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抽
————————————————————————
“你看这张如何?”猥琐的淫-笑。
“哦哦,这张也很不错呢……”兴奋了兴奋了。
“对吧,我就说了我其实很有天分!要不要大哥也给你画上那么一张?”禄山之爪悄悄向抓着簿子看得正欢的姑娘肩上摸去,然而爪子还没摸到,王官人却乍觉眼前多了两道阴影,心中惨呼一声不好,抬头望去,果然是两人藏身的桌子被推到了一边,龙泽灵和金诚要笑不笑地睥睨着两只鬼鬼祟祟躲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在干啥的人。
“师……师……啊,不,主人……”孟无忧早就把那簿子扔到了一边,冲金诚谄笑着,本想叫师兄,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还是奴隶,很有自知之明地改了口:“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解决了吗?”
明灭不定的烛火映在金诚的脸上,使他原来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显得更阴森了几分。
“快?都入夜了还叫快?看来是你们在做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怕我们回来得太早啊。”金诚看着孟无忧蓬乱的头发,想到刚刚进门时看到这两人偎在一起缩在桌子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心里就升起一阵怒火。
这边厢那师兄妹还在僵持着,那边厢王官人已蹑手蹑脚爬到那刚刚被孟无忧扔到一边的簿子一旁,探手想去捞,却被龙泽灵先一步抢了过来。
“咦,这是……”龙泽灵想起自己和王官人初见时,此人似乎正是拿着这本本子,给自己画着像。上路之后一时倒忘了这事儿,此时重见,不免好奇,于是先翻到了最后一页,脸却立马黑了,三下五除二把整本簿子撕了个稀巴烂。
“啊!不能撕啊!龙龙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画了这么多吗!!”王官人惨呼一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如丧考妣,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灭门案。
王官人抖着手拾回散落一地的纸屑,颤巍巍地想拼回来,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拼了,静寂了半晌,竟嚎啕大哭起来。
孟无忧想去安慰几句,抬眼看了看金诚依旧没有缓解的脸色,犹豫地蹭了蹭脚跟,最终还是垂着头站着没动。
“春宫?”金诚虽没见到簿子,眼见龙泽灵的反应,再想想刚才二人缩在桌子下面其乐无穷的猥琐样儿,却早已猜到了。
龙泽灵又羞又气,满面通红,眼见金诚居然已经看穿,王官人还有脸哭地呼天抢地,心中之怒更是火上浇油,一巴掌把王官人拍到墙面上,王官人竟是如被拍扁的苍蝇一般黏在墙上一动不动,哭声也销声匿迹了。好半天才从墙上滑了下来,倒在了墙根。
“下次若敢再犯,让你陷进墙里去,抠都抠不下来。”龙泽灵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冷哼一声,不回头地出了房门,回了自己和孟无忧住的那间房。
孟无忧讪笑道:“大姐头好像情绪不太好,我回去陪陪她哈……”说着,蹑手蹑脚就想出门,金诚却冷哼一声:“站住。”
孟无忧苦了苦脸,只好站住。
金诚看了看瘫在墙根的王官人,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坐。”
孟无忧很听话地坐下,双腿并拢,两手乖乖放在膝上,脸上已经露出拿手的小狗乞怜表情,眼睛可怜兮兮地扑闪着。
“不让你跟在身边伺候着,是不是很闲?”金诚也坐下,微微一笑,笑得孟无忧浑身发寒,没敢接话。
“闲到看春宫?嗯,还有照龙泽灵样子画的春宫啊,他是不是说也要给你画一幅?”
“这个,这个,我正准备严词拒绝他呢,主人你们就回来了。”孟无忧正色道。这倒是真的,她向来只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可不喜欢被别人占她的便宜。
“你下次若真是想画张那东西,不用找别人,师兄来帮你画。”金诚淡淡说了一句,却害得孟无忧被口水呛到,猛咳了起来。
“主……主人……您老放心,我对被画成那样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看着好玩儿而已。”孟无忧在自己胸口猛拍了两下,指天发誓道。
“嗯,下次要看就偷偷地看,别被我看到。尤其是别被我看到你又和什么猥琐的男人缩在桌子下面看。”金诚说着,伸手去替她整理头发,心中却仍然郁愤难平。若非当年被逼迫着与师父定下那个约定,真恨不得狠狠把她揉在怀里从头到脚啃上一遍。
这丫头真是色胆包天……开门回来看到她和王官人偎在一起躲在桌子底下的样子,他立时就怒得只想一刀宰了那王贱人。她好色,没关系,尽管冲着他来,和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缩在一块儿看春宫算是怎么回事儿?
