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空色の风

22、Stray.20 第二人和全知与后果

　　Stray.20 第二人和全知与后果

　　“你想干什么？！”

　　本以为是艾瑞斯回来了，打开门却见一个酒气汹天的男人。她看着他的样子就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带着戒备后退几步，又被步子不稳的男人逼近几步。

　　“你、你最好收敛一点……”
　　“德米”并不是诺顿，她只是个“普通”的少女。就连反抗，似乎都离这只小白羊很远很远。她一边后退，一边用尽量遏制了颤抖的声音警告着，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底气不足。

　　醉醺醺的男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而对于德米这个处世未深的少女来说，她根本就不曾知道这些失去理智的雄性生物的可怕。也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可能的威胁，德米想求救，却不知道该呼唤谁的名字了。
　　——我真可悲。

　　不知道是谁的思维蹦上了德米的意识层面，德米一阵恍惚。还未回过神来，两只手腕就被那男人按住。

　　——白占情报贩子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别想从他这里讨得一丝利。
　　——如果拿走了我的东西却不知道付款，后果可是很可怕的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脑中大笑的声音愈加猖狂，德米的眼睛也愈来愈无神，如同木偶一般，任由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摆布自己的身体。

　　——很快，你就知道得罪情报贩子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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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尔迷。”
　　黑暗中诺顿的金色眸子散发出淡淡的寒光，在听见窗户边的声响后立刻瞄准了那个人。

　　来人隐藏在黑暗中，本应什么都看不见的诺顿却能感觉到他的却在看自己。
　　所以，诺顿继续说道：“我后悔了……一个暗杀任务不应该弄这么麻烦的。”

　　是你自己找麻烦。脑补出来的伊尔迷的回答应该是这样，却听他强调道：“有钱就行了。”

　　真不知道你是指我给你的钱还是委托人给你的钱。诺顿翻了个白眼，理智却一点一点的回来了。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他重新挂上笑容，将汹涌的怒火一点一点镇压到心房深处：“呐，这次的任务我要求四六分哦。”
　　“你一我九。”方才提到钱语气稍显柔软的伊尔迷语气马上变得强硬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行我苦力太辛苦了要不三七也行。”
　　“一九。”伊尔迷再次坚定的重复。
　　“三七。”
　　“一九。”
　　“三七。”
　　“一九。”

　　触及到利益，两人都是丝毫不让的类型。虽然他们安静了下去，却有了丝丝杀气在两人中间蔓延。
　　钉子和双截棍出手了。

　　一阵火光闪过，在这片黑暗中显得格外张扬。两人显然意识到了这样做并不妥，颇有些不情愿的收起了武器，继续争执：
　　“一九。”
　　“三七。”
　　“一九。”
　　“三七。”
　　“……二八。劳资这次出了苦力的，不然劳资不干了！”
　　“……”

　　伊尔迷沉默，对于诺顿来说就是同意了。他的心情好上几分，伊尔迷的心情也差上几分。

　　黑暗中两人沉默许久，忽听诺顿开口：“目标人物需要立刻杀掉吗？”
　　伊尔迷沉默一阵，这才回答：“没有这个要求。”
　　“好吧。”诺顿这次是真心笑了，只是不经意间露出几分凶残：“也就是说，抓到他后可以把他的肌肉一块一块拈出来挖出他的眼珠流尽他的血液把他折磨致死也可以喽？”
　　伊尔迷没有回答，这是默认。

　　“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咕呜、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那个家伙——！”
　　金色的眸子泛着温暖无法触及的冷光。
　　“我会让他知道，对不该得到的东西出手会付出什么代价——！”

　　伊尔迷淡淡的看着那个惨笑的人，沉默不语。

　　厌恶自己的无力，憎恨自己的轻心。

　　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唯一没算到的是那个家伙竟然真的出手了……

　　愤怒几乎燃尽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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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侠客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眯起眼盯着报纸上的黑白图片。爱子也凑了过来，伸长脖子见着了那篇报道，有些惊讶的仔细看了一遍：“是谁这么厉害啊，竟然可以一夜之间夷平一家酒吧……”
　　“那里我见过。”侠客合上报纸向库洛洛摆了摆手问他看不看，库洛洛接过报纸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听侠客在耳边说道：“顺带一说，那里不是酒吧，是一家女支馆，昨天棋子饼刚去了呢。”

