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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逛街误 ...

  •   临州城,在百年前本是蛮夷之地,远离古都咸阳,于国土东南角偏安一隅,因而多被作为流放或流亡之地,向来人烟稀少,与其他城镇很少有经济往来。

      一直到了本朝之前的罗朝,受外寇侵略,被迫从咸阳都城逃难至临州一带,后见临州一带水土肥泛、景色怡人,便另立朝代重建都城,随着商贾名流的鱼贯而入,临州政治、经济、文化并驾齐驱,得到了飞速发展。

      如今的临州城,已是高度繁荣之城,只是过份安逸的日子总不易长久,容易蒙蔽俗世之眼,于眼耳心脑尽忘了进步、忘了危机,一味贪图享乐,最终罗朝还是被外族一举歼灭。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心底泛起一阵感慨,中国历史上有多少朝代不就是因此而烟灭在茫茫尘世之中。

      “小姐,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铃兰挽着我的胳搏,东张西望,这会见我说话,便仔细听着。

      “你还小,等你大一些了,我便一定要讲与你知。”

      “小姐最近老说我小,自己还不就只比我大了三岁而已。”

      “呵呵……”可不是,一直担心25岁以后,青春不再,这倒好给我返老还童了,“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才17岁。”

      塞翁失马,蔫知非福?逝去的青春都消耗在象牙塔的书海之中,这次一定要正正经经地过完来之不易的青春年华。

      不知不觉逛过了脂胭摊、笔墨摊,欣赏了几幅书生画作,满目尽是舒畅与惬意。

      要说这儿虽不属于中国五千年历史一隅,却处处透着那么些熟悉的影子,相似的汉服、黄肤黑发的世人、方正的小隶、琳琅满目的小吃等等。

      这个空间古往今来的各朝各代,往往与中国古史有着不谋而合的历史轨迹,要怎么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又不是简单的重复呢?

      “呵呵……”想到这儿,我又笑了出来,不知怎地只是单纯觉得万物似乎都充满了哲理,倒是休闲了便是连内心都跟着活跃起来。

      见铃兰呆呆转过来,看了看我,跟着开心地说:“小姐笑起来真好看。”

      “小丫头就知道拍我马屁,都看了十年了还未看够?”
      “
      没啊,小姐平日里只对着隐少爷才笑,一见到我、我们就……”

      好好地,怎么又有些心烦起来,连忙止住了话题,走进了一个铜镜小摊。

      “哎,铃兰,摇头晃脑地忙着找什么哪?”

      “嘻,前两天听阿财他们说,临州城封了位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听说还是先皇最疼爱的小儿子哪,可不知来了没?”

      “是不是还听说,长得俊逸非凡、潇洒不羁……”

      “小姐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女人的天性!吸引你的可不仅仅是什么王爷的名号啊哈哈。

      只是,既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怎会将于此地封王?虽说临州城如今都城不再,却仍经济繁荣、车马川流不息,但是这城的周边却依然显得有些荒芜萧瑟,更重要的是这临州城作为前朝之寇的都城,在此封地称王不啻是对当朝皇子的一种侮辱么?

      我撇撇嘴,瞧见摊边一枚金鱼形小铜镜,觉得挺别致便拿在手上照面缕了缕鬓发,不小心将心中所想启齿而出:“看来这位皇子,并不被身为当今皇上的皇兄待见啊。”

      “小姐,小姐……”

      “又怎么了?”正为没带银子出来而犯愁,听得铃兰大呼小叫起来,怏怏地将铜镜置于原处,却忽地从铜镜中映出一张冰冷地俊脸。

      “隐、隐少爷啊。”

      我木然地转过身,随着铃兰所指方向望去,对面酒楼的阁楼之上,赫然坐着隐哥哥,还有镜中的那位,曾在园中将我把戏戳穿的冷面男子。

      幸好,隐哥哥正替冷面王倒茶,并未瞧见我,倒是那冷面王不仅冷,还脸色铁青地往我这边盯着,深遂眼眸犹如无数针刃扎来。

      不知怎地,心底寒意倏起,草草地跟铃兰交代记住这个小摊子,下次再将这铜镜买了,便急急拉着她离了去。

      “小姐,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我怕少爷他万一知道了。”

      受不了铃兰的唠叨,我也同样没了方才的兴致,只好回道:“知道了,这就回去。”

      一阵油香飘来,鼻子狠狠抽搐几下,嘻是臭豆腐啊,不知这兰诏国的臭豆腐是个什么滋味。

      “铃兰,有带私房钱吗?”

