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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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十年火箭筒打中的那一刻，我想，未来会是怎样的？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被十年火箭筒打到的时候，我来到了后来听说是彭格列Boss办公室的地方。
当粉红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在我面前是一张带有18世纪复古特色的华丽方形书桌，上面凌乱摆放着一些文件,还有一杯散发着热气的咖啡。
……这里是哪？十年后的我在干什么？
我好奇的随手翻开一份文件。
“什么嘛——！尽然是意大利文！十年后的我果然逃不开当Boss的命运吗……呜……”
双手无力的抱住头，全身力气都快散尽。我像是被一张密密麻麻无形的巨网束缚住，透不过气。
我的未来竟然是——逃不掉吗？
……我不想当黑手党。
和现在的同伴们一起生活，一起上学，一起过着和平的生活，我真的很满足。我从不想把他们拉到黑手党的世界。虽然我从未踏足那个世界，我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为什么要当黑手党？
为什么不能过和平的日子？
为什么要牵扯到自己的朋友同伴？
我只想平平凡凡的过日子，这样也是不被允许的吗？
甚至是——小透也是黑手党。
怎么可能？！小透是那么温柔的人，对我那么包容……怎么可能是黑手党？她怎么可能存在于那个我不知道的世界里？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里包恩说，我只能也必须接受那个事实。
我果然还是废柴吧。如果不是什么黑手党的继承人，小透是不是都不会看我一眼？相处那些年，什么快乐、幸福的记忆，都是虚假的。原来她在意的从来不是“泽田纲吉”这个废柴，而是“彭格列十代继承人”。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让我以为可以依靠，让我变得如此懦弱，让我变得离开她什么都做不好？
我宁愿她从没正眼看过我。如果不曾感到温暖，是不是我的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
胸口压抑着无法喧嚣的苦闷。
——泽田纲吉，你该醒醒了！你这个废柴，你又有什么值得她对你那么好的？
“咔嚓”门突然开了。
“咦咦——！！”我吓得把手中的文件扔的老高。
“十代目……是十年前的十代目？！”
我在十年后的世界里遇见了狱寺。没人知道，在我返回十年前的时候，怀里揣着一本由狱寺转交给我，来自未来的“我”的日记。而那本日记给我带来的不只有改变……
粉红色的烟雾再次散开时，我出现在一条小巷里，怀里还多出一个炙热的温暖。
那是小透——！怀里柔软的触感，她秀发间散发着女孩独有的清香。即使相处多年，我们也从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突如其来的嫉妒充满我所有思绪。
“十、十年后的我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即使是十年后的自己我也无法不去嫉妒。
“……没有。”她扬起灿烂的笑脸，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
松了口气，我突然想通了。无论小透是因为我有彭格列的血统，或是我要继承彭格列才接近我、对我那么好——都无所谓了。只要她还在我身边，不离开我就好。
“……那个……那个小透，今天对不起。我、我不该向你发脾气的。”
“我相信小透。小透没和我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起……”
——我是如此懦弱，只想紧紧抓住身边的温暖。
“……”她怔怔的看着我不语。
难、难道，这次真的伤到她了！她不原谅我吗？！
“如、如果小透不原谅我的话，我……”我惊慌的看着她。
“……呵呵，傻瓜。”她低笑。
“无论发生过什么，我从没怨恨过你。”
——呐，这是你说的，我们约定好了，不怨恨。
——无论发生什么……
我们都没想过约定变化的如此快。
某日午后，暖暖的日光洒在床铺上。这是个宁静的午后，没有十年火箭筒，没有满耳的“十代目”，没有有毒料理，里包恩难得给了我休息时间。我坐在床上随手翻动来自未来的日记。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小透在一起？
无论怎么去想，最初的相遇在自己脑中模糊不清。记忆产生了断层，划分成两部分，没她的时候，和有她的时候。
她的身影仿佛印满了我整个童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两个人。那时并没有人愿意接纳我这个废柴，只有小透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亦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小透消失在我的人生里——我，会怎么样？
“纲君，早上好。”清晨她微笑着和我打招呼。“阿纲，一起打球吧。”她对体育课上落单的我说。“阿纲，这里应该这么写……用这个公式……”夏日午后她耐心的给我补课。“阿纲，生日快乐。”每年的生日都只有她和我一起度过。“阿纲就是阿纲。不用去理会他们。”遭到班里同学的排挤，她总是这么安慰我。
“我会陪着阿纲。”
什么时候，我的生活充斥着她的记忆。开心的时候想到和她分享，悲伤的时候向她寻找安慰，单恋的秘密也只告诉了她。
