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杀”》夜瞳微微

3、丹青刀客（三）

　　裴老掌柜拈须一笑：“这个不难，江南“飞鱼剑”、中原唐门、岭南林家摄魂钩、西北红哨子，都跟鄙庄多有往来，若你主人有意…….”
　　计刀客急道：“如要这些个就不叨扰裴老您了，我们主人要办的是非常之事，自然要非常之人”。
　　裴老爷子正色端坐道：“非常之人，选聘自然也是非常之难啊。你们究竟要办何事，又何人可办呢？”
　　“非十三“杀”不能办此事，”
　　此话一出，厅上寂静一片，半晌竟无人敢应。
　　看裴掌柜面有难色，计刀客接道：“必应楼，有求必应；十三“杀”，令出身死，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一“求”还望老掌柜成全。”
　　“非老夫驳你家主人面子，十三“杀”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其索求每每也是稀奇古怪，我家主人亦无把握，何况我等。”
　　裴掌柜接道：“但不知，你说之非常，所谓何事？”
　　计刀客沉吟道：“恕晚辈无礼，实不相瞒，在下贴身怀有密匝一封，东家交代要紧，须当面交于必应楼主人，非常之事尽述其中。”
　　“嗯，如此”，裴掌柜叹了口气，蹙眉道：“不巧，此时正是我家主人照例闭关谢客，修菩萨戒，已十日有余，谁也不好打扰啊，可否下月再来，我等必细细呈报。”
　　“呵呵，必应楼果然不同凡响，但我泰乌家也非等闲之辈，”计刀客抽出腰间弯刀，刷地高举过顶，“老掌柜，请细过目，可曾认得这把弯刀？”
　　话说间，弯刀在光照下更加耀眼夺目，刀背上泛出一层神奇的五色釉光，如流彩般滑过十数双眼睛。
　　“真宝刀也！”厅上发低声的喝彩。
　　老掌柜老眼虽花，但也被这流彩所震撼，凭着阅历，有两个更让他震惊的名字从心里浮现到眼前。
　　“难道是，这把刀难道是？”盯着被高高举起的弯刀，老掌柜自言自语，只见他浮想联翩，脸上泛出异样的神色，似乎有一些激动，又似乎有一丝疑惑。
　　厅上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老掌柜和计刀客。
　　“不错，老掌柜若认出刀的来历，自然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家主人的身份也就不用在下多言了。”
　　“你姓计，你家主人泰乌？”老掌柜动容道“啊，真如此，实在是老夫此生有幸，得缘相识了。”
　　计刀客方欲发话，老掌柜摇首止之，“不必再说，既如此，请带宝刀随我去见我家主人，就破此一例吧。”
　　在昏暗中，裴老掌柜无人前引，也不掌灯，带着计刀客径直进入后楼，他对必应楼了然于胸，几乎每个角落都留过他的步履，除了主人那个神秘的阁楼，必应楼并非庞大，但这个阁楼的所在却令天下所有建造大师迷惑。
　　“就这里，计壮士请稍站片刻”，老掌柜突然驻步，指着脚下，计刀客赶忙收住脚步，眨了眨眼才看清来到一处似玄关处，四周如壁橱，脚下是原木地板，木质硬中带柔，十分平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咳咳”但听老掌柜清了两声嗓，“啪啪”又是两声掌击，计刀客纳闷间，突地感到脚下木板缓缓移动起来，心下骇然。
　　“莫怕，这是机关，是去到我家主人处的唯一方法”经老掌柜说，计刀客才平伏下来，只感觉被先升起，又被平移了两个方位，一时头晕脑胀。
　　“咔嚓”脚下木板停了下来，裴掌柜不知何时，顺手竟然推开了面前“墙”，似板似门，一道强光透过来，居然是个过道，从上走过，脚下略有轻轻颤微，可以判知是已经到了必应楼的楼上，既所谓的楼中楼。
　　过道尽端是一处主人书室，宽大闲适，处处流苏绸锦，无数紫檀花梨，只见外室正中上座一人，一身素衣，髫发后垂，貌似花甲，眼眸却清澈无比，似笑非笑中有一抹淡雅的忧郁。
　　“这就是我家东翁，必应楼主人。”裴掌柜恭恭敬敬道。
　　计刀客闻到了一丝丝沁肺的幽香，突然发现，必应楼主人身后不远处有株奇异植物，几乎所有枝条都绕其躯干而向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