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故事》从关越

8、当两人重新再见

　　两年的时间对于一直在研修法术的亚瑟来说一点也不长，记得上次跨出自己在凯特林的家的门时，弗朗西斯还在后面关心地送他。亚瑟随意坐在堆满书的小木屋里，他看着眼前的那个绿色的坛子。两年了，他一直都呆在这里，为了找寻能够打倒伊万，救出王耀的方法，亚瑟不停地实验着新的药物，翻看各种法术的书籍。每过个一个月，他还会从弗朗西斯那里得到一些有关的情报，有关于如何增加法术抗力的，也有关于王耀的，或者还有些伊万府邸的区域图。弗朗西斯并不希望亚瑟变成这样，他更希望亚瑟就这样放弃王耀。但他拗不过他，他无法看着他单独一个人如此地耗尽自己的精力。亚瑟凯特林的房子弗朗西斯一直托他的侄子马修帮忙照看着，因为亚瑟说过，那里还有用。每当亚瑟出门游历找寻些书籍或者资源的时候，马修也会跟在身旁，他一直记得这位当初在王城里陪他玩的哥哥，当然，他陪他自己的弟弟阿尔的时间总是比较多。
　　终于，在临近万圣节的时候，亚瑟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他要用最强力的诅咒束缚住伊万一辈子。
　　不曾否认，这段时间，他听到了太多关于伊万的事情。弗朗西斯告诉他，自从那次事件后，伊万变得不太出门了。他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位被称为安达斯蒂圣徒的黑发男人。他被说成是从天而降的使者，专门来指导这个国家走向黄金年代。但很神奇地，他不允许除了伊万以外的人见他，更拒绝了年轻的吉尔伯特王子殿下。
　　“这简直在开玩笑，他打算以这种方式利用王耀吗？！”听到这些传言，亚瑟大为光火，在他的眼里，他认定了那个黑发的什么圣徒就是王耀，而伊万却打算拿他做一个政治傀儡。以自己获得了圣徒钦点的方法试图控制这个国家的一切。但亚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耀会顺着伊万这么做，他不相信王耀是会帮助伊万这么做的人。
　　不过，很多百姓甚至包括贵族都相信那是真的。
　　“这说不通，难道没人质疑吗？他带走了一个凯特林的异教徒回到王城，没几天，家里就多了一位黑发圣徒。”亚瑟对着马修，态度不是很好。
　　“大家都相信他是因为帮助抓住了可怕的异教徒魔鬼，才受到了圣徒的钦点。”
　　“这之中的联系难道没人能看的出来吗？连那个傻瓜的吉尔伯特也看不出来？”
　　“你都说他是傻瓜了…你不好随便乱说王子是傻瓜的呀…”
　　“大家都是一群八嘎！”
　　“……”
　　这样的事情更坚定了亚瑟一定要带出王耀的意志，至少王耀现在做的事情让他越来越不能理解了。但他始终相信王耀，相信他一定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是的，他一定是被伊万逼迫才做了这些。]
　　亚瑟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亚瑟对伊万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没办法从势力上、实力上做正面对抗，那就用另外的方法。他是个魔法师，并不缺乏对魔法的认识，无论什么魔法类型。在两年的钻研下，他背着众人，甚至是弗朗西斯，研究了几乎包括禁术在内的所有魔法，最终，他在血魔法中找到了一个致命的强力诅咒。而亚瑟，在犹豫了片刻后义无反顾地决定尝试。
　　也正因为如此，他为此准备了很久。不过，一切都在那年的11月1日准备就绪了。魔法正、水晶球、咒术书以及活人的鲜血。弗朗西斯认为亚瑟疯了，他从不知道亚瑟可以为了一个人努力到如此地步。他居然用自己的血液来做法式。是的，他终究不愿意伤害别人来得到着活人的鲜血。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亚瑟取出早前调制好的药品，将它们依次洒在魔法阵上的水晶球旁边。接着他开始念咒语，嘴里那些意义不明的符号好像有万般力量，亚瑟声音的每一次抖动都让水晶球混沌不堪。它在跟着咒语的频率慢慢清晰起来。终于，水晶球呈现了一幅广阔的画面，然后，镜头随之快速移动。它有目标需要寻找。
　　亚瑟的双眼紧紧盯住画面，他的目标就是伊万.布拉金斯基。画面穿过草丛，穿过城墙，穿过王宫，直到好像触碰到什么，才有所定格。但那个画面一定不是亚瑟想要的。
　　画面中，亚瑟看到了伊万，但也看到了王耀。
　　“王..耀..”亚瑟睁大了眼睛，他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但真正让他在乎的或许并不是这个，他看见了王耀轻轻地吻了下伊万的脸庞，那么深情，那么怜惜。
　　王耀变了。之前的他对伊万怒目而视，可现在眼里充满了怜爱；
　　王耀变了。之前的他不会这样肆意披散着长发，可现在却让他的长发随意散落；
　　王耀变了。之前的他看上去简单纯真，可现在的他，看上去却像是经过了岁月磨练的贵族。
