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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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轮值到空座町执勤的死神、六番队队员大西礼朗，正和平时一样躺在住宅区某间高层公寓房顶晒太阳。
前一阵子消失十六年的破面再次出现在空座町，很是引发了一阵骚动。当时他还胆战心惊地以为这下子肯定要受到责罚了，搞不好会被上头那些发怒的大人物们追究责任，调去看守蛆虫之巢也说不定。
但是到最后中央四十六室盖棺定论，宣布这些所谓的“破面”其实是拥有虚之力量的人类，护廷十三队只需对他们严加监视，除此之外不需有其他的动作。作为在空座町驻守的死神，大西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连盘问都未曾有过。大西在松了口气之余，偶尔坐在房顶上发呆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沮丧地想，队长们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忘记了。
正在大西又唉声叹气，扳着指头数下次换班的日子时，从城市一角突然暴起的灵压如海啸般，在瞬间裹挟着尖锐的杀意席卷了整个空座町。
被掀翻倒在屋顶的大西失去了平衡，挣扎几下还是跌下了屋顶，掉向地面。好在牙密出现时他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于是他赶紧抽出斩魄刀向地面用力一挥，波涛般的灵力被斩断，大西趁着短暂的空隙调整身姿，勉强后空翻跳回屋顶。
他脸色苍白地看向灵压暴出的位置。空座高中所在地。
“糟糕……该不会又是……”大西掏出通讯蝶的动作被接下来出现的熟悉到可怕的灵压所打断。
“……怎、怎么可能！”
※
“现世发来警报！”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尖啸般的笛音在整个番队上空盘旋。“空座町上空出现复数瓦史托德的灵压！重复！坐标空座町上空！数目未明！”
“总算来了？”盘腿坐在队长位子里的涅哼出一声。“好歹不是什么愚蠢透顶的守株待兔……”他瞥向坐在侧方，满脸奸商笑容的男人。“接下来该我们出场了？还是说等那帮小鬼打到过瘾再说？”
心情极好的浦原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不行，还是要尽快过去！乌尔奇奥拉还好，葛力姆乔这家伙肯定会搞出乱子……！”
最重要的是账单最后还是会被山本总队长塞进他的邮箱，所以受害者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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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学校里便陷入一团混乱。教室的玻璃门窗纷纷爆裂，学生和老师们极度惊恐，整幢建筑充斥着尖叫。乌尔奇奥拉推开挡在前面的同班同学，一跃跳上窗台，避开碎裂飞溅的玻璃碎珠的同时，右手触上埋在左臂的灵压限制装置。
指尖夹着枚萨尔阿波罗制作的灵压压缩薄片。下一刻，引爆的灵压毁掉了限制装置，鲜血沿着手肘汩汩流下。没有感受疼痛的时间了。脱离身体的乌尔奇奥拉，以灵体的姿态站在空中，看着浮现在空中的一排排模糊的影子。似曾相识的形状。在自己刚刚成为瓦史托德的时候，似乎就是这种样子。
空气颤抖起来。
晴朗的天空如同蒙上一层薄幕。若隐若现的景色，重叠在原本平静无波的日常之上。乌尔奇奥拉站在空中，眉头越发紧锁。连绵无边的白色沙丘，惨白破败的建筑，晦暗不明的缺月。
“乌尔！”
被景象吸引了注意力的乌尔奇奥拉，被耳边炸响的呼唤声叫回神。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右臂已被一把攫住，随即被扯向一侧。整张脸被猛地埋进温暖到堪称炽热的怀抱。
“你白痴啊！站在那等着被打中吗？！”
这暴躁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乌尔奇奥拉推开突兀出现在面前的胸膛，神情中带着点嫌弃地看向专门跑过来救他的家伙。没想到葛力姆乔看到他的表情后，竟然双眼蓦地眯了下。
像是被刺伤……乌尔奇奥拉心里突然冒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念头。他眨眨眼，试图将这种可笑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不会被打中的。”
葛力姆乔一愣，迅速回到平日的交流模式。“哈？你确定？”
乌尔奇奥拉回头，看向缓缓清晰起来的景色。“虽然是之前虚圈的景象。瓦史托德的数目也超出想象。不过……它们好像正在另外的空间里。”
勉强冷静下来的葛力姆乔端详起眼前的画面。的确，能够感受得到灵压的威力、空座町的建筑地面也因此受到了破坏。然而并没有实体化的瓦史托德向他们冲来，虚圈的景象也依旧飘渺不定，像是投射在广阔蓝天下的幻灯片一般。
“但是……”葛力姆乔犹豫不决，看看毫无行动念头的乌尔奇奥拉，又回头看向地面上陷入混乱的空座町市民。
