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小柳子

27、第二十七章

　　“好难看”我捂着额头上包着的一个包，无奈的叫道
　　“我不也是有着么？”环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伸出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笑道：“多壮观，都是我们酒吧里出来的，嘿嘿”
　　她说的是在这里等着治疗包扎的都是刚才在酒吧里打架的女人们，的确，蛮壮观的，放眼过去都是女人，头发长短不一，有的安静有的破口大骂
　　“幸好我们来得快”我抿唇轻笑“不然会等死的”
　　“哈哈”环爽朗的笑了出来，然后她笑容僵了一下“文来了”
　　我抬起头，看见文抓着外套被一个女人扶着过来，头上多处流血，还好是冬天，穿得够厚，不然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的伤
　　“好狼狈”我轻声取笑
　　“有点”环也笑了
　　文看着我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悲伤，但是显然她的酒已经醒了过来，所以即使是现在被别人掺扶着，但她依旧是给人感觉那么傲气
　　我摸摸鼻子，头有些痛，所以我不想面对这样的目光，懦弱就懦弱吧，反正我就是不要在此刻面对她
　　“刘陌，你好厉害呀，打架还打到酒吧的群架里去了呀，扑哧…”谨充满淡淡嘲讽和揶揄的声音突然从这些人里面传出来
　　我捂着头一看，才看到了谨出现了，她抱着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寒在谨后面静静的站着，也没出声，只是看到我额头的伤时微微皱了皱眉
　　“你们怎么会来？”我掩不住的惊讶的问
　　“有人打电话给寒，说刘陌到医院里面上班去了呗”谨拉着寒走到我面前，“死了没啊？”
　　“还死不了”我淡淡的回了句，看向环，环点点头：“的确是我打的”
　　文这时候挣开了那个女人的掺扶，走到我和寒面前，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寒，而寒也没有闪躲或者是怎样，她很直接的和文直视着
　　谨在此刻没有说话，她站在我旁边，看着这两个女人就这样对上了，我头痛的抚着额，，我甚至不知道她们在干嘛，如果说文这样看着寒我还能理解，可是我不知道寒到底是哪条神经出问题了居然没忽视她
　　“看够了没啊，我想要回去”我站起来“环，我回去了，文你待会送她回去，让她开车半路准出事”
　　“好，没问题”环向我点点头
　　文终于不再和寒对视，她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寒和谨率先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看着我，片刻后，文张唇，用着嘴型在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我沉默了，寒牵着谨的手在前方等着我，我看着寒那个单薄却冷漠的身影，轻声道：“你不是她”
　　或许，这就是她要的答案，即使文再好，她也不是她，不是那个可以冷漠到极致的女人，不是那个睡觉的时候喜欢撒娇的女人
　　三人一起出了医院，我静静的走着不想出声，而谨也没有向往日那般对我打击打闹，三人慢慢的走着，沉默着
　　“你在酒吧干兼职？”在一辆车辆往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谨略带伤感的声音传了过来，隐隐有些沉重
　　我轻点了下头“都好久了”
　　“你还真没说错，捡了两个麻烦回家”谨的笑容有些苦涩，她半抬头看着天空，看着这个世界，道：“你不在的时候，寒说你是傻子，刚开始我还觉得好笑，但现在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我有些惊讶，转过头看着寒，和谨相反，寒是半低着头走路，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于是抬起了头，我想我的眸里是写满了惊讶和…惊喜的，不然寒怎么会用着这样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你本来就是傻子”寒淡淡的对我道
　　我轻嚼着傻子两个字，然后抿唇笑了“我没觉得我傻，不过，既然你们要这样叫我，我也没有意见，我只是做我认为值得的事，从来都是这样”
　　“看你越来越瘦的样子，掐你的脸也越来越没手感了”谨突然回过头来掐住我的脸蹂躏“你看你看，这肉又少了点了”
　　“放开，我就是怀疑我的肉都是你掐走的”我双手抵挡着她的手，不满的叫道
　　我和谨又闹起来了，寒在看着，然后她淡淡的道：“酒吧的工作不要做了”
　　我停止了和谨的玩闹，回过头来看着寒，想要她给我一个解释，当然，我的期待落空了
