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Stray.30 改变和自我意识与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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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30 改变和自我意识与死亡
“我不会、我不会，绝对不会让那一幕再发生的！”
阿曜的声音似乎还回绕在这片并不开阔的土地上空，却被嘶喊着的“杀了她”“处死恶魔之子”一类的呼声迅速盖过。
不管是哪一种声音，都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不得不让人心情复杂。
“真正的”诺顿便是抱着这样的复杂感受看着身前已经快到他肩膀高的少女，笑容在不知不觉间就苦了几分。
“如果我还活着，现在也不太可能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了吧……”诺顿含糊不清的表述着，看着阿曜的表情很苦涩：“可是阿曜你到现在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和那时候一样笨，完全不开窍。性格也是一样，还真感觉不出什么变化……”诺顿像是完全不在意周围的那一圈嘶喊着的人，对上了阿曜满是不解的眼睛，像是在教导不懂世故的小孩子的父亲：“这个世界上啊，是人都会变的。遇到了些什么，经历了些什么，都会让一个人的性情稍有变化。这样的变化积少成多，过几年后再一看，就会发现他们真是变化了好多。”
诺顿看着远方的天空，内心的黑暗一不小心就泄了几分出来。可是这不是阿曜记忆中“诺顿”该有的样子，阿曜摇了摇头，后退一步，不太想承认。
像是察觉到了阿曜所想，诺顿笑了笑，是完全不同于阿曜扮装成“诺顿”时的笑容：“阿曜印象中的‘诺顿’很优秀，很温暖，很体贴？”诺顿轻轻摇了摇头，笑容像是在轻斥不懂事的孩子：“不，我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样，我只是一个人类。是人类就一定会有缺陷，内心一定有黑暗，否则就不能成为‘人类’了。”
就算是这样自我否定的话语也无法动摇诺顿在阿曜心中的地位，反而因诺顿的诚实对他更感到了几分憧憬。诺顿叹息着看着阿曜这幅几近顶礼膜拜的样子，声音低低的：“其实我很自私，很势力，更不像你带有主观色彩所看到的我的影子那样愿意为了一个人舍弃生命。”
心目中“完美的诺顿”的笑容突然就垮了下来，他说：“我很怕死，我真的很怕死。我不想死的，就算是在这里，知道了命运，我也还是不想死！”
听到了这番话却没有丝毫排斥感，阿曜重重的点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他所有的话语，连平常所习惯的怀疑之心，半分都没有。
诺顿见阿曜这种已经算得上是盲目崇拜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来了。”
第一支箭矢从阿曜脚边擦过，这就是开战信号。阿曜几乎是瞬间就收起了方才带着些撒娇的表情，脸色比当初还要冷上几分。
叫嚣着的村民，不长眼的兵器，冷着脸的少女和表情轻松的男人——
库洛洛坐在最适合观看的地方欣赏着这出“闹剧”，嘴角上翘，脑中却是在思考：到现在，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杀。
是因为她现在还记得自己不允许她“杀人”？在这种连对方是幻影还是幻想都不确定的状况下她也未必不会狠下杀手。是因为顾忌着“诺顿”看见她杀人而恐惧？这种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上她应该不会如此优柔寡断。那么，还有什么原因？
如暗夜帝王一般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若是原因的话，大概还有一点……
“内疚”么？
临川曜以为她没有感情，也不会在意过去。可是这时候面对一批又一批涌上来的拿着武器的人们她又没有真的痛下杀手。
她可以很轻松的躲开武器的攻击，可以反击，却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人的要害，打得也很轻，到现在也没出现几个战斗不能的。
在这时候犹豫什么呢？阿曜暗唾自己这时候出现的不必要的婆婆妈妈。不停地催眠自己“不杀了他们就无法活下去”，手一抖便具现化出了一把匕首对着面前的老农刺去。在她即将得手时猛然发现那个村民脸上大片大片凄凉的悲哀，握着武器的手不知为什么就顿了，再也无法刺下一分。
老村民眼中闪现出几分惊讶，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浓厚的悲哀之情。他的嘴巴动了动，可诺顿还没读懂他的唇形，这老农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制约一般，紧紧的合上嘴唇，手中握着的铁锹直接向诺顿停着的手铲去。
当阿曜反应过来收回手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留下一条血痕了。站在一边像是完全被无视一般的诺顿担心的看了好几眼阿曜，却不敢擅自上前，不仅是因为他怕耽误了阿曜，还因为他怕死。
可诺顿还是敏锐的看出了阿曜习惯性藏得很深的疑惑，心里明白些什么，有些感慨，却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你已经有感情了”？多二；“你只是不忍心而已。”好奇怪；“不要留情了，我还想活下去。”这未免也太自私了；“不要杀了他们，像刚才一样留手就好。”那么，阿曜大概会变成尸体永远留在这里吧。