和她分开？不、不，不可以……迷茫的恐惧笼罩着我。
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无法逃离了吗？
我不想和她分开。
轻轻合上手中的日记，我走到窗前，树枝上的叶子渐渐变黄。已经是入秋的天气，微凉的秋风吹进屋里，带来一丝寒意。
——“史书”是这样的存在吗？
“依附于首领而生存，完全奴属于首领个人的存在。”“知晓关于历届首领的一切，背负家族的罪孽。”“当首领无法确认‘史书’的忠诚时，可以选择把‘史书’制作成木偶。只听从首领个人的命令，没有自我。”
苍劲有力的文笔间充满了悲伤的感情，但是自己心中某个地方意外的变得踏实。——那么说，无论怎样她都不会离开我？……真好。
我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我控制不住——无法控制那从根部的腐朽。
小透，不要离开我。
随后的日子，如同日记中描写的那样过下去。一如风太的到来，风纪委员遇袭事件。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本日记，我连里包恩都瞒了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许，我并没瞒住里包恩，但是他不说出口，我就装作不知道。
几天后，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敌人，也是我以后的雾守——六道骸。和当初看到纸笔间几笔而过的描述感觉完全不同，那种战栗的感觉更为震撼。我很快被迎面而来的恶意和绝望压倒，冷汗湿透了衣襟。
“kufufufu你好，彭格列。我是六道骸。”
——那是个怎样的对手！
——为什么我必须面对这样的敌人，就因为我是彭格列继承人？
我只是个初中生。
“kufufufu这就是我那个同类拼命守护的男人吗？真是弱小啊……”手拿三刃叉的男子浑身充满恶意的蔑视着我。
是啊，我只是个废柴。
我趴在地面，身上的伤口不断冒出鲜血，全身刺痛，耳边是六道骸讽刺的笑声。
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根本不想当什么boss……
“阿纲，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小透的声音。记得当时我还在上小学。那天，我被人欺负的很惨，自己藏在并盛公园里，不肯回家。
祸不单行，灰蒙蒙的天空又下起了细雨，我狼狈的躲在角落里。
小透冒雨找了我一下午。终于在滑梯下找到缩成一团的我。
“好啦，阿纲，和我回家吧。”雨水渗透我的头发，遮挡住眼睑，世界变得朦胧，水珠从发梢滴落，我看到了笑的很温柔的小透。
“阿纲……？”小透冰凉的手指触及我的手背。
“啪！”我随手拍开她向我伸出的手。
“不要碰我！！……你只是同情吧，同情我这个废柴……”我垂下头，不去看她。她应该对我失望了吧。说不定，她早就像班里其他人一样在背后嘲笑我，嘲笑我这个无用的废柴。我恶意的想到。
“……阿纲。”
她，还没走？我诧异的抬起头。
下一秒——她扑进我怀里。
“……那不是同情。无论什么时候，阿纲，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最初，给了我光的就是阿纲啊。”她抱住我，单手在后背轻轻拍抚。
颤抖的身躯，冰冷的体温，是她的还是我的？
——我只要做自己吗……
是啊，所谓答案，她早就告诉我了。只是，我忘了。
我只要做我自己！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额上橘色的火焰跳动——
“我要打败你六道骸！”
不是为了什么黑手党，也不是为了什么九代目的命令……我只为那些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的同伴，为那些为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同伴——我的答案是，为保护同伴而战！
体内血脉奔腾，双手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在空中划出灿烂的流光，从先辈血统里继承的守护的力量沸腾。
拼死的战斗吧——！
“砰——！”
最后一击，我粉碎了六道骸的反击，把对方击倒在地。
“咳咳……kufu……fufu……不愧是彭格列……”鲜血呛入肺部，六道骸显得格外狼狈。
“为什么你……”超直感告诉我，最后一击他明明可以躲过……
——他就像是早有准备的放弃了。
他蠕动嘴唇，像要告诉我什么，我下意识低下头俯身到他面前。
“……呼……彭格列……你有个好女人呢……呵呵……咳咳……她来和我‘交易’，用一场战斗换取彭格列的‘觉醒’……kufufufu……真不愧是黑手党……咳咳咳……你的身体是靠那个女人换来的……暂时，就先寄存在你那里吧……”
我呆坐在地面，额头上橘色的火焰渐渐消散。
这算什么……我的努力……我的纠结……我的挣扎……我的战斗……我……到底算什么？！
——我只是站在舞台中央的小丑。
腿脚包扎上厚厚的纱布，我拄着拐慢慢向家里移动。血色夕阳，我看到家门前，急匆匆跑来的井野透。她眼中的后悔、担忧清晰可见。
晚了哦~当我看见同伴们因我一个一个倒下时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吧，井野透。
为什么是你！——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却被告知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为什么是你？——什么为了我的觉醒，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把同伴置于危险之中的理由！
