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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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我伸出的手指只抓住了空气。
——最后，连停留，我都无发做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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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什么？
‘明媚的苍穹。’
我为什么活着？
‘为了守护头顶那片蔚蓝。’
如果……天空不在了。
‘……为什么，我还活着？’
“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黑压压的云朵遮盖了天空。快要下雨了吧，我想。今天是个适合葬礼的日子。纲吉躺在盒子里。就像睡觉一样，静静等待，我去叫醒他。
“阿纲，该起床了。”
“不可以偷懒啊，阿纲。”
“……你可是首领。”
我坐在阿纲身边，想象他和我说话的样子。这样清闲的日子很少有了。每天我们总是很忙，我们有多久没有再这样一起安静的看着头顶那片苍穹。
“小透……你这样会让阿纲走的不安心。”
“棒球笨蛋，你把这个蠢女人拉走！……我不想让十代目担心。”
“我走了。”
“死麻雀，你给我站住！这可是十代目……”狱寺说不下去了。
“哼。”云雀露出讽刺的笑容，“人都不在了，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是啊……”
我说——
“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天空下起细雨，水滴顺着脸颊流下，仿佛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我的泪怎么也流不出，只剩下干涩的眼眶。
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事隔十年，纲吉死了，死在所有守护者之前。明明一切都按照预言去做了，为什么他还会死？
会变成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没有笑容，没有言语，没有记忆——冰冷的尸骸。
直至盒子合上，黑暗覆盖。
我守在盒子旁，阻止他们把盖子钉死。如果，纲吉醒来发现自己出不来怎么办？
“小透，不要这样……”阿纲，要快点起来……
“你这个女人还要十代目为你担心吗？！”你不是说，回来后陪我回日本看樱花吗？
“把她拉走！！！”他们在说什么？
“啪！”脸颊一片麻木，我茫然的注视前方。头皮传来阵痛，头发被人向后拽起，眼中印出压抑着愤怒的异色双瞳。那是六道骸。
“泽田纲吉，死了。”不要开玩笑……
“他死了。”
“……”
阴郁的天空，我的苍穹已经不在。
我沉默的站起来，带着满身狼狈，一个人踉跄走向基地，拒绝所有人的搀扶。寂静的地下基地，那是阿纲建议建造的。所有人都去参加葬礼，可是我再也坚持不下去……那让我无法承受的悲悸，快将我击垮。
慢慢走回我和阿纲的房间。这里充满了属于我们的记忆。那张书桌还有他没有批阅完的文件，我们的合影和家族的合照还摆放在那里。早已坏掉的破旧音乐盒，停留在那里。
恍惚间，他的身影还站在那里，安静的冲泡着咖啡。我伸出手，只抓住了空气。
“阿纲……”
单是少了一个人的体温，屋子就变得空荡荡，一如我的心。任自己摔倒在床上，我盯住头顶灰白的天花板。
他，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看不见你的笑容，】
“今年，大家在一起去看烟花吧。”他笑的灿烂。
【再也听不到你呼唤我的名字，】
“小透，等事情办好了我们就回日本，去看樱花。”
【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温度，】
“……等我回来，小透。”他温热的吻轻落在我额头。
【我的大空再也不见。】
他死了，丢下我，丢下所有人。
“骗子。”
我轻轻闭上眼，好想就这样长眠。我好累，阿纲。可是现在不可以，我还不能倒下。在彭格列被人清剿——纲吉的仇还没报的情况下。
“……白、兰……”唇间生硬挤出几个字母。
——我绝对要拉你下地狱！
‘如果天空没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在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的日子里，我随他一起走了。在那里，会说话，会走路，会吃饭，会睡觉的东西——只是肉块罢了。
我想复仇。
会议室紧锁，门口守着两个家族成员。很正常，一般有会议的时候，门都是从里面反锁。平时，我随纲吉就在那扇门里，我坐在他身边，聆听各种自然祸害几近幼稚的争吵。可如今，我被挡在这扇门外。
如果不是发现狱寺不在，我都不知道今天要开会。什么时候，彭格列家族的会议连史书都不让参加？
“让我进去！……你们拦着我，是要背叛彭格列吗？”
“不是的，史书大人。是雾守大人的命令，请见谅。”
“雾守？呵呵呵……六道骸你给我出来！！”
我几近疯狂的敲打眼前巨大的红衫木大门，它似乎比平时结实了许多。以往守护者那些自然灾害们，平均每开两次会议就要修一次门。为什么这个时侯，我用尽全力也无法打开？
“史书大人，你这么做我们很为难……”
“六道骸，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你们连我报仇都要阻止吗！
“——你闹够了没！”紫色的烟雾腾起，六道骸突然出现在身后，钳制住我不断敲打的双手。
“呜……放开我！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家族的一员！”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经过所有人同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井野透！现在的你就是一条发狂乱咬人的疯狗！”
“那你们呢！”
“你们的职责不是保护纲吉吗？！为什么会让他死在你们前面！！为什么不去死！！”我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们被自己要保护的首领用生命所保护着。他们六个人竟然连一个人都守护不了。
“井•野•透，不要太过分！……kuhahahahaha没有首领，没了彭格列，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有什么用？更不要说复仇！没有火焰，你连最基层的家族成员都打不过，呵。你当肉盾都不•合•格。”
一针见血。没有首领，史书就是废物。整个黑手党世界都知道，史书只属于首领，没有首领的史书，就失去利用价值。
没错，我就是在迁怒他，为什么彭格列高层中就我没有火焰？
没有力量，我只能手足无措的等待新首领诞生……新首领？可笑，我的天空只有一个，失去了，再也回不来。
‘生命是什么……’
我所剩下的只有复仇。
“……呼，对不起，骸。让我进去，给纲吉报仇的能力我还有。”
【给你报了仇，我再去见你好不好，阿纲？我会陪着你……】
“一起进去吧，关于史书的秘密，我会告诉你们。——我比你们想象的有用多了。”
我会用我仅剩的生命……
“密鲁菲奥雷的强盛是个奇迹，保守估计，他们掌握了先进于这个世界20年的黑科技。来源不明。也有传闻，那些科技是白魔咒的首领‘白兰’个人带来的。消息的可靠性——”
“89%。”
“相对于稍为落后的彭格列，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战斗上，我们是老牌的黑手党家族，家族成员的忠诚、团结和一致对外是新兴家族不能比拟的。经济上，作为老牌的家族，历代积累下的财富不是他们可以瞬间打垮的。”
“密鲁菲奥雷内部并非团结一致，白魔咒和黑魔咒的摩擦不断。白魔咒内部权利争夺也比较厉害，可以说，内部是互不信任，他们只信任首领‘白兰’。而黑魔咒也只信任自己的首领‘尤尼’。这点可以好好利用。”
“我们所差的是——整套A级以上的彭格列戒指。”
“十代首领的做法在当时情况下并没有错。他为我们保留了存活下来的空间和时间。我们要好好利用。”
“综上所述，我们不易与杰索家族正面对抗，暗杀和挑拨是最好的选择。……各自守护者之间需要相互配合，以雾守所属部门为主，主攻潜伏、暗杀，有机会就挑拨离间。云守所属部门负责情报运输，由我负责配合行动。岚守和雨守所属部门负责配合雾守行动。晴守和雷守所属部门负责守护家族基地。晴守还要负责和瓦利安方面接触联络，传达彭格列方面的指示。”
“——以上。哪怕牺牲家族最后一人，彭格列也要和密鲁菲奥雷拼个鱼死网破！拜托了，大家。”
阿纲，你在天上看着我们为你报仇。——我要用白兰的鲜血为你祭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葬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