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文再次约我去喝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这次来得酒吧有点特别，我选择了一个靠角落的桌子，只是静静的窝在里面，安静得仿佛融进了黑暗里面
“怎么老婆你还是冷冰冰的？”文坐在我旁边，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调侃道
“我想，你认错人了吧”我打掉她的手，端起酒来“貌似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答应你的交往吧”
文也端起酒来，和我碰杯之后笑了“反正迟早有一天你会是我的，现在叫一下权当练习，况且…”文用着带色的目光打量着我一番“我都把你全身都看过了，作为一个有责任的人，怎么也得负起责任吧？”
我冷笑不语
一个头发短得只有寸许多一点的女人走了过来，推了文一把，目光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薄唇上扬着，她问：“文，你新马子？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让给我一夜？”
“我还没追上手呢”文笑着对那短发女人说，没有丝毫顾及我的感受在开玩笑
短发女人吃惊的道：“不会吧，文你的魅力减少了？”
酒吧本是如此，les酒吧更甚
“可不可以不要把握当作是透明的？”我微笑的看着她们，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可不是物品噢，况且，貌似我也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是拉拉吧？”
没有冰冷，却是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文看着我的目光变了变，而另外那个女人却大笑了出来“哈哈…原来还是个刺猬”
我懒得理她，只自顾自的喝起酒来，文也恢复如常，对那个短发女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识趣的离开了
“出差半个月回来，你便躲了我半个月，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是如此待我，真实伤心那”文笑着说，一杯杯酒便往她嘴里倒
“总需要冷静一下的嘛，不然怎么处理瓜葛？”我也是假笑应付着
“哦？那你是怎么处理的？”文饶有兴趣的问
“你不适合我”我静静的道
文沉默了，她看着我，而我也没有丝毫愧疚的回望于她
然后，文无谓的耸了耸肩，并撇了撇嘴“真无趣，这么快就拒绝了”
我笑了，无不嘲讽
或许我和文之间的这一件事本来就是场闹剧，她让我深切的认知到一件事，在les的世界，当你从直人变成拉拉的时候，或许你很爱那个让你变歪的人，但在之后，即使你还爱着她，但你早已在les的世界穿梭着，有过不知道多少任情人
反之，那些只是恰逢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恰逢和自己是同性，在les的世界，只是占少数，拉拉们的游戏人生，比直人的来得更彻底，更荒唐
文再次把我送回家，再次打伞把握送到楼下然后离开，我看着她在细雨中行走的美丽背影，眼神不再是迷茫，而是一种莫名的感慨，一个月前，我和她尚是开始，一个月后，我和她已经结束，这个闹剧，在莫名其妙的开始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我回了家，想要把身上的烟酒味尽快的冲洗干净，却发现寒坐在沙发里，匆忙化作了无所谓，我笑了，在累极了的一天后我舒心的笑了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睡觉的时候，寒突然道：“刘陌，下周我们去旅游吧”
我没有异议，含笑点了点头“好”
我不知道寒有没有看到文送我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意这事，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的心，她对于我来说，像是飘渺的，或许更像是一阵炊烟，但无论如何，我都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束缚
或许，等待对方愿意，敞开心扉接纳自己，才是我们最佳的相处方式，相处了快一年了的我们，都是这样过，而我们之间的那条渠，到底会不会有人先双脚跨过去，谁也不知道
我们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说去旅游便去旅游，而我们并没有制定旅游路线，也没有随团而去，准确来说，我是随着寒的步调，我只知道买了两张南上的火车票，去哪里的，我不知道，也无所谓
看着我和寒所待的城市逐渐远去，我收回向外望出的目光，微笑着开口：“来这的时候，我便是坐着这长途火车来的，那时候的我先去了别的城市旅游，就一个人，也不认得路，拿着地图，一边走一边看，懵了的时候我就问，呵呵，想起来真好玩”
寒静静的看着窗外，静静的发呆，听了我的话后唇角微微勾了勾算是回应
她的眉眼勾勒着我看不懂的落魄和沉重，我突然意识到，她这次带我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她有过一段回忆的地方，这段回忆或沉重，或愉悦，而我却万万不想它是沉重，虽然我的想法极大的会落空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一路上抱着寒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少次的时候，火车的终点站到了，我们两个被列车上的工作人员推醒，我迷糊的拉着行李下了车，站在人潮人涌的车站里，使劲眨眼摇头想要自己浑噩的意识清醒过来
寒已经牵着我的手，大步的迈开来了
春天的气息盎然，带着清新的空气，我看着牵着我手的寒，感到属于她体温的微凉，我静静地勾了勾唇角
寒带我来得地方时一个安静的小镇，很符合她的性格，我深深的呼吸着城市里没有的安逸祥和，忍不住闭上眼睛微笑，说实在的，心情不错
我牵紧寒的手，含笑道：“跟着你混，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寒勾了勾唇角“我养不起你”
“我也养不起你”我诚实的回答，然后轻轻的笑了
寒捏了捏我的手，有些俏皮，“我可没说要你养”
“我倒希望你养我”问我挑眉回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呼“可惜我长得实在不怎样，想当小白也当不起，真是伤不起那”
寒无奈的看着我在夸张的做作，率先迈开了脚步“刘陌，你千万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
我低着头看着她依旧牵着我的手，忍不住扬起唇角，当寒小女人的时候，真的好可爱，我拉着行李尾随着她的脚步“寒你真可爱”
“哼”寒冷声哼着，我却从中听出了她的轻快，不难得知她的心情不错，我笑眯了眼，轻声哼着歌
“… …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于我，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么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折磨，能否请你不要不要选择闪躲
只想爱你的我，太想爱你的我，难道只能在迷雾中猜你的轮廓
……”
在一间旅馆开了间双人房，倦极的我趴在床上便想睡，寒却静静的倚在窗边，表情有些飘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她的神情有些落魄
“改变了好多…”寒低喃。
