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Ⅱ》易容术九

10、不能说的秘密1

　　良沙市这天风和日丽，沙江上的渡轮正常营业着，渡轮甲板上的人满满当当的，他们或站或坐，大人聊天，小孩嬉闹。突然，船身倾斜了起来，大家有些惊慌，推挤起来，船身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不过几分钟，船身就有一半沉入了水中……
　　步欢在叶莱身后探头：“在看新闻啊，哦，沉船了，死了几十个……事故报道里头一条肯定写的是超载……”
　　小安敲打着键盘：“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悲剧。我这里有没被报道出来的那部分：打捞沉船事故的遇难者时，还从江中打捞出几十袋尸块，哇哦，碎尸案！肯定是连环杀手！”
　　游铎用手肘撞了下小安的手臂：“不用这么兴奋吧。”
　　韩彬从医学杂志上抬头：“看来我们要去一趟了。”
　　步欢笑道：“对，去解救良沙市人民！他们不能再承受更多了，我们得去帮他们分担一些……”

　　“原来特案组的人就是这副模样……”说话的是个表情傲慢的男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轮步欢他们，昂着头走了。
　　步欢：“……”
　　看步欢居然没跳起来和那人理论，叶莱道：“这是谁，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步欢一副牙疼的表情：“新闻部的，卫立群，操控言论的好手，很会阴人，能不得罪最好……真要得罪的话，最好能一劳永逸的弄死他，要不会后患无穷。”
　　韩彬道：“这个事我们可以私下商量。”
　　“他来这应该是为了良沙市的事情。”步欢道，“这么说来，良沙市的碎尸案是由我们负责？”
　　“应该是。卫立群大概会跟着我们一起去，做些后继追踪报道之类。”
　　叶莱不太理解：“侦查案件还带新闻宣传人员？良沙市的公安同志们会恨死我们的。案子是不得已才移交给我们，但这么一宣传，当地人肯定会认为是他们的警察无能。”
　　“说得好像你们能很快破案一样。”卫立群又回来了，“我看更有可能是宣传你们的无能。”
　　步欢起身，追上卫立群，堵在他面前，活动手腕，掰着手指。
　　“你刚刚那么挑衅，是不是在鼓励我们用武力解决问题？考虑到你要上电视，我就勉为其难地不打你的脸好了。”
　　卫立群脸色变了，但仍然嘴硬：“你试试……”

　　“要活动身体就去格斗室。”程锦和杨思觅从走廊走过来，说话的是杨思觅，“那边有干净的运动服，尺寸齐全，肯定有卫先生的尺寸。你们陪卫先生一起去吧，一定要让他尽兴哦。”
　　卫立群的脸变得漆黑，杨思觅一再提到尺寸，这刺伤了他。他身高一六五，表面上一直表现得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并不是真的无所谓，所以现在他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大家发现不动手的杨思觅仍然无敌，都在心里吹口哨：杨老师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步欢笑嘻嘻的哥俩好一般搭上卫立群的肩膀，招呼其他人：“我们走，今天一定要和我们的好朋友立群好好练练。”
　　程锦叫住他们：“行了，这不是你们好客的时候，卫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去良沙市，下午三点的飞机，所以他得回家去收拾行李，步欢，你开车送下他。”
　　卫立群僵硬地道：“不用了，我开了车来。”
　　程锦便道：“那我们下午见。”
　　“下午见。”卫立群匆匆离开。
　　步欢笑道：“人是矮，走得挺快嘛。”
　　程锦摇头：“别揭人短处。”
　　“那又不算短处，和我一样高嘛。”小安把椅子转了个圈，“不过我可以穿高跟鞋。”
　　程锦叹气：“别把别人在意的事拿出来说，你们觉得是小事，但或许那是别人的致命伤。我可不想你们哪天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被人干掉了。”
　　小安嘀咕：“哪有这么严重。”
　　步欢也故意扭捏道：“我们不会碰到那种热血的□□青年啦……”
　　程锦抬手止住他们话头，很坚决地道：“不能嘲讽别人的短处，把这句话记下，它是特案组组规之一。好了，大家自由活动，提前半小时到机场集合，我和思觅会自己过去。”

　　大家分开走了，小安道：“老大和杨老师要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小丫头别管大人的事。”步欢拍拍小安的头，被她闪开了，他又说，“我更关心的是，我们什么时候有组规这种东西了？”
　　游铎记忆力卓越，肯定地回答：“刚有的。”
　　叶莱笑道：“本来就有啊，只是刚被明确提出而已。例如，对工作要认真负责。这肯定是组规之一。”
　　韩彬道：“还有不能背叛，这肯定也是。”
　　步欢看着他们，无奈了：“好吧，照你们这么说来，我们现在有三条组规了？”
　　小安严肃地道：“还有一条：可以天真单纯，但不能无知，如果无知，那也不能无耻。”
　　“……”大家茫然地想了想，“小安！这你现编的吧？！”
　　叶莱把她抓过来，挠她痒。
　　小安扭动身体求饶：“好吧好吧！我说一条不是编的：要会开锁，会开的锁越多越好！”
　　“嗯，这条还像那么回事……”

