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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Stray.21 后果和应对与连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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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21 后果和应对与连带
一切就如诺顿所预料的。
自从棋子饼发现德米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后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但是慢慢地又开始大胆起来。而就像侠客说的,这个叔叔下半身那根计数棒现在不用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诺顿虽然没有这样说过,不过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诺顿算得连时间都不差,就在他发表完“明天晚上就做了他”的威胁宣言后,棋子饼就在“明天晚上”,也就是现在,闯进了德米房间。
有一就有二。那句话说得好,一生二,二生三,三就可以生孩子了。总之,精虫上脑,棋子饼想着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就算还记得,他也料定她不会说,说了也没人能帮她。
想着天时地利必须有,棋子饼特意挑了个神经半夜,大约零点多的时候出发。
挂着YD笑容就差流口水的矮富矬一步一晃的冲进了德米房间,谁知这次迎接他的不是懵懂幼稚的小羊羔,而是狡诈狠毒的大灰狼。
“哟,怪蜀黍。”
诺顿的笑容里没有半分善意,恶之光线几乎可以射穿棋子饼的脑袋。
棋子饼似乎看见了恶魔对他露出阴森森的牙齿,狰狞的五爪向他招手。
“欢迎来到地狱。”
两枚钉子直直向他射来,还没来得及吐出“我和幻影旅团在合作”,棋子饼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一不小心,诺顿眼中就射出了几分残忍。他看着脑袋正中一根钉子的棋子饼,托着下巴对伊尔迷笑得很是纯真,几乎可以媲美德米的笑容了:“呐,伊尔迷,看来我也不用分析分析分析了呢……预感告诉我,这几个夜晚我将会过得前所未有的充实。”
伊尔迷沉默一阵,说道:“玩过火了很麻烦。”
不知道领会伊尔迷的言外之意没有,诺顿摊手道:“别这么快就和我撇清关系嘛,我想要干了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而已,委托人给我的任务可不是这个。应该说,我只是顺手帮你处理一下……”
诺顿摆出一副“还不赶快跪下谢恩”的犯贱表情,又感受到了伊尔迷的一个白眼。
“你想怎么做。”又是一阵沉默,看见诺顿无聊的开始摆弄棋子饼身上的两根钉子后伊尔迷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换来诺顿一个亮闪闪的笑容:“又不可能在这里玩,要不先去我的地下室?”
伊尔迷认真看了一下诺顿的表情,似乎还嫌不放心,又用“凝”看了好几眼,这才点了点头,诺顿立刻就笑得更灿烂了。
搬运工作是很麻烦的。可是这时拖着棋子饼的诺顿非但没感觉到一丝累,反而有种兴奋得快要圣贤的快感。这个有着明朗相貌的恶魔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嘴里传来的声音像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又像是渗人的磨牙声。
——我会让你知道,妄图得到不该得的东西会有什么下场。
我会让你尝一尝比普罗米修斯痛苦百倍的炼狱……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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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团长团长团长!”爱子慌忙的跑进库洛洛的房间,猛的一个急刹车停在库洛洛面前,喘着气看着他。
“怎么?”库洛洛依旧那么优雅,连喝口咖啡都带着些贵族子弟的高不可攀。
啧……这个败家子,执绔子弟……爱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匀了口气拍了几下胸口,这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团长,那个叫啥饼的蜀黍不见了。”
“恩?”库洛洛抿了口咖啡,挑眉示意,继续说。
继续什么啊继续说……爱子有些囧了,心里想着这究竟应该夸奖为“从容不迫”呢,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委托人不见了肿么像是和他完全无关一样啊。
看着爱子的表情,如果侠客在的话应定会痛心疾首的摇摇头感叹: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入幻影旅团的啊,然后再拍拍爱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建议她回炉重造一番。
