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丛晓暮

24、第二十四章 阴差阳错

　　“你是怎么拉来那么多人填调查问卷的？”江梨拿起戴景年放在桌子上的调查问卷，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她知道自己做好的就那么几张，看着这边厚厚的一摞是受了些刺激，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不顾之后的工作了。这两年江梨也坚强了不少，深刻认识到不能为打翻的牛奶哭泣的道理，有好的方法自然是要学来然后自己运用了。

　　戴景年看江梨很认真的在提问，而不是感慨什么，于是也略思考了下，回应道：“其实也不算有什么特殊技巧，只是要敢去拉住人吧，然后开场要说明我们做这项调查的目的，说明自己是某大学的学生什么的，而且不会泄露填表人的隐私问题之类的，不过往往人们不会让我说那么多，所以开场很重要。”

　　江梨眼睛亮闪闪。

　　戴景年忍不住微笑，“重点就在——称呼上。”

　　江梨脑袋转了转，想着自己称呼有什么问题，想了半天也没明白，“称呼怎么了？”

　　“不能喊着‘美女’、‘帅哥’‘大婶’之类的上去，因为一般推销的都这么干。”看江梨依旧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戴景年继续解释道，“所以上去就直奔主题，介绍我们自己。”

　　江梨到这里怎么还能不明白，“就这么简单？”那她等等就这么试！

　　戴景年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们继续吧！”江梨急着想尝试这种戴景年的方法，拿着喝到一半的果汁就准备出去继续“发传单”大业。

　　“喝完再说吧，你也站半天了，休息一下。”

　　“哦。”江梨的鸡血热度外面的降了下来，内在还在熊熊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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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外面江梨实践了戴景年的方法，虽然没有戴景年那么效率，不过果然比她之前的好得多了。

　　其实发调查问卷哪有什么秘诀，只不过是江梨过于不自信，很多时候都不敢上前，就算主动抓到个人，说话也是虚的，人家自然就不会理会这种耽误自己时间的事情了，戴景年这么半真半假地传授江梨“秘诀”之后江梨在表达上就自信了不少，让被拦住的也不会感到江梨心虚得像是个骗子一样，自然顾虑也就少了，于是江梨这边成功率也就上来不少了。

　　正当江梨这边调查问卷弄得上了点道，兴致高昂的时候，江梨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您继续填，我接个电话，哪里不明白的等会儿我再跟您说。”这时候填问卷是个老奶奶，老人家问题难免多了点，于是江梨就在一边随时提供解释服务。

　　“喂？您好，我是江梨。”

　　“梨子，是我，你那边完了没？”

　　“呃……”江梨这边忙着弄调查问卷的事情，现在正干到热火朝天呢，完全就把和卫思颖约好要逛街看衣服的事情给忘到脑后去了。

　　“还没完？”电话那边的卫思颖听出了江梨的犹豫，“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

　　江梨看着手里这一摞还没填完的问卷，脑袋里出现个掰手指头数时间的小人，“也许……大概……可能……”

　　“我明白了，那我先自己逛了，你要是结束了再给我信吧。”卫思颖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怎么了？”戴景年应对完被江梨抛在一边的那个老奶奶收好问卷，就晃到刚挂断电话的江梨这边了。

　　“啊，没什么，阿颖找我逛街来着，”江梨看着戴景年帮忙给自己收尾有点过意不去，“我给推掉了，好了我们继续吧。”

　　“也不急在一时，卫思颖约你你就去吧，这些我们下次再弄。”戴景年说着就抢过江梨手里剩下的那些问卷，挥挥手示意江梨去赴卫思颖的约。

　　发调查问卷和逛街的选项自然是要选后者了，虽说是早就跟卫思颖约好的，做人要守信，但是这给金教授做项目的事情定的时间就更早了，江梨自然心理是有些不安的，在戴景年再三劝说下才把资料都留给戴景年，给卫思颖挂了电话约好地方去碰头了。

　　剩下的戴景年并没有就这么打道回府，掂了掂手里的这份资料，还是早结束早好，时间表还排着呢。调查问卷只是初步的，后续还有大动作，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江梨的背影，戴景年心里也计划着针对人的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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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江梨对戴景年感情的复杂，戴景年在归来之后对江梨则是有着明确的目标。如果说在两年前只是因为江梨喜欢自己而顺水推舟就收了这么个女朋友，在国外求学的日子戴景年常常想起的却是那稍微一逗就会低头脸红的江梨。