　　“不就是那么丁点地方被夷平么，算什么。”飞坦也扫了眼报纸，流露出些类似于：“和老子比他简直弱爆了”的意味，侠客不禁扶额，喂喂，你关注重点错了吧，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比这种东西啊。

　　库洛洛随手把报纸扔给侠客，一只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正当侠客酝酿着该怎么询问库洛洛想出些什么线索的时候库洛洛勾起嘴角说道：“能在一夜之间夷平酒馆的人多了去了，我们旅团团员大多能一瞬间夷平酒馆。”
　　言外之意是：没错，和大爷我相比确实弱爆了。

　　飞坦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团长你们的关注重点错了啊啊！侠客头疼的按了按眉头，有些手足无措的说着：“我是想问、团长你能不能猜到是谁做的……”
　　“我说了，很多人都能做到。”库洛洛看了一眼侠客，有些“你怎么没认真听讲”的责怪意味：“而且调查这种事情也没意义。”
　　“我觉得吧，”爱子突然举手说道：“要想知道是谁做的，这需要强大的脑补能力。”

　　还没来得及吐槽，侠客眼尖就看见了明显是宿醉后一脸痛苦的棋子饼，笑道：“看到这家伙后我的脑补能力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呢什么相爱相杀什么虐恋情深什么不伦之恋……”
　　爱子顺着侠客的视线看了过去，脑门后的黑线不停滑下，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如果再加上那个叫德米的妹子我也……”

　　说曹操曹操到，满脸倦容的德米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间，伸了个懒腰。棋子饼一见德米就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乱，却见德米像失忆一样就算见到了棋子饼也没反应的样子，悬着的心送了些，看向德米的眼神却还是带着些小心翼翼。

　　这样的眼神交流自然是被一旁观望的幻影旅团诸人看在了眼里，侠客更是抽搐的说道：“我觉得他们这样…我、我脑中的狗血剧场更……”
　　爱子不迭点头。

　　“你们想多了也没用。”似乎是看不惯这些家伙围观猴子的表情，团长大人直接发话了，眼中带着一股子鄙视，可侠客一眨眼，那鄙视又不见了。像是为了掩饰自己一瞬间的眼花，侠客轻咳两声：“这么说的话团长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吧？不妨说出来听听？”
　　团长的这句话好像也是有这么层一丝诶……爱子感叹两声侠客的敏锐，又在心里吐槽侠客突然起来的文艺腔。
　　再满怀期待的看向库洛洛，包括飞坦，三个团员的视线都牢牢胶在了库洛洛身上，期待他说出些吓人一跳的结论。

　　而被凝视着的库洛洛，只是抿唇一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椅子扶手，开着小小的玩笑：“侠客，我并不是福尔摩斯。”
　　侠客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棋子饼也差不多注意到这边的欢腾了，挂着尴尬的笑容走向房门大敞仍旧谈笑的几人。
　　同样注意到了幻影旅团，德米和棋子饼保持了两三步的距离走向他们。

　　明显，两三步的距离也不算特别戒备。而棋子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看德米，被回以疑惑的目光。有一丝窃喜从棋子饼心中窜出，但她还是装作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并留有一分警惕，给了德米一个（猥琐的）笑容。

　　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棋子饼的心情好了许多。他面向库洛洛，稍稍正经了一下表情，当然，旁人看来还是远远比不上库洛洛的仪容：“休息够了今天可以继续赶路了吧？我可急着见七大美色只有的‘白火’呢。”
　　库洛洛的目光从书本中移开少许，但迟迟没有对上棋子饼的视线。他维持着一只手撑住下颚的姿势淡淡应了声，一副“慢走不送”的态度。

　　人堆里打拼许久的棋子饼也算是半个人精，对于库洛洛的不待见一眼就看了除了，自然也没有厚着脸皮打扰。更何况，还有个只飚杀气的飞坦和笑面虎侠客，不过相比起来恶狠狠瞪着棋子饼的爱子还是缺了不少威慑力。

　　正面迎上掉头往回走的棋子饼，德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对上棋子饼意味深长带着探究的眼神，处世未深的德米有些意味不明，但不好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有些冷。

　　及时救德米于尴尬一片的是刚刚回来的艾瑞斯，她看起来就像打了三倍激素一样兴奋，冲过来对着德米就是一个虎扑熊抱，险些把德米扑倒。近距离挨着艾瑞斯，德米耸了耸鼻子险些把喷嚏打出来。这股刺激性味道直到艾瑞斯放开德米退后两步才稍显好转。

