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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忆前情一哥落泪 ...

  •   一哥苦笑一声说:“玉玲珑,玉玲珑。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无论老弟听与不听,今日我且良言相劝一句,玉玲珑此物,是祸非福,老弟还是能避则避吧,纵是为时已晚,也自当加以控制,不可纵其多伤人命,当日你们用玉玲珑连伤五命,还可说是为情势所逼,为自保而用,且初用异宝,不得其法。可近日来,每夜都必有人被吸尽鲜血而亡,虽众案皆未破,但我却知则必是丧命于你二人之手。老弟之身手早已是世间罕有,又何必自甘下贱于那玉玲珑狼狈为奸。”
      萧峰听到这里说:“兄弟的话,我可是一句也听不懂,能否明显。若是只为了那玉玲珑,待我日后寻至阿紫,让她还你便是。”
      一哥苦笑一声说:“这等巧言令色的语言,你去骗别人倒也罢了,拿来骗我却还是行不通,你既是如如执迷不悟,不纳一言,我也无法可使。也罢,我再让你看一看这个,若你还是不信,那也随你。你跟我来。”
      一哥说罢起身踏入了内室,萧峰虽吃过一次大亏,却也不惧,只是暗自小心,紧随一哥身后进内室,只教一哥身离自己抬手之间。
      一进内室却是长毛地毯,一脚踏入,直将人的脚踝的埋了进去,但这屋内无有半点暖意,直比室外更加寒冷,迎眼之处便是一张大床,床上大红色的堆锦绣花的大被之下躺着一个发如枯草,脸色枯黄的干尸,萧峰纵是大风大浪经过无数,见此诡异的情景却也不禁的大惊。
      却见一哥走至床边,将手轻轻的抚在那干尸的脸上,无限温存的说:“鲜儿,有客人来了,你见一见他好不好。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最近每天都有人死在玉玲珑之下,你帮我好好劝一劝这客人好不好,你向来都是强过我百倍的。”
      一哥轻轻揭起堆锦绣花大被,萧峰见那床上的干尸身着一袭玫红色轻罗软纱裙,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不是有若干尸一般。
      一哥又轻轻放下被子,还将四角小心的掖上,似是唯恐被风钻了进去,冷的床上的人儿一般。
      一哥回过头来说:“我的故事,相必你也知道一些,十五年前,我和鲜儿两人只身来到这大上海,白手起家挣下了这若大的龙腾集团,这是外人看到的风光,这内里的秘绝多少年来想探知的人,当然也不在少数。不过最后还是给你得了去。不错,我今日的成就,那是绝对离不开玉玲珑的魔力相助的。可是我若能早知这后来之事,我倒情愿守着鲜儿,做这个城市里一个小小的蚁族,或是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或是成为一个幸福的房奴,每日里为一日三餐掐斤计两,为倒底要孩子在哪里上学而彻夜私语商讨,为要不要参加一个前同事的婚礼而挣来吵去,为孩子的一句爸爸你真是无能而羞愧难当,为孩子说上一句爸爸你真好,而欣喜若狂。再或者也学人家的那逃离北上广,退回家乡的那二线城市,或是三级小县城,就或是回来那大西北的小山村里,做一个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老农民也是极好的,春种秋收,日间闲看云卷云舒,夜里静听北风呼啸,守着老婆孩子热坑头多好······”一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神望幸福之色。

      一哥好久才回来神来,淡淡的开口说:“门外的朋友你也进来听吧,站在门外不免听不真切。”
      门外的林灿听了,知他说的是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踏了进来。来至萧峰面前,萧峰见她身子微微发抖,伸出手去把她的手握在手中,只觉得她手中又湿又冷,知她是心中害怕,便轻轻一握,示意她放心。
      一哥如电般的眼神扫像林灿,林灿顿时只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当下把目光投向床上的干尸岔开话说:“鲜儿姐能遇上你这样的人,是她的福气,人生的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经历才是最重要的。”
