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恋》没有鱼的水煮鱼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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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应了大学生活之后也慢慢对大学失去了好奇，虽然除了学习之外多了很多课外活动，比如学生会招新。
　　高年级的同学们给每个有意加入学生会的新生们发纸质表，让他们填写基本情况和意向，渔火是被宿舍女生拉来的，六人间的宿舍她和隔壁床的女生邱真真关系最好，因此两人填表都坐在一起。
　　邱真真和渔火同年，个子超过一米七，个高腿长走路带风，她很快填好表：“我要加入体育部！”
　　渔火凑过去看她的表：“你特长是什么？”
　　“我高中时短跑和跳远都拿过奖的，”邱真真不无骄傲地说，她凑过去看渔火的表：“你报什么？”
　　渔火的表还是空的，只填了姓名年龄等基本资料，渔火把表放下来：“我没特长，不填了。”
　　正说着一个高年级女生走过来，她站在渔火的座位边看她：“你报我们文艺部吧，我看你很适合。”
　　“我？”渔火赶紧摇头：“我什么都不会。”
　　“唱歌会吗，最简单，有KTV水准就行。”
　　“跑调。”
　　邱真真替她作证：“向同学在宿舍从来不唱歌，连哼都不哼。”
　　“没关系，”女生接着说：“跳舞也行，你身材很好，听说舞蹈班上跳得很出色。”
　　那是宋部长带得好……渔火又摇头：“是舞伴会带，其实我老踩到他。”
　　“乐器也行。”
　　“小时候会吹口琴算吗？”
　　“……”
　　“……”
　　“不会可以学啊，其实……”女生眯起眼睛：“你是想去宋之远那个部吧？”
　　渔火呆了一下，马上摇头：“没有……”
　　“全系都知道宋之远对你有意思，”女生笑笑：“呵，你可要小心了。”
　　渔火不理解：“小心什么？”
　　女人并不解释：“好了，我先去招我部的人了，就不和宋部长抢人啦。”说着甩甩头发走开。
　　渔火也叹口气，趴在桌上，邱真真靠过来：“她说的没错，至少班里都在传宋学长在追你，他挺帅啊，你有什么不满意？”
　　“也没有什么不满意。”渔火软趴趴地说着，她想起最近宋之远常约自己吃饭，自习，常来班上找自己还送些辅导书什么的，都算细心温柔。
　　可是，她始终觉得他有点太过甜言蜜语了，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可靠。
　　“说曹操，曹操到，”邱真真推着渔火：“看，他过来了。”
　　渔火抬起头，宋之远正走过来，他走到两个女生面前：“想好报哪个了吗？”
　　邱真真站起身：“我报体育部，我交表去了！”说着识趣地跑开，还对渔火眨眨眼睛。
　　宋之远坐到邱真真的位子上，托着下巴看渔火面前的半空白表：“还没决定？”
　　“主要是我什么都不会。”渔火有点沮丧地说：“以前什么特长都没学光学习了，不过，学习也不好。”
　　宋之远点头：“你想学什么？”
　　“其实我蛮想学钢琴的，”主要是从前小舞老说钢琴老师多么优雅以至于自己觉得钢琴也非常优雅：“不过上钢琴班很贵就一直没学。”
　　“钢琴啊，那我也不会，”宋之远故意叹口气：“如果你说想学写字或画画就好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才华，就毛笔字和国画还不错，拿过几个全国类型的虚奖。”
　　渔火心想其实你在炫耀吧，表面上也露出佩服的表情：“很厉害啊。”可惜对这种老人家爱好不想学。
　　宋之远笑着说：“哪里，让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才华哪里算得上真正的才华。”
　　他说这话声音不小，周围几个系里的同学都听到了，他们纷纷回头望一眼两人。
　　渔火脸红了。
　　“如果你对所有部门都没兴趣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宋之远提议道。
　　渔火正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她站起身：“我回去了。”
　　宋之远跟着她走出招新的大厅，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天早就黑了，秋夜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宋之远看着渔火：“大学还习惯吗？”
　　“还行。”
　　“有点失望吧，”宋之远扶扶眼镜：“我当上大学之前把大学生活想的很美好，结果来了之后就有落差。”
　　“我还好。”渔火含糊地说，她本来还想大学里能碰到好男人，结果发现绝大多数男生和高中时没什么两样，也就眼前的这个好一些，算符合标准。
　　可是还是觉得怪怪的，像有哪里不对劲。