　　艾瑞斯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是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父亲，凑到德米耳边说道：“呐呐，告诉你，毒品可以被人的皮肤肌体吸收，而不一定要用口服或者是注射的……”
　　德米拉下嘴角，却还是乖乖点头：“我知道。”
　　“所以在Ｈ的时候用来调情很爽哦。”

　　一阵细细的疙瘩从后颈浮现，德米猛的退后几步，一脸血的看着艾瑞斯，维持着纠结的表情飞快的跑了。

　　棋子饼还有些莫名奇妙，怀疑的看了看艾瑞斯被她一个哈哈打发走了。
　　但幻影旅团的几人就算是无意也听得真切，唔、除了爱子她并不习惯所以完全没听见以外。

　　飞坦邪笑着表示，下次用刑的时候稍微试一试好了。
　　侠客犯贱着询问团长，团长团长既然你这么有情趣那么Ｈ的时候一定试过了的吧。
　　库洛洛微笑表示，侠客，你最近好像很闲，那么拜托你现在跑一趟把剑齿虎的牙齿一根一根拔下来丢到水里然后查一查Ａ君Ｂ君Ｃ君Ｄ君Ｅ君等等的资料吧。
　　侠客欲哭无泪的栽倒在一旁，见这状况爱子比棋子饼还不解，被侠客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道，亲，作为幻影旅团的一员，窃听是一门困难而伟大的艺术，你应该多练练。
　　库洛洛再次微笑着表示，侠客，看来你还嫌不够啊，那么把诺顿他家祖宗十八代的全部资料都搞过来，弄不到的话……哼哼。
　　侠客这次是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嘤嘤的叫着：“团长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恐怕诺顿把他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的资料都全部抹掉了……”
　　库洛洛沉浸在了书的海洋中，完全无视了叫苦叫冤的侠客，侠客成功获得飞坦的冷笑一枚。

　　“不过，团长，”一副好学生样子的爱子举起手提问，成功唤回了库洛洛的注意力。“我们为什么要听那个除了有钱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的老男人的话啊？”

　　飞坦嗤笑一声，斜了眼爱子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大概是再也懒得和他们交流，飞坦直接从窗户跳出去离开了。

　　现在也还是失意体前屈默默忧伤的侠客听见爱子的问题后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笑眯眯的举起一根手指回答道：“我们怎么可能听别人的话？不管那个人是全球首富还是政权在握，我们都不屑于跟随他们的脚步。”侠客晃了晃脑袋笑得欢乐，睁大了绿色的眸子看着爱子：“更何况是那个男人了。我们只是因为他有礼可图，所以暂时配合他，不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丢掉——说起来，这一点倒是和诺顿的行动准则很像呢。”

　　“就是这样。”懒得说话的库洛洛直接总结陈词，颇有些领导高官的范儿：“爱子，你还太天真。”他笑了笑，打击道：“就比那个叫德米的女人好上那么一点儿。”

　　爱子默默流泪。

　　而刚被提到的德米恰巧路过，幻影旅团对其甚至连防备都懒得，光明正大的让她听了去。
　　——她也只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不需要的话随时可以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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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零点整。

　　“呼……”诺顿伸了个懒腰，眯起眼哼了声并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

　　“他们今天竟然走了整整十三个小时！”诺顿小声抱怨道：“还好有那个大小姐抱怨现在才有旅馆住，不然现在就麻烦了呢……”
　　诺顿小声嘀咕，就像身边的确有听众似地，他说得特别认真：“不过为什么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啊……信息虽然不多但是要整理并规划好下一步的步骤还是很麻烦的……”

　　黑暗中一声响动，诺顿眨了眨眼，知道是伊尔迷来了。

　　“不过伊尔迷啊，二八还是稍微少了一点果然咱们应该三七分吧……”诺顿的语气里多了份劝道：“你想啊，你的目标是棋子饼，但是你也不想和幻影旅团为敌吧？本来等幻影旅团和棋子饼拆伙就可以动手了，可是你那委托人还好死不死的规定了任务期限，还要求委托目标‘充满痛苦的死去’……说起来，这家伙到底是多有钱啊该死的有钱人暴发户……”诺顿做了个扶额向后倒的姿势，假惺惺的说道：“你想想啊，要不是我深入打探敌情，你那任务能成功吗？我多辛苦啊，你只需要结束时扔两根钉子就行了，从理论上来讲怎么说都是我出苦力比较多应该得更多吧？”
　　伊尔迷表示诺顿的废话他完全不想听，而且诺顿自己都只有两个小时活动时间那么多屁话干嘛。
　　诺顿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伊尔迷的表示，哼唧着继续抱怨：“你看我大慈大悲把大部分都让给你了，你反而得寸进尺要走了八分……我多要一分怎么了？不就是多一亿戒尼吗？”
　　“我少了一亿。”伊尔迷言简意赅的反驳回去。
　　果然，听了这话，诺顿也只好无奈的忿忿的闭上了嘴，还狠狠瞪了伊尔迷几眼。
　　……伊尔迷才不会在乎呢。

