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So Lucky》浮榛

42、第 42 章

　　“不妙啊，不妙不妙……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京乐忙中偷闲，朝身后使出了鬼道。他的本意是想将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包裹在缚道造成的安全区域内。然而没想到，还没等他稍稍安心，就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嘶嘶的气流破裂声。
　　“怎么可能……”
　　不仅是他，连浮竹都有些愣住。“这孩子……的灵压？”
　　“……把能抵抗八十九级以下破道的断空都冲破……了吗？”

　　※

　　冲进学校的警察，惊讶地发现他们正面对着以脑袋里的常识无法解决的奇异现象。
　　“玻璃……全部都碎了……？”
　　木之下课长喃喃自语。和之前在巷子尽头消失的殴打小混混的无名者一样，都是让他觉得恐怖又找不到原因的怪奇现象。而且最近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消失记忆，难道说……
　　他得找个时间去寺庙拜一拜才行了？
　　摇摇头，将莫名萌发的念头从脑袋里赶出去。木之下吩咐手下：“第一小队，确认教室里的伤员情况！第二小队，确认周围设施与建筑物是否有倒塌危险！第三小队，与医院联络并准备运送伤员！……等等，黑崎呢？”
　　他随手拦下一名从眼前匆匆跑过的警员。
　　“黑崎警部补……？刚才明明还在的？”警员和木之下课长一起四处寻找。
　　进入他们视线余光里的湛蓝天空，此刻正慢慢变得模糊、以致连太阳的光芒，都逐渐被遮起。

　　※

　　“根本和说好的不一样吧！”
　　对从幻影虚圈中扯开口子、降临现世上空的浦原喜助，京乐完全没给面子地大声呵斥。
　　“非、非常抱歉！”浦原也是一头冷汗。虽然针芒济影再回溯的部分在他的控制之内，原本沉于断界边缘的虚圈也被他强行与现世建立联系。然而仍然有事情超出了他的计划——
　　“技术开发局对这种事情应该会有预案的吧？”浮竹看着手忙脚乱的浦原，以及冷眼旁观的涅。
　　“……”
　　“不让这孩子松手的话，就没办法除尽他们两人身上属于虚的灵压了。这样针芒济影会无法终止、甚至可能扩大作用范围的吧？！”浮竹看着干脆闭上眼装起死来的浦原，皱起眉头。
　　“浮竹不要松手啊我一个人撑不住的！”京乐一边顾及着身后，一边劝浮竹冷静下来。
　　兵荒马乱之中，黑色颀长的身影落到他们身边。“各位！出什么问题了吗？”
　　是黑崎一护。
　　浦原像是看到遭受洪灾的居民看到沙包一样，兴奋地猛拍一护的肩膀。“太好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和我们一起挽救葛力姆乔他们作为人类的生命吧！”
　　剩下的三位队长，都对着浦原投以鄙视的眼神。

　　“我看到天空变得不对劲就脱离了身体上来……果然是浦原先生的结界啊。”黑崎利落地抽出斩月。“那么，我要怎么做？”
　　“原本我是想以京乐浮竹两位队长的力量，在针芒济影回溯时，以‘灵压’的对抗抵挡掉回溯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的力量。”即使在阵阵烈风中，浦原喜助的身形依然站得稳稳。“不过，实际操作后，我发现并不需要如此复杂。只要有‘相同程度的’灵力回溯到针芒济影制造出的虚圈幻境里就可以了。”
　　黑崎听得半懂不懂。浦原猛拍下他的后背，将他推到正对幻境的最前方。“没错！存在于我们眼前的虚圈只是幻影，作为灵力载体的虚也必定只是幻影。幻影与幻影的重叠，而因为针芒济影重新拥有生命的人类，也会在这样的回溯中保留生命！”
　　“罗里吧嗦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如果不是两手正握着刀抵抗怒风，京乐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这只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吧……”经历了刚才的质问，浮竹对浦原这位后辈已经很遗憾地不再抱有信任。
　　涅只是一声冷笑。
　　“为什么听上去鬼道的吟唱文一样，”黑崎皱着眉头。“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听不懂浦原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只要释放灵压就可以了对吧！”
　　“没错！”浦原折起扇子，挥向众人面前的景象。“上吧一护！你的灵压是无穷无尽的！一直释放到虚圈的景色消失为止！”

　　※

　　终于尘埃落定，已经是星星与满月升起之时。黑崎一护的灵压果然如同浦原所说的那样深不可测。一直到针芒济影的术咒被完全解除，他才放下手里的斩月。而本人脸上并未显出多少疲态。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活动身体的黑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后看去。不知何时，跪在半空中的葛力姆乔，恢复了人类的手脚，而他始终死死抱住的乌尔奇奥拉，正缓缓抬起苍白的右手，摸索着触上天蓝色的浅发。
　　“……白痴。”乌尔奇奥拉低低说着，以稍远处的死神和一护都听不到的音量。“把手松开。你的眼泪打湿我的衣服了。”
　　葛力姆乔难得没有立刻反驳，只是越发加重了拥抱的力量。
　　即便觉得就要窒息，乌尔奇奥拉还是没有挣扎。他只是很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抚摸男人的卷发。就像养猫的人为猫梳毛那样。
　　“……我都想起来了。”
　　最后，葛力姆乔喃喃低语。
　　虽然现在的他还尚未成年，可低低的声线酷似作为破面时的他的声音。乌尔奇奥拉一下子停了手。
　　“虚圈时我们的过去……和死神的交战……在天盖之上，你风化消失的一瞬间……”
　　乌尔奇奥拉睁开眼。稍稍放松下来的葛力姆乔，肩膀微微颤抖着。
　　“那个时候，虽然你的灵压充满我的身体，然而，”葛力姆乔握住乌尔奇奥拉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然而，这里反而像失去了什么。为什么，明明破面是没有心脏的……”
　　乌尔奇奥拉缓缓坐起身，看着他浸满泪水的脸庞。有什么凉凉的液体滑过嘴角，苦涩的咸味在口腔扩散开来。他带着葛力姆乔的手，触向自己脸颊上的泪痕。两人定定对视了片刻，终于在心意相通之时，朝对方露出浅浅的笑容。
　　如果说只有人类才能知道“失去心”的感觉的话……
　　那么或许在很早之前，在他们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时候——
　　他们就已经拥有了“心”了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