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六、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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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停现在住的地方确实离他们以前住的地方不远。陆小凤很容易就找到那颗大槐树，几年未见树长得比以前更加高大了。
陆小凤站在树下，等待着突然会有人从树上面跳下来把他摔倒在地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子，可是陆小凤等了一个时辰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陆小凤看着脚底下的地面，想到朱停说的话。
‘在这下面是吗，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能把这玩笑给我开到什么地步。’陆小凤如此想到，将衣袖玩起来开始用手挖。陆小凤挖了整整一晚上，满身都是泥土，身上也都是汗就像是几天没有洗澡一样，绝对找不到比他更脏的了。陆小凤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不算大的木箱子，陆小凤看的出来箱子是朱停做的，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也不知在底下埋了多久木头都有些腐朽了。只是轻轻一揭箱子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只是一个暗红色的小布袋子，还有一些同样暗红色的衣服碎片。只是这暗红色并不是衣服本来的颜色，而是被血所染红的。
陆小凤调整调整自己的呼吸，袋子已经破了，里面却还被人小心的放着几样东西。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小匕首、墨盒、笔。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但是还是能看到在每一样东西上都刻着它们原本主人的名字。——司空摘星。
‘侥幸’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特别是对于那些重要的事情。朱停现在就抱着这样一种侥幸的心里。地上的血迹就这样子向前延伸……不知道会在哪里停止。
他那么聪明一定能逃出来的……
朱停先是这样想的，但是又想到被打断手脚的人又怎么有办法逃。
不，也许他们还不削杀他这样的无名小卒，他们无冤无仇的没有理由真的要他的命……
但是他和陆小凤同样与她们素不相识，却还是想杀了他们两个。
说不定她们就把他扔在这附近了，要是我能快点找到他说不定还有的救……没错他向来求生心都很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朱停最后这样认定加快了脚步，顺着血迹向前。穿过一片密林之后来到一小片空地上，血迹在这里停止了，但是出现在他面前却不是他想见到的人，而是更多的血。地上成片的血迹，被钉在树干上被血染红的飞镖，还有散落在地上被血染透的衣物碎片。
朱停大声的叫着，可是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朱停将地上能收集到的所有属于他的东西捡起来。最后却只是一些衣服碎片还有那个他从来都不会离身的‘百宝囊’。他将这些东西收好，小心的藏好。准备等过几天陆小凤的伤好了他去闯荡江湖之后再好好处理。
‘空儿，我不会和小凤讲你出了事，所以我连个衣冠冢都不能给你。……以他现在的能力若是再遇到那些女人也只会是死路一条。若是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对你不公平的话……’朱停看着怀里全部都被血染红的东西说道。‘你只管来怪我好了。’
朱停才准备将东西埋下，可是却从土中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慢慢的一个人从土中爬了出来，这人满身是血，四肢呈现一种诡异的弯曲。看不起样貌，但是从身形上看最多不过十三四岁，只能算是个男孩。男孩抬起头用流着血的双眼看着朱停……向他伸出手……
空儿……
朱停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家的房顶。十年前将那盒子埋下的时候，朱停已经做好了会被他责怪的准备，但是这十年来他从未出现过，朱停甚至从未感到过任何不适，相反能吃能睡过的比谁都好。可是讽刺的是现在他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陆小凤，他反而被他责怪了。
‘你不怪我让你做无主孤魂。却怪我告诉他你已经不在了，是吗。’朱停从他的太师椅上起身。‘但是若我现在不告诉他的话，他总有一天会死在你的手里。’
陆小凤已经离开三天了，因该已经看到那盒子中的东西。看到那个他就会明白，十年前发生过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怕同样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才这样子想着就听到门被人踢开的声音。
‘……’朱停回身看这闯进来的人，满身的泥和臭味就像是刚刚从地里面挖出来的一样。他手中是一个暗红色的布袋子。朱停才要开口可是陆小凤缺先说到。
‘除非你和我说，这不过是你们开的一个玩笑，否则不要和在我说任何一句话。’陆小凤说道。他的眼睛发红，不止是因为他三天三夜都没有睡的关系。
‘……’朱停看着陆小凤没有说话。
‘……’陆小凤看着朱停，只有一小会，得不到任何回复的人转身便离开。走的时候还差点撞到老板娘。
‘你们两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老板娘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他从没见陆小凤和朱停之间这么僵的气氛。
‘没什么，只是我们两个以后都不打算再跟对方说一句话而已。’朱停淡淡的说道，又坐回到他那张太师椅上。
‘……你们两个不说话！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老板娘笑道，可是她想不到朱停这一次说的绝不是玩笑，从那天起他和陆小凤真的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不相信朱停。”花满楼说道。任谁也想不到朱停和陆小凤闹翻会因为这样的原因。
“我相信他。而且我很清楚他说的是真话。那些东西是真的，血也是真的。”陆小凤说道。
“既然如此你却还是不相信他的判断。”花满楼对陆小凤的回答感到惊讶。
“我也相信有奇迹。”
“什么样的奇迹？”
“朱停并没有真的见到尸体，就不能说明他真的已经死了。”陆小凤说道。“说不定那些人也以为他死了，把他扔在了荒郊野地，而他真的遇到什么高人不但医好了他的伤还教他武功。他因为伤的太重所以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这陆小凤这样的狡辩，花满楼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世上有太多或许，或许就像朱停担心的那样，陆小凤的过去因为某些原因被人发现了，有人知道了‘司空摘星’这个名字，便借此来接近陆小凤。等待着当他爬到最顶峰的时候将他只要轻轻一下便可以见他推下来，摔倒粉身碎骨。或许如同陆小凤侥幸的想发，司空摘星回来了，他逃出了魔爪，遇到了世外高人，不但身体康复如初，还学了一身本事，成为偷王之王，却唯独是丢掉了前十四年的记忆。更或许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巧合，他只是另一个有着同样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知道这答案的话或许只有十年前追杀陆小凤的那个女人和追随着她的五个少女。只可惜那时候陆小凤才刚刚踏入江湖对于江湖上的一切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而现在陆小凤他不想去追问，他怕……
