面不改色。
　　“是胎记。”
　　有生下来十六年才在高一第三学期才显露出来的胎记吗？！
　　接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住葛力姆乔。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葛力姆乔心虚地试图挡住眼尾。
　　然而有眼尖的女同学已经开始窃窃低语。
　　“果然葛力姆乔同学的眼角新出现了蓝色的刺青！”
　　“为什么我就一定是刺青啊！”葛力姆乔肺都要气炸了。
　　“上课了上课了大家回位子上坐好～”
　　好好先生一样的黑田班导拿着点名簿走上讲台。只要学生全部到齐并且平安无事就好，其他的她都没看到没看到～
　　平淡而可贵的校园生活总算得以继续下去。
　　坐在最后一排的葛力姆乔，侧头凝视着第一排靠窗位置的那个和他相比，过于瘦小的黑发背影，湛蓝的双眸微微眯起。
　　他们会以这样的姿态一直活下去、直到……
　　作为“人类”的死亡降临为止……吗？

　　※

　　生活看上去回到了正常高中生应有的轨道。对于葛力姆乔来说，唯一的区别是他正式搬到了乌尔奇奥拉的家，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萨尔阿波罗。
　　“你到底是怎么搞到这种独幢房子的？”葛力姆乔一直对这点耿耿于怀。明明都是重新成为人类，为什么他就只能和史塔克过着到处租住的生活啊？
　　“当然是靠写完作业后偶尔买买股票，攒的钱够了30年贷款的首付。”乌尔奇奥拉右手握着鼠标，视线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稍微移开，看了眼葛力姆乔快要捏皱的作业本。“括号的位置抄错了。你做题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
　　“都是你在旁边喀拉喀拉的吵死了啊！”葛力姆乔咬着铅笔。如果作业本有眼睛的话，恐怕已经被葛力姆乔狰狞的模样吓到自尽。
　　“根本就是你没听懂吧。”乌尔奇奥拉残忍地说出真相。
　　“给老子闭嘴啊！！”葛力姆乔抓着纠结的蓝毛，喊声震动了整幢屋子。
　　“如果把正在地下室不知搞什么研究的萨尔喊上来冲着你接着开嘲讽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乌尔奇奥拉面不改色，无视葛力姆乔的怒视，继续喀拉喀拉地敲打起键盘。
　　“……”无言以对的葛力姆乔，只得低下头继续与数学作业搏斗。

　　两小时后萨尔阿波罗灰头土脸地从地下室回到客厅。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左臂灵压限制装置的解除工作今天又没有进展。葛力姆乔一如既往地与萨尔阿波罗对嘲了一刻钟——不得不说没办法拿着刀对打的情况下，这样子互开嘴炮后倒是感觉爽多了。相互（嘴炮）攻击到（心灵）伤痕累累后，葛力姆乔和萨尔阿波罗一左一右歪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感叹今天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啊……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两人身后。从后仰的他们俩的视角看去，乌尔奇奥拉的脸显得莫名恐怖起来。接下来他们从乌尔奇奥拉嘴里听到了十分陌生但想想又有些可怕的一个单词。
　　“房租。”
　　“……哈？”
　　面对两个蓝毛粉毛白痴的迟钝回应，乌尔奇奥拉微微扬起嘴角，少见地露出某种可以称作是“微笑”的表情。“你们两个，每个月底要付我房租。付不出来的，请另觅他处或者做家务抵账。”
　　“我做家务！小乌尔！家务全部交给我吧！”萨尔阿波罗这时候反应倒是很快。
　　乌尔奇奥拉深深地看着他。“叫我乌尔奇奥拉。而且，地下室的租用费另算。”
　　“怎么会这样！”萨尔阿波罗双手捂脸，打滚耍赖。“小乌尔欺负人！啊啊啊啊我要无家可归了！”
　　“反正老子没钱，你爱想怎样就怎样吧。”葛力姆乔闭上双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凛然。
　　“葛力姆乔你个白痴，小乌尔这么喜欢你，直接肉偿不就行了！”萨尔阿波罗情急之下，完全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现场顿时陷入了奇怪的气氛中。乌尔奇奥拉眼中爆出杀意，右手甚至摆出了释放虚闪的姿势。葛力姆乔愣了几秒钟，猛然拎起粉红初中生的衣领。
　　“你刚才说什么？！”
　　已经从乌尔奇奥拉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萨尔阿波罗紧紧闭上眼睛，闭着嘴巴呜呜着以示拒绝回答。
　　“再说一遍！”葛力姆乔以要把萨尔阿波罗的脑袋晃下来的力道。
　　“很晚了，都去睡觉！”乌尔奇奥拉从葛力姆乔手里拽出快要昏过去的萨尔阿波罗，三步并做两步消失在楼梯。
　　葛力姆乔捏起拳，郁闷地切了一声。

　　※

　　并不安稳的睡眠。
　　乌尔奇奥拉平躺在单人床上。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一种名作“十刃”的亡灵。
　　本来应该消失的生命，竟然以人类的身份重新出现在现世。如果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会双手交握、感慨这是神大人的恩赐吧。
　　可惜乌尔奇奥拉并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的好运，更不肯相信这是什么美好的馈赠。
　　从幼儿园的时代，他就学会了在人群中隐藏自己，孤独而沉默地生活下去。
　　周围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他虽然继承了十刃的记忆，却没有任何与虚有关的能力。
　　只是个血管中流淌着鲜血、合上眼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
　　人类而已。

　　睁开眼，乌尔奇奥拉正心想着真是久违的失眠——该不会是最近睡得太多了吧。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结果却只是更加心烦意乱的他猛然发现，站在床边的那道黑影。
　　作为普通人类，他的反应并不算慢。不过，对方更加快就是了。
　　半夜潜入乌尔奇奥拉卧室的葛力姆乔，在看到对方从床上抬起身的同时，就战斗本能全开地猛地压了上去。
　　“你干什么……！”乌尔奇奥拉少见地露出慌张的神情。葛力姆乔全身压在他的身上，动弹不得。沉重的重量与炽热的温度，让乌尔奇奥拉的心脏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和成年男人无异的体格。葛力姆乔按住乌尔奇奥拉的双手，低低的声线震动着两人间的空气。
　　“我来肉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