那该死的约定……若不是那该死的约定,她现在还有机会做这荒唐事吗?
叹了口气,转目见她楚楚可怜一脸讨饶的样子,不禁情动,难以自制,念到师父还远在山上,不可能得知此间发生的事情,决心悄悄冒一次险。
“接下来的事情,可不要告诉师父,知道么,我的小奴隶?”
师兄的脸越凑越近,凤眼中流转着异样的神彩,迷离又专注,深得几乎要把人吞噬。他的声音温纯如玉,偏偏又不知为何有着几分妖冶,竟然……似是挑逗。
孟无忧心跳骤然一歇,紧接着又狂跳起来,声音巨如擂鼓,只听得满间房子里都回荡着自己大得吓人的心跳声。眼见师兄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脸又越凑越近,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觉得那张平时就俊美无俦的脸,此刻更是鲜艳欲滴,害她好生把持不住。
正在此时,砰的一声,浑身软的跟烂泥似的王官人有气无力地爬了进来:“诚诚,你说龙龙是不是很过分……我身心俱疲,还是早些洗洗睡了……”
两人倏地分开,金诚面色如常地走到王官人身边,动作利索地摸出他身上所有的银票塞在怀里,和蔼可亲地告诉他带坏小朋友是要受惩罚的,接着又一次拎着王官人的衣领把他扔了出去:“今天你就睡在外面吧。下次再犯,你就睡在地下面吧。”
孟无忧满脑子还仍是师兄刚刚凑过来的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对刚刚也许有着那么一丝丝可能发生的事情被打断暗自不爽,见王官人被扔了出去,居然大感快意。
“主人,你刚刚说不要告诉师父的事情是什么啊?”孟无忧不死心,又凑上去问道。
被王官人这么一打岔,金诚早已清醒了几分,眼见孟无忧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儿,突然心情大好,意识到可能并不需要再等两年了。
“你说,趁着师兄和龙泽灵出去办事,和王官人缩在桌子底下看春宫的事,能不能让师父知道?”
“不能不能。”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那么,师兄小小的惩罚一下你过不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孟无忧两眼亮闪闪地期待着刚刚被打断的“惩罚”
“那么,师兄惩罚你的事情能不能向师父告状?”
“绝对不能!”两臂坚决地摆出一个X型的姿势。
“那好,十天奴隶做完了,你就再做十天吧。”金诚说完,好心情地拍了拍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的孟无忧。
什么啊……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原来师兄刚刚又是在捉弄自己。赌气地哼了一声,眼睛瞟向金诚腰间,却见那里系了一个荷包,上好月白绸子的底子,上面绣了一株颜色翠绿的牡丹花,做工十分精致,却不是他平常带在身上的物事。
“主人,这荷包是哪儿得来的?”
“现在才想起来问?”金诚睨了她一眼,道:“是今儿个你们先瞧见的那个绿衫姑娘送的。我追上龙泽灵的时候,她正在一座破庙外面盯着梢。原来那个老太婆是专做拐卖女子的勾当的,专门盯着外地来的单身姑娘,骗到郊外再用迷药迷倒,就带到那个破庙等下一轮接手的人。那庙里除了那绿衫姑娘,还有几个姑娘。我们等到接手的人来了,就出来抓住了他们送官,放了那些姑娘。那绿衫姑娘心里感激,就送了我这个荷包。”
“她怎么没有送给大姐头?肯定是对你动了什么歪心思。”孟无忧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大舒服,脸上却依旧是笑嘻嘻的坏样儿。
她那点酸溜溜的小心思自然逃不过金诚的眼睛。金诚微微一笑,解下了那荷包递给她:“你喜欢拿去便是了。这东西我原本也不稀罕,只是见那上面绣着的绿牡丹,似是天香山庄的标记,疑心那姑娘或许和天香山庄有着什么渊源,留着做个信物,以后到了天香山庄说不定会有帮助。既如此,放你那里也是一样的。”
“真的吗?”孟无忧欢欢喜喜地接过了荷包,系在了腰间,只觉得那荷包一下子变得顺眼了起来。
“对了,我的荠菜馄饨呢?”
“啊呀,今儿个不是情况特殊么?明天我再去挑荠菜,给主人做上一大锅荠菜馄饨,今儿就不跟我计较啦,好不好?”孟无忧摇着金诚的袖子,一脸讨好。
“算啦,早些睡吧,今儿个就不跟你计较。只不过以后再让我发现今天的事,哼哼……”
“主人放心,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孟无忧吐了吐舌,蹦蹦跳跳出了门。