“尸魂界不会放着这种乱象不管的。”像是感受到他的焦躁，乌尔奇奥拉依旧冷静地说。“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也说不定。”
葛力姆乔瞪大眼睛。“你是说尸魂界那帮死神？”
“上次和那个奸商死神对话之后，就感觉很不对劲。”为了防止听众的暴走，乌尔奇奥拉完全没有提及交谈的内容。“我们重新出现在现世——而且还是以人类身份出现的——这件事情绝对和死神有关。只不过，可能他们也没有找出其中的原因，或者虽然搞清楚了，但还没有找到解决方案。”
深绿色瞳孔里透出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冷漠，乌尔奇奥拉感受得到两人间瞬间凝固的气氛。仔细想想，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谈到重获新生这个话题。乌尔奇奥拉并未注意葛力姆乔的样子，只是照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而现在，说不定是那帮家伙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而搞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乌尔奇奥拉就被拽住了衣领。
被迫抬起脸，正对上葛力姆乔那满是焦灼的双眼。乌尔奇奥拉平静无波的脸露出些许疑惑。
这家伙……怎么了？
紧紧捏着他的衣领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
在闲散的声音响起来之前，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瞬不瞬地对视着。
“哎呀哎呀，打断这么美妙的画面真是不好意思～”抬起斗笠，京乐笑得揶揄。“不过还请稍微让一下，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旁边的这家伙。
京乐身后的浮竹带着抱歉的笑容：“被吓到了啊。抱歉哪。”随后他责备起京乐：“半空中地方这么大，你一定要特地跑过来吓唬这两个孩子吗？”
“很有趣不是吗？”京乐老神在在，“何况要不是上次出乱子时我们正好不在，这次也不会被抓来搞什么收尾。太无聊了忍不住就想吓唬他们一下啦……哎呀。”
听到他说什么的葛力姆乔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拳。只可惜被京乐头轻轻一偏就躲过了。
“死老头！就知道是你们搞的鬼！”葛力姆乔还想再来几下出出气，被浮竹看似温和的一记鬼道固定住双臂。
“玩笑话就到这里。”京乐无视葛力姆乔的大喊大叫，收起笑容，向浮竹投去一个眼神。
下一刻，两人默契地拔出各自的双刀，同时同步地解放了斩魄刀的姿态。
在他们面前，重叠于天空之上的虚圈景色，越发清晰明显起来。
“「针芒济影」之术。”
猎猎的风声中，乌尔奇奥拉瞪大眼睛。就连葛力姆乔也停止了叫嚷。两人朝低声说着什么的京乐春水看去。
“大灵书回廊里记载着尸魂界从建立以来发生的任何事情，无论巨细。”京乐说道。“纸张与卷宗逐日堆积，最终形成了眼下螺旋状的布局。”
“废话少说啊死老头！”葛力姆乔完全没有听下去的耐心。
“浦原喜助最终在螺旋的中心发现了关于针芒济影的资料。”京乐看了看两个外表是高中生的前十刃。“能够回溯时间、人物、事件以及其他所有，堪称秘术中的秘术。在被灵王创造出后，便被他立刻封印起来的禁术。”
乌尔奇奥拉似乎听懂了般放松了没心，不过葛力姆乔还是大大咧咧的白痴模样。
浮竹贴心地讲得更明白了点。“也就是说，像乌尔奇奥拉、萨尔阿波罗、赫利贝尔这样，明明之前在虚圈已经死去，却因为有人在虚圈与现世的交界之时，使用了「针芒济影」这项秘术的关系，而在现世重新退回到死亡之前——不，准确地说，是出生之前——的状态，因而获得了作为人类的生命。”
片刻的沉默后，乌尔奇奥拉语气平淡地开口。“请问，可以提问吗？”
京乐看了他一眼。“随意。”
“接下来你们两位要做的，就是去除这个所谓的秘术对现世的影响吗？”
京乐点点头承认。
“去除的方法，是否就是在虚圈与现世再次重叠的时候，将它再实施一次？这样的话，一切都会退回到法术生效前的状态？”
京乐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有一点。并不是‘一切’，仅仅是被针芒济影所影响到的……”
风声越发凛冽。京乐的话尾被嘈杂的噪音吞掉，虚圈的景色已经清晰可见。
乌尔奇奥拉合上眼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他心中反而一下子坦然下来。长久萦绕心间的惴惴不安一下子烟消云散。
虽然可能会来不及……不过再犹豫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乌尔奇奥拉最后一次睁开眼睛，再一次充满眷恋地，抬头看呆立在旁边的家伙。
再见。
葛力姆乔猛然惊醒，伸手试图抓住他的手腕。却只来得及看到乌尔奇奥拉翕动的双唇。
“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吧。”
低声的告别语。浮现泪光的眼角。名为“爱意”的淡淡微笑。
“乌尔！！！”
嘶吼声与刀光，同时割碎了天空。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