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太离谱》俗世水鬼

14、母女情

　　“你今天怎么吃这么点，碗里还剩下这么多？”

　　“不是吧，你都吃了这么大一碗，还觊觎我碗里的饺子，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忍不住对着风莲大叫起来。

　　“冤枉啊，大小姐。”风莲一脸委屈状，“我看你昨晚没睡好，又包了一上午的饺，怕是身体不舒服了，我这是在关心你懂不懂？”

　　“懂，来来来，我跟你说件事。”我拂手让他凑了些过来，俯身在耳边悄声道：“我真是困了，好想睡会，你能不能呃……”

　　说着，我拿眼睛瞄了瞄容默临，风莲大笑，随后惋惜道：“看来，午后这茶是没得喝了，王爷要不回帐中小憩下？”

　　容默临会意，向着风莲点点头，不再做任何停留，两人又一前一后离帐而去。

　　眼看纳姨过来收拾碗筷，我忙将自己这碗饺子端于手中，嘻皮笑脸恳求道：“纳姨，这个我过会要作点心，别取走了吧。”

　　“这冷了吃可不好。”

　　“没事，我放在这小炉上热热，你先去忙吧。”

　　终于，纳姨也走了，我端起碗，这碗中还余下五只油亮诱人的饺子，皮薄馅足，我吞了吞口水，走到门口，掀起帘帐四处张望，果见小孩仍瘫坐在原处，这都整整一上午了，我看周围没人，便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来，嘴巴张开，姐姐喂你吃好东西。”我蹲下身子，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向小姑娘嘴边递了过去。

　　小小的脸蛋仰起，扑眨着大眼盯着嘴边的饺子，又低头看看我手上的碗犹豫着。

　　“没事，快吃吧，都该凉了。”我堆起笑脸鼓励着她，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楚，这本该被疼被爱的年纪呵。

　　她这才将目光定到我身上，我扬起饺子在她眼前挥了挥：“再不吃，姐姐端走咯。”

　　她的表情仍然愣愣的，却是动作飞快地扑上前叼起了饺子，脸蛋被饺子塞得鼓鼓地，看她这吞食的样子，我有些怕她噎着，只好弯起身子拍着她的背。

　　谁知，手中的碗被一股大力扯走，待我回过神来时，小姑娘已飞奔出老远，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于是我只好跑在后面一路气喘吁吁地追赶着。

　　这营帐，不就是昨夜我不小心闯入的地方吗？我犹豫着，在外头等待了些许时候，仍未见小姑娘出来，只好移步靠近，听得里面似有孩童哭声，我生怕小姑娘被人欺负，于是鼓起勇气掀帘而入，却见她正趴在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身上哭喊着，女子细看之下长得很清秀，身上只扯着些碎片遮了身，帐内是一片冰凉，似无任何暖炉，我忍着那股腥臭环顾四周，里面还有三十几名女子，并排着躺在通铺之上，皆是衣物尽毁，在这帐内瑟缩着或躺或坐，有低声抽泣也有面如死灰，甚至有些已如同昏迷般沉沉睡去。

　　“娘亲，你吃几个吧，弟弟也该饿了。”

　　女子无力，却已是泣不成声。

　　我收回目光，这童声听得我心碎，我蹲下身子抱住她轻声道：“乖，别压着你娘，你弟弟呢？”

　　她指了指女子的肚子，仰起小脸看着我认真道：“在娘亲肚子里呢，娘说他才那么点大。”

　　她用小手笔划着，我了然地看向女子，她悲泣地而吃力地抬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用极其微弱地声音对她说：“瑶儿乖，娘和弟弟都不饿，瑶儿再不吃娘可要生气了。”

　　“瑶儿也不饿，瑶儿刚才已经吃了好大一碗了，是不是姐姐？”她看着我，带着一脸希冀。

　　听到此言，见着此景，我不知该如何答腔，只好用牙紧紧咬着唇，一跺脚道：“一人吃两个，吃完了我再去煮给你们。”

　　“不敢麻烦姑娘了。”女子漠然看了看我的脸，又低头对着女儿有些恼道：“再不吃，索性大家都不吃了。”

　　才说着，便要佛手将碗打开，我忙推开她的手，护住瑶儿手中的碗。

　　“瑶儿都吃完，娘亲别不要瑶儿，娘亲……”

　　瑶儿用红肿的小手抓起饺子，全部塞入了小口中，鼓囊着仍不忘念叨：“娘亲，瑶儿乖乖的，别生气好吗？”

　　“你看，你女儿好懂事，叫人看了好生羡慕。”

　　女子看着我的时候，少了些敌意，她微微向我点了个头。

　　瑶儿又奔回母亲怀里，撒娇似地附在母亲肚子上，女子亦揉着她的背，一脸慈爱幸福之色。

　　我瞧见女子脸色越来越苍白，忙将小袄脱下帮她披上，却见她将身体缩了缩，起初我以为她还觉得冷，跟她说去拿床毯子过来，谁知她抓住我的手，我这才惊觉她的手烫得厉害。

　　“你在发烧？”

　　“不，我、肚、子不对劲，抽痛得厉害，可能见血了。”她说完后再无任何力气。

　　我心惊，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只得叫瑶儿替她揉揉肚子，自己则准备跑到纳姨处求教。

