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恋》没有鱼的水煮鱼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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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远看向渔火面前的男生们：“这边是计算机系报道排队的地方，你们是计算机系的吗？”
　　为首的男生也看到了他的工作牌，点头：“当然是！”
　　宋之远也点头：“哪个专业哪个班？”
　　男生犹豫起来，显然不想告诉他。
　　宋之远又问了一遍：“你们既然问她是哪个专业哪个班，那我也来问问你们是哪个专业哪个班，正好让你们见见你们班辅导员。”
　　男生回头看身后的人：“真没意思，我们走。”说着掉头走开。
　　渔火感激地看向宋之远：“谢谢你。”
　　宋之远笑着说：“维持秩序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你报道了吗？”
　　渔火摇摇头：“还在排队。”
　　“我带你去吧，”宋之远指指报道处：“不过，你真得告诉我你是哪个专业哪个班了。”

　　在宋之远的帮助下渔火很快完成报道手续，她看着宋之远笑道：“这次谢谢你了，你也是我们系的吗？”
　　“是啊，不过我已经大三了，”宋之远一直微笑着：“我是学生会宣传部的，如果你对宣传部有兴趣的话，学生会招新要来参加哦。”
　　“宣传部？做什么的？”
　　“来了就知道。”
　　渔火只知道自己高中学校学生会宣传部就是画画写字，她觉得自己没有那方面特长，想想还是摇头：“我恐怕不行吧。”
　　“行不行要试试才知道。”宋之远接着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渔火想起妈妈和舅舅那边的事，急着要离开：“我得去我妈妈那了，今天太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宋之远笑着打断她的话：“别改天了，就明天吧。”
　　“啊？”
　　“开玩笑的，你去忙吧，今天一天会有很多事。”宋之远说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就走入人群中。
　　渔火连忙拉着弟弟往缴费处跑，妈妈那边还在排队，一见她反而很惊讶：“你真快啊。”
　　“体检时碰到人少，”小表弟抢着说：“报道时碰到帅哥！”
　　向采萍看着女儿：“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渔火打弟弟的头：“别乱说话！”
　　“本来就是，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只帮你？大姑啊，那个帅哥戴个眼镜很不错哟，”小表弟竖起大拇指：“我支持他做我姐夫。”
　　“喂，小鬼找打啊！”渔火有点生气又要打弟弟头。
　　向采萍忙把侄子护住：“好了，好了，小孩子开玩笑嘛。”

　　办完手续回到宿舍，舅妈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一家人去外面饭店吃了顿饭就准备回去了。
　　向采萍舍不得女儿住校，还没上车眼睛就红了，渔火拉住妈妈的手说：“唉，我周五就回家啦。”
　　舅妈也劝：“小渔本市上学已经很好了，你看她宿舍还有外地的，人家父母还不哭死啊。”
　　小表弟大声说：“大姑你放心吧，姐姐已经有护花使者出现了！”
　　一家人都被小孩子的话弄笑起来，气氛也缓和了些，渔火安慰道：“妈你别这样啦，我就在学校住几天，宿舍环境挺好的，同寝室的也看上去很好相处，你别担心啦，正好我不在你也过过几天安静日子。”
　　一会车来了，舅妈扶着向采萍上车，舅舅临走还塞给渔火五百块钱：“别委屈自己，食堂吃不惯就在外面吃。”
　　渔火不肯收，舅妈回头说：“哎你拿着吧，你舅舅昨晚打申请我已经通过啦，别一星期回去一次饿瘦了，那你妈可有的心疼。”
　　渔火只好接下来，舅舅拉着表弟上车，一家人隔着车窗对车外的渔火招手，笑容都有些不舍。
　　渔火看见妈妈的眼泪流了下来。
　　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家……她对家人尽量地笑着。
　　车很快开走。
　　她一直望着车开远，直到消失不见。
　　她想自己终于离开家庭开始独立生活，相比于千里之外的小舞，她已经离家很近很近。
　　她深吸口气，转身向学校走去，不管对过去有多么留恋，她们都要学会长大。
　　一个人长大。