      一哥苦笑一声说:“你说错了,我能遇上鲜儿,是我的福气,而鲜儿遇上我,是她倒霉。遇上鲜儿之前,我只是一个当了七年兵的退伍穷大兵,于谋生之计一无所长,每天便靠力气,在装卸队混日子过。而那时候鲜儿却是名牌大学毕业到大西北去采风的摄影师,如果不是遇到我,她这辈子原会有风光却又平定安宁的生活。那天她初下火车,在站台上没有走好,又拎着重重的行李,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我正巧从她身边拉了她一把,让她当时没有摔那一跤。若不是我当时拉她那一下,她是会摔倒在地上,但却不会向现在这样,把一生都摔到了玉玲珑这个大火坑里。”
      一哥一边说,眼前似乎已是看到了当初那个秋高气爽蓝天如画大地一片苍黄的大西北里那个一身运动服,朝气蓬勃的女摄影师,正用着那又会说话的大眼睛眉目含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时自己正趁着卸货的空当,出来买了一包廉价的劣质烟。就在自己走过她身边时,却见她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都差点翻下,他急忙伸手把她拦腰抱住,让她免却了这场摔跤之祸。只这一刹那间,她身上那一股女儿香早已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虽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可他触及她那腰间肩头时,却依旧清晰的感到她有若凝脂一般的肌肤与肢体上活力四射的有力。在他放开她的时候,他的手从她长长的如丝发际拂过,那痒痒麻麻的感觉,让他直到今天还清晰的记在心头。

      初来乍到的鲜儿,正少一个向导,鲜儿当既就用眼前的这个西北大汉。他的臂膀是那样有力,他的面容是那样的坦然,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炙热,他身上那股汗水味,夹杂着劣质烟草味,又带着隔宿的淡淡酒味,形成一股独特的男子汉味,让她感到眩晕。也只有这大西北的皇天厚土,山硬水冷的水土才能养育出这样的豪情男儿吧。他与那些温文尔雅的江南水乡才子是那样的截然不同。原本他们该是两道毫不相干的平行线,可因这一点的意外交集,他们便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他们被对方完全不同的人生给深深吸引。
      原本为期一周的采风,被鲜儿延长为一个月之长,鲜儿才在单位及家人的千催万唤之下踏上回程的火车。随着她的离去,一哥的心,也随着那靓丽的人儿一同而去到了那个遥远的城市。三天后,这个西北的汉子最终也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他没有想过要怎么样,他只想到那个有她的城市里去呼吸一下那与她所呼吸的一样的空气,去遥遥的,悄悄的看一下她的身影便就已经满足了。

      可是世事多变,人生难料。当最终鲜儿决别父母,放弃工作随他一同来到这个所谓处处机会,却举目无亲的大上海时,当他拉着鲜儿的手时,已感到上苍已赐于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在那一刻他暗暗发誓要把这世界最大的幸福送给眼前的这个女孩。
      三年的拼搏,从一无所有,到小有所成,是他最人生最累,却也是他心中最甜的日子。直到那日鲜儿生日,他特意推掉应酬,放下工作,陪她一起出去。却在一个不起眼的玉器店里,见到了这么一个玉玲珑,那时玉玲珑表层似有一层灰扑扑的,擦不掉试不去,可雕工精巧,妙手生成一只活灵活现的蝙蝠就在眼前,鲜儿爱不释手。他便买了下来,接下来他的生意一顺百顺,连签了几个他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方议的大单,不说,还让他的公司有了质的突破。虽说鲜儿每日在电话里都说自己挺好,可是听公司好几个人都说鲜儿的脸色很不好后,他依然退掉了后面的应酬,星夜赶了回来。
      到家后叫门不应,直到最后他破门而入后,却见鲜儿一脸灰白之色的昏睡在床上。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失血过多。可鲜儿浑身上下连一点丁的伤口都没有,又怎么会失血过多呢。直到他看到鲜儿脖子上带着那个玉玲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种灰蒙蒙的样子,而是通体发出淡淡的血光。他才感到这两者之间必有关联,恼怒之下,他当既从鲜儿身上摘下那个玉玲珑,而后从高高的三十六楼一掷到底。