　　亚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的水晶球在制造假象吗？怎么可能。王耀他怎么可能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个大鼻子，他是吃错药了吗？焦躁的他止不住地后退了两步。他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根据仪式的过程，现在的亚瑟应该倾倒血液来迅速将法术施予目标之上，但现在，他已经无法及时做到这些。水晶球里的画面在他的眼里不停地闪烁，像翻书一样，每页都是同样的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弗朗西斯那个混蛋没有多我说过啊！”他以为弗朗西斯给他的都是最精确的情报。那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不曾想过王耀和伊万会给他呈现这样的画面。在他的脑袋里，一直都是王耀无法呼吸，承受着巨大的威胁的画面。
　　“我不相信，这是怎么回事？是的，一定是伊万用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他，伊万这个家伙！”
　　反应过来的亚瑟以自己深厚的魔法功底弥补着错过的时间，在停顿了这些时间后，他意识到必须坚持完成这个法术，否则这几年来他又是为了什么？终于，他对伊万下了一个禁术诅咒。在画面里，他亲眼看见了伊万突然痛苦不堪的表情。但他也看见了王耀那张充满了担心的脸。
　　亚瑟不能忍受，他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现在伊万宫里的人都已经慌做了一团。他不想呆在那么遥远的凯特林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于是，已施了诅咒经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他快速完成了瞬间转移的法术铺垫。这是预先就定好的。算好时间，亚瑟在魔法阵里消失了，他将很快出现在王宫里。通过弗朗西斯的情报，他已经可以比较精确地计算出安全的降落点。
　　当一道光束直射进伊万所在花园的广场上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是怎么回事。在一旁照顾伊万的王耀警觉地回过头去查看。
　　光束里，亚瑟的身影在慢慢浮现。他冲出光圈，喊出了王耀的名字。
　　“耀————————————————！”
　　声音响彻云霄。
　　他跑向王耀，准备带走他。但亚瑟不知道，或者他不愿知道，很多事情都变了。王耀将手掌打开，一股气流便将亚瑟推出了几米开外。他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愤怒。
　　“什么人，胆敢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亚瑟艰难地爬起来，王耀的这一股气流颇有威力，他根本没打算留情，
　　“怎么了，耀，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亚瑟啊！我是来救你的！”言语中，亚瑟再次向王耀走去，他伸出手，“趁现在赶快跟我走啊！”
　　“趁现在？”微妙的语句让王耀的眉毛拧到了一起，“难道伊万突然变成这样都是你的杰作？！”说话间，他的长发飘逸地散落在肩上，一声戎装让他看起来英气十足。
　　周围的卫兵都没有作响，他们不知道在这时候是否要出手，亚瑟的出现方式就像是一个邪恶的巫师，可能谁赶冲上来就是死路一条。
　　“什么叫我的杰作？是的，那就是我的杰作，既然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突然就不认识我了，突然就那么偏袒伊万了，王耀，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亚瑟无法知晓，这都跟他原先想到的不一样。难道王耀对伊万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但为什么，他连自己都忘记了？
　　“是不是伊万，是他对你了下了诅咒，对你下了魔法，不可饶恕！”
　　“住嘴！”王耀大喝一声，眉宇间充满了愤怒，他起身握住脚边的长枪，“既然你已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干的，那就别想逃跑！”
　　王耀展示出在场人从未曾见过的高超武艺，长枪卷起之处风声鹤唳，电闪雷鸣。不等亚瑟及时反映，他已被什么击中晕厥过去。可能，王耀在潜意识里还是记得亚瑟的，所以没有将他彻底击晕。至少，亚瑟还能在之后听见卫兵来来回回喊叫的声音，他们急促的脚步忽近忽远。但王耀的声音却再也无法听见。
　　随着王耀那冰冷的一声令下，亚瑟被关进了伊万的地下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