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恋》没有鱼的水煮鱼

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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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渔？”向采萍见女儿没反应又叫了一次：“小渔？”
　　“啊？”渔火反应过来，她从护理床上站起来：“怎么了？”
　　“是我问你怎么吧？”向采萍对女儿伸出手，渔火立刻靠过去拉住，她接着说：“我看你这几天心不在焉，出什么事了？”
　　渔火笑笑：“没有吧。”
　　“你是我女儿，别想骗妈妈，是不是学校里不开心，”向采萍握着她的手：“妈妈害你耽误学习……”
　　“妈你说什么呀！”渔火拍拍母亲的手背：“没有啦，学校里是有课程跟不上，不过大学考及格还是不难的，你放心吧。”
　　“那你是……”她笑了笑：“因为男朋友吗？”
　　渔火睁着眼睛望着她，向采萍又说：“听你舅舅说了，小江是你男朋友，我也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
　　“妈妈……”
　　“你年纪还小，妈妈本来不想你这么早交男朋友，不过小江人很不错，你舅舅一直夸他懂事细心，你舅妈一直说他家境好家教好，我也看他人脾气很好，”向采萍望着渔火的眼睛：“其实妈妈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对你好，只要你自己愿意，妈妈就不反对。”
　　渔火望着白色床单：“他的确帮了我很多，他是好人。”
　　“你喜欢他吗？”
　　渔火迟疑了一会，点头。
　　“那就好，”向采萍像松了口气：“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会……”
　　她停下话语，渔火追问道：“什么？”
　　向采萍不肯说，渔火拉着她的手不放，她拗不过女儿只好接着说道：“以前在家时，我怕你会跟祖扬。”
　　渔火一惊，她一直很小心和祖扬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知道。
　　“从前我叫你看店，你都是一会看电视一会看书，有时候发呆，但每次祖扬从店门口过时，你都会抬头看他，”向采萍看着女儿：“我见过很多次，很久以前就这样。”
　　“很久以前？”渔火无意识地重复道。
　　“我第一次注意到的时候你还在上初中，当时祖扬也刚上高一，成绩不好就知道混，对面住这么一个男孩我实在怕我女儿跟他学坏了，还好你和他不怎么说话，但你每次都看他，我很担心……”
　　难道，在她还未意识到时，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吗……
　　向采萍叹口气：“不是说祖扬不好，他长得不错个子也高，可是他从小就不爱学习，和社会上的人混，高中毕业就不念书了，开摩托车那么快叫人提心吊胆的，玩的那一套都不是过日子的，他是别人的儿子我管不了 ，但要做我女婿我第一个不同意，我女儿这么优秀，他怎么配得上。”
　　渔火有点回不过神，她下意识地否认：“他不会……”
　　“我女儿上了大学以后有稳定的工作，以后要过幸福的生活，怎么能跟他吃苦？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她和最好的男人在一起。”她将女儿的手拢在手心：“妈妈只要你过的好，只要你好妈妈就好……”
　　妈妈说的她怎么会不明白，不止妈妈，小舞也说过，她很清楚祖扬和江季枫哪个更适合哪个更好哪个会让她更幸福。
　　可是，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她欠祖扬的，也不止是感情。

　　“法医的报告很明确，致命伤是咽喉，血液流到气管引起窒息。”刑警陈正来指着照片的画面：“凶器从伤口判断是管状物，可能不是特别尖锐。”
　　他对面的警察是有警界看板郎之称的李修远警官，他看着幻灯片上的报告书：“正面？”
　　冯然肯定地点头：“正面遇刺。可能是偷袭，章韶没那么容易打倒，还带着枪。”
　　“但是，”李修远翻了翻桌上的纸质报告：“枪还在，不是为了拿枪而袭警。”
　　“离……尸体不远的上游有座桥，”陈正来在说到同事时犹豫了一下，仍然冷静地说道：“从水流方向看，应该是在桥上将尸体推下去的，水流将尸体冲走一段距离，附件搜索了很久发现了这个。”他拿起用塑胶袋密封的钢筋条：“和伤口吻合，上面没有指纹。”
　　“应该被擦掉了。”冯然看着说道：“报告有没有他被移动的痕迹？”
　　“有。”李修远说道：“法医判断那里不是第一案发地点，章韶死后被搬运过，抛尸那一带很偏僻，发现警车的位置距离桥不远，所以我怀疑警车就是搬运工具，为的就是将尸体运到那里丢弃，”他低着眉眼看桌面的文件：“第一案发地点是哪里呢，那是破案的关键。”
　　“我有线索！”冯然立刻站起身：“之前章韶对我说过，他要去找一个叫祖扬的人调查，祖扬那个人和好几起案件有关，不是善类！”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季枫走进来，他望着室内：“在讨论？”
　　“正好你来了，一起。”冯然拉住他坐下，他接着说道：“章韶之前查的案子与祖扬有关，我因为案件也碰见过他，他总和刑事案件扯上关系，我认为这个人绝不单纯，一定要调查他！”
　　李修远点点头：“有他的资料吗，给我看看。”
　　冯然将一个文件夹递过去：“我早就整理好了，我想申请先逮捕他……”
　　“别感情用事，”陈正来做个制止的手势：“按程序来。”
　　冯然急切地说：“陈哥，那个人真的很可疑……”
　　陈正来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说不能逮捕，但没说不能先把他请到局里聊聊，到时候先困住他再去查，什么都一清二楚。”
