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一岁一年》懒小勤

2、谎言

　　“两天了！”小杰伸出两个手指，“皆卜戒先生告诉我在这里等，你一定会回来的！”

　　“哦……”奇犽眨眨眼，少女从后面扒住他的肩膀，扯他的袖子：“哥哥，怎么又是这个人呀？”

　　“又……”明显的不受欢迎，显然这就是比斯姬他们口中一直提到的奇犽的妹妹。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也算是救命恩人了。小杰习惯性直球，“你好，我是小杰·富力士，奇犽最好的朋友。”

　　某种意义上，简直就是在挑衅。

　　“哼！”亚路嘉鼓起脸，“哥哥，我讨厌这家伙！”

　　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讨厌，奇犽的妹妹就好像未经涉世的小女孩。她看起来很单纯，死死的抓着哥哥，而奇犽也不对他的直白又任何否定的意思。亚路嘉扒住奇犽的后背，在嗓子里咕噜了声“小杰”这个名字，立刻就皱了眉向后缩去。她的眼睛里有对黑发少年的明显，就好像第一次来的揍敌客家时，遇到的那个叫做柯特的孩子一样，脸上写满了厌恶。

　　那时的小杰，从来没想象过奇犽和他其他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时的样子。即使这次醒来，听说了奇犽妹妹的事情，也没有想象过奇犽作为好哥哥的样子。

　　他知道奇犽有温柔的一面，但在记忆里认定留在揍敌客不是奇犽想要的，所以才从来没想过奇犽的家人温馨的一面，才坚决的要把奇犽带离那里。

　　他和奇犽在一起很快乐，即使现在他也不对当时的坚决有一丝后悔。

　　“哥哥，不回去吗？”亚路嘉拽了拽奇犽的袖子，“说好回家去游乐场看看的。”

　　“不好意思啊，亚路嘉，哥哥可能有点事情。”奇犽竖起一根手指，笑着指了指皆卜戒，“你去守卫大叔那里等哥哥好吗？哥哥要和小杰说几句话。”

　　亚路嘉鼓了鼓脸颊，一脸不高兴。

　　“一会就好。”奇犽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向守门人方向，“啊，但是不要随便提要求啊，亚路嘉能控制住自己吧。”

　　小杰在原地眨眨眼，奇犽哄女孩子什么的，以前可一点也想不到。连见到奇犽第一件事是什么都忘记了，反而自然而然起了好奇心。
　　“奇犽和妹妹，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是吗？”奇犽一边回答，一边回头对亚路嘉做噤声手势，“因为是妹妹嘛，当然的。”

　　“可是以前可从来没听奇犽谈过。”

　　“呃……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奇犽含糊地带过，“倒是你，莫老五说凯特转生了吧，不去那里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奇犽啊！”说到凯特转生，小杰开心起来。“凯特的话，我想和奇犽一起去看，所以奇犽，等等我们一起回NGL看凯特吧！”

　　这句话本不在多天思考的计划里，道歉什么的早在看见奇犽的欣喜后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深入骨髓的习惯，每一次都是他订立了目标，然后天涯海角奇犽也会跟着他一起去。

　　出乎意料的，这次奇犽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去。”

　　“哎？”

　　“我已经对外面的世界有些厌倦了，并不打算再出去。”奇犽无所谓的活动肩膀，“亚路嘉没有离开过揍敌客的领地，所以事情办完后，我就带她去一些地方看了看。这种清闲的日子，等回家后就不太多了。梧桐也从家里收到了我下两周的安排，这次真的惹恼了老爸，接下来训练和任务，不让老爸满意可不行……我估计回到原来的状态，差不多也就需要这点时间。”
　　他从黑发男孩的脸上看到一片错愕，“啊，简单说，我已经决定回去做杀手了。”

　　奇犽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即便小杰还记着他们曾约定“要永远在一起”，但从奇犽的话里，似乎早就完全忘记了一样。

　　“奇犽……真的还在生气吗？”小杰终于想起来之前的结论。

　　“生气？”奇犽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老是乱来让奇犽给我收拾烂摊子，比斯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庞姆和梅里恩也跟我说了很多……”小杰委屈的戳戳手指，每次犯错，奇犽到最后总会原谅他，“我在过来的时候也想过，奇犽一定是做了很多事情才救了我，但在找到彼特的时候，我却对奇犽说了很过分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小狗一般看着银发好友。