只是现在侠客不在,吐槽的工作总不可能落到库洛洛头上,所以这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靠椅也能把它坐成黄金制帝王专用椅的库洛洛又看了爱子好几眼,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她说:“你不会想看我‘哦,糟了!侠客,飞坦,赶紧去找我们的委托人,他不见了让我们怎么办!’的不切实际的反应吧?”话没说完库洛洛就笑了出来:“所以说你还太天真了啊,爱子。”
这、这还真是一语中的……爱子嘴角有些抽搐,掩饰般移开了视线,我、我会告诉你我刚才就是在脑补这样子的库洛洛吗!……虽然脑补中的库洛洛被打上了马赛克什么的……
对于爱子的心虚库洛洛更是看得一清二楚,脸上露出了些类似于“愉悦”的表情耐心解释道:“我说过,那个男人至于我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的行动和他无关。”
爱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听库洛洛声音里的愉悦更增加了几分:“更何况……”
“何况什么?”爱子睁大了眼认真的看着库洛洛,有些被吊了胃口。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做的。”库洛洛淡淡的扫了爱子一眼,嘴角依旧勾起。
“是谁?”爱子一脸期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库洛洛买了个关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大概还可以在最后见到那个男人一面……不过之于那个男人来说就是运气不好了吧。”
虽然听起来好像很牛B的样子,但是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爱子默默腹诽库洛洛的装13行为,又狠狠的唾弃了一下库洛洛卖弄智商的恶劣行径,一边想着可能人选一边慢慢晃出了库洛洛的房间。
……所以说那个什么饼一看就知道是仇家众多的人物,一一筛选怎么可能得出结果嘛TAT。
爱子边走边思考,一个没注意装上了人,赶紧道歉,道完歉才发现,原来是德米。
看着德米那张显得无比困倦的脸,爱子本来还有些尴尬的情绪却马上消散了,出于客套还是问了句:“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唔。”德米向爱子笑了笑,又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道……虽然最近一直有点困不过还应付得过来,但是今天似乎特别疲倦……”
“我明明有好好睡觉的。”德米小声补充。
“哦,是吗。”爱子心里不知怎么的也多出一份同情来,先前对诺顿有关人物的戒备也消散了些。她看了看德米,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激动的问道:“对了,德米,你哥哥呢?”
“哥哥?”德米又揉了揉眼睛,呆滞半晌才反应过来似地:“哦,你是说诺顿啊……他最近很忙的,有个委托人让他去森之海偷一个东西……好像是‘白火的骑士鱼’牙齿里的珍珠吧。”德米对爱子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他说,马上就可以和你们碰面。”
说完就打着呵欠慢慢离开了。
“森之海?”爱子看着德米的背影,突然就疑惑了:“还有那个‘白火的骑士鱼’什么的……”
思量再三,爱子决定再次冒着被库洛洛明朝暗讽的危险去询问这个应该算是博学多才的团长大人。
想到就去做。爱子调头,走到库洛洛房间前敲了敲门,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探头看向里面。
这真是好一片美景。那篇阳光透过窗户撒在黑发男人身上,给那完全不像是男人应该有的白皙皮肤增加了几分透明感。深邃的黑配高贵的白,一如他习以为常的优雅处事,让人无法自拔。
这幅美景让人打扰了都觉得罪恶……爱子吞了吞口水,又开始腹诽库洛洛的长相,心里不平衡得紧。
还有,就算他这么漂亮,那种比腹黑更高一级的奸诈还是让人望而却步啊TAT。爱子有些怨念的看着他,恰好对上库洛洛投来的视线,立刻有了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咽了口口水,酝酿着开口:“那啥,团长大人,乃知道那什么‘白火的骑士鱼’吗?”
库洛洛给她的表情像是再问“你怎么知道”,又像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但他稍一停顿还是回答道:“学名为巨齿鱼,在‘海洋鱼类大全’里有详细的记载。简单说就是一种提醒较大攻击力很高的A级念兽,一般单独行动,但是都会以保护白火为第一任务,数量不少也会召集同伴,这就是为什么白火会那么难捕捉的原因之一。”
啧啧团长你还真是博学多才我还真没问错人……爱子在心里暗叹两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个巨齿鱼……那什么牙齿里的珍珠什么的?”