      “恩,奴婢身上还有六文铜钱。”

      “那快去帮我买些臭豆腐吧,好像很多人排队的样子,赶紧去,我在这儿等你一步不离。”

      见铃兰三步一回头地跑开,我百无聊籁地四处瞧着,等待美食的到来本就是煎熬,何况还是我最爱的小吃。

      一阵马声嘶啸长空,紧接着便传来几个男人的谩骂声,很快前方围满了行人,我好奇地挤上前。

      一位老妇人,跌坐在街边,脸上有些红肿,嘴边隐隐渗出血迹,正努力用手撑着地面,却屡屡摔落,怎么也无法站立起来,这时又有几骑兵马上前,从马上下来了四、五个身着官服人,指着老妇人又踢又骂。

      不好,带头官兵之长鞭扬起。

      太过份了,我挤出人群,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原来被鞭子抽过是这般痛楚,我发抖地护住老妇人,绝望却坚定。

      后背又一阵撕裂的痛传来,伴着丝丝凉意,和周围男人的耻笑,当泪水忍不住将要溢出的时候,周围一下子安静了,我被一条有力的胳膊轻轻抱了起来。

      “别哭,没事了。”

      嗯,我将头深深埋进了那抹温暖的棕红之中。

      脚步渐渐远去,隐约中听到有人生气地吼着:“全部回府杖责五十大板!”

      公孙府中,上下仆人跪了黑鸦鸦跪了一路,最后我被抱到了卧房。

      他坐在我的床边上,小心地让我坐到了他的腿上,如此暖昧的姿势,唬得我小心肝扑扑直跳,虽说是亲兄妹,可事实上我是林忆,和他也仅仅是比陌生人熟悉了一、二分而已。

      衣服破了,他好像还在翻看我后背的鞭伤,我忙扭过头,生怕对上他的脸。

      “怎么这会倒知道怕了?”暖暖的轻斥声在耳边响起,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闻言我轻轻抖着,直到他用手扳过我微红的脸。

      “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啊?”他的手指抚过我背后的散发,似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挠过我的心头,沙哑着叫唤着,“舜儿、舜华……”

      我感觉到了他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吸入他的眼眸,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竟让我看得失了神。

      “啊,公子、小姐。”

      “嗯。”

      “清水打来了。”

      “放在一边,什么东西这么臭?”

      “啊,是我的臭豆腐。”我猛地转身抬头,不小心将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吃痛地叫唤了一声。

      “嘻没事,我自己揉一下好了。”我躲开了他的手掌,傻笑着用手随便揉了两下额头,便对着铃兰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替我清理伤口,还有把我的臭豆腐拿出来放在一边,别到时把你自己的身子弄臭了。”

      感觉到背上的手僵硬着,我扯开嘴角笑着:“隐哥哥,让铃兰替我处理就行了,其实也不是很痛的。”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答应我。”

      “可是,我不怎地看到那位老人,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其实当时我确实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可又不敢在他面前乱开口,只好胡乱说着。

      他理了理我额头凌散的发,在我耳边柔声轻诉着:“别乱想了,我会对你好,一定不会让你出什么事的。”

      他将我放在了凳上,这才关门走了出去。

      “快快臭豆腐拿来给我吃,馋死我了……”

      说真的,这伤真的不重,只是当时吃痛得厉害,在床上趴了两天,连结痂都掉落得差不多了。
      自从那次事故之后,隐哥哥总是早出晚归,显得很忙碌的样子,偶有几次甚至醉得不省人事,三更半夜被人送回府中。

      而且好几次,我总能隐约闻到他衣衫上的脂粉香。

      端起中药碗,望着窗外垂死的一株兰花,实在心有不忍。

      “呵呵,舜儿便饶了这君子吧。”

      闻到隐哥哥带笑之声,我也笑着回过头朝他看去,朝他眨眨眼道:“那隐哥哥便饶了我这小女子吧。”

      “呵呵,这可不行。”

      虽听他嘴上如此说着,我细细观察,直觉他脸色如常,并无介意之色,我便直白道:“隐哥哥你好好看看,我哪像有病的样子,只不过就是有些事情不记得了,等於血散了到时候慢慢就会想起来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凡事都不必这么刻意追求完美,何况我现在这样子不好吗?”

      听罢,他大笑着点点头:“舜儿如今倒给我论起理来了,看来真是长大了,确实挺好、挺好的。”

      待他走时,我却还是从他憔悴的双眼中看到了一抹莫名的失落之色。

      一大早的,怎么又走了,这回又是去哪?隐哥哥不像是会去烟花之地的那种男子,可是他身上的脂花香,又会是从何而来,难道他与这公孙舜华的关系并非如我先前猜测的那般?还是见如今的我早将先前之事一并忘却,便重又有心上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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