　　程锦和杨思觅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去做，只是饭局而已。谢铭请他们吃午饭，他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但很少有空坐到一起，公事时除外。
　　谢铭有点后悔点了那盘虾，她喜欢吃虾，但这次一只也没吃到，全让程锦剥给杨思觅了，没有口福也就算了，还差点闪瞎了眼——有几次杨思觅直接用嘴去叼程锦刚剥好还没来及送到他盘子里的虾肉。
　　谢铭想，一定要在备忘录上记上这一条：局里聚餐禁止点虾。
　　中途程锦起身去卫生间，十几秒后杨思觅也跟去了，谢铭表面淡定，内心狂躁，想也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跑卫生间去做什么了！
　　不过谢铭多虑了，程锦在几分种后就回来了，一个人，并问她：“思觅呢？”
　　再几分钟后杨思觅也回来了，带回一份关于虾的菜谱，原来他去了厨房。谢铭翻看了一下，上面有这家饭店的各种虾的做法，其中有人家的招牌菜，看纸上的墨迹是新的，也不知道杨思觅是怎么让饭店大厨写给他的。
　　程锦扶额：“我去还给他们。”顺便赔礼道歉。不过他先拿手机把菜谱拍下了，然后才拿起那几页菜谱往外走。
　　“……程锦，”谢铭叫住了他，“吃你的饭吧，我让人去还。”还之前也先拍个照存个底。

　　饭后，谢铭让司机送程锦和杨思觅去机场，虽然还早，但司机说可能会堵车，得提前走。事实证明司机很了解这个城市的交通状况，他们到达机场的时间很准时。不过只看到卫立群和他的助手，步欢他们居然不在。
　　程锦和卫立群点头打招呼，然后拨打步欢他们的手机，没一个能打通，他马上打回局里汇报情况，谢铭说她马上让人调查。
　　程锦拉着杨思觅往机场外走，卫立群本来一脸不耐烦，这时也知道事情不对了，忙喊住程锦：“程组长，这是怎么回事？”
　　程锦这才想起还有人在，他停下脚步：“有紧急事件，我们的行程有变化，抱歉，我得先走一步。”
　　谢铭的司机还没走，正好再送他们回局里。

　　回去后，程锦问负责通信监控的同事：“查到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哪里了吗？”
　　同事调出地图：“一点半时他们的手机还有信号，那时他们在金台路，应该是在去机场的路上。”
　　程锦道：“调出摄像头录像。”
　　录像画面显示，步欢他们的车开到金台路上，十字路口变成红灯，一辆卡车开过来挡住了他们的车。切换到另一个角度的摄像头，可以看到步欢他们车后跟着辆车，那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敲开步欢他们的车窗说了什么，接着步欢他们下了车，上了另一辆车，那车开向的方向不是机场。
　　“能查到这车是开到哪里去了吗？”
　　工作人员摇头：“他们很有经验，知道怎么避开我们的追踪。”
　　程锦皱眉，专业的？“思觅，你觉得可能是哪里的人？我们安全部的？军方还是公安系统的？”
　　杨思觅道：“军方。安全部的没这么傻。”
　　程锦笑着捏了捏他的手，两人再去找谢铭。
　　谢铭也在让人调查，但事发突然，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有确切消息。

　　杨思觅道：“我找人帮忙？”
　　“先等等。”程锦不想杨思觅找个奇奇怪怪的人过来，而且既然杨思觅以前不用欠别人人情，那现在应该也不用——程锦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打破杨思觅的习惯。
　　程锦翻看自己手机里的号码，最后选择打给宋文，他的上司是施开济上将，元老级人物，他说句话会比别人跑断腿都有用得多。
　　宋文很快就接起了电话：“程锦？怎么有空打来？”
　　程锦笑道：“你家老爷子在不在？”
　　宋文滴水不漏：“要向他问好？我替你转达啊。”
　　程锦笑道：“有要紧事，让我和他说句话，最多一分种。”
　　宋文那边没声音了，应该是切换到了无声状态，过了一会，又接通了，一个很精神的老人声音道：“喂！”施开济上将说话，就算是疑问句，也不会用疑问的语气。
　　“上将，我是特案组的程锦。我想请您老帮我问一声，您那边的人把我的几个同事关哪儿了？”
　　施开济声音洪亮：“我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然后程锦听到施开济在嚷嚷着让人打电话：“快给我问问，谁抓了那几个特案组的小毛孩！”
　　电话那头那边又换了宋文接电话：“程锦啊，你可真是……你这一句话，我们上将肯定要闹上大半天。”
　　程锦笑道：“大半天？效率啊，同志，赶紧给问下呗。”

　　几分种后，宋文道：“很快就会有人联系你，他们会和你解释的。”
　　程锦在这边听到施开济的大嗓门：告诉那小子，不是我的人，是海军的！我的人才不会这么没规矩！
　　宋文很无奈：“程锦，那就先这样，有事你再联系我。”既然已经帮忙了，不如帮到底，要把握住这种让别人欠自己人情的机会嘛。
　　程锦笑道：“好，多谢了，我组里有人下棋下得相当不错，等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去陪你家老爷子来两盘。”施开济喜欢下棋，虽然水平不怎样，但天天都拉着别人下。
　　宋文很惊恐：“你这是要害我吧？千万别，到时他和你们下上瘾了，天天要找你们下，你们又天天东奔西跑的，我上哪给他找人去。”
　　程锦大笑，看来还真得让游铎他们去陪老爷子下下棋，这样以后再有这种失踪事件，不用他上门去找，老爷子也会先去把他们找出来。

作者有话说

　　#^_^#来补充一下，宋文在《星光晚空》中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