现在的诺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儿，他有些不甘心再一次“经历”这些事情，却也不想让当时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小女孩就这样死在这一片幻境当中。
没错，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幻觉，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自己是假的。
抱着一丝侥幸，诺顿看向了在一边看着的库洛洛和爱子，见他们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也只得叹气了。料到了幻影旅团是不大可能插手的，可意外的瞟见了状似蜘蛛的爱子，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也没多想，转回了视线。
这一看，库洛洛就大致猜了出来：“诺顿”，她所知道的“未来”是由这个男人告诉的。
再看现在的状况，倒是不容乐观。所有的村民和他们拿着的武器一窝蜂的围上了临川曜，而诺顿还真像被忽略的幽灵一样，没有任何人对他发动攻击，甚至连看他一眼的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真是顺了阿曜的意，可是现在她自顾不暇，也没心思想一些其它杂七杂八的事了。
若是让她全部杀光，还轻松了许多。可阿曜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算攻击也只是打一下不痛不痒的小地方，到现在也只是敲晕了三四个人。而那群村民也不知发什么疯，虽然拿着各式武器气势汹汹的样子，却只是像在机械的完成命令。偶尔出现的一丝酸楚眼神让人还能知道他们是有神智的，所以这大概是到现在诺顿也只受了一点皮肉伤的原因吧。
两边人马的主观意志都影响了“杀”的客观命令，就盘观者库洛洛·鲁西鲁和黑川爱子来说，这真是有够滑稽的一幕。
爱子看着这样相互怜悯着的、相互厮杀着的众演员，心事复杂。
那时候的诺顿……不，“诺顿”，应该和自己一样大小吧……也许还比自己小。就这样被那么多凶恶的村民围着……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想要杀掉“诺顿”，却并不妨碍爱子有些简陋的推理。
但爱子不得不承认，就冲这样的场景，“诺顿”便已区别于她太多了。
对人冷漠、只顾利益、没有感情……这，就是原因？
爱子想，难怪她会恐惧“诺顿”，从一开始，两人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性格的不同。
库洛洛不知道是在看爱子还是在看阿曜，早就预料到什么一般，笑得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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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曜的身体机能也有些跟不上了。虽然体力还绰绰有余，可是逐渐变大的、从喉腔里传出的粗重喘息声显示出了她的状态有多么糟糕。
“哮喘病。”库洛洛笑了笑，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看：“大概、快开始了吧。”
“什么意思？”爱子疑惑的看向库洛洛，有些莫名地心惊。
库洛洛略显黑暗的向爱子笑了笑，暧昧不清的回答：“马上你就知道了。”
而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远远地、爱子就看见阿曜对自己笑得意味不明，虽然哮喘让她脸上多了几分苍白和狼狈，在这时却让爱子更为惊颤。
一枚箭矢飞向阿曜，诺顿的“小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阿曜用具现化出来的双节棍对上那枚不长眼的箭矢，她绝对是“恰好”的计算了一下轨迹，“顺便”在箭矢上附着了一些念，箭头因金属的碰撞而偏移了轨道，本飞不了多远的箭矢像是突然加满了燃料，牟足了劲直直向爱子飞过去，以反应不及的速度擦着爱子的脸飞过。
阿曜对着爱子的方向笑得一脸纯真，好似她的哮喘病都好了许多。她向爱子比着口型，没有半分诚意的道歉：真抱歉，一不小心。
啊啊，竟然是“一不小心”。爱子不笨，很快就弄懂了库洛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张皇的看了一眼库洛洛，拔腿想跑，见库洛洛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立刻加满了马力，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下子蹿了出去。
紧接着出现的射向阿曜的那几枚箭矢倒有了些助纣为虐的意思，冲向阿曜的那一瞬间，被阿曜的武器一挡，突然地就转了个弯儿，以更大的力向爱子冲去。
偏移了原本轨道的箭矢，一前一后的，一枚箭矢刺中了爱子的脚踝，另一枚更是直接刺穿了爱子的胸腔。
见爱子满身是血的倒地后阿曜便不再看那边，余光瞟见库洛洛似乎没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愿，只是在安静的看书，这才转回了视线，活动了一下自己满布血痕的手臂。