　　谨攀着我的肩，一脸慎重的道：“对，不要做了，它摧残人的，你看，连你仅存的肉肉都没了，可怜的谨啊，还想好好揉揉的”
　　“我倒是宁愿继续做也不要被你摧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怜的是我的脸吧？”
　　“嘿嘿，我可没觉得你脸可怜，谁让你就是一脸欠揉的样子啊，我就还不信寒没有揉过你的脸呢”
　　“这个，这个”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怎么就肯定寒揉过我的脸，而事实，寒也的确揉过，难道我就真的这么欠揉么……我不由得在心底冒出这么一句来
　　“嘿嘿，我说中了吧”谨得瑟的笑了出来，我不由得觉得脸面挂不住“才没有，死丫头，欠扁呢”
　　两人又闹了起来
　　寒一直在看着，我突然心生感慨，淡淡的想着曾经想过的放弃难过悲伤，而不是现在的相处，有些时候，真的难说结局，我庆幸我坚持了
　　“好了，我先睡了，困死了”回到家，谨洗了澡就滚上了床，伸出个脑袋看着我“晚安小陌”
　　“晚安”我微笑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好梦”
　　出了房间，刚好看到寒在吹着头发，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轻轻拨弄她的头发，柔声道：“都深夜了还洗头，不怕感冒啊？”
　　“哪次的你不是这样的？”寒淡淡的反问，温顺的让我为她吹头发，有些享受的靠在我怀里，却被我轻轻的推开“你头发还没干，不许靠着我”
　　寒“嗯”了一声之后道：“谨睡了”
　　“估计累坏了吧，这些日子她都很早休息，今天这么晚了，早点休息也好”感受着寒的头发带着湿意掠过我的指缝，淡淡的冰冷，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扬起了嘴角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寒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继续为她吹头发，她专注的看着我，平静的眼眸里此刻充斥着淡淡的迷茫
　　我愣了愣，感受到她冰冷的手，我只有想握住放在唇边呵气的冲动，而我也确实这样做了，我放下吹风机，把她的手凑到唇边呵气，对她的话并没有做出回应
　　寒微微挣扎，可是我却没有松手，“我不知道你的不必如此是怎样，我也不想知道，世界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多，我不想用有没有必要去衡量每件事的价值”我紧握她的手，然后微笑的道
　　寒对我的话似乎有些不理解，微微蹙了蹙眉，她看着我，带着迷茫的复杂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认为是值得的事，仅此而已，况且如你所说的，我是傻子，傻子能以常理来说么？”我继续为她吹头发，不再去看她那双会让我心慌无措的眸
　　寒沉默半刻，“嗯”的应了我一声，然后两人一起沉默，吹风机发出枯燥的声音，流转在大厅里，我毫无厌倦的拨弄着她的头发
　　越接近，才越发现，原来寒也是有为他人着想的一面，并非如同之前的事不关己，可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她，狼心狗肺么，还是没有遇到真正上心的事？一切如谜，我未曾解开过
　　等到寒也去睡觉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出了阳台，撑着围栏看着天空
　　温度骤降的那一天，我感冒加重了，寒陪着我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曾经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像我和寒感情这么好的朋友已经很少见了，那时候寒笑了，嘴角勾勒的一个浅薄笑意，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当时的我毛骨悚然，我现在想起，依旧是不明白当时我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温馨的笑意，我却忍不住的寒意
　　朋友，在寒心里算是什么定义，她的世界里，到底什么才是她所重视的
　　手指僵硬的敲打着围栏，我有些自嘲的笑了，明明告诫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此刻的问题又算是哪门子好奇
　　想起文的质问，想起自己的回答，我不禁回过头看着屋子里面，透过房门想象窝在被窝里的寒，我这样，算不算是步入了何醒的后尘？
　　如果不算，那么，这到底算什么？
　　盲目的跳下了一个坑，可是又能多少个人愿意从那个坑里爬起来
　　刘陌，你现在到底算哪门子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