　　宋之远接着说：“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渔火低头走着，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没有，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看你总是有点孤单，哪怕身边有很多人，”宋之远停下脚步：“你好像在等某个人，还是你忘不了过去的某个人？”
　　渔火回过头望着他，她沉默了一会，摇头：“没有。”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有过去再正常不过，”宋之远走到她面前：“我向你们班同学打听过，你现在没有男朋友……”
　　渔火感到他靠得太近了，她仿佛能预感到他会说什么，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我不介意你过去有什么，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宋之远轻轻托起女孩的手：“现在，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们过去跳舞时不止一次手拉手过，可是并没有像此刻这样正式和充满暧昧。
　　渔火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之远笑了一声：“说实话，我没有信心能让你对我百分百满意，但是我有信心让你不再孤单，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身边总有我。”
　　夜晚的校园凉爽静谧，风吹动两边的树叶送来清淡的香气。
　　渔火感到自己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她伸手想把头发拢起来但宋之远先了一步。
　　他的手在她的发丝间游移，停住，他低下头吻在她的长发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

　　渔火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明明宋之远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欠缺了些什么。
　　小舞打电话来时两人说到这件事，小舞问道：“进展如何？”
　　“前几天告白了。”渔火握着话筒靠在床上。
　　“你同意了？”
　　“算是，反正没反对，”想了想又说：“他亲我头发了。”
　　“还算克制，不错，你这么快就交到男朋友了，”小舞抱怨着：“我这边一个像样的男人都没有，全是歪瓜裂枣。”
　　“不会吧。”
　　“是啊，你看你多好，找到一个斯文美男，还会毛笔字国画，还有车接送，怪不得你从前一直不承认机车帅哥是你男朋友呢，这么一比还真没得比，幸好和他断掉了，不然拉拉扯扯的这边斯文帅哥也没戏了……”
　　小舞说个没完，渔火却沉默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祖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周五时宋之远开车送渔火回家，开到五举街口时渔火说道：“就这边停吧。”
　　“不开进去吗？”宋之远在路边停下车：“还是我也下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渔火摇摇头：“没多少路了，我走进去就行。”
　　宋之远不勉强她：“行，明天我们出去玩玩吧，我有几个朋友约了打桌球，还有人请吃西班牙料理，我想带你一起去，有空吗？”
　　渔火点点头：“好啊，周末我没事。”
　　“那我明天来接你，到时打你电话，”宋之远笑笑说：“穿漂亮点，化点妆。”
　　渔火摸摸头：“化妆啊……”她都没什么化妆品。
　　宋之远捏捏她的下颌：“不化也行，你已经够漂亮，清水出芙蓉，羡慕死他们。”他仔细看着她的脸：“不过可以扑点闪粉提亮，睫毛膏可以涂点，还有唇彩，这都是很简单的妆，会吧？”
　　“睫毛膏和唇彩有。”渔火说着准备下车：“再见啦。”
　　宋之远拉住她的肩将她拉回来，微笑着看着她。
　　渔火也望着他：“还有事？”
　　“你至少该给我个GOODBYEKISS吧？”宋之远搂住她的腰：“这是情侣间必须做的事。”
　　渔火看一眼车窗透明的玻璃，摇头：“不要，这边离我家很近，万一熟人看到告诉我妈……”
　　宋之远不肯放手：“就亲一下。”
　　渔火想推开他，但他力气比她大，他强行抱住她亲在她的唇上，好几秒才放开。
　　他松开手：“好了，亲爱的再见。”
　　渔火跳下车往家走，心里有些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明白恋人间亲来亲去都是正常的事，他们现在的确算得上在交往，可是她不想和他亲密。
　　更让她在意的是，宋之远强迫她时的样子，和他平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