　　“凯特的事情本来就和我无关，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奇犽打断他，“你想要一个人打败彼特是你的事情，我并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

　　“撒谎。”小杰皱眉，尽管诺布一直不相信他的说话，但小杰确实肯定自己在濒死时听见奇犽的声音，“奇犽明明说过要我一定道歉的！”

　　“真的。”奇犽耸耸肩，“也许回家之前我很生气，但我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了。”

　　“撒谎！”小杰固执道，“我知道我是笨蛋，老是做让奇犽生气的事情。所以奇犽……”黑发少年盘腿往地上一坐，“你打我吧，打到消气为止，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回程的巴士嘟嘟的按了几下喇叭，小杰和奇犽都没有动，见多识广的导游小姐毫不介意的把他们丢在了黄泉之门边上了巴士。

　　小杰固执的仰着头，奇犽在跟他对峙，但比任性奇犽从来没赢过他。

　　“没用的~”甜甜地声音从奇犽背后传来，两只白皙的小手抓住银发少年的胳膊，奇犽回头看了一眼亚路嘉，似乎在责怪她没有乖乖听话。

　　“亚路嘉，不是叫你等着的吗？”

　　“太久了嘛，都是因为哥哥不说实话啊。”亚路嘉委屈的歪歪脑袋，喜怒哀乐的四色发饰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摆。她对着小杰露出一个必胜笑容，接下来的话让小杰冷到骨子里。

　　“哥哥为了救你向我许了愿，作为代价，我就拿走了哥哥对你们的感情哦。”她笑起来眼眸深处全是黑暗，“亚路嘉虽然不会战斗，但是却有很厉害的能力哟。达成亚路嘉三个要求，就可以向亚路嘉许一个愿望，奇犽哥哥为了救你回来找亚路嘉，那么亚路嘉的要求就是奇犽哥哥回家，不要再离家出走，以及忘记哥哥对朋友的感情……这样哥哥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啦~”

　　她孩子气的扳着三根手指，似乎面前黑发男孩脸上的表情越绝望她就越开心。
　　“虽然直接忘掉也很好，但是那样哥哥会出现记忆断层，哥哥自己也会觉得很难受吧……”

　　“骗人！怎么会有这种能力！”第一反应是否定。小杰跳起来去看奇犽的表情，但银发少年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他对此冷漠。

　　“亚路嘉的能力是真的。”奇犽平静的说，“我之前和你在一起时会淡忘亚路嘉也是差不多遭到能力控制的原因，操纵他人感情的念能力并不少见。”

　　这个信息又再度重击了小杰。奇犽说他一直被人所操纵着，但小杰从来就没有发现。他不敢想象自己失去自由失去感情的样子，这对他来说，一直是无可取代的东西。

　　“因为我的任性……”
　　小杰想起来自己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来换取力量，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什么能轻松换回一切。他只知道自己毫不惊讶自己活着，但在那的背后奇犽到底花费了多少代价，他似乎并没有多想。他曾经因为自己的弱小失去凯特，再一次又因为弱小失去奇犽……虽然奇犽就站在他眼前，但却感觉如此的遥远。

　　失去奇犽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象过。
　　就好像凯特死亡时，一样的痛苦难过。

　　他低着头，攥紧拳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哭出来。然后他听见一声“噗”的笑声。

　　“咦？”
　　“哈哈哈哈哈——”

　　奇犽抱着肚子，头枕在亚路嘉肩膀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他真的相信了啊！！”
　　“亚路嘉你看到了吗，那个表情啊，哈哈哈哈！！”
　　“这么狗血的剧情，演到一半我自己都忍不下去了啊！！”
　　“哈哈哈哈哈——”

　　小杰用了足足十多秒才反应过来：“奇犽刚才是在演戏吗！？太过份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奇犽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谁叫你擅自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治好的，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能让人心理平衡。而且我本来只是想装作冷漠生气一点，是亚路嘉自己跑来的即兴演出的！”