　　“嘛，不说别的了，”诺顿在伊尔迷身后坐着，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输了几道密码，声音突然就正经了起来：“按我的估算，还有三天可以到达‘白火’所在的那个海洋，再搭乘交通工具什么的应该要用个两天，具体时间视情况而定，不过误差应该不大。”

　　伊尔迷是个沉默的观众，有时候沉默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听。不过涉及到金钱利益的时候伊尔迷往往是特别认真的，诺顿也是知道这一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之前有这样的猜测，不过现在我确定了。”
　　啪嗒啪嗒敲打键盘的声音没哟停顿，伊尔迷从闪着荧光的屏幕看见了一张地图，是幻影旅团的前进路线。

　　“那个棋子饼并不重要，就像我和你现在一样，他们也只是为了‘利益’合作。”荧光照着诺顿脸上，隐约看出来他还是那副笑容，伊尔迷突然有了一两分失望。
　　“也就是说，只要抛出更大的利益，想要杀掉棋子饼不是问题……”诺顿移动鼠标点了点图标，页面显出“ｌｏａｄｉｎｇ”字样。

　　“不……不是利益。应该是库洛洛的‘兴趣’，他是自己想要弄到白火，恰巧又有些外快可以挣所以才会和他同行的。”
　　说道库洛洛，诺顿脸上才出现了一些不同的表情。
　　……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呢。伊尔迷歪着头想了想，脑海中却并没有出现相符的形容词，很快便放弃了这项浪费脑力的行为。

　　“我猜…大概杀掉棋子饼也没问题吧。幻影旅团只是为了自己而行动。”
　　“……只是为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诺顿猛的移开视线转向伊尔迷，勾起一个满是暴虐的笑：“明天就可以行动了……让我来吧。”
　　伊尔迷点了点头，潜入了无声的黑暗中。

　　诺顿确定了伊尔迷已经离开才舒了口气，一只手关掉屏幕，让整个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他用一只手臂遮住眼睛，喉中传来的声音由小变大，有些像是渗人至极的笑声，又像是凄惨兮兮的哭声。

　　“真是羡慕啊……Deymifommory那种天真到愚蠢的处事方式……”诺顿轻声呢喃着：“如果把她放到普通人生活的环境里应该会有不少人喜欢吧……”
　　“狡猾多段反复无常只重利益的情报贩子，怕是没人会喜欢的吧……”
　　“真是可悲啊，临川曜。”
　　“像Deymifommory一样把过去都扔掉不就好了么？干脆的抛弃‘诺顿’生活。”
　　“不行啊……不行呢……我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已经丢不掉了……丢掉的话我甚至连‘生活’到底是怎样都不知道了。”

　　眼前像是幻灯片一样闪过那些人的影响，有过世的奶奶，有为保护她而死的诺顿，有为了逃离而失踪的青曜，有被她亲手所杀的诺顿父母，有叫嚣着的村里小孩，有不断逼迫着她的村里人……

　　“诺顿”，说是为了自己而活，却还不是在为了他人而活。
　　“为他人而活”，就算觉得这样很累，但没有“他们”，没有“诺顿”作前行动力，她大概连怎样行走都会忘了吧……
　　没有他们的话，毫无疑问，这个披着他人外皮的少女会立刻倒下。

　　“呢，是这样吧，鲁西鲁？”

　　……没有回音。
　　这时才想起来鲁西鲁并不在这里，她让它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但并不准备让它知道自己的行动，便把鲁西鲁驱到了飞坦那里。
　　……不过，习惯了夜里半睡不睡，不管是否耐心都会应她一声的动物，这时又不在了，还真有些寂寞啊。

　　真犯贱。诺顿苦笑，躺倒在床上，闭紧了眼睛。

　　……说起来，库洛洛那家伙…如果这次擅自处理掉了棋子饼，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呐……
　　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