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太离谱》俗世水鬼

13、包饺子

　　独步走出营帐，方才见到纳姨和风莲这般难依难舍，便给纳姨让了座，自告奋勇地要求去灶台边，将那盘剁好的羊肉糊糊拌成饺子馅。

　　不知道今日轮到哪个倒霉鬼砸洗衣服呢？真希望是那个凶巴巴的林女人，我偷乐着掀帘便往那处瞧去。

　　一颗幼小而稚嫩的身影扎入眼帘，我一步步地接近，脸上的笑意已被寒风吹散，带着悲怆之痛的讶异冻僵在了脸上，是昨天的那个小女孩，吃力而困惑地摆弄着那团冰冻的物体，时而缩起小手努力用嘴呼着暖气，那双本该是粉嫩精琢的小手早已冻得发紫，小小的身影缩坐在一盆盆衣物之前，相形之下这小小的身影尽显得毫不起眼。

　　可是，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慢慢路过她的身旁，我默默地回过头，却见她仍是一脸执着地对抗着坚如石块的衣物，不曾抬头，更不求诉于任何人。

　　好坚忍的小女孩，不知怎得，心里感觉到一丝的宽慰，我知道她会挺过去的。

　　如此一想，我便加快了步子。在厨灶旁搜索了一番，大蒜、生姜、洋葱以及各类酒酱油等调料，应有尽有，哈竟还给我摸到到三个生鸡蛋，我开心地捣鼓起了面前这盘羊肉碎，阵阵香气传来，想到容默临好食辛辣，于是又微微掺了些辣粉入馅，害得我连打了好多喷嚏。

　　还以为打仗是有多艰苦的事，没想到过得比老百姓们小康多了。我捧起羊肉馅，往居住的小营帐走去。

　　仿佛是肉香挑动了小姑娘的味觉，这次她抬头呆呆地望着我，这是一双浑黑透亮的大眼，跳跃着对食物的无穷渴望，更甚于昨日，我暗地担忧着不知她昨夜有吃过东西没？

　　小姑娘长得水灵可爱，肉嘟嘟的脸蛋，虽已是灰头土脸，却仍可以隐约猜测出她之前定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未捱饿受冻过。

　　完了，我又影射到自己被父母喝护地无微不至的儿时，不能再胡乱抒发思乡思家之情了，不然我真怕自己会崩溃。

　　我又急急地加快脚步，轻轻绕过了她，钻进了营帐，炉火中的暖感袭来，才缓和了我的一丝不快。

　　纳姨早已擀好了一堆面皮等着我了，见我端来了肉馅，风莲忙起身接过，说要亲自检验是否合格。

　　“哈，真金不怕火炼，你挑些生肉尝尝？”我跟着与他打趣道。

　　“咄，赶紧包饺子吧，皮子都快干透了。”他催促着往我们这茶几上挤了过来。

　　“你跟来这边做什么？”我一边将皮子摊于手上，一边朝他朝去。

　　“让我给你露几手，好好学着。”话才说着，就伸手取来了皮子。

　　“哎，你洗手没啊，别到时候吃坏我们肚子。”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保你健康长寿。”风莲又不正经起来。

　　“风莲大哥，你们打仗这么空吗，整天吃吃喝喝，还玩、玩那些，也不怕到时精尽人亡。”

　　“咳，咳。”

　　“怎么搞的，包个饺子还咳上了。”我忙用手腕敲了敲风莲的背。

　　风莲转过身对着我往临王那边使了使眼色，又戏谑似地看着他脸上那红白青交替的脸色。
　　WHAT！容默临？我尴尬地朝着他笑笑，方才有些得意忘形了，讲话也一时忘了分寸，这会赶忙识相地闭上了嘴。

　　风莲起身给容默临又斟了回茶，陪着讲了会话，这才又坐于我身旁小声说着话：“怎么这么安静了？”

　　我一哈欠飞过，含糊着回道：“我困了。”

　　“昨晚，没睡好？”

　　我点点头，看着他委屈道：“不敢闭眼，怕想起那些……”

　　“努力地让自己忘记吧，其实这种事原本便……”他似乎欲安慰我一番，却不知怎得语调越讲越慢，仿佛是将此事说出口十分之艰难。

　　帘子被掀起，一位小将低头而入。

　　“王爷，铁副将求见。”通报的小将还未离去，紧接着帘子又是一掀，副将铁洪一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呵呵。”风莲不知怎地，见到铁洪一就歪着头顾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铁洪一不爽地指着风莲，大有责其不敬之意。

　　“风莲只是于内心深处无比佩服铁将军的体力，不愧为皇上钦点的威武将军，实乃兰诏国国运之大幸啊。”说完，又是一阵低笑。

　　噗，听罢我也跟着吃吃笑了起来，望向容默临却见他低首不语，也瞧不见任何表情，我自失有些失态，忙抬手悄悄遮了遮脸。

　　“都给我闭嘴！”一阵暴喝自铁洪一的口中发出。

　　“铁副将何必跟他们过不去，不过这一大早的，脾气也不小嘛。”容默临总算开口了，我看着他揣测着他的喜怒，忽见他双眼正好朝我这边扫来，“公孙舜华，还不快给铁副将让座。”