“嗯？”我看着她
寒回望着我，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清晰的向我吐露了四个字，至今我还记得她那时候的表情，那是我对她的失魂落魄有的最深的一次印象，她对我说“物是人非”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她面前，含笑道：“是时过境迁”
寒收敛了落魄，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我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用着很认真的神色对她说：“我知道这里有一份你弥足珍贵的回忆，亦或许那份回忆于你来说，是沉重的，是会让你失落的，但是亲爱的，你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开始不是，我可以陪你一起缅怀，配你一起沉默，虽然我无法分担你内心的各种情怀，但是我在这里，我就站在这里”
寒一直沉默的听着我说话，而在我说完之后，房间里就安静得只有我和她的呼吸声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念头，是我至今为止对寒产生的第一次带着别念的念头，我想吻她，不是以往带着单纯疼惜的吻，而是一种掺合了不明所以的占有，且绝对不单纯的吻，或者应该说是一种心态，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心态
最终我还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我们还是先休息，然后再走走吧”
寒勾起了唇角“嗯”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这个南方的城镇早上的空气很清新，伴随着鸟语花香，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我贪婪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满足的叹息
“空气和当年的一样潮湿”寒淡漠的开口，双手搁在衣兜里，漫步向前走着
“南方的春季当然如此”我微笑着作答，然后抬头看了看天，天有些阴沉，“估计这几天春雨可能少不了”
“嗯”寒点头，也像我这样抬头看看天“北方的春季，即使下了春雨，也不会有南方的感觉，也没有烟雨朦胧”
“地域不同”我伸手抓抓自己的头发，追随着寒的脚步“南方也没有北方壮丽的雪景”
“嗯”
我和寒，就这样漫步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东西南北，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至一棵大榕树出现在我们面前
寒在大榕树的底下站着，扬仰起头来看着榕树已经长得很有夏天味道的榕树，表情有些缅怀，她缓缓开口“记得有一年，谨和家里人吵架了，拉着我离家出走，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只是初中生，只知道应该远离，便坐上了这趟列车”
寒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的看着我
她的笑容安静而美丽，像渲染微笑的源头，让我亦忍不住扬起了笑容，我轻声追问，“然后呢”
“以前住得那家旅馆不在了，但这棵榕树依然在”寒伸手触摸着榕树粗大的树根“它比以前，大了好多”
“已经好多年了”我接口道：“我们都早已不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了，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了”
“嗯，你说得对，时过境迁”
“或许是物是人非呢？”我歪着头俏皮的反问
寒看着我，最终有些生气的皱了皱鼻子“刘陌你好讨厌，就是和我唱反调”
“我哪里有？!你别冤枉我噢”我嬉笑着忝着脸皮凑上去“我只是重复你说的话而已”
“不理你”寒负气转身，我哑然失笑，刚想接着玩笑却在一刹那捕捉到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深切低沉，心微微作痛，我玩笑的面容恢复了平静
我不知道寒和谨的关系是什么，不知道她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而她们在这里的回忆到底是沉重的还是悲伤的，我亦不知道，我能做的，便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天下起了雨，整个城镇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中，我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安静美丽的城镇，轻声道：“我们去淋雨吧”
在细雨中漫步不撑伞，这其实是很享受很浪漫的事，可是在城市牢笼里奔波生活的人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享有，当然，也有一些人认为这是幼稚的行为，但至少我不这样认为，寒也不这样认为
缠绵的细雨纷纷扬扬，拂过带着微凉的春风，路人虽然不多，但脚步依旧悠哉，有打伞的，有我和寒这般雨中漫步的，我和寒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踩在地上，偶尔会发出的摩擦声
我突然有些难过，我不知道这份难过从何而来，但我却深刻的体会到了内心的不平静，抬眸看去，前方迷茫而安静，忽然泪水涌上眼眶，我伸出手抱住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微笑用尽了我的力气，只觉得我再也无法控制我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办法控制泪水划过我的脸庞
毫无征兆的，我哭了，这是我几年来第一次流泪，我静静的站在雨幕里，任由泪水滑下
寒没有发现，低头走了两步，才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泪水，微微愣了愣，惊讶转为平静，寒沉默不语，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打着伞的路人和我擦肩而过
我突然明白，我的难过从何而来
眼前的景物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扬起嘴角，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眼前的寒变得清晰，可是只是徒劳，我紧紧的咬住下唇，呆站着不动
我们就这样对站着，中间隔着两步之遥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站了多久，其中不断有路人与我擦肩而过，春雨，逐渐的变大，似乎在告诉这个城镇的人们，夏天快到了，伴随着夏天的就是这般的雨幕，路人不再悠哉，纷纷加快脚步离开，只有我和寒还站在原地
“我们会有擦肩而过的一天吗？”
我突然问，大雨倾覆着，雨水打在我的脸上，眼睛刺痛着，我却不想把眼闭上，甚至于我不想动，连眨眼都觉乏力
寒依旧沉默着看着我，我忽而轻轻的笑了，寒微微皱了皱眉，清冷的开口“别想那么多”
她的话音刚落，便被我抱住，我紧紧的抱着她，然后蓦然松手，我转身想要离开
寒却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在我被她拉回头的时候她倾身向前，吻住了我的唇
雨，依旧在下，我们，依旧在淋，只不过中间不再有两步之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