　　奇犽笑得肚子疼，亚路嘉也跟着开心起来。
　　“不错吧，哥哥！我在旁边想了很久的台词啊！！哥哥告诉我的谎话的诀窍就在于要半真半假，我也做到了！！”

　　小杰开始怀疑亚路嘉也是变化系的，太会骗人了。
　　他鼓起脸颊，一副青蛙一样的不甘心的样子。奇犽戳了戳他的脸，一脸恶作剧的坏笑。

　　鼓起的气被戳下去，小杰想起什么一样，一把抓过奇犽的衣领。

　　“但是奇犽其实是交换了什么吧！”他恶狠狠的问，“刚才我就在想，这么大的誓约与制约怎么能消除。所以奇犽其实……”

　　“笨——蛋——！”奇犽打开他的手，“你以为我是谁？没有万全的杀手锏我会去做吗？”

　　银发少年双手枕在脑后，龇着牙做出灿烂的笑容。他看起来自信十足，而且即使有什么也不会说的样子。

　　——是平常的奇犽。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个认知已经足以让小杰安心下来。

　　“啊，不过虽然是开玩笑，但我要留在家里也是真的。”好像突然想到一般，奇犽把手从脑后拿了出来，“之前说的被控制也是真的。直到NGL解除了控制，才开始一点一点想起亚路嘉的事情……”

　　“哎？”

　　奇犽一只手牵起他的妹妹。
　　“亚路嘉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能力本身又是天生的难以控制，老爸和大哥都觉得这样很危险。如果我不在家的话，亚路嘉又会被关起来。但是和我们一起冒险的话，对亚路嘉又有些过于危险……”银发少年露出一个很温柔的微笑，“只要我在家，就能保护亚路嘉，所以我必须要回来。”

　　“但是比斯姬他们说，奇犽是被带走的……”

　　“笨——蛋——！”奇犽一记手刀劈下，正中脑门，“我看起来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人吗！那些家伙没跟你说我在东陀螺的实力吗，我想跑的话，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

　　电光火石或是疾风迅雷之类的，小杰还确实的不知道。

　　“那奇犽是要继续做杀手了？”小杰捂着冒烟的额头。他还记得奇犽说过不想继承家业，不想走家人为他铺好的路。

　　“虽然有些无聊，但……杀手也没那么糟糕。”奇犽撇了撇嘴，“在鲸鱼岛时，我们曾约定，在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之前我都会陪你去找金……现在留在家里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想要帮助自己的妹妹……还是说……”他故意做出一个鄙夷的表情，“杀手会杀很多很多的人，所以你打算跟我绝交？”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小杰抗议，“奇犽对我来说无论怎样都是奇犽，我只是觉得奇犽不在的话会很寂寞……啊……”他顿悟一般眨眨眼，“对了，虽然不能天天在一起，但以后可以来揍敌客家找奇犽玩嘛！奇犽也会出任务去其他地方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再次和银发少年相会，完全不介意杀手的任务是什么，奇犽再度大笑起来，好像第一次发现真正的小杰如此有趣。

　　“你这家伙果然还是这么奇怪啊。”奇犽伸出拇指，那是他曾经和席巴约定绝对不背叛朋友的证据，“这样吧，等我搞定了老爸老妈，就光明正大请你进揍敌客家玩吧！”

　　“真的！？”小杰高兴起来。

　　“虽然现在还不行，不过一言为定。”奇犽目露凶光，简直胡闹“不行的话，大不了等我继承家业，把章鱼他们也一起叫过来参观！”

　　“奇犽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没由来的信任，拇指和拇指按在一起。

　　因为做了约定，所以不管在哪里，这都是他们最珍贵最特别的友情的证明。

　　小杰看着奇犽走向试炼之门，看试炼之门轰隆隆的颤动。银发少年的身影在五扇大门下是那么瘦小，亚路嘉走进去，然后是奇犽，小杰意识到这将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别。

　　“奇犽！”他在背后喊，试炼之门轰隆隆的开始关闭。

　　“对不起，奇犽！”
　　“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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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咦，大哥还没出场。
小杰同学真是戏份十足-0-
不过下章开始就没小杰弟弟的事情了，小杰再见，小杰走好【挥手绢
我就是想叫小杰道歉这种事情我会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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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修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