　　“哦。”我闷应一声，起身将低矮的小板凳一手拎到铁洪一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在地面上。

　　“呵呵，这营帐内只有这小凳了，就请铁副将委屈入座吧。”听得容默临言语虽有怠慢客人的歉意，然其脸上仍是一片漠然。

　　说实话，我还真想见见这1米9身材，将近200斤的身子是如何将小板凳纳于两股之间，谁料铁洪一往地下一瞅这乌黑小凳，冷哼一声将它随意一踢，并不入座。

　　好嚣张的脾气，好无礼的举止啊，一个小小副将，竟敢在这大将军或者说王爷面前这般傲慢粗鲁。

　　“铁副将，你这是做什么？”风莲跟着站起身，欲走向铁洪一身前问个明白。

　　“风莲，退下！”容默临制止风莲，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不快，只是对着铁洪一耐心道，“铁将军可是昨夜春宵未尽兴？”

　　“哼，不瞒临王，昨儿押来的这批女俘本将没一个看得顺眼的，那蛮族女子个个黑瘦无味，好歹咱几个也算给面子临幸她们，结果整得鬼哭狼嚎地，居然还咬伤了我几个手下，你说这事怎么办？”

　　我偷偷瞄了瞄他身上，想看看他是否也带了伤，却听得容默临开口问道：“铁副将可有何主意？”

　　话未说完，便见这铁洪一从衣襟内掏出一张纸，风莲忙接过递给容默临。

　　“这天寒地冻，眼看就要入雪期了，这仗至少得搁置到开春之前，本将手下士兵白日里整天捣鼓那些土丘丘的，也没机会干啥大事，这总得给大家找点乐子吧，临王要是同意，便在这纸上盖个印，我立马遣人去安排。”

　　“呵呵，这本是手下们的福利，何况铁副将这要求并不高，本王定当满足。”容默临扭过头命令风莲道，“还不带着铁副将去本王帐内盖印。”

　　看着风莲与铁洪一勿勿离帐，待回首时却瞥见容默临勾起嘴角轻蔑一笑，竟是这般冷艳。

　　自那铁洪一入帐后，纳姨一直专心地包着饺子，似乎这帐中的一切她都未觉察一般，我却是满心好奇，悄悄拿肘子碰了碰她：“纳姨，方才那铁副将怎么这般无礼，王爷也不生气啊？难道说这人后台很硬？”

　　纳姨这才看向我，仍是一脸的慈笑，又看了看容默临，意味深长地叹道：“王爷贤德英明，怎会跟这粗鲁土夫计较？”

　　瞧这马屁拍的，眼见也问不出什么，我只好继续低头包起饺子，方才不知不觉间，这碗羊肉馅已用去了一大半。

　　“这铁洪一也太过份了！”风莲掀帐而入，便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他嚣张不了多久了。”容默临或许见一时难以安抚他的情绪，便答腔道。

　　“要一百个青楼女子，还要什么头牌，能歌会舞娇魅可人，这他妈还叫打仗？真搞不懂皇上为什么派这种混帐东西过来？”

　　“哼，一他够凶狠，二他命不值钱，三得用且用，能监视多久是多久。风莲，那个人比你我想象地更加可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说完，他朝我望了一眼，怪怪的。

　　我感到一骨子的莫名，恰好饺子包完，我便端起托盘与纳姨一同出了营帐。

　　小姑娘还在厉风中搓洗着衣物，我忙将头扭向一边，望向远山，不再看她。

　　纳姨笑说，风莲最爱吃饺子了，这现包好的中午就得煮了吃，不然定被他闹死。

　　“啊，好香的羊肉饺子，快快快，王爷见谅，风莲先要动口了。”风莲竖起筷子，眼见口水便要淌下。

　　容默临此时也换上笑意，将一大盘饺子往他面前一端，示意他尽管吃。

　　“唔，真好吃。你们要抓紧了，不然全入我肚了。”嘴里刚塞了一只，这筷子又夹上了，还一个劲地劝食。

　　“哈哈，风莲大哥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我笑着，“怎么样，我这羊肉馅调得可还满意？”

　　风莲眉开眼笑地大赞了一番，又忽问：“只是这馅怎么还带辣啊？”

　　“王爷不是喜辣么？”我想也未想，理直气壮般地脱口而出道，对此并未作过多解释。。

　　“啧啧，娘你看，儿子我可不喜食辣，下次你替儿子调馅儿，这女子太偏心啊。”

　　我一听坏了，气得夺过他面前的饺子，涨红了脸急道：“再不给你吃了，让你尽胡说八道。”

　　“喂喂，王爷你看，女子比小人更不能得罪，尤其是这公孙舜华。”

　　“呵呵。”

　　难得听到容默临一笑，我朝他望了一眼，见他亦如静默沉思般将目光对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