　　“喂喂我们是警察，”李修远靠坐在椅子上翻文件：“第一个案子，死者曾斌偷拍过向渔火的相片，因此你推论他对向渔火不轨，所以你的结论是向渔火和祖扬合谋杀了他，祖扬用摩托车运尸掩埋，这个思维跳跃够大的，证据呢？”
　　冯然看着李修远：“暂时没有，等祖扬来了一一问他。”
　　“第二个案子，向渔火是宋之远最后一任女朋友，两人有过节，宋之远被一个摩托车手重伤，祖扬也骑摩托车，而他和向渔火的关系是……情侣？”
　　江季枫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眼睛。
　　“接着宋之远车祸身亡，监控录像里有祖扬出现，所以你的结论是祖扬对宋之远的车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具体是什么……”李修远又翻了几页：“还未知，不过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他将文件夹合起来，递给陈正来：“老陈，你怎么看？”
　　“先看看再说。”陈正来翻看起文件。
　　“我觉得，祖扬这个人很关键，哪次次那么巧的，请他回局里很有必要，不过，”李修远皱了皱眉：“我要先查一下他的底细。”
　　几个人又讨论了一番，陈正来和李修远离开办公室后，冯然看向江季枫：“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还是新人。”江季枫摇摇头。
　　“陈哥和李哥都是有经验的刑警，章韶的事相信很快有结论。”冯然拍拍江季枫的肩：“不过，我说真的，你那个女朋友，趁早分了吧。”
　　江季枫望着他，冯然接着说：“你只处理了宋之远的案件，而我从章韶那也拿到了很多案件资料，结合我这边的案子，向渔火那个女人真的有问题，所有案件都和她有关联，而且她和祖扬的关系也完全可以说明这一系列案子的前因后果，甚至章韶的死……”
　　“不可能！”江季枫突然说道。
　　“章韶说去找祖扬，他就出事了，章韶什么脾气你我都清楚，他藏不住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他一定是调查祖扬时说出从前的案子才被他痛下杀手，反正那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搞不好还是向渔火指使他，因为章韶之前才调查过她，她知道的……”
　　江季枫站起身：“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我说你不要感情用事！”冯然冷笑：“难怪章韶说你当警察是兴趣，你明不明白你现在偏袒的行为是什么？”
　　“为什么你一定要将思维定在谁指使谁上？”江季枫望着他：“这些案子我也翻来覆去想过，甚至我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细节，毕竟向渔火是我女朋友，我知道更多。”
　　冯然立刻叫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你们未必会相信，比如……”江季枫将资料夹展开：“我以前对你说过，我和向渔火的第一次认识是我做普法宣传，当时向渔火问我，她说如果有男人对她不轨，她失手打伤他，会怎么样。”
　　他改变了那些原话，按照他心中的心意，朝预期的方向扭曲着。
　　冯然想了想：“你的确说过这事，不过没说细节，这种情况是正当防卫。”
　　“对，她不用负责任，但如果祖扬看到了这一切呢？以你们的调查结论，祖扬和她是一对情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只是祖扬的单恋？”江季枫突然笑了：“比如祖扬和我，五举街的穷小子和富二代，你觉得一般女人会爱上哪个？”
　　冯然上下看他，半晌说：“你。”
　　“如果是祖扬的单恋，那就可以解释了，向渔火失手打伤曾斌，伤口在前，并非致命伤，祖扬事后偷袭了曾斌，伤口在后脑，那是致命伤，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两个伤口，一前一后一深一浅。”
　　冯然想着，慢慢点头。
　　“第二个是宋之远，你们说向渔火指使祖扬，但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支撑，如果是祖扬看不过他喜欢的人被宋之远欺负呢？如果是他主动的呢？”江季枫接着说：“这个案子由我负责，我很清楚，我不反对祖扬是打伤宋之远的人，但我质疑你说那是向渔火的指使。”
　　冯然若有所思。
　　“还有，宋之远的死与祖扬有关，这个还是我先告诉你的。现场并没有向渔火出现，我认为她与此事更加毫无关系。”
　　冯然抬起手：“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虽然是站在我这边，但你其实是把责任全推给祖扬，在为你女朋友开脱？”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且我觉得我的推论更合理，”江季枫微笑着：“很快祖扬是什么样的人就会真相大白，如果他本身就是个残忍冷酷不择手段的人，做出我刚说的那些事又有什么奇怪？”
　　冯然又想了想：“我没法驳倒你的推论，我马上就会带祖扬回来调查，一定要找到真相。”
　　江季枫仍然笑着：“我相信我的推论。”
　　虽然他只是个警届新人，但他有着丰富的课本知识，他很熟悉警察调查的过程，而且，他很聪明。
　　真相是怎样，很重要，她和他究竟是怎样，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更有利的罗生门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