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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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刑蹬开压在身上的钢板，心情糟糕得可以。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昏了三次，频率高到一向沉稳淡定的他也按捺不住脾气，火气一节节地往上窜。
不过，稍令他意外的是，前两次的始作俑者故潭息这次也不能幸免，晕倒在他身边。
这时两人身上的絮状物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厉天刑转过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身边的人。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故潭息闭着眼，五官在厉天刑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可厉天刑心里却莫名地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张只有黑白二色的画。大片大片的白色是皮肤，点缀在其中的黑色是刘海和睫毛。
厉天刑想起陷入昏迷前听到的巨响，接着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身边的故潭息伸手护住了他的头部。
这大概也是他会比故潭息先醒的原因吧，那个人护住了他却没有多余的手来护住自己。
心尖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不痛，刺刺的。厉天刑移开故潭息横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坐起来，用力压了压眉心，再看看仍旧昏迷不醒的故潭息，然后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战艇已经彻底报废了，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钢板。厉天刑抱着故潭息四处扫视，找了一块稍稍平坦些的地方将人放下。想了想，又找了一块钢板垫在故潭息身下。
做完这些之后厉天刑直起身来打量着他们身处的这个地方。好在战艇虽然被毁，但最大的一盏灯还亮着，厉天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颇大的洞穴。四处都是尖锐的岩石，中间是一个“U”型水潭，一直延伸到洞外。
三西就倒在那个大水潭旁边。厉天刑走过去拍了拍他，老头儿哎呀唉哟了几声便醒了。厉天刑身上都是细碎的小伤口，本以为老头身在操控室一定会是伤得最重的那个，这时看来，老头的伤势倒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看来是在最后关头打开了所有防护装置。
除了虚弱了些外，三西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厉天刑却还是将老头上下检查了一番，随即问道：“有内伤吗？”
三西愣了愣，笑呵呵地回答道：“都是皮外伤。”接着又问，“故小公子呢？”
厉天刑抬手指了指身后，三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被安置得好好的故潭息，同时，也看见了离他不远的战艇残骸。
“哎呀……”三西显然对故潭息的昏迷很惊讶。
厉天刑在一旁说：“检查过没有重伤，大概是撞到头，过会就会醒。”
三西脑子一转就大抵都明白了，知道故潭息确实不会有大碍，于是放下心来环视四周。
正如厉天刑所想，三人身处之处是一个洞穴，不过三西似乎比厉天刑了解更多。只见他一边看一边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他看了看满地的废铜烂铁，过了好一阵才道：“少年，我们恐怕要葬身海底了。”
海底？
厉天刑惊讶不已，难道他们不是已经在陆地上了吗？这个洞穴里明明没有水啊！
三西并不急着解释，而是起身拉着厉天刑朝洞口走去。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三西道：“把手伸出去看看。”
厉天刑依言将手伸出洞外，一阵刺骨的寒意立即包裹住了他的手掌。不仅如此，他还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重得几乎快把他的骨头给压碎了。
厉天刑收回手看向三西，三西叹了口气，说：“少年，要不是这层防护膜，别说你的手，整个人都早被压成肉饼了。”
