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好，施主再见！》慕尘

25、第 25 章

　　“啊……”苏平远摇了摇头道，“投进错误的洞口还不如投不进去呢。”
　　了缘师太就只是微笑，没有说什么。
　　性明师太却在一旁说道：“苏施主，忘了告诉你，一枚许愿币只可以扔一次啊。如果没扔进去，掉在了地上，那么也是不可以捡起来的。”
　　苏平远心想她好歹也喜欢扔飞镖，估计扔一会儿可以找到规律，于是话不多说，从箱子里拿出一摞的许愿币扔了起来。
　　然而这十枚许愿币中，有三个扔进阿修罗道，一个扔进了地狱道，其他的全部落在了地上。
　　智残已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起来了。
　　苏平远不信这个邪，抓起一把继续扔，而性明师太则做起了帮助记录的人。一百枚顷刻间就扔出去了，这里面仅有三枚进了人间道，一枚进了天道，二十六枚进阿修罗道，七枚进地狱道，一枚进畜生道，一枚进饿鬼道，其余落地。
　　性明师太读完记录，智残笑得更欢了。
　　此时的苏平远已经懒得去瞄准了，因为扔进人间道的那三次恰巧是她没有瞄准的三次。
　　“真邪门……”苏平远又拿起一摞。
　　五百枚许愿币，一开始看起来很多，可是却一点都不经扔，在扔到四百枚的时候，苏平远抽空回头对智残说：“再去拿两箱吧，看这个趋势两箱也未必够。”
　　苏平远每扔一枚许愿币，性明师太就好像看见了一张十元的人民币飘进了自己的口袋。
　　了缘师太始终没有开口，就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苏平远。
　　其实扔许愿币也是个辛苦的活儿，扔几个不觉得，扔多了之后胳膊便开始酸了。于是苏平远左手扔完右手扔，右胳膊酸了再换回左手……
　　三个小时后，在扔了接近十箱许愿币时，人间道里的数目才终于成为了其它洞口的两倍。
　　苏平远松了口气，真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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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明师太凑过去问道：“苏施主，这箱还剩了二十多枚，要不要都扔了？”
　　苏平远连忙摇头：“不扔了不扔了，且不说我胳膊已经快抬不起来了，就算有力气也不扔了，谁知道这二十多个扔过之后又得扔多少来弥补呢……”
　　了缘师太笑道：“苏施主先在旁边休息一下。”
　　“什么时候才学封闭嗅觉？”
　　了缘师太道：“不急，想来已经好久没有焚烧残香了，包括这些日子苏施主来了之后烧的。不如等我们焚完了残香之后再去冥想室进行下一项吧？”
　　“无所谓，师太你安排就好。”苏平远往后退了几步，在正殿后门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现在只要不让她扔许愿币，干什么都行。
　　过了一会儿，性明师太叫来了十几个小尼姑，从四面八方搬来了大大小小的残香。
　　香炉虽然很大，可是她们每次投进去的残香却不是很多，了缘师太解释说因为这样才可以烧得更快。
　　残香里很大一部分是苏平远在各个佛前烧的香，还有一些是那天做法事剩下的。
　　刚来这里的时候，香炉里飘出的还是几缕青烟，如今却整个院子里都云雾缭绕的。几口烟呛进来，苏平远忍不住连连咳嗽。
　　了缘师太没有亲自参与焚香，而是过来坐在了苏平远身边，笑着对她说：“苏施主，记得不要张嘴就可以了，用鼻子吸入反倒不容易咳嗽。”
　　“哦。”苏平远应了一声之后，赶紧闭口，果然好了许多。
　　一炷一炷的香在香炉里化成灰烬，小尼姑们来来去去的尚且可以忍受。只有了缘师太和苏平远一直坐在香炉边，吸着浓浓的烟，眼睛熏得想流泪。苏平远早就想走了，可是了缘师太不离开，她也不好意思提出来。
　　其实了缘师太又何尝不想走？只不过为了亲身实验才坐在这里的。对于嗅觉的摧残讲究一个度，不到时间或者时间太久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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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了缘师太站起身来：“我们去冥想室吧？”
　　“好好好！”苏平远一跃而起，看着又一批到来的小尼姑，不解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残香可以烧啊？”
　　了缘师太笑道：“这都是苏施主你的功德啊。”
　　苏平远回头看了看香炉，心里暗暗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扔什么破许愿币了！再也不要从头到尾陪着烧残香了！再也不……当然，如果是了缘师太要求的话可以破例。
　　走进冥想室，苏平远说道：“师太，我觉得我不需要封闭嗅觉，已经闻不到什么东西了。”
　　“那很好啊，不用练都能做到，境界很高嘛。”