　　后来戴景年也不是没尝试着联系江梨，在告别时候的不欢而散并不是戴景年想要的，江梨后悔他何尝不是？只不过出国之后开始一团忙乱，没时间，而之后有时间了，江梨的联系方式也变了。

　　说到江梨联系方式的问题，还真是个误会。在戴景年刚出国的时候，江梨还抱着电话希望戴景年能来个短信什么的，他们毕竟没有明确说过要分手啊，所以江梨还是寄希望于戴景年会联络她，为什么不主动联系戴景年？人家刚到国外，还没个固定电话，江梨就是想联系也没用啊，只能希望戴景年会主动来发出信号示意和好什么的。江梨天天盯着手机以及□□看，同寝室的三个都看不过去了，狠狠地用言语讨伐了戴景年一番，张黎娜更是撂下狠话说戴景年根本就不会再理江梨了，江梨开始还为戴景年辩驳，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江梨手机里谁的名字都亮过，偏偏就没有个陌生人来电，等到后来，江梨某天不知道被触了什么神经，把电话卡拿出来就扔掉了。

　　而那边戴景年安定下来之后打过江梨的电话，不巧的是，江梨为了避免陌生人骚扰，电话用软件设定了黑白名单，也就是说，戴景年在国外打电话听到的永远是该用户正在通话中——被江梨的软件给自动屏蔽了。

　　至于网上联络方式？国外网络不待见企鹅，尽管戴景年八百年不上一次□□，后来也只能通过各种高科技手段连上□□，谁知道那时候那边江梨已经心凉了，把有关戴景年的都屏蔽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拉黑名单了，这也是为什么戴景年回来之后和江梨的网上联络方式选择了MSN的原因。戴景年也是好面子一人，各种方式都联络不上江梨，也兀自气闷了一段时间，后来没办法，只能在给杜伟峰挂电话的时候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江梨的情况。

　　为什么要旁敲侧击？因为第一次开门见山的问的时候，戴景年被杜伟峰狠狠地批判了一通，那时候杜伟峰已经和卫思颖“暗度陈仓”了，自然要紧跟老婆阵营，戴景年也不是那种乐意解释很多的人，自然误会就更深，虽然后来和杜伟峰恢复了革命友谊，但是江梨这块只能委婉地通过询问杜伟峰和卫思颖的情况，再到卫思颖寝室的情况，然后让杜伟峰自己说嗨了之后不自觉地透露江梨的情况。

　　戴景年其实也挺憋屈的，可没办法，谁让他就这么“委婉”了。所以等戴景年回来之后，好巧不巧正好赶上江梨想要跟金教授念研究生，帮金教授做课题，戴景年就捏着“裙带关系”顺势给自己找机会，这金教授，刚好就是戴景年的舅舅。

　　戴景年摸清了江梨在他之后并没有再和其他人有过什么关系，这些天以来戴景年借着课题的名义和江梨的接触，江梨似乎对他也不是很抵触，往好了估计的话，说不定还有些心思，于是，两年前江梨对戴景年揣在心里的那点心思现在掉了个个。轮到戴景年开始对江梨的一举一动辗转反侧了。

　　戴景年这边想极力给自己加分弄着各种计划先不提，转回到江梨这边。

　　“梨子你帮金教授弄课题？那这面试十拿九稳了啊。”卫思颖听完江梨对今天做调查问卷这艰辛的吐槽之后第一个反应不是安抚江梨，而是想到了最终的胜利成果。

　　“嘿嘿……”江梨一下子没转过来，愣了下神之后又想到戴景年了。她不明白戴景年如今种种举动都是在做什么，表现得比当年两人在一起时候还要体贴。“这出国就是不一样啊……”江梨不注意就把脑袋里想的说出来了。

　　“嗯？”

　　江梨受不住卫思颖这审判一般的目光，自动招了今天和戴景年互动的过程。

　　“唔，这戴景年问题大大的有。”卫思颖摸着下巴作卫户川柯颖状。

　　“他有什么问题啊？”

　　卫思颖眼睛移动上下扫了江梨一遍，摇摇头，“这个还有待观察，不过梨子你立场要坚定。”

　　江梨忍不住抖了抖，“什么立场坚定不坚定的？”

　　“就是说刚刚你感觉太贵的那个衣服，可千万别回头再去买。”卫思颖表情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