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太离谱》俗世水鬼

12、女俘虏

　　离厨灶不远的一顶营帐内，烛光伴着人影绰绰，小福那小子定是跑到那边找小兵们贪玩去了，想着我便朝那处走了过去。

　　果然，一群男人的嘻笑声渐行渐盛，一阵狂风呼啸刮来，我紧了紧衣衫加紧步伐跑到了营帐跟前。

　　“玩什么这么开心呀？”我喝了口冷气，一手掀开了帘子，伸长脖子朝里张望着。

　　“啊！对不起。”放下帘子，我机械地回转身，拖着步子开始慢慢往回走，我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淡定冷静来，竟能在方才的当儿，还记得礼貌而矜持地道歉，步子还这般沉着。

　　直到越走越无力，感觉眼前仍是一片赤裸的花白，耳中灌满那男人的□□和女人的惨叫，太可怕了。

　　我腿一软便要瘫倒在地，幸得一双手从身后扶住了我。

　　“还好吧？”

　　此时听到男人的声音，我身子猛得一震，像触电般挣脱着回过身，奋力喊道：“快放开我。”

　　“你别怕，别怕，没事的。”那人说话很轻柔，又朝我这边迈步而来。

　　“你是，那个莲军师？”我大口地喘着气，骨子里开始犯起阵阵恶心，仿佛每次看《南京大屠杀》般地恶心与压抑。

　　“嗯，叫我风莲吧，舜华？”他来到我面前，将我覆于胃部的手移走，柔声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垂下眼敛带着丝丝颤抖，艰难地开了口：“风莲大哥，那太可怕了，简直禽兽不如。”

　　听得他叹息一声，手围过我的肩头，似有千言欲吐，却只淡淡地拍了拍我的肩，说着：“忘了吧。”

　　还以为他会是这军营中的一个例外，却道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心里暗暗苦笑，抬脸对他道：“谢谢莲军师，舜华还有要事忙，先告辞了。”

　　说罢，他轻拉我的手臂问：“这么晚，还有何事？这军中最好别乱跑，尤其到了晚上。”

　　“舜华只是奉临王之命，找小福。”

　　“哦，方才我一离开，恰好遇到小福，顺带跟他提了句王爷今晚欲早些就寝了，我想他此刻应当在临王那忙活上了。”

　　这么巧？那我这是在瞎忙活什么呢？我福了福身子对着面前之人道：“那舜华便在这谢过莲军师了，夜深了舜华便告辞了。”

　　“嗳，刚才好像听你叫我风莲大哥，怎得又唤我什么军师了呢，待叫准了再走不迟。”

　　“风、风莲大哥。”我真恨不得捶自己一拳。

　　“嗯，走吧。对了，方才临王喊你留下，我还以为今夜要你侍寝了呵呵。”

　　“风莲大哥想多了。”我撂下一句话，假装面无表情地向小营帐走去。

　　其实，我俩是想到一块去了，我抚抚胸口，总算是又逃过一劫。

　　纳姨一定是累坏了，小营帐内已是悄无声息，我蹑走蹑脚地钻入帐内，随意洗漱了一番也和衣躺到了床上。

　　辗转反侧间，亥时已过，耳边隐约间却仍有那不堪之声传来，如幽灵般飘于整个营地半空，一整夜我不敢闭眼，营帐内有多少士兵欲求不满，我不敢想象，却是听清了女俘只是寥寥36人而已，方才那是怎样的景象，如世界末日般的哭闹，伴着放荡的调戏与无奈的嘶喊。

　　那一幕，这本是银幕之上的夸张，又怎能就这么轻易地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太可恨！

　　“舜华，纳姨把你吵醒了？”

　　终于捱到了天明，听得纳姨悉索的穿衣声，我轻轻唤了她一声。

　　“没，恰好睡醒了。”终于可以起床了，我也坐起身，穿上了一套灰褐色的短袄和长褂裙，这本是件很精致的小袄，领口高耸，与衣袖处均镶着柔软的貂毛，而此时的我只是看重了它的低调与厚实。

　　“看你脸色很不好，我再去找王爷说说，看能不能免了你这罚。”纳姨说着就要动身离去。

　　“别，纳姨。王爷已收回对我的惩戒了，我只是昨夜没睡好。”我慌忙拦住纳姨，昨夜尚未来得及将此事告诉她，“说起来，我还未谢谢纳姨替我求这情呢。”

　　“哎，都说王爷嘴硬心软了，呵呵。”纳姨笑着与我说了一会话，便急着去打理早膳了。

　　每日的早膳，均由掌厨的师傅统一做好，分由各营士兵享用，纳姨又怕容默临吃不习惯怎得，每天一早还亲自去弄几个小菜，翻了花样打理着。

　　由于军务繁忙，容默临安寝起床时候不定，早膳便是由纳姨做好了，再交给小福送入他帐内享用。

　　这是件好事，至少我每日不必急着起床，更不必急于梳洗，可以一直像这般傻楞楞地坐着，放空了脑袋，忘却了心思，就这么呆呆的失着神。

　　“舜华，舜华？”

