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云端上弦月

12、12

　　哈日珠拉被管家和丫鬟半推着进了自己屋子。一转头，管家已带上门，留下她一人在屋里。

　　她全然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妃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福晋会说是四爷的人逼迫？又为什么暗指她是受四爷指示，迫使母妃自尽？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搅得她无法思考，泪水止不住的下坠。

　　她瘫坐在地上，良久才拿出帕子来抚去脸上的泪痕。仔细一看，那帕子竟然还是庆功宴那晚，四爷递给她的。皇太极，真的是他害死了莽古尔泰的额娘吗？哈日珠拉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只静静地等待着将要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一日，两日……莽古尔泰都没有来找她，也没有别人来找她。只有素锦按时来给她送饭，但也是一句话都不敢对她说，显然是莽古尔泰交代过了。

　　七天后，哈日珠拉等待的宣判才终于来临。

　　门被莽古尔泰一把推开，一股冷风穿堂而入。哈日珠拉走到他跟前，拜了拜：“爷吉祥。”声音却已沙哑破碎。

　　莽古尔泰的眼睛也充了血，半晌才开口：“额娘已经葬了，没有入宗庙……”

　　她听闻，异常惊讶，转念一想，大福晋是被遣回家中，自尽无异于畏罪自杀，大汗定然是不可能让她再入宗庙的。她伸出手去，想安抚莽古尔泰，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仍然低头站着。

　　莽古尔泰盯住她，声音不高，语气却很严厉：“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日你究竟跟额娘说了什么？”

　　“没有，奴才什么都没说。”她的声音轻缓而绝望，随即跪倒在地上。

　　不料莽古尔泰却主动伸出手拉起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道：“我相信你。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她的泪随着莽古尔泰的这句话一起喷涌而出。她更走近些，服侍他坐定，任他把头埋进她怀里哭泣。

　　莽古尔泰放声哭了一场，又幽幽地说：“以后，你不要去四贝勒府了。”

　　“好。”她点头应承。

　　“前日，父汗竟说是我逼死了额娘。”莽古尔泰的话再一次令哈日珠拉感到惊讶异常。

　　“怎么会？”

　　“不知道。阿敏哥哥说，是四弟说的，是皇太极！”莽古尔泰眼睛里冒着火。

　　不会的——哈日珠拉把这句话生生地吞了下去，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皇太极会这么做。

　　“我再不去四贝勒府了。”哈日珠拉再次郑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