听到爱子的这个问题,库洛洛的黑眸在爱子身上定了几秒,似笑非笑的回答:“珍珠实际上是它们的牙髓,遇水会融化,遇空气会凝成球状,比较有观赏价值。”库洛洛耸了耸肩膀,见爱子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先说出了口:“很难拿到,因为它们会拼死抵抗。而且就算拿到,一不小心遇水的话就前功尽弃了,还要小心愤怒得失去理智的鱼还有它的同伴。”
听完,爱子“哦”了一声,歪了歪头沉默几秒才又开口:“有人委托诺顿去拿那个珍珠来着,和我们是同一目的地,他说马上就可以和我们碰到。”
“哦,是吗。”库洛洛移开视线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听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口吻笑道:“那家伙的仇家还真是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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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二点整。
诺顿睁开眼,本还有些疲倦的神色,但在他听见房间里传来的鬼哭狼嚎的那一刻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推开房间的门,淡淡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更是让诺顿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
“你、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放过我,快放了我……”棋子饼的哭嚎还在继续,一丝光亮从房门处射来,棋子饼嚎得更是带劲。
“啊拉,还有力气叫啊。小伊,你的技术还未够班啊。”诺顿笑眯眯的走向蹲着的伊尔迷,却见伊尔迷斜了他一眼,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二八分。”
“对不起我错了伊尔迷,我再也不那么称呼你了,还是三七吧。”
“二八。”
说完伊尔迷就一副不想再和他争执的样子,诺顿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保持吃了鳖的苦逼表情,具现化出了一把刀笑道:“伊尔迷你现在怎么都还只是在插钉子啊,还是让我来吧……虽然我也是第一次…”
棋子饼也听得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糟糕,睁大了眼睛更加卖力的求饶:“我、我、我真的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们!你们不管要什么我都……”
“你除了钱以外还有什么?”诺顿挑眉,手中具现化出来的刀子消失在空气中,他转而开始摸索自己的荷包。就在棋子饼以为他会拿出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的时候,却只见他摸出了一两张方方正正的卡。
……信用卡?
的确是信用卡。
诺顿翻了翻那两张卡,棋子饼突然发现那信用卡背面写着的张扬的数字感觉似曾相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但还没等他把她的推测说出来呢,诺顿就捏着卡走进了他,用那张信用卡的一角划向他的眼睛。
并不尖锐的卡片在念的作用下划破了他的眼睑,血液扑哧扑哧的就掩着脸颊流了下来。棋子饼“啊——”的一声惨叫,全身抽搐的向后仰,却因伊尔迷的念钉而无法动弹分毫,这砧板上的鱼肉的感觉更是让他心里的恐惧放大到了极限。
他只能轻微的扭动脖子,想逃避那张薄薄的卡片的切割。可是刚移动了脸面,那张信用卡就跟着他而来,拿着卡的手非常恶劣的又刺深几分。或者是因为血液填满了半张脸,或者是因为他有意而为之,那个人不时多划上一笔,重重的戳上骨头。
棋子饼完好的另一只眼睛有些模糊,他只觉得诺顿脸上笑容灿烂的过分,似乎是把他的惨叫当做绝美的音乐在享受。
血液汩汩的流着,甚至能很清楚的传入耳朵,就像忘记关上的水龙头,扑哧,滴答,扑哧,滴答。
眼泪就这样分泌了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还在掉眼泪,听起来很丢人,但这种情况已经让他完全忽视了自尊,只有疼痛,疼痛夺走了所有的感觉和思维。
那湿润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一边眼睛的眼泪是浑浊的,一边眼睛的眼泪是鲜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因素,总觉得那只被鲜血侵染的眼睛连流眼泪都是那么疼。
那只恶劣的手把沾上血液的信用卡丢到一边,更是残忍的直接伸手抠出了眼睛,棋子饼只觉得一阵剧痛几乎要夺走他的意识,疼痛时而尖锐时而迟缓,就像一把锤子和一把镊子交替击打这他的脑袋。
……痛得连叫喊都没力气,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站立的诺顿和伊尔迷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个在张扬的笑,一个维持着没有半分恻隐的冷面。
“你……”棋子饼声音沙哑,几乎听不出那是个音来。诺顿却看出了棋子饼的疑惑,凑近了他剩下的一只完好的眼睛,向前一步别有用心的和伊尔迷拉开距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诺顿笑得很甜。他理了理刘海,放下脑后的头发,包裹着的脸的念撤掉。
那个笑容一如当时的德米,只是多了些深沉。
“你——!”不详的预感最终还是成真,但诺顿先他一步恢复了念并在同时伸手夺走了他的声音。
手里还捏着半截喉咙,诺顿转头向伊尔迷笑道:“我想用念维持他的生命,没问题吧?你随便插几根钉子止下血好了,好戏还没完呢,怎么能让他现在就死了,呐?”
