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小柳子

26、第二十六章

　　“小陌，最近发生什么可喜的事了，从你请假回来之后，就见你天天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环好奇的凑了过来
　　“是么？”我装傻的反问，一边把酒放上托盘一边道：“没有吧，我可没感觉”
　　“没有才怪，难道你没发现，当你心情好起来的时候，你对人的态度都不会是冷冰冰的，感觉会差很多”环抓住我的手“先别走，说清楚嘛”
　　“环啊，我还在上班呢”我无奈的挣脱她的手“有事下班再说”
　　我从来不知道我在平时是如何待人，我亦没有必要去了解去知道，但是我的心情好是千真万确的，因为我终于可以恢复到回家是温馨的生活了，想到在家里的两个女人，我就忍不住的想要扬起唇角
　　“小陌，来，这里坐”一个和我颇为熟悉的T拉着我坐了下来“你交到女朋友啦？还是文那家伙成功把你拐走了，怎么最近心情都那么好呢，你看你的笑容，简直是烈日呀，刚好现在是冬天对不？”
　　“哈哈….”和这个T同桌的人都笑了起来
　　“都不是，你不要乱猜了”我推了她一把，笑道：“我还昨天中了500万的□□呢，你信不信”
　　“你就骗人吧你”T依旧是非常好奇的凑了过来“快给爷说说怎么回事”
　　“我可没空陪你们玩这个，说了没什么就没什么，你们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好了，我要去工作了”我刚站起来，却发现手被人抓住，我回头一看，看到文正一脸悲伤的看着我
　　我和文的关系从来都是不温不热，在外人面前或许有些暧昧，实际上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到底是怎样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有些心慌有些沉重，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怎么了？”
　　“我想要和你聊聊”文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一开口就是酒气扑出来
　　“你喝了好多酒”我忍不住皱眉
　　文没有理会我这话，依旧是抓着我的手看着我
　　“我还在上班，有事下班说好么？”害怕她又会一个冲动，我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轻轻的推了她一把
　　文突然收手，把我拉进她的怀抱，然后她霸道的勾起我的下巴，就这样吻了下去
　　只是一个错愕间，我再次被文强吻，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嘴唇看起来是甜的，不然为什么三番两次的会被强吻
　　但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因为我生气了
　　我狠狠的咬住她的下唇，只是一瞬间我就已经感觉到血腥的蔓延
　　“啊”文吃痛的推开了我，我一个趔趄踢到沙发向后倒，刚好倒进那个T的怀里，她扶起我，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你放开她”文向前大垮一步，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对着那个T怒吼“这是我的女人，放开你的手！”
　　“文你喝多了在这里乱叫什么？！”T冷吭一声，招呼她的朋友道：“不用管她，我们继续喝”
　　“文你喝多了”我头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挣开她抓住我的手“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还有，不要再强吻我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清楚点好么？”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和我一起？”文失控的抓住我“那个叫凌若的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这样的为她”
　　“你不要这样好么？她好好的我也是好好的，这都是我自愿的不可以么？”被文抓得生痛的我无力的挣扎着
　　环这时候挤进了看戏的人群，一把抓住了文的手，劝道：“有事私下再说，这里是公共场所呢，来，我扶你去休息”
　　“我又没喝醉”文挣扎着，红着眼看着我，平时的精明优雅在此刻全部化为粉末，她现在只是一个喝醉了难掩悲伤的女人
　　我不懂她为什么会对我动心，我想不出我的好我的魅力在什么地方，只是现在看到这样的她，我觉得很难受，难受到我喉咙一直被什么哽住，我不知道该怎样做
　　“我们出去说吧”我不再挣扎，抬起脚步往外走去
　　文却抓住了我“不，我要在这说，告诉我，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你哪里都好，只是我要不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我终于控住不住自己浮躁的脾气大吼
　　“这是什么答案？我不要这样的答案！”文同样的大吼回来
　　“怎么，原来还没在一起的啊”看戏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幸灾乐祸的插了一句进来，惹得文愤怒的回头“是谁在多管闲事，找死吗？”说着文捞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玻璃碎开，酒就飞溅了出来，溅得周围的人都湿了衣服
　　“难道不是么，少在这丢人现眼了”那个人还是在插着话
　　“该死的关你什么事！”文终于忍不住捞起酒瓶就往人群里走去想要找出那人算账，环一把抱住文“你别激动好吗？”
　　“想打架吗，来啊，来啊！”那个女人也冲动的抓起酒瓶摔了过来，酒瓶还恰好撞到了环的身体，破碎了开来，酒溅了环和文一身
　　“我艹你妈的！”文居然破出了一句粗口，酒瓶就这样砸了过去，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下来