　　苏平远忽然惊问：“不会封闭味觉的时候先让我什么奇怪味道的东西都吃一遍吧？”苏平远全身的神经都崩了起来，一开始上山时候度假的感觉全无，好像就是来受刑的一样。
　　了缘师太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虽然物极必反是我们经常用的方法，不过在这里不用，但如果施主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不必了。”苏平远冲了缘师太笑了一下，然后偷偷吐了吐舌头，后悔自己说了刚才那番话。
　　了缘师太示意苏平远坐下，然后说道：“这封闭嗅觉啊，也是个需要从内心去体会的东西，如果全靠外力的帮助，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其实施主可以想这么一个问题，如果空气中没有香、臭等各种气味，你还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嗅觉吗？那时候你又要靠什么来确认自己没有失去嗅觉？”
　　“这的确是个比较困难的问题……没有闻到什么，也就没法验证自己有没有嗅觉；而一旦闻到了则已经确认有嗅觉了，但这并不是自己发现的，还是借助于有气味的气体……”
　　“我相信苏施主的悟性，对于封闭嗅觉我不多说了，施主自己体会吧。”说完，了缘师太便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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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平远无奈地思考起了这个很难给出答案的问题。用力吸了几下，的确没有什么气味，可这能证明什么呢？一、这屋里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感受到的气味；二、刚才鼻子被香熏坏了，即使有味也感觉不到；三、自己封闭了嗅觉。
　　苏平远从前两天封闭视觉以及封闭触觉的方法总结出一条规律，也就是在封闭感官的时候人需要是个静止的状态，这么看来首先要做到的是不能用力吸气，即便是需要呼吸也得尽量轻缓，一丝一丝慢慢吸进去。
　　一小时之后，还是闻不到什么……或许已经封闭了嗅觉吧？苏平远这么猜测着。
　　一睁开眼睛，苏平远忽然发现了缘师太正举着一个打开盖子的香水瓶放在她鼻子前，把苏平远吓了一跳。
　　“师太……你这是？”
　　“有没有闻到气味？”
　　苏平远摇头。
　　了缘师太笑道：“祝贺你，成功了。”
　　“所以我是闻不到香味了吗？”苏平远惊问。
　　了缘师太点了点头：“现在施主尝试着恢复嗅觉。”
　　苏平远只好再次闭上眼睛，用心去体会每一丝进入鼻腔的气体。一开始还是闻不到什么，大约一分钟过后，苏平远忽然觉得一股很浓的香味涌入鼻腔。睁开眼来，眼前还是那瓶淡黄色的液体。
　　“同样一瓶香水，刚才我闻不到，现在却闻到了，也就证明了刚才我的确封闭了嗅觉，现在又恢复了是吗？”苏平远激动地问。
　　了缘师太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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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平远兴奋地说：“师太你说我悟性是不是很好的？”
　　了缘师太继续点头：“这么快可以学会的的确不多见。”
　　苏平远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说道：“看来我选错了行啊！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出家呢？一定很快就能混上住持的位置。像我悟性这么高的人，不当个师太实在太可惜了！”跟了缘师太混熟之后，苏平远说话逐渐随便起来。
　　了缘师太心想：如果我这么帮你，你都做不到，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与此同时，偷偷把之前那一瓶滴了颜料的水藏进了衣服里，然后把真的香水放在了桌子上。由于之前苏平远被香熏了一个多小时，鼻子已经有些不好使，也就闻不到颜料的淡淡气味了，只有香水的浓郁气味才感觉得到。
　　看见苏平远这么兴奋，了缘师太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万一她回去之后再试一遍怎么办？于是叮嘱道：“可是施主要知道一点，成功了一次不代表以后也可以次次都成功。有时候有些施主在这里成功了，回去之后却一次都成功不了了。”
　　“那是什么原因？”
　　了缘师太摇了摇头，道：“原因有很多，像这样的事是急不来的，有时候越是心急越是难以成功，而失败的次数越多又越心急……”
　　苏平远点头道：“这倒是。我很知足，成功一次就够了，回去之后不再自找打击了。”
　　有了苏平远这句话，了缘师太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