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云端上弦月

13、13

　　富察氏去世后，天气也渐渐开始转暖，哈日珠拉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寻常时候。莽古尔泰时常出征在外，哈达纳喇氏照样对她不冷不热。她好似一夕之间更沉默了，本就是个喜静的人，经了这一遭，话更少了，人也清减了不少。

　　“格格，今日阳光很好，要不要去院子里转转？”素锦已经连着几天劝哈日珠拉出去走走了，可每天除了必要的请安和吃饭，她几乎足不出户，宛如养在深闺的汉家女儿。

　　“不必了。”她淡淡地道。

　　“格格，要不——”素锦又看了看她，才往下道，“要不，我去一趟四贝勒府，帮你换一些书来。我看你也很久没有书看了。”

　　“算了。”她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到衣橱边，从暗格里拿出那方丝帕，又拿了从前借的书，“你去一趟也好，把这些都还了去。以后，我也不方便去了。不看书，倒也清闲。”

　　“格格——”素锦还待说什么，哈日珠拉只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叠，便自顾自地靠着床榻发呆去了。

　　素锦叹了口气，到哈达纳喇氏那儿找个借口，出了府。入了四贝勒府，在门口正巧碰到皇太极。

　　“四爷吉祥！”

　　“你是？”

　　“奴才是三贝勒爷侧福晋的侍婢，素锦。”

　　皇太极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明白了几分：“跟我来。”

　　“是。”素锦于是跟着皇太极直接入了书房。

　　皇太极坐毕，道：“你也坐。”

　　“奴才不敢！”素锦将手里的东西毕恭毕敬地递到皇太极桌前，依旧站着，“这是格格让奴才来还给四爷的。”

　　“她怎么不自己来？”皇太极拿过丝帕，又好似不经意地翻了翻书。

　　素锦没答话，皇太极见她欲言又止，接道：“你也是她从科尔沁带来的吧，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见皇太极提到科尔沁，素锦本也忧心哈日珠拉，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细细地把她知道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皇太极听了，只是不语，即便是提到疑他之类的话，也只不着痕迹地一笑，听着而已。素锦讲完了，见他没什么反应，想是他也帮不了格格，于是行了礼，准备告辞。

　　“你等等。”皇太极走到书架上，抽了一本，又回到书桌上，在书封里写了几笔，递给素锦，

　　“你把这书带给她，既然她不能来，以后你得空时便来帮她取些书去看。”

　　素锦想着，有书看的话格格应该会好些，于是接过书，拜道：“多谢四爷！那奴才先行告退了。”

　　“慢，”皇太极叫住她，“她这么久没来，哲哲也很是担心她。你去看看四福晋，那些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

　　“是。”素锦告退了，转去了四福晋哲哲的屋子，依皇太极的话，只说哈日珠拉一切都好，有空便会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