　　大学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却也不是非常枯燥，渔火和同学们很快熟悉起来，开学没多久系里通知办交际舞扫盲班，这对于很多从高中升上来的学生都是件新鲜事。
　　晚上系里的大一新生分专业被召集到活动大厅，舞蹈老师做完自我介绍开始介绍交际舞基本常识。
　　同学们在下面嘀嘀咕咕，兴趣的重点大都不在接下来的舞蹈上，重点是舞伴。
　　计算机系男多女少，男女一对一搭配是不可能的事，如何争夺有限的女生资源尤其是漂亮的女生资源是每个男生都在跃跃欲试的事。
　　渔火和宿舍同学站在一起，她已经感到有很多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犯难地想临阵退逃了。
　　跳交际舞要肢体接触，她从来都不想和没兴趣的男生搂搂抱抱，而在她这些天的学习交往中发现本专业的新生中根本没有她感兴趣的男人。
　　活动大厅很宽阔，木质地板踏上去质感很好，因为开交际舞扫盲班，桌椅都被推到大厅的最里面，顶上悬着的十几盏样式简单的吊灯发出明亮的灯光。
　　渔火望着大门，正想找个什么理由跑掉，这时门里走进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穿样式休闲的白衬衣，戴一副细黑边眼镜，显得温文尔雅。
　　舞蹈老师显然认识他，一见他就笑：“小宋你也来了。”
　　“您辛苦了，我来看看，毕竟舞蹈班也是宣传部的事。”宋之远礼貌地和她打招呼，他的目光在新生中扫过，落在渔火身上。
　　渔火身边的女同学说：“宣传部部长也来了呢，他真帅。”
　　帅吗？渔火倒没觉得，下意识地竟把他和祖扬比起来，祖扬比他高，比他更有棱角，比他更有男人味，比他……等等，关祖扬什么事。
　　舞蹈老师继续讲着舞蹈基础，渔火低着头想到底该用什么理由离开，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拍她的肩。
　　她抬起头，宋之远站在她身边：“很无聊啊？”
　　“嗯，有点。”渔火望着他：“你是负责舞蹈班的？”
　　宋之远点头，渔火马上说：“那我请个假行吗？”
　　宋之远反问：“你有什么事？”
　　渔火随口撒谎：“今天讲的课我不太懂，想回去温习，反正这种班也不太重要啦对不对……”
　　“哪里不懂？”宋之远笑笑地问道：“我和你一个系，高你两届，基础课不懂我可以教你。”
　　“啊？”
　　正说着，舞蹈老师拍拍手：“现在正式开始，同学们自行寻找舞伴，不要害羞啊。”
　　宋之远对渔火伸出手：“可以吗？”
　　渔火望着他的手：“我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宋之远握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很自然放在她的腰上：“我会是很好的老师。”
　　渔火身体都僵硬了，她太不习惯被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这样触碰。
　　宋之远又笑：“放松，别人都在看我们呢。”
　　渔火看一眼四周，果然很多同学看向这边，她忙垂下眼睛：“看……看我们？”
　　“我抢走了新生里最漂亮的女生啊。”宋之远拉住渔火的手带领她踏着舞步：“我很幸运。”
　　宋之远其实真是个很好的老师，他耐心地教着她舞步要领，好在渔火在这方面还挺有悟性，很快两人就能舞出简单的三步。
　　一个半小时的舞蹈课程很快结束。
　　之后宋之远主动提出送渔火回宿舍，“顺路，我书忘在车里，正好去拿，车库在大一女生宿舍楼旁边。”宋之远的理由让她无法拒绝，她总不能不准别人和她同路吧。
　　两人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路灯不太明亮，旁边三三两两都是学校的情侣，亲亲热热搂搂抱抱堪比公园。
　　渔火刻意和宋之远保持一点距离，边走边说：“谢谢你教我跳舞。”
　　“这是我的荣幸，”宋之远笑着说：“不用和我客气。”
　　渔火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沉默。
　　一会宋之远又开口：“你和你妈妈姓对吗？”
　　渔火想起自己报道填表填家庭情况时他就站在旁边，应该是看到了，她点点头，也不隐瞒：“我是单亲。”
　　“你妈妈一个人带你，很不容易，”宋之远柔声说：“每个周末都要回家陪她才是好女儿啊。”
　　渔火嗯一声：“我知道，谢谢。”
　　“其实你回家可以坐我的车，五举街离我家不远，顺路，”宋之远有点歉意地说：“抱歉，那天我把你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
　　正说着渔火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考上大学之后妈妈给她买了一个，知道她手机号的人不多，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又是小舞的短信：【啊啊啊我好无聊，快给我打电话！】
　　渔火赶紧回道：【我在外面，一会回宿舍给你打。】
　　她回完短信收起手机，一抬头发现宋之远正望着自己，她吓了一跳：“你干嘛靠这么近？”
　　宋之远看着她：“男朋友吗？”
　　“不是，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原来不是男朋友。”
　　渔火想了一下，决定不纠正他关于自己没有男朋友的这个事实。
　　两人很快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宋之远叹口气：“三年了我才发现原来学校这么小，几步路就走到了。”
　　渔火怕他说出什么话，赶紧转移话题：“我觉得很大，好多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
　　“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参观吧，这是学长的义务。”宋之远笑笑说：“好了，晚安。”
　　“再见。”渔火招招手，跑进宿舍楼。
　　其实宋之远长得不难看，准确说是个斯文型帅哥，以目前接触来看性格温和有礼，对女生也很温柔，他说他开车回家，说明他家应该条件很好上大学就开车了，他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也算很有能力和才华，对自己蛮好，但也没有太多强迫什么，比如刚才明明有机会都没有要手机号，还算比较含蓄……这应该就算是温润如玉的好男人了吧……
　　渔火慢慢地上着楼梯，她不明白自己在纠结什么。
　　她一直想要温润如玉的好男人，眼前就有一个，而且他对她应该很有意思，她似乎一伸手就能得到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犹豫不决呢？
　　他帮自己在报道那天赶走那些男生，也没有用什么暴力手段就是云淡风轻地说几句话就让他们知道利害关系，他应该头脑很好，换了别人不一定会这样处理，如果是祖扬的话……
　　渔火停住脚步，她拼命地摇了两下头，像要把这个名字彻底甩出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