　　“咦，这怎么还有个如此光鲜的美女等着我们哪，哈哈。”还未踏出营帐，便被四、五个人堵了回去。

　　“小六，赶紧去把铁副将叫了来，就说有好物享用，还不快去！”打前头的小将笑眯着两眼盯着我道，随后又往四处扫荡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身后。

　　“小东西，还不去快活，滚开。”不待人反应过来，他一跨步提起瑶儿，将她抛出帐外。

　　“喂你干什么？”

　　我跟着想跑过去看瑶儿，却被他一把扯回，恶声恶气地骂了起来：“这是跟谁说话呢啊？过会等咱铁副将玩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三，帮我好好看住她。”

　　说着，一边脱衣一边迫不及待地走向着瑶儿娘身边，我一见急了，忙覆在她身上对那人喊着：“她有身孕了，你放过她吧。”

　　“哈，哈哈，昨晚才玩了，今天就怀上了，大家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好，好，哥们几个见识见识。”

　　这时，又上来三名男子，其中一个将我拖走，另两个便是□□着凑进了女子。

　　“娘，你们放开我娘。”

　　“瑶儿，别进来，你快去那个最大的营帐，就说舜华找风莲大哥，他会来救你娘的，你放开我，不要碰我！”我大声呼喊着，见瑶儿小小的身子飞奔而去，心里总算有些踏实，“你们不知道我是王爷的人吗，敢对我动手动脚，是不要命了罢？”

　　“王爷的人？哼，本将今日是要定你了，看容默临他敢拿我怎么样？”铁洪一踢帘而入，昂起头颅傲气冲天。

　　“嘿嘿，铁副将你看这娘们还行吧？”那名打头小将见铁洪一入内，暂停了手下的活儿，一脸献媚地问。

　　“哼，我倒是谁，原来还真是容默临跟前的，就不知道他是从哪带来的荣楼女子，自个忙着贪贪鱼水之欢，却让我兄弟几个禁欲。”铁洪一一边与身旁几人打着哈哈，一边向我这处走来。

　　“你搞错了，我不是茶楼女，我是，我……”我无法后退，只好侧着身子，尽量离他远些。

　　“你们听到没，她说她不是茶楼女，那莫非是青楼女子，如此甚好，更合我心意，哈哈。”

　　旁边已有三四个小将欺身而上，拉扯着帐内几位姿色尚可的女子，顿时悲凄的呜咽声再起，只是不再如昨夜那般撕喊，这是一种绝望与痛不欲生的悲鸣啊。

　　身后那个一直禁锢着我的小将，此时亦□□难耐，将我顺势往铁洪一怀中一推，便转身随意找了个女子发泄□□。

　　怎么风莲还不来，我这才替自己害怕起来，瑶儿会不会打不到风莲，还有容默临对这铁洪一这么容忍，该不会阻止了风莲过来？

　　还在胡猜乱想时，身边的铁洪一早已急不可耐地扯开了自己的腰带，将我用力推向通铺之上，不容我闪躲，那高大的身躯跟着踏上石铺，一双贪婪如火的眼睛在我全身来回扫荡，就在他那只手将要落下的时候，我突然大喝一声：“我想来了，我真见过你。”

　　“哦？”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我有些委屈地叹道：“铁副将军真不记得小女了吗？”

　　“你是京城哪个青楼的？”

　　青你娘，楼你妹！

　　“哎哟，伦家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呢。”我嗔怒地望着铁洪一，眨眼道，“铁副将可去过临州城？”

　　“当然，个把月前我还奉皇上之命，前往那临州城办了件大事。”话一说完，铁洪一又将手挥在我胸口衣襟之上。

　　“铁副将别急嘛，说说你去临州城办了啥大事呀？”难道我真见过他？

　　“哈哈，等我爽完了，好好跟你讲讲。”

　　眼看大脸便要顺势压下……

　　“啊！！啊！”我使出全身力气尖叫。

　　“都给我起来！”一声暴怒声传来，“所有在场士卫一律按军罚处置！”

　　只是这话听起来竟这般熟悉，仿佛似曾相识，在哪听到过呢？

　　营帐内顿时清顿不少，唯有那丝丝柔弱地抽泣之声，仍断断续续，难以抑制。

　　“王爷……”

　　“是我平日里太宽待你们了吧？”是容默临的声音，怎么会是他来了？

　　压在我身上的重物总算挪移，我忙将腿收起，爬到一旁角落下了床。

　　“临王这是干什么，我的手下难道连这些乐子都享受不得么？”

　　“你夜夜在这营中喝酒□□，本王都默许了，如今是越发放肆，白天里放着活不干，竟这般胡作妄为，当这儿是什么地方，都来享乐来了？”

　　我也懒得管他们的事，见瑶儿也跟着进来了，正趴在她娘身边哭叫着：“娘亲，快醒醒……”

　　我走近她们身旁，女子已昏睡了过去，我用手拭去瑶儿脸上的泪水，握住她的小手道：“瑶儿乖，让你娘休息一会。”

　　在旁边找了些衣物碎布替女子遮盖了起来，隐约见有些干透的黑色血迹，这怕是腹中的孩子再保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