　　不远处，隐隐有声音传来，我回过头，原来是风莲，见他掀了帘子，一脚入了营帐，一脚犹豫不决地甩在帘外，带着一脸试探的表情，仿佛是进退两难。

　　“呵呵，那个，娘说你起床，我便过来想跟你讨个茶喝。”他尴尬地一笑，“没想到你还未梳洗，不急，我待会再过来。”

　　什么情况？我低头一瞧，这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么？见他一溜烟地跑开了，我纳闷地拿起木篦几开始梳起了头。

　　待吃早饭的时候，我问纳姨可有何事需要我帮着她打理的，生怕自己空将下来，又该想起昨夜那幕，心底犯呕。

　　纳姨想了想，让我待会收拾好了，一起跟着她包些饺子，恰好昨日还有些生羊肉，好给临王换换胃口。

　　又是他，我撅撅嘴，尽管不是很顺心意，不过好歹也算有事可干了，何况我本是吃货，这些厨中小事皆是吾强项。

　　于是，我乐呵呵地答应了。

　　待纳姨去揉面团的当儿，我细细地将饭桌擦了个透亮，跟着做起了准备工作。

　　怎么有小孩哭声？我忙停下手中的活，想要听个真切。

　　果真……

　　我忙往帐外走去，却见容默临和风莲两人立在帘外。

　　一个立于前边捧着那套茶具，对着我轻轻眨眼，见我意外地呆了呆，便是一声嘻笑，另一人漠漠负手立于身后，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不笑不怒。

　　“咳。”风莲又朝我这边眨眼。

　　“王爷，风莲师军。”我总忘了那些俗套礼节，难怪某人总是这般不待见我。

　　“咦，昨晚都改口了，怎过了一夜又忘了。”

　　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王爷都还未开口又来胡闹，我皱起眉头瞟了他一眼，示意他该闭嘴时当闭嘴。

　　引两人入内，一入座便又听得风莲苦叹：“好渴。”

　　我好笑地接过茶具，耐心地一边泡茶一边给好学的风莲讲解步骤和术语。

　　“你看，这是春风拂面。”我用壶盖轻轻拂去首泡中浮于面上的白色泡沫。

　　“这样子叫做重洗仙颜。”我将首泡茶水一一淋过空杯，“将茶水暖杯，既可以提高壶温，又能将茶气融于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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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游山玩水一圈，该坐下品茶了。”我玩笑着斟茶两圈，将茶递于容默临面前。

　　功夫茶一泡，果然静心不少，之前的郁结总算渐渐淡去，心境也跟着清朗了不少。

　　见风莲笑嘻嘻地将茶一饮而尽，又忙着取第二杯，我笑着抢过他手上的茶杯，捧茶入口，起立时两手作揖将空杯于二人面前谢过，得意道：“记得要尽杯谢礼，恩典感谢茶艺小姐尽心热情泡制佳茗、敬献茶艺。”

　　三人又嘻闹了一阵，当然主要是我和风莲两人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茶道，偶尔风莲也不知死活地戳几下容默临，也唯有这时他才会从喉咙底冒出几个句以作回应。

　　“风莲大哥，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早上你过来有提到你娘，怎么她也在军营内吗？”清茶入口，思路才渐渐清晰了起来，我不知怎得突然想到此事，忙八卦地开口问道。

　　只见他神秘一笑并不着急作答，倒是忽然后边营帐一掀，纳姨吃力地捧着一大钵面团走了进来，见有人在此，忙不迭地向容默临问安。

　　“我来吧。”风莲起身上前，接过纳姨手上的钵盆，放在了另一张茶几之上。

　　“莲儿，你这两天赶路可累坏了吧？”不经意地发现纳姨竟一脸慈爱地盯着面前这隽秀少年，言语中有些激动。

　　“儿子不累，昨夜见天色不早便不来打搅母亲了，娘最近身子可还好？”风莲也早已收起之前嘻笑玩闹，满是关怀之色。

　　呵，原来纳姨竟是风莲大哥的娘，这一脸的清秀精致原是继承了母亲的遗传，我微微侧过身，一手托着下巴乐滋滋地看着他们娘俩共叙天伦，多美好的场景啊。

　　不由得，想起了已不知在何处的家，不知他们可还好，发现我失踪之后，爸爸一定不停地抽着烟，焦虑不安地四处为我奔波着，妈妈更是会日日以泪洗面，失眠症更加严重了吧。

　　我心里难受，每次想要刻意让自己遗忘，却时时伴着一阵阵的揪心之痛。

　　只好，扭过头不再看他们，微昂着头，睁大了双眼，告诉自己要坚决，就算独自一人，也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呵，我淡淡一笑，低下头的瞬间，竟发现对面的容默临，已收起之前的冷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目光深远若有所思般，似乎同样地被这一幕所感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