十年前
客房中坐着五个少女，身材曼妙，容貌娇美她们穿着红蓝青白紫五种颜色的衣服，一人一种颜色，一人一种风情。少女们似乎在讨论者什么，表情很愉快。
‘咳……咳……’突然一阵虚弱且痛苦的咳嗽色打断了少女们的闲聊。发出声音的随意被丢在墙角一件东西，不过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个人，是一个和少女们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衣着破烂还沾满了血迹，相貌普通但是一双眼睛很有灵性，只是现在他的眼睛半闭着少了些往日的神采。
‘水……’少年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干裂的嘴唇中，发出这么一个音节。不难看出少年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处境。
‘……’其中看上最漂亮的白衣少女，拿起水壶和杯子走到少年面前，倒了一杯水手微微一扬，将一杯水都泼在少年的脸上。看着少年轻轻的伸出舌头舔一舔唇上的水渍想让自己舒服些。少女又倒了一杯水泼上去，再一杯。
‘……’少年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水流过他的脸。既不躲闪也不阻止，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没有办法活动分毫，他的手脚都被人打断了，肩膀还被什么东西穿透，只留下一个血洞。
‘算了，他也怪可怜的。”年纪稍张的红衣女子说道。
‘谁让他运气不好，正好在主人气头上的时候出现。’黑衣女子说道。
‘现在主人非但杀不了那三个人，又被薛家的老太婆打伤一会一定还会拿他出气的。’青衣女子说道。“只怕他活不过今晚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姐妹几个也难得做做好人，要是你还能有个全尸的话就帮你埋了。不至于做个一无主孤魂。’红衣少女看着眼前这个重伤的人说道。
‘死……死……’少年狠狠的咽下几口口水。
‘看看你们把他吓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我说……我叫司……’少年好不容易攒足一口气，可是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只手卡主他的喉咙将举了起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美妇人。
‘主人……’五位姑娘连忙跪下来行礼。
‘我没教过你们吗！死人是不需要名字的。’妇人冷冰冰的说道，五位姑娘都低下头。妇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想起来另外了两个害他吃了大亏破坏了他好事的少年。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那两个小子搅乱了，不自觉的加重手的力道。
‘……’少年被掐中脖子，本就身负重伤现在更是奄奄一息，可是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少年却笑了。正是这里临死前的一个笑容反而将他的命又拉回来了一些。
‘……’妇人看着少年的笑容，这样的表情在任何一个的临死前的人脸上都不曾见过，不自觉的将手微微松开一些。‘你笑什么？’
‘好在不会死在女人手里。’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将少年拉到身前，耳朵贴近他可以听得更个清楚。
‘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就这样子死在女人手里未免太没面子了，死也不瞑目。 ’慢慢的说道。
‘你们五个出去。’妇人突然脸色大变对着五个少女叫道。
‘是主人。’五人都退了出去，她们不知道这个少年说了什么会让妇人有这样的反应，少年的声音太小了她们根本就听不清。但是她们可以确定一点少年这一次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你说你不用死在女人手里，难道我不是女人吗？’少女们都退出去，妇人看着少年说道。
‘我又不是瞎子连男女都看不出来，大叔！’少年说道，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难道是少年受的伤太重了，连脑子也出了问题。他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美妇人才是。一个以自己的美貌感到无比自豪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美貌有任何侮辱的女人。
‘……’可是听到他这般说妇人却不怒反笑，甚至松手让少年瘫倒在地上。‘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妇人这样的话却无疑是证明少年说的不错。少年也确实没看错，这个美妇人其实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而非女儿身。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因为有人看到他的裸身就要杀人的愿意，若是他真是女子的话，一个以自己的美貌为自豪的女子又怎么会在意被男子看上两眼呢。
‘……’少年因为被扔回到地上，撞到了伤口咳嗽不停。并没有回答。
‘就冲你刚刚那句话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你挖眼割舌。’妇人不应该说是男子，也不在意是不是会得到答案。他蹲下来，将手伸向少年。描绘着他的五官。‘这眼睛还真是漂亮 ，挖了还真有点让人觉的可惜。还有这舌头和耳朵。’
‘你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简单。’带着笑意说道。
‘难道你不怕死。’
‘怕，可是不论如何你只能杀我一次。’少年说着又笑了。
‘好，说的真好。’笑道，他真的在这个少年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真是个漂亮的名字。说起来你这双眼睛还真是漂亮的像是摘下的星辰。’用手卡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少年的整个人干干瘦瘦，脸尖的有些过分，鼻子还有点塌，本来就不上俊美的脸现在更是布满了伤口。但是反而显得那双眼睛更是漂亮。‘只是这两样东西，配你这么一张脸也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
‘……’四肢都被打断的人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举起另一只手向他的脸抓下来。还是出于本能的闭眼。紧跟着的痛苦让少年发出惨叫。可是这样的声音并没持续多久。
‘我还以为你不会叫呢。’刚刚实行了暴行的人，坐下来在用一块帕子擦拭手上的鲜血。少年倒在他的脚下，脸上都是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也看不出还活着的迹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六、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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