      整整输了四瓶血,鲜儿才醒来,可是鲜儿醒后却只是大吵大闹的要玉玲珑,认自已怎么软语相求,恶语相协。她都是不从,直到最后自己告诉她玉玲珑已被自己扔下楼去,早已摔碎时,她连鞋子都没穿就赤脚跑下了楼,而后在楼下也真的找到了那个玉玲珑。那个诡异的玉玲珑硬是从高高的三十六楼摔到冰冷的水泥地上还是毫无所损。
      说到这里,一哥的脸上早已是满脸的泪水。
      一哥说:“后来我多方搜索打听,方才找到一位异人,蒙他相告我才知道,那东西跟本不叫玉玲珑,它真正的名字叫做血玉蝙蝠,乃是千年之前的异物,其魔力极大,但却要以吸食人血才得显其力,这血玉蝙蝠认人为主之后,便以主人鲜血为食,若主人不愿供其鲜血,也可使其吸食他人之血,血玉蝙蝠吸血越多魔力便越强。而血玉蝙蝠主人自能得其魔力相助,达成心愿。而且血玉蝙蝠一旦易主,其原主因不能得血玉蝙蝠的魔力相济,一个月后自会血干而亡。自此而后,我便将这血玉蝙蝠收了起来,只在一月之期时才让它吸食鲜儿之血,也让它给鲜儿魔力相济。这样一来是为鲜儿好,不让她中毒过甚。二来也是限制吸血蝙蝠的魔力,防它魔力更强以后,为祸世间。
      可万没料到,后来阿紫意外来至此间,血玉蝙蝠易主而去。我虽穷其所力,却也终没找到阿紫,失了血玉蝙蝠,鲜儿最终,最终······”说到这里,一哥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峰再也忍耐不住怒吼一声:“什么血玉蝙蝠,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我非去毁了它不可。”
      一哥说:“只怕此时你已走不出这幢大楼了。倒是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萧峰淡淡的说:“其实我们这些天一直都住在这里,所以也用不着进来。”
      一哥忍不住的失声说:“阿紫用血玉蝙蝠杀的这些人,你是真的不知道。”
      萧峰冷冷的说:“看来若不是如此,只怕你到此刻也还是不信。”
      一哥叹一口气,好一会才说:“只是血玉蝙蝠最近连伤多命尽吸其血,其魔力早已今昔非比,只恐萧老弟除它不成反受其害。”
      萧峰说:“这祸事既是由阿紫闯下的,我自是责无旁贷。萧峰告辞。”
      林灿忍不住的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一哥瞟了她一眼说:“问吧。”
      林灿说:“是这改装哪里有问题吗?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大哥?”
      一哥说:“改装没有问题,这妆化的很精巧,但这妆你就是再化,但身高,气势,眼神,表情,却也终是掩不去的。”
      林灿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而后对周围四下一看说:“只怕这会我们没那么容易出去了。大哥不如咱们借借一哥的这身行头吧。”
      林灿一言既出,萧峰一哥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一哥情知自己远非萧峰敌手,当下索性也不反抗,反而打开衣柜说:“我的衣服都在这里了。在下就等着一睹小姐妙手了。”
      林灿笑了笑说:“衣服自是要用的,只是最要紧的是,还得再借借你手上的这块表就行了。”
      一哥不以为意,从腕上把表给摘了下来。
      林灿见了吐了吐舌头说:“这本钱可下得厉害了。”
      林灿从柜中挑了一套休闲装给萧峰换上。而后开始给萧峰将原来的妆扮去掉,重新抹画勾勒。一哥本自身材高大,是以萧峰虽是比一哥更高,可是若非站在一起,旁人倒也不易察觉。再将一哥的腕表给萧峰带上,反比此时意兴阑珊神情落迫落魄的一哥反倒更向往日的一哥了。
      一哥伸手递出一串汽车钥匙说:“再给你配件道具。”
      萧峰林灿两人重新装扮过后,两人一路下楼,电梯行至一楼,却见大厅之中处处都是来往隐藏的人,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厅的进口处,见他两人出来,虽是一怔,却也并不阻拦,只有领头一人走上前来说:“如今萧峰随时都有可能出来,危及两位的安全。两位虽是一定要出门,也要速去速回,安全为重。”
      林灿用地道的上海话说:“阿拉晓得。谢谢侬。”
      两人出得厅门,竟直去车库开了一哥的那辆陆虎出来。林灿近日来出入这里多次,一切行来倒也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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