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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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待到所有资料传输完毕后，三西满意地呼出一口气，精神也仿佛好了许多。
故潭息接下自己的环形机专心致志地看起来，三西就转而跟厉天刑说话：“两只小崽子都长大了不少呀……”
厉天刑点点头，目光随着话题转移到两只怒鲨幼崽身上。
不得不说，有着白鲲基因的小崽子们的成长速度非常惊人，现在，两只小幼崽中小一些的那只也能下水了。
两只小家伙仗着气膜的保护，常常在水中流连忘返，好几次都险些被大型海兽叼走。当然，上岸后免不了被厉天刑狠狠敲几下头。而每当到这个时候，狡猾的小家伙们就齐齐祭出绝招——冒水泡泡，以求主人宽大处理。起初的几次厉天刑还会稍稍买账，可几次过后他便免疫了，照样狠狠地教训。
一招不行，再换一招，小东西们又很快学会了撒娇，一只两只都不停地拿脑袋往厉天刑怀里钻。娇娇憨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凶悍。
身形变大了，和厉天刑的默契也一日一日变好起来。这个时候两只幼崽正在水潭边玩着你扑我我扑你的游戏，感觉到厉天刑的视线，大点的那只便顿住动作直起上身，往这边张望过来。
厉天刑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两只小家伙撒着欢飞也似地冲了过来，圆圆的脑袋要厉天刑将手臂伸到极限才能勉强抱住。
三西在一边说：“哎呀，近看更大了，这都有五公米了吧。”
厉天刑一片揉着怀里的两颗大脑袋一边说：“吹出的气泡大概能维持半小时了。”
这也是他们至今还未能离开这个海底洞穴的原因。幼年期的海兽吹出的气泡的大小都是根据它们自己的身形而定的，合两只小家伙之力吹出的气泡的直径少说也能有个十公米，要容下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了。只是，别看小崽子们长得快，实际上它们出生也还没到二十天，吹出来的气泡大是够大了，可稳定性不足，在这么深的海水里只能承受半个钟头的水压。
而故潭息保守估计过这个洞穴至少在水下八千米的深度，从这里上升到海面，他们只能靠两只小幼崽顶着气泡往上游，最顺利的情况下也需要六小时。另外他们还要考虑其他种种恶劣的情况，例如小幼崽需要时间适应不断变化的水压、载人的气泡有可能被海流冲走，受到其他海兽的攻击……等等。
厉天刑告诉三西说他目前正在训练小家伙们学着接替吐泡泡。由哥哥先吹，在它的气泡快要破裂的时候再让弟弟迅速吹出一个包裹住……想法是很好，不过要小家伙们既要顶着气泡往上游，又要护着他们躲开海兽的攻击，还要随时注意气泡什么时候会破裂，难度实在是大了点。何况，两只幼崽都还这么小，要这么不断吹出气泡来，体力也很难跟上。
这么多天下来这个方法只成功了三次，其中维持时间最久的一次，兄弟俩合力完成了四次接替，五个气泡，一个能维持半小时，总共就是两个半小时，离他们需要的时间还差得很远。
厉天刑素来是沉稳的性子，本来不会想拿三人的性命来做赌注，可是眼见着三西老头一天比一天虚弱，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优哉游哉地等下去了。
“先别愁这个。”三西却是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身体挂心的样子，“少年，这几天就没觉出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厉天刑闻言一愣。他将全副心思都放在训练崽子们这件事上，自身有什么变化倒一点也没注意过。这下被三西这么一提，他便细细回忆起来……下水的时间好像变长了、水压的影响好像变弱了……
三西等他思索完一圈，笑意满满地问道：“想到了吗？”
厉天刑有点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强壮了点……”
“可不止一点呀，少年。”三西说，“你知道这里的水压有多大吗？”
厉天刑想了想，心里略微有点感觉，但又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出来。
三西没有立即解答，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少年现在能在水里待多久？”
“……五分钟吧。”十天时间，从原本的几秒钟延长到现在的五分钟，这得益于厉天刑的坚韧。虽然两只小崽子越来越服帖，但厉天刑却并不贪图省事。他不会把所有的体力活都丢给两只小家伙，有能力做到的事他都竭力去做。三西让他负责食物，他一点也不敷衍，每一只海兽都是亲手捕获，决不偷懒。
有时候小崽子们遇见凶悍的海兽，厉天刑二话不说地就会跳下水去帮忙。他很有分寸，会试着挑战极限但不会没头没脑地乱来，往往能瞅准最后一瞬间回到岸上，确保自身安全。渐渐的，他的身体越来越能适应水中的压力，他刚才说的五分钟，不单是指静止在海水里，而是指可以在水下和海兽搏斗的时间。
三西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对他拥有的完美体质还没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因而也只会想着是自己变得强壮了一些。他根本就不明白，除了海兽和机器，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做到这一点！
三西压下眼中激动的情绪，道：“如果我用一块三级精钢板来砸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大概会很疼。厉天刑默默地想。
“精钢板会弯。”
厉天刑闻言愣住了。
三西没有给他时间消化，继续说：“而如果你修习了这本古武籍。”他指着两只昏昏欲睡的怒鲨幼崽，对厉天刑说，“你就可以和它们一样。”
和它们一样……一样什么呢？