　　“发什么神经啊你！”我拉住文想要制止这场混乱，气在头上的文一把推开了我，我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头撞上了玻璃碎片，除了刺痛之外我更感觉到无力，我抹了把头，还好没出血，手臂被玻璃碎片划伤了，我抱着手臂坐在一边，冷笑的看着貌似因为自己而引起的混乱
　　这不是第一次在这个酒吧里发生的混乱了，但是以往是劝解人的文此刻却成为了始作俑者，而我也被参合其中
　　一个女人被人群挤了出来，看到她额头的血我明白了她的狰狞何来，我抱着看戏的心态正准备退后，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十分的和我过不去的抓起地上的酒瓶往人群里的某人砸去，被砸的那个人自然也砸了回去，而那酒瓶好死不死的恰好飞在了正在退后的我头上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有一瞬间的晕眩，不明白我招惹谁了，抱着头我痛苦的蜷着，余光看着终于开始恢复平静的混乱，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眼睛有些模糊，我知道我的幸运用完了，这次不流血的话就是怪事了，我依旧疼得抱着头蜷着，越来越晕，可是却晕死不过去，“混蛋！”我忍不住咒骂一声
　　“小陌呢？”身上多处挂彩的文终于发现我不见了，她摇晃着身体在人群里穿梭，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理她
　　晕眩终于好点了，我站了起来，不理会她们怎样去收场，也不想理会文的焦急神情，我皱着眉扶着头一个人出了酒吧
　　在酒吧门口的一根路灯下坐着，我靠着路灯粗喘着气，想起认识文之后的事情，第一次认真的思考关于文的这个人
　　这个精明的女人，有着一份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也有着一份魅惑人心的妖魅，做事干脆利落，只是我不明白，她是怎么会喜欢上我
　　想起她看着我的悲伤目光，我真的好想我可以看不懂，真的好想装作不知道，面对她的感情她的付出我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回报不了她
　　想起那个晚上，自己想要堕落的那个晚上，想起她推开我时的悲伤，我发现我的指尖在颤抖，她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一直都在为我打算，可是我却无法回应
　　爱情里，先沦陷的那个人永远都会是活得最卑微的那个人
　　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可是这又能怎样，我无能为力，这场游戏里面，到底是文自己跳进来的，我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我的说法自私么？是的，很自私，可是除却这个说法我再也找不到别的说法去解脱自己，是文她自找的，不是么，就像我要为寒做的这些，都是自找的
　　我不断如此的告知自己，可是却发现心情还是这么的沉重，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敲到了脑袋的缘故，我只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的混乱不堪
　　“小陌，原来你在这”环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却不想抬头
　　“你没事吧？”环把手搭在我肩上
　　“死不了”我声音低沉的回答，抬头撞见环满是担心的眸“小陌，你流血了，怎么不去医院包扎一下？”
　　“你不也流血了”我挣脱环要扶我起来的手“里面都平静下来了么？”
　　环无奈的点头“今晚文喝了好多，而闹事的那个女人也是失恋了，打了一架后，都冷静了不少”环露出苦笑“这是一次大规模性的动作，真他妈的不好玩”
　　“都死不了”我冷笑道：“有没有烟”
　　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最终还是递给了我一支烟
　　我夹在手指间把玩着，片刻后，我有些忧伤的道：“我说过了，这未必是件好事”
　　当初环对我说，文可能对用了真情后，我曾经对环说过，重提了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解说自己当初说得有多准，只是现在的我，很无力
　　“受到的刺激不小吧她”环叼着支烟在嘴里，含糊的道：“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控，刘陌，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恨你”
　　“恨吧，我无所谓”我把手里的烟折成两段，把烟丝拿了出来，两指间撕揉着
　　“恨不起来”环耸了耸肩，她拍拍我肩膀“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人？”
　　“世界上恨着我的人多着呢”我淡淡的道
　　“想起了那两个疯女人吧？”环笑了出来“那次你真英勇，嗯，突然想起，你身上出现的伤痕还挺多的，还有前些日子你手背上的两个牙印”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痕迹，笑了
　　“文看到它们的时候那晚就喝大了”环突然伤感的说了一句，我愣了愣，手指颤了一下，然后我抬起头看着夜空，没有星星没有别的东西，就像舞台剧尚未拉开的帷幕
　　“冬天了…”我感叹的说了句，看着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雾气，“又一年快过去了”
　　“是的，冬天了，走吧，和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嗯”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文喝酒时她那副把人都看透了的自信模样，想起她那时而表现出来的妖魅笑容，一切，竟觉得与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