就像野兽一样，阿曜舔了舔手臂上的血迹，眯着眼睛的样子颇有些猫科动物蓄势待发的样子。
此时对战场的专注，以至于她完全忽略掉了身后诺顿阴晴不定的脸。
杀得了同伴却杀不了村民？明明是一起行动的同伴不是吗，明明只是个和阿曜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不是吗，为什么对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痛下杀手？不要告诉我这是“意外”，没有什么“意外”能让一只箭矢飞翔百米开外的人还准确无误的刺中她。
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诺顿满脸悲哀的看着面前的阿曜，她看起来很认真的挥舞着武器，一步不动的挡在诺顿面前，没有杀掉半个人的做法也只能在她身上增添新的伤口罢了。
看着她的诺顿只觉得悲哀。
逐渐严重起来的哮喘病让阿曜有了几分不支。此时鲁西鲁也不在身边，阿曜更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寻找鲁西鲁的方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诺顿，却发现了他脸上阴沉的神色，让阿曜连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一击都没怎么躲开。
心脏，只差一点就可以被刺穿了。可是那个人不知怎么的，生生错开了武器，仅仅是切开了阿曜肋骨处的皮肉。
一种错愕感让阿曜连疼痛都忘了顾及，看着身前“愤怒”的诺顿，又有了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的就把同伴的生命结束掉？！”
诺顿大声质问，村民们的攻击不知为何也一同停止了。
第一次，被诺顿用如此态度质问，阿曜先是有些不可置信，却很快回过神来，看着满脸怒容的诺顿，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你应该明白的。』
阿曜想这样回答，却不敢说出口。
“不一样都是人命么？为什么你不会杀攻击你的人，反而把同行的伙伴杀掉？！”
诺顿是如此咄咄逼人，笑容被怒意取而代之，这样看上去的他让阿曜格外害怕。
『这是让“同伴”看到那些自己极度想隐瞒的过去的游戏。』一个声音在心里替阿曜回答：『只是为了引起同伴相互间的猜忌。』
阿曜这样想着，却不敢正视诺顿难得会燃着愤怒的眼睛，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也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况且那根本不是同伴，我没有同伴。』阿曜在心里补充。
一阵沉默。
坐在看台下的库洛洛将手中的书翻到了末尾，“啪”的一声合上书本，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却看见身上的箭矢已经消失，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的爱子缓缓从地上爬起。他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爱子，看着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泥土，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莫名的情愫。
看了这个死而复生的人一两秒，恍惚间想起那两个机器人说的“每人可以复活一次”，库洛洛勾勾嘴角，倒是对创造出这里的那个人更感兴趣。
“走吧。”库洛洛向着爱子的方向说了句，爱子出乎意料的没有排斥，乖乖站起，跟在库洛洛身后。
莫非“复活”会让人的心性大变？库洛洛在心里给自己打趣，又为自己的可笑句子感到无聊。
两人，一步一步的走向阿曜和诺顿的“战场”，插|入了这段沉默。
木讷的村民们看着这两个闯入者，眼神复杂。
本是低着头的阿曜在听见脚步声停下后迅速的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诺顿，又看了一眼爱子，疑惑的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像是明白了什么的阿曜对爱子懒懒的笑。
第一个出声的不是诺顿，也不是库洛洛。爱子看着阿曜，淡淡的弧度让她笑得很是讽刺：“阿曜……是这么称呼的吧？”
阴沉着脸的诺顿点了点头：“她叫临川曜。”
“那么阿曜——”爱子看着面前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少女，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还会杀我一次的吧？我也认命了。反正是你的话，不管我怎么逃，都一定会找到我然后杀掉吧。”
阿曜顿了顿，看了一眼爱子：“我不会让握着我把柄的人活世上。”
因为你知道了这些记忆，所以……
……而且，在我心中，“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的位置本来就只有一个。
爱子的声音里没有半毫委屈，听着别人说要杀了自己也没有丁点触动，反而在言语间多了几分怜悯的味道：“阿曜……临川曜，我同情你。”
“你太可怜了。”
库洛洛挑眉，总算是正视了一眼爱子。看向阿曜，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是对是错，不管你是否有过反省……”
“不管你后悔与否，不管你承认与否，不管你在意与否……”
“一路走到现在，你就不知道回头吗？”