防护膜？厉天刑转头看了一眼洞穴里碎了一地的4Z级护膜。
“哎呀，可不是指那个。”三西说着快步走向战艇处，折下上面唯一还亮着的大灯，转了个方向朝洞口照去。厉天刑便看见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气泡一样的东西。而气泡外面波光粼粼，竟全部都是水。
三西说：“我们还在海底啊，少年。”
厉天刑从来没有听说过海里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既然是在海底，不是应该到处都是水才是吗？为什么他们站着的地方又干燥得彷如陆地？
“这是某些深海兽类的特殊能力，它们可以从腹中吹出一个类似于气泡的东西排除海水，形成一个相对独立和干燥的空间。同时也可以隔开水压和其他兽类的攻击。”三西道，“军用战艇所镀的防护膜就是从中得到灵感的。”
这时两人身后又响起一道人声：“照这个洞穴的大小看来，应该是白鲲之类的大型海兽。”
故潭息醒了。
虽然脸色不怎么好，但看起来精神不错。
“小公子没事吧？”
故潭息道：“小伤。”接着继续为厉天刑解惑，“海底水压太大，幼兽承受不住压力，所以一些深海活动的海兽演化出这种能力。”
“小公子说得不错。”三西接过话茬，“有这种能力的海兽不多，大约都生活在水深八千公米以下，而且几乎全都是珍惜物种。”接着他又报了几种，全都是厉天刑闻所未闻的。
不过，故潭息刚才说的白鲲厉天刑却是听过的。白鲲是目前为止世界上体型最大的海兽，因为五十年才繁衍一次，且一次只产一胎，所以数量非常稀少。白鲲虽然性情温和，但因为生活在太深的海底，非常难抓捕。据说整个贞预国内只有两座白鲲骨架，其中一座位于国都皇室，并非成年体体长就达到了60公米。
厉天刑原本觉得这个洞穴够大的了，可这么一对比，又似乎小了点。
故潭息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据他目测，这个洞穴最宽处大约有30公米，作为保护白鲲幼兽用是足够了，可问题是，所有的雌性白鲲在生产后直到幼兽可以独自觅食前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而这个洞穴要塞下一头成年白鲲，又实在过小了。
而且，就算是初生的白鲲的体型也应该大到足以让他们一眼就发现，可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连一片兽鳞都没发现。要是幼兽离防护圈，那么防护膜应该立即就破掉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厉天刑无意中发现洞外往下一些的水里有一些白白的反光。他叫过另外两人，举着大灯往下一照，一只狰狞的海兽肚皮向上飘在水中。那海兽腹部开了个大洞，有明显嗜咬过的痕迹。
故潭息看了一会儿说：“死了。”但他却看不出来那是什么物种。
三人合力将那海兽拉进洞里，三西和故潭息围着它细细打量起来。
它长得十分奇特，体型大约只有不到20公米，可以说是非常“娇小”。据故潭息所知，能够生活在这么深的海底的海兽没有一种是体积这么小的。它有一身十分优美的线条，外形上和“海中杀手”鬼鲛鲨相似，口鼻呈尖三角形，如同剑尖一样锋利。嘴里布满尖锐的牙齿，很小但数量却多，交错着排成6排，几人粗略地数了数，竟有不下五百颗。
最奇怪的是它的身体，肚皮如同上好的锦缎一样柔软光滑，背部却是异样坚硬的鳞片，每片都足足有一个人的拳头那么大。
三西驻足思索，过了一会儿失声道：“这……这莫非是……”
故潭息和厉天刑都扭头看他。
“哎呀哎呀。”三西拍了怕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如果，老头子没有推断错的话，这海兽……应该是上古怒鲨。”
海鲨的种类很多，有不下三百种，黑鲨、力鲨、大鳍鲨、鬼鲛鲨……厉天刑自问了解不少，却听都没听过什么怒鲨。而故潭息看样子也没听说过。
三西连连“哎呀”了好几声，看起来有些激动：“上古怒鲨，传说中海上霸王，只在古籍中出现却没有人真正见过……连老头子都以为只是杜撰的……哎呀，哎呀哎呀……”老头儿越说越激动，快要语无伦次了，“不会错了，<胡伦经>里有记载，虽然画的图不尽像，但看描述，这，这绝对是了！”
故潭息机器一般的大脑立刻调出了有关上古怒鲨的资料。关于这种海兽的描写只有几处，而且大多是古文集，只有寥寥数语。大意全部是说上古怒鲨是最早出现的一种生活在海里的兽类，狂暴嗜血，凶狠成性，是真真正正的海中之霸。近代的教科资料里则只是简单地说这种物种早已绝迹了。
“没错了，不会错的。”三西说着翻过那怒鲨，将其肚皮朝外翻开，指着上面的伤口道，“瞧瞧，这是由内至外造成的，古书中说上古怒鲨出生即要见血，幼崽都是咬开母体的肚子自己出来的……没错没错，除了这个可能，没有任何一种兽类能伤其至死！”
照这么说，连初生的幼崽都这么凶残……故潭息和厉天刑对视，那它现在在哪儿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