为什么是你……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呵。
我跨过她身边笔直的走进家。夕阳拉过我和她的倒影，向着相同的方向却越来越远。
从黑耀战过后，已经七天了。
我……我后悔了。在和小透冷战的第七天，我就后悔了。我已经七天没有和她说话了……当初那么帅气的决定完全是错觉啊啊！！！
“里包恩，帮帮我啊！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好！！”
里包子很拽的给了我一脚。
“蠢纲，自己想办法，事情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不要想那么恶心。”
呜，到底要怎么和好啊？如果问狱寺，那家伙一定会说:“十代目根本不用向那女人道歉，十代目和她交朋友是看得起她。她敢生十代目的气——我炸飞她！”如果问山本，他一定会说：“你们有冷战吗？哈哈哈，我怎么没发现。”如果问云雀……算了，我还不想被咬杀。
我身边连一个可以出主意的人都没有。TAT
“真是悲惨啊，蠢纲。”够了，里包子你不出主意就不要胡乱幸灾乐祸啊！
就在我不断地纠结中，瓦利安袭来。
即使明知道自己会赢，但是我还是感到死亡的阴影。那就是瓦利安吗？他们只是站在那里，那无法抑制的杀气四溢，我全身感官都叫嚣着快逃！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来自Xanxus的愤怒。
那是真正的黑手党，这是真正的黑手党之间的战斗。和之前的战斗比起来，那些完全是小打小闹。
如果输了，会死！
不单是我，和我有关的所有人都会死！
怎么会这样？！日记中记录的并不详细，只写到，自己一定会赢。什么嘛，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或许，这对于十年后的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多少要照顾十年前的我啊！
——我可以去死一死吗？
“哦，这么快就有觉悟了，不错嘛。那你就去拼死的训练吧。”里包子，不要笑的一脸鬼畜啊啊！
“砰！”“拼死的训练——！！！”
我，讨厌裸奔。
时间在训练中匆匆忙忙流走，我人生中的第二场战役打响。
“明天，就是大空战了。”
“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有不好的预感。虽然我们会赢，但是，我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焦躁的抓挠头顶凌乱的短发。
“……”里包恩异常沉默，伸手拉低了帽子。
“一切，交给命运吧。”
我抬头，窗外明媚的天空。又有谁知道明晚并盛会变成什么样？
【呐，小透，等到这次战斗结束后，我就去和你道歉。我们和好如初，可以吗？】
我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的超直感是错误的。
小透从废墟中走出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我却觉得异样寒冷。——井野透，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从黑耀，再到指环战。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从日记中感到的违和感，以及十年后的自己传递的信息——所有片段在我脑中联系到了一起。
黑耀战——是觉醒，也是踏入黑手党世界的开始。
指环战——是认可和成长，为进入黑手党世界打好的基础，是为我准备好的荣耀。
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成长，所有的战斗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所经历的一切早有预谋。
我正一步一步朝着我并不愿意的黑手党之路越走越远。
看到跪着向我露出脆弱脖颈宣誓效忠的小透，我沉默不语。
井野透，如果，我再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还有更多这样的闹剧等着我？你到底把那些为了守护我而受伤的同伴当作什么？！
——为了我成长的道具吗？
你到底把人当成是什么，井•野•透！
“井野透，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一而再……”我克制住自己的愤怒，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再责怪你……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
随后，我跟着彭格列医疗队离开。
“这样好吗？你不是要和她和好。”
我颓废的坐在医院病房外的长椅上，里包恩站在对面。
“她必须反省，这是惩罚。”
“所以，你不承认她的效忠。”这是肯定句，“你不怕……她离开？要知道，不被首领承认的‘史书’，日子可不好过。”
“她不会离开，因为她是‘史书’。”
“呵，终于有点首领的样子了。只要你不后悔……”
我垂下头，脸上阴霾不明。
其实，看到她快哭泣的表情，我已经在后悔了吧。但一想到因为我而受伤住院的同伴，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为难？我……还是太弱小了。
呐，小透，这次我们说好，就冷战一个月吧。我终究是离不开你。
但，命运像是在捉弄我们，我还来不及与你和好，就再次受到十年火箭筒的笼罩。
翻转在时间的漩涡里，我突然有点期待——我们的未来是怎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