“三天。”三西比出三根手指说，“三天过后，它们吹出的气泡可以维持多久，你就可以在水里呆多久。”
这……真的有可能吗？
三西笑呵呵地说：“你不妨试试。”
这时，一直安静地在一旁翻看资料的故潭息突然站了起来，对厉天刑淡淡道：“开始吧。”
厉天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被三西一掌推了出去。他怀里快睡着了的两只崽子立刻惊醒了，对着三西龇牙咧嘴。
故潭息扫了它们一眼，冷声道：“走开别碍事。”
俩欺软怕硬的家伙立刻收了凶巴巴的表情，不情不愿委委屈屈地闪到了一边。
故潭息记忆力超群，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将三西给的古武译本全数记在了脑子里。这本古武籍名为“大古虚元流”，这名字听起来缥缈，实则非常刚劲霸道，不是厉天刑这样强悍的体格还真练不来。
大古虚元流一共分为炼、凝、散、轮回四个阶段。
炼，分别指“炼身”和“炼意”；凝则分为“凝气”和“凝神”，这两个阶段都比较注重防范，从身体到意志，层层递进，十分有讲究。
与之相比，第三个阶段的“散”就非常具有攻击性了。内里没有记载具体的招式，但无论是其中的虚象、具象，还是体杀、念杀，其威力都非常惊人。
最后，“轮回”所占的篇幅非常少，三西老头也只译到开头，故潭息猜测这或许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但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些都交代给厉天刑听，在他想来，那小子能不能修好前三个阶段都很难说，如果厉天刑捱不住，那他也没有必要费神去琢磨。
事实上这几天厉天刑已经无意识地完成了“炼身”这个步骤了——古武籍上的叙述很简单，就是不拘形式，用尽一切方法将身体锻炼到一个境界，不说刀枪不入，也起码要“钝器不能损”。厉天刑天天泡在海水力承受汹涌而来的水压，算是误打误撞，用了最好的修习方法。
两人来到水潭边上的一块大空地上，故潭息指着一块凸起的岩石说：“劈开它。”
厉天刑走上去，一记刀手狠狠劈下，那岩石微微震了震，没有被劈成两半，只在表面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痕。
厉天刑皱了皱眉，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想法，他只是不太明白故潭息要他这么做的原因。
故潭息也不去看那岩石，只是问厉天刑：“手，有感觉到痛吗？”
厉天刑微微怔了怔，似有所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真的，一点痛感也没有。
联想到三西刚才说的用精钢砸他精钢会弯折的话，厉天刑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原来故潭息不是真的要他劈开那块石头，而是用最直接的方法让他迅速了解自己现在的体格状况。
明白了这一点，厉天刑便真正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先前他摸不准故潭息的用意，劈那块岩石的时候只用了八分力。他做什么都凭直觉多些，没什么精确的、具体的概念，像三西之前那样跟他讲理论、讲数据，他实在很难理解。想的不如做的，故潭息就是看穿了他的这个特点，才会只用一招就让他明白自己是真的有所成长了。
这个结论令厉天刑感到高兴，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经过这么一下他好像稍稍有点明白三西老头一直跟他强调的他的“特殊体质”的问题了。细细想来，好像每经历一次什么，他的身体就都会随之产生些相应的变化。从前他没在意，只说是自己的适应能力比较好，现在回想，好像真的没别的人能做到他这样的——不知道现在的他，比起故潭息来如何呢？
故潭息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这些小心思，表情冷淡地接着说：“闭上眼睛。”
这次厉天刑再没留后招，老老实实地闭牢了眼睛。
在他的眼睛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听见八点钟方向有类似小石子落地的微弱的响声，紧接着就听见了故潭息的问话：“哪个方向？”
厉天刑说了，故潭息便又陆续扔出几粒石子，且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最后甚至有两三颗往不同方向去的，但这些都还难不倒厉天刑，也都一一答对了。
接连轻松过关，再怎么沉稳也到底是少年心性，厉天刑忍不住有些雀跃。这时却听故潭息冷哼了一声，扔出手中石子的同时人也向厉天刑这边冲来。
厉天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可才刚一动作，就感觉到故潭息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哪个方向？”
厉天刑顿了顿，这才回味过来故潭息是在问他刚才扔出去的小石子落在了哪里。
惨了……他刚才只顾着避开他以为的攻击，完全没分神听声辩位。
他迟迟答不不出来，便索性睁开了眼睛。故潭息的一张冷脸映入眼中，厉天刑不由的有些恼怒，也学着故潭息的样子冷冷道：“我没可能同时做两件事。”
故潭息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异常凌厉。
厉天刑不甘示弱地与之对视。
可看着看着，厉天刑突然猛地转开了头——该死的故潭息，皮肤这么白，下巴这么尖，十足十的吊眼狸！他恶狠狠地想着，下意识地伸手按在扑通扑通响的心口上。
“那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吊眼狸理所当然道。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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