阿曜觉得，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识的做出了个“诺顿式笑容”，依旧那么假，假到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临川曜”，还是“诺顿”了。
模仿“诺顿”，早就成为了她的习惯。忽略自己本身的性格，也成了她的习惯。
轻柔的风在低鸣。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们，似乎都在内心里藏了一份委屈，活着的委屈，死亡的委屈。在这里，没有人眼中的别人不自私，没有人眼中的自己不正确，他们是如此自信，都坚持着自己的道路，也没有人愿意轻易回头。
爱子的声音在这片土地上回荡了许久，青草、土地、森林……这自然的一切像是认定了这是爱子的最后的声音，抓着这一点回音，迟迟不肯放下。
这段时间很快，也很慢。
随着爱子的声音落下，她向阿曜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有着不逊于诺顿的，阳光的味道。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着说：“来吧。”
如此的笑容。有别于诺顿的笑，多了几分属于她自己的味道，却饱含着炽热的情感，看起来很温暖。
如此干净的笑容，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阿曜身上。阿曜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面前没有畏惧的、从容的少女，总算是收敛了虚伪的笑容，歪了歪头似乎有点疑惑，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慢，具现化的匕首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的就刺穿了爱子的脖子。
这一次、没有复活。她是真的不在了。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几秒后才突然喧哗起来。
第一个出声的是更加愤怒的诺顿。他甚至是太过于失态的大声冲阿曜叫道：“你就这样把她杀了？！”
像是小孩子一样，虽然承认了自己的所做，却顽固着不承认的阿曜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条人命！”诺顿几乎快跳脚，脸上出现的是“诺顿”脸上不曾有的生动表情。
“你有什么资格夺取别人生命？！”诺顿失控的吼道：“那时候，屠杀掉整个村子的村民也是，你就不知道后悔吗！”
诺顿苦笑，刻意的翻出了那些陈年往事，扒开阿曜的伪装，她的心顿时就变得血淋淋的：“我的爸爸妈妈、青曜，”
阿曜的身子开始变得僵硬，把头低得更低。
“你的师父，传授你本事，将那把珍贵的双节棍给你的人、”
“向你求饶的、无家可归的猎人、”
“跟随你许多年的，你却完全没有听她解释便杀了她，你的眼线红莲、”
“为师父报仇的徒弟、”
“仅仅是受人雇佣的二流杀手……”
诺顿像是隐忍着一股即将喷发的怒气，低声吼道：“这么多人了，你还嫌不够？！”
低着头的阿曜身子重重一抖，隐约间有泪光模糊，却很快消散了去。
“就像那个女孩所说的，你就不知道回头吗？！！”
阿曜只是低着头，轻微的颤抖着肩膀，没有给诺顿任何回答。
“没有道歉？”诺顿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去。阿曜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一眼诺顿，又很快把头埋下去。
她只是执拗地低着头，咬着下唇，不肯出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因为这一番话，曾经被压在心底的某种酸涩感又浮了上来。
『为什么你不知道回头呢？』阿曜这样问自己，自己却只能回答，『为什么要回头呢？怎样回头，怎么回头？』
要不就是太过愤怒，要不就是消了愤怒，诺顿像是无视了周围的所有，仅仅是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孩。
他勾起了一点淡淡的笑，很苦，就像开头那样，只是阿曜没有看到。
“阿曜……不，算了，就这样吧。”
“你走吧，最好是扔掉我们给你的名字，不要再执着了。”
阿曜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诺顿，看着他笑得很淡，夹杂着有一种浓厚的失望。
他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其中一个村民握着的刀，村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刀便抹断了诺顿的脖子。
而站在那里的阿曜也只是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维持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僵硬着身体不曾动过丝毫。
不敢阻止、害怕阻止。方才的誓言仅是一个笑话，变化系说出来的没有意义的谎言。
欺骗自己、自我安慰的谎言。
被染成一片血红的诺顿对阿曜淡淡的笑，在阿曜眼中却成了满是报复的恶意。
诺顿说，永别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Stray.30 改变和自我意识与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