伊尔迷依旧沉默,却直接把语言化为了行动,唰唰的甩上两根钉子,就像对面的是个帕子,而不是人一样。
最后又瞟了眼诺顿,伊尔迷转身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诺顿倒是巴不得他走,待到房间门关上,整个地下室没有一丝光亮的时候诺顿笑了,特意拿起一根蜡烛点燃,立在了一两米远的地方。
隔他们有些距离的烛火幽幽燃着,一闪一闪的跳跃着,影子打在诺顿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有几分晦暗。诺顿露出一个笑容,配上跳跃着的影子,倒颇有些像从阴间前来索命的幽鬼。
不得不说,诺顿的这心理战术玩得好啊。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光反而比完全的黑暗更让人恐惧。
“不需要你说话。”诺顿童宇光瞟着棋子饼,浑浊的眼泪伴着血液凝固在脸上,从效果上来看,反而是他更吓人了。
“喏,”诺顿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把小刀,他眼珠一转,坐到了棋子饼面前,不停地拿刀比划着他身上的肉,就像是在宰割猪彘前比划着哪块地方的屠夫一样。他一边闲闲的比划着,一边用拖长调子的声音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女人的么?不是很喜欢逛窑子的么?说起来,能赚那么多钱却还那么迟钝,真是不可思议呐……难道没看出来,那家窑子被夷平是警告?”
看着棋子饼恐惧的睁大眼睛,诺顿非常得意的笑了:“算了,反正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现在不也还在被带到这里了么?”
诺顿的声音故意拉长了三四个拍子,又以左手握拳击右掌做恍然大悟状:“对了,你不是很喜欢‘德米’的么?”诺顿微微一笑,撤下了所有的伪装。
被还原成黑色的“纯洁羔羊”笑得无比甜美,也无比狰狞,一击一击的摧毁那个男人的心理防线。
“文字游戏,“Deymifommory”,modify memory,修改记忆……还真是多亏了伊尔迷呢。”
诺顿看着近乎瘫软的棋子饼,笑得无比扭曲:“所以说,我应该感谢你阳痿早泄么——!”
说完就是一刀下去,毫不留情。那动作就像是早已操练过千遍万便的姐解刨员,而面对的正是一头没有生命的猪肉,横着切竖着切都不需要怜悯。
“啊,对了,应该慢慢来呢……”
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诺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手中的刀变成了一把前后一样粗的石刀。
“啧啧,为什么你不是那个可以自我再生的家伙呢……我还需要费尽周折的替你提供念力让你不死……说起来,你的仇人也不少的样子呢,竟然会有人出重金委托揍敌客家让你‘受尽痛苦死去’……这世间像你这么有钱的人可不少呢……”
诺顿话唠起来,一发不可遏制:“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是个女人呢。当然,揍敌客家的委托人是要被保密的,我可不知道详情……说起来啊,真期待把你狼狈的交给你老婆时她的表情,如果我对她说,杀了他,我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然后欢快的仰天长笑吧……”
棋子饼徒劳的张大了嘴做出嘶喊的样子,可是失去喉咙的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看见这个表情的这个男人,诺顿又笑了起来,手中的伙计更是认真,拿石刃慢慢磨着皮肤,撕扯下一块残缺不平的肌肉。
血红染了满地。阴晦的地下室中只有